第5章 归家

    萧一家住在南城，老爸萧大、老妈张玉原本在造纸厂上班。

    因为污染过大，造纸厂被迫关闭了，如今成了失业人士。

    老妈张玉在街边摆了个小摊，卖起三无麻婆豆腐。

    老爸托了关系，在环卫局谋了个差事，一天扫扫大街，慢慢的找寻着工作。

    可这都几年了，工作还是没着落，只能继续的扫着街道。

    说起萧一这名字，其实还是有些历史。

    他爷爷的父亲，也就他太爷爷那会儿日子苦，没什么文化，生了个娃儿不会取名字。

    想了好几年，就知道天地国亲师。

    好吧，那么大儿子叫萧天，接下来二儿子就叫萧地，那时也没什么计划生育。

    这不，一路把天地国亲师取完了才罢休。

    中间的几个姑姑，他爷爷到还在意了下，没办法，男孩儿全取了天地国亲师，那么女娃儿就将春夏秋冬取了个遍，刚好九个。

    许是祖上积德，还多存活了下来。

    只是又赶上战乱，世人分崩离析，死的死，散的散，他一家也好不到那去，最后便失去了联系，剩下萧天最后在江城落定。

    他这爷爷，倒也没算白活，还有些学问。

    生了这么两个儿子，想了想，他自己叫萧天，那么好吧，大儿子去掉一横，就叫萧大，二儿子又去掉一横，叫萧人。

    还好就生了两，不然的话，三儿子指不定就叫萧丿了，四儿子极有可能叫萧丶了。

    萧大完全是子承父志，生下萧一后想都没想，直接把老爹去掉自己的那一横作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萧人也是依葫芦画瓢，把自己儿子取名叫萧二。

    于是乎，萧一其实还有个堂弟萧二，这萧一也就算了，这萧二嘛，可就苦了，几乎见面就有人叫。

    “二啊！你来了啊！”

    “好！二！”

    萧二都快被逼疯了，可是他老爹萧人是死脑筋，认死理。

    这不，他爷爷萧天因病过世了，为了纪念他爷爷，萧大家有完整的一个天，他萧人家怎么能拉下，这天必须保住，

    不保住，不是没天了吗？这可万万使不得！

    不过萧二他妹，也就是萧一的堂妹，那名字更是干脆，因为与老爷子是同日生的，所以干脆直接把老爷子的天字复制了一遍，叫了萧天天，小甜甜，这其实说来还不错，算是个中规中矩了。

    ……

    穿着病服，出了医院，身无分文，萧一只得慢慢的走回南城。

    江城纬度偏低，4月末已炎热无比，更是临近中午十二点，天气闷热得让人窒息。

    归家心切，他箭步如飞，快速的往南城狂奔着，汗水浸透了衣衫都未曾停留。

    走过公园，跨过广场，来到南城菜市场，终于在那巷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妈！”

    看着母亲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忙碌着她的麻婆豆腐摊，他双目含泪，全身剧烈颤抖，轻轻呼唤着。

    母亲的摊前，此时还有两熟悉的身影，他一眼便瞧出那是表舅张世善、和表舅妈糜小云，看来表舅妈又是来探望母亲的。

    他正开心的要叫表舅，这时表舅的声音传来。

    “大姐，你看大伯，大娘也六十多岁了，大哥解放后就失散了，怕也是回不来了。我这也准备分家，要不，大姐将二老接到城里来住，那地就让给我起新房呗！”

    “世善，姐知道你想要那房子。可你也知道，二老都愿意呆在农村等着我哥回来，我也是怎么都说服不了。再说了，那可是我张家的祖宅，怎么也不能给你的！别说了，我这忙啊！”说完张玉开始忙活着招呼客人。

    “姐，你就通融通融呗，想想办法，我那地儿实在是批不下！张家如今就你能做这个主了！”张世善看了看糜小云继续说着。

    “这真没办法，我和兰儿、旭儿都说好了，就算二老都去了，那房子我们还是要留着的，我们要继续等下去，等我哥回来！你就别老想着打那房子的主意了，那是我爸留给我哥的！”张玉忙活着，看都没看他一眼。

    “姐，你这么不近人情，那就别怪做我们不讲情面了。”

    糜小云面色渐变，原本很莞尔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是那般的尖酸刻薄，

    “那还请姐将去年、前年、大前年、五年前，我们家位大伯、大娘看病花费的近30万还我们，我们这也好去买块地！”

    “小云，你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张玉这才抬头，一脸不喜道，

    “那钱可是我们几兄妹说好的，谁家老人生病，大家一起凑钱。再说，那也不只有你家的，还有你哥家、你弟、你妹的。五叔、五婶生病，我和兰儿、旭儿也没少拿钱吧！你这说话得凭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