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手直接僵住,满脸惊骇的回头看着他,再不顾水冷,踏进了溪水里将他拖了起来直接拽进了酒肆里,将他对酒肆的榻席上一丢,道:“你到底怎么了”

    “小晚我很难受”林朝指着心口喃喃道:“这里很难受,好痛,太痛了,我受不了了。【】”

    “你受伤了谁居然能伤到你这里”平王大惊,也不顾嫌弃他那湿透了的粗布衣服,探手就撕开了他的上衣,看了他身上的伤痕半晌后,道:“是伤得挺重的,不过不是都好了嘛再说,也没伤到心口啊”

    “傻瓜”林朝将衣服一拉,从榻席上坐了起来,抬手拿起酒坛,在平王警惕的目光中,倒了酒在酒杯里,然后放下酒坛,涩声道:“刀剑岂能伤到那里。”

    “是兽磨山真人说你碰到了兽,是不是兽伤的”平王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也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后,问道。

    “这里,是兽伤的。”林朝指了指胸腹间那几道伤痕道。

    虽然已经痊愈,但是那几道伤痕依然狰狞,完全可以想见当初的凶险,平王脸色不觉微沉,道:“你为何要做这样危险的事”

    危险吗林朝将酒一口喝干,淡笑了一下,道:“也不算危险。”

    “都这样了还不危险吗看这伤痕,你差点就没命了”平王怒道。

    “不会的,她不会让我死的。”林朝的声音有些恍惚,再倒了杯酒,声音飘渺的道:“小晚,那兽真的很可怕,我的剑对它一点用处都没有,轻功再好,内力再高,在它面前,都如同蝼蚁一样,那么可怕,我们这些男人都忍不住脚抖想要逃跑,可是她啊,一直嘀咕着自己是弱女子,能偷懒就偷懒,遇见麻烦比谁都跑得快的,那女人,就那么冲了上去,挡在了我的前面。”

    “谁”平王惊大了眼,问道。

    林朝轻笑了一声,道:“谁是啊,是谁呢我以为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可怜却又坚强聪慧,我捡了她回去,那时候,我在军中也有些时间了,老是没有女人,同僚们也多少觉得奇怪,有一个女人,也能堵了那些人的嘴,而且,她也的确可怜,那么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话语有些颠倒,林朝的眼前一片模糊,将酒杯的酒一口喝干后,又倒上一杯,声音都飘远的道:“我叫她凌娘子,林娘子,我林朝的娘子,回到家里,回到有我娘子的家里,有人等着我,有热饭菜吃,嗯,小晚,你不知道她那手艺真的很差,那菜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可是,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去,总是有热饭热菜,有热水,还有热被窝,有她温柔的怀抱”

    平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帮他续了酒。

    “后来,我带她回了京,我知道她有秘密,可是,我不敢确定她就是那人,直到她冲了上去,那时候,她并没有多少灵力,身体也没有恢复,她完全可以不管我,自己走了就是”林朝将酒杯一丢,转身就拎起酒坛往嘴里倒去,猛灌了几口后,将空酒坛一丢,抹了把嘴角,道:“我爱她小晚我爱她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过,我不管她是谁,我只想保护她,让她在我身后幸福一辈子”

    声音转为呜咽,嘶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带了悲戚的苦痛,林朝道:“可是,她却不是我的,甚至,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假象而已,真正的她,那么耀眼那么美丽的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露过”她从来没有像对他们两人那样的对过我,无所顾忌,张扬嚣张的宣示着,你是我的人,只能属于我,就算死了都是我的人

    绝对的信任,绝不放手的占有,这样的感情

    “小朝,这世上没有你配不上的女人,既然喜欢,那就抢过来就是”平王抓住了他的手道:“你是南海最勇猛的勇士,是最强大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你的她一定也是喜欢你的,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去问她”

    “喜欢吗”林朝眼中带了飘忽,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一天,在那树上,她明明确确的说了,嘴角浮起了一丝恍惚的微笑,林朝道:“她说,她是喜欢我的她是喜欢我的”

    “那不就成了你要是不好出面,我去,我去替你求娶她就是我们以南海,以这以后的燕国天下做聘礼,她难道还不会同意”平王拍了一下他的手,道。

    林朝苦笑摇头,道:“没用的,她根本不在乎这天下,她们那里的习俗,是女人挑选男人,只有最强壮最勇敢的男人才能做她的莫塔,她已经有了这世上最厉害的两个男人,和她心心相印的男人”

    呃平王愣住了,这世上最厉害的男人还能有谁比得过小朝对,有一个,那个韩子墨可是,韩子墨的夫人不是那个北海祭女嘛

    那个人吗

    “小朝,你喜欢的,是北海祭女萧凌风”声音里带了苦涩,平王沉声问道。

    “是我喜欢的人,比我自己性命都重要的人,我的凌娘子”林朝涩然笑道:“北海祭女萧凌风,希亚族的小族长,拥有柏子衿和韩子墨两个莫塔我本都已经死心了的,小晚,我都已经决定,等她报了仇,我会好好的送他们走,送他们回北疆”

    “可是,小晚,我的心好痛,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的心就好痛。”反手握住了平王的手,林朝的眼睛突的亮了起来,眼里跳动着异样的火焰,带着希冀和渴望的看着平王,道:“小晚,我跟她一起走可行等这天下定下来了,我跟她走,可行”

    “你要走”平王一字字的缓缓的道:“你想走去哪你能走去那别忘记了,你是谁林朝做得太久,放任了这么久,你,忘记了你是谁吗”

    眼中的火焰一点点的熄灭,林朝的手颓然垂下,似笑欲哭的摇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呢喃了几句后,林朝的头垂了下去,人也趴在了桌上,醉死了过去。

    缓缓的,扳开林朝的手指,将他的手放下,平王抬头看向了天上。

    夜色如洗,初夏的天空一片璀璨,月光如水般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满天星光在那可见的天空里闪耀,照得溪水波光粼粼,潺潺的流向了下面的高阳镇。

    那个女人,那个一见之下,就让他好似心痛欲碎的女人

    是感应到了小朝的心情嘛那么痛苦,又深又浓烈的感情,那么爱的人,却只能放手,小朝的心情是心痛欲碎嘛

    低头看向趴在桌上的林朝,平王伸出手,将他额前的散发给拢到耳后,细细的看着他的容颜。

    已经两年未见,林朝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稚,脸不再是那笑眯眯的婴儿肥,而是棱角分明俊朗有型,身形也拔高了好些,精壮的身体上肌rou线条都鼓了出来,男人的阳刚之气勃然而发,只那英挺的眉头带了苦涩皱起,平常总是带笑的眼角也挂了悲伤的泪意

    小朝,自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他哭过,再苦再累再艰难,就算是被磨山真人丢入蛇窟里被咬得一身都是毒牙印,也是笑眯了一对眼,嘴唇上翘的模样跟他说没关系他不痛,本以为,他的心,早已经被炼成了最坚硬的金刚钻

    那个地方,刀剑不能伤,能伤的,唯有爱而已

    “无事,小朝,无事,”轻轻抚着他的眉头,平王低声道:“你那么喜欢她,我不会让你放弃她的,我会想法子,留下她,你说的,她也喜欢你的,对吗既然你们互相喜欢,总有法子的,所以,你不要这么伤心。”

    酒肆里平王的声音轻悠断断续续,却是让林间之人手都掐进了树干里面。

    北海祭女那北海祭地就是个不祥之地

    居然敢扰乱小晚和小朝的心,罪不可恕

    你给我等着瞧

    手指在树干上抓出了五道深深的痕迹,女子转身之间,声音阴冷低沉的对身边之人道:“你说,道门的人到了京城”

    身边的老者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道:“是,太史令的那道奏折,十有**就是道门的人给的提示。”

    “很好,找到他们,说,我想跟他们见上一面。”

    这么肥的一章,不给评论我不干打滚

    、第208章你去那我去那

    因着知道萧凌风已经恢复灵力和体力,韩子墨也不含蓄了,柏子衿做了一下午都延续到了晚上,他至少不能比柏子衿少

    引诱,央求,欲迎还拒,各种手段全部用上,诱惑得萧凌风将在沙漠上折腾着他的法子全部用了一遍。

    直到凌晨前,才偃旗息鼓。

    天色依然漆黑,萧凌风手指一弹,点亮了床头的蜡烛,转身撑着头看着已经软倒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的韩子墨,手指不觉在他那洁白如玉般的脊背上各种痕迹上轻抚着。

    那一年,她们一起沿着北疆漠北西北那一线去加强界限,她最后问了他可愿意做自己的莫塔,在被他拒绝之后,心里难过又愤怒,而在那时候,他居然还要她帮他。

    她一气之下,用了各种手段折磨他,在他到达顶峰之时,就是不让他泄出来,让他在窒息般的快乐顶峰盘旋,直到抽掉他所有的力气。

    那段时间,她根本是当他是个玩物一般,看他痛苦,她的心才能觉得平和,然后一点点的接受,他不要她这个事实。

    却一点都没想到,他其实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被她压在身下肆意玩弄

    那个秘典上的阵触发的是最不可测的人心,设阵之人并没有去设想被触发后是什么结果。

    不同的人,看到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若是有想法的人自然会利用那个天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最终触动的却是韩子墨和寒光

    那么,这个结果有否达到那个设阵之人的目的呢

    “凌风”趴在床上,脊背被萧凌风的手指轻拂出了丝丝酥麻之意,侧头看向她,韩子墨伸出手,手指轻点在了她那带了沉思的脸颊上,轻声道:“别想别人”

    噗的一声轻笑出声,萧凌风抓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咬了一下,道:“这么好吃醋,当年还把我往外推嗯”

    韩子墨神情慵懒,带了无赖般的笑意,道:“我不管,现在不准想别人。”

    “我没想别人,只是在想,当年那个阵究竟是谁下的,他的目的有没有达到”萧凌风轻笑了一下,躺倒了下去,小心的避开韩子墨身上那些印记,让他头靠在自己胸口,道。

    “和易家脱离不了关系。”韩子墨懒懒的靠在她那柔软的rou团上,伸出舌头轻舔了下那鲜红的茱萸,道:“天祭之时,那些兽已经打开了通道,然后,那个,就是你在紫清山见的那个叫炎凤的跟我说,只要献祭他就能过来,我走到最后一步之时,那个锁冰阵就启动了,功亏一篑。”

    萧凌风的身体猛的一僵,抬起了他的下巴,道:“你,用自己献祭了”

    韩子墨眉眼一弯,道:“那不是没成嘛”

    “子墨”

    “我愿意的,”韩子墨含住了她想堵住自己嘴唇的手指,笑道:“只要能救你,能帮到你,魂飞魄散,我也是愿意的。”

    “傻瓜那事哪里那么简单好在你们没成”萧凌风恨恨的道了一句,然后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韩子墨的胸口上。

    “啊”韩子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带了轻笑道:“我的阿好,我可再没有力气了,已经弹尽粮绝了~”

    “子墨,再别做傻事”萧凌风抱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道:“你知道不知道,人类最珍贵的就是灵魂,拥有灵魂才可以转世,才能拥有永恒,生命消逝了没关系,人类还有再一次的开始,但是灵魂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候,我想找你都找不到了,而如果那时候炎凤接受了你的献祭以此为媒介过来,它也会牺牲掉它自己,而兽,兽没有灵魂,力量再强大,一旦力量全尽,那就是永远的灭亡,那时候,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韩子墨和炎凤,再也没有了”

    抱紧了怀中因为后怕而颤抖着的身体,韩子墨轻抚着她的背,轻声道:“那你呢”

    “嗯”萧凌风一怔,将头移开了一些,看着韩子墨那好似大海般深邃的眼眸,发出了一声疑问。

    “那你呢你是拥有灵魂,还是拥有那强大的力量”韩子墨好似不在意的问道,身体却不觉紧绷起来。

    “嗯”尾音上扬,萧凌风再度发出了一声疑问,眼中却带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我要到那里去找你,若是有一天,我不小心丢了你,我要去那里找你是进入轮回,还是要去那我去不了的地方”韩子墨的眼中慢慢的涌起了一层雾水,道:“凌风,我不管,总之,不管你去那,都要带上我,生也好,死也好,灵魂也好,兽也好,都别丢下我,可好”

    “嗯绝对不会丢下你们”心猛的一痛,萧凌风收住了笑意,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道:“我已经跟炎凤说了,这辈子,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呐,我现在,可是人类呢,和你一样是人类,所以,子墨,你别担心,你要记得一件事,如果我们以后真的会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你不要慌,也不要着急,更别想着去死或者去兽界找我,你只要和子衿回到隐谷,回到那里,等我回来就好,可好”

    “我等你,”韩子墨握住了她的手,五指交扣,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道:“我听你的,若是以后有这种情况,我等你,等你一年,若是一年后你还不回来,那我就”

    萧凌风猛的吻住了他的唇,将他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舌头探了进去,激烈纠缠着他那将要说出不可挽回般的话的舌头。

    吻到韩子墨脸色潮红,下面本来已经完全软弱之处又有抬头之势,萧凌风才松开了他,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道:“子墨,记住,誓言不能这么轻易发出来,人类以灵魂发出的誓言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心连着魂,魂连着魄,指着心口发出的誓言

    “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压力嘛”萧凌风神色一转,露了些许可怜的模样,伸出了三根手指,带着讨好的道:“三年,如何你想啊,咱们现在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若是真有那力量,一定非常强大难搞,我要搞定也需要时间的,对吧”

    韩子墨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的舔着,用牙齿一点点的咬着那似乎带了甜味的rou嫩嫩的手指头,没有问下去。

    她如此说,就不会是随便说说,必然有着让她以现在的灵力依然防备着的力量,而那力量,是他们就算拼上所有,都无法撼动一分的巨大力量,她,要他相信她,那他便选择相信她,无论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左不过三年

    柏子衿忍得,他便也忍得

    一想起她居然是先去找的柏子衿,韩子墨恼怒的用力咬了她一下。

    “嗷”的一声,萧凌风将手指抽了出来,瞪了他一眼。

    韩子墨伸了胳膊,嘴角含笑的看着她,萧凌风便乖乖的躺在了他的胳膊上,算了,一晚上她不知道咬了他多少口,便让他报复回来一口吧。

    闲闲的玩着韩子墨那长发,萧凌风道:“慕容澈那里,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她灵力恢复满血状态下却被要求再等等,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啊。

    快些搞完了,回去过三人世界去才好。

    “嗯,差不多了。”韩子墨手搂过她的脖子,好似无意识般的揉着那团rou团,道:“我总觉得易家那边要出事,探子回报,和王那里的十万精兵等于是易家的,可是现在和王暴毙,看那痕迹,应该也是易家下的手,将他们的傀儡给杀了,那么易家必然有新投靠的主子。”

    “平王”萧凌风问道。

    “不是,易家心怀叵测,平王没那么傻,去和他合作,我估摸着,只怕是跟慕容澈勾搭上了。”韩子墨淡淡的道。

    “和慕容澈”萧凌风奇道。

    “嗯,宫里的易嫔就是易家的女儿,安夫人跟我说了丽妃传回来的一些消息,我觉得,那易嫔身边应该是有阵师,能使唤阵师的,除了那个什么东海祭女不作他想。以前可以说易嫔在宫中做内应是为了迎合和王,可是现在和王被易家的人杀了。”

    “可是,你说易家居心不良,想的是恢复他们易家的江山,跟慕容澈合作有什么好处”萧凌风干脆转过头,看着韩子墨道。

    “没错,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易家杀了和王,但是易嫔所做的事情,一样样的都是把慕容澈带上绝路,说明他们肯定是要逼死慕容澈的,当然,也有种可能,就是生下慕容澈的孩子,有皇子了,慕容澈死不死的也无所谓,这个傀儡比和王更可靠。”韩子墨淡淡的道:“只是,他们凭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能保住慕容澈的皇位呢”

    “所以,你让狂徒他们和祭地的人都过来,你是担心他们用兽”

    “以防万一而已,凌风,也许我无法帮你挡住那个巨大的力量,但是,至少让我们尽力,你说了,后背交给我和子衿,可否,连前面也交给我们,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时候”韩子墨摸着她的头,望着她的眼眸里清亮若水。

    “好”萧凌风毫不犹豫的答应道,随后又嘀咕道:“易嫔到底想干嘛”

    萧凌风的这个疑问,在两日后就得到了回应。

    、第209章观舞

    大燕国立朝千年,除了五王之乱时,京城一直没有变过,作为王朝首府千年之久,京城比起当初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原来位于京城正中的皇宫也渐渐的偏移,逐渐偏离了京城的主轴线,再经过历代帝王的扩建,便成了如今占据京城北城一半的格局。

    而原来位于京城八条轴线交接点的御湖,也早已经偏离位置,成为了一个烟波飘渺的御花园内湖。

    御湖原本是由三条河道引水进来,经过不断的改建扩大,其他两条河道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改道偏移,只留了轻水一条活水,从原来的半圆形河道,变成了如今的引道,还留了下来。

    御湖靠近玉寒宫附近原是有一条曲廊,五王之乱后,高宗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他母亲被溺死的曲廊给拆了,种了一片荷花,几百年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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