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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忙夏种赶修屋城,靖王爷的三份大礼

    急行赶路,端木玄、司徒嫣一行众人由铁血卫墨、暗两个营护送一路畅行进入幽州治所广阳郡蓟县。火.`

    “兄长初到蓟县尚有所不知,当初玄哥攻城之时,突厥兵将死守此重镇,这蓟县破坏的要比其它县城更为严重!”

    “是啊!路上虽经你多番提醒,可为兄还是为眼前景象震惊!看着城内的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城外那些饿殍浮尸,这心里说不惧怕只怕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兄长无需担心,眼下正值夏末,入冬头场雪前,还是可以再种上一茬庄稼的,到时百姓们也就不愁吃食过冬了!”

    “是啊,仲贤!事在人为。你爱民如子,只这份心意,就绝非他人所能及。不过我还是有所担心,即便你有着千般善万般义,只怕在这些灾民眼中,也不过是朝廷派来的官老爷,想要将你的善行善举推广开来,怕是还需些时日!”端木玄会在蓟县多留一日,之后才会赶赴边城任职,毕竟以他的脚程,赶在皇上拟订的期限之前赶至边城绰绰有余。

    “子恒与嫣儿倒是心有灵犀,之前嫣儿也有提到,至于如何驭下,如何施政,这些还需要看过各地的承报,再和嫣儿仔细斟酌!”

    “我正好要多留一天,有什么需要铁血卫帮忙的,仲贤可别客气!”

    “就算不看在嫣儿的情份上,难道你还能看着我这个兄弟,当个光杆剌史而不伸出援手!而且你心中只怕未必是真心帮我,而是怕我这个无用的兄长拖累了亲妹罢了!”司徒谨心中虽苦,可也不愿亲人们跟着担心,竟然一反常态的和端木玄开起了玩笑。

    “自打进了幽州,凡过一城行过一村,嫣儿无不派人前去打听,每每都是愁容满面心事重重,可见这幽州确比我们当初想的还要糟!”

    “是啊,原还在想皇上给的期限足够。可如今看来,其间困难重重不说,只怕误了圣期,介时还不知以何颜面回京面圣。叫我又如何来面对幽州存活下来的这些老百姓!”

    “我担心的不只这些,当初嫣儿与皇上定下的这期限,只怕还有下文,可嫣儿不肯说,我自然也不好相问。不过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仲贤与我不能如期缴旨,只怕受伤的会是嫣儿!”

    “子恒,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嫣儿的性子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如果你打听到了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司徒谨原本就担心自己在期限内无法将幽州恢复成当初未被占领时的模样,如今听端木玄此话,更加忧虑,甚至他这还是自打离开西北之后。第一次心生胆怯。

    “好,只不过嫣儿与皇上乃是密谈,只怕这事儿除了他二人,再没第三人可以得知!”端木玄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他对吴皇穆奕这么多年兄弟的了解。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嫣儿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当初不仅先皇看重甚至恩封县主,如今就连新皇也不肯放过于她,我总有种感觉,嫣儿像是与皇家有缘一样!”司徒谨原本是个很传统的男人。觉得男人就应该立于朝堂之上,而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可自打见了现在的这个亲妹,他的人生观都在生着改变。

    “这个我倒是听嫣儿提起过。你们的外祖母本就姓穆,与皇室颇有渊源!”

    “这个我倒未必比嫣儿知道的多,毕竟外祖母早已先逝,个中内情已无人知晓,我记忆中也不过是听母亲提起过那么一两句而已,倒是嫣儿劲间的戒指。说是母亲的遗物,可我却从未见母亲带过,也不知是不是当初母亲将这东西藏在了妆匣的夹层之中?”司徒谨心中的这个疑问已存在多时,怪就怪他现在太信任小妹,所以虽存了疑却从未提起过。

    “哦!”端木玄倒是对司徒谨这话有些许在意。司徒嫣不喜打扮,虽开着头面饰物店,可妆匣内多半还是先母司徒婉的遗物,或是他当初下订的聘礼,至于其自己置办的,则少之又少,可即便如此,司徒嫣劲项间挂着的那枚戒指却从未离过身。哪怕是洞房花烛之夜,哪怕是净身之际,她也从未将其摘下。那枚戒指端木玄趁着爱妻熟睡之际,仔细的翻看过,不过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石戒而已,甚至连普通的玉石都不如,他也不知爱妻为何会如此看重。

    这些疑问再次让他联想起妻子年幼时的与众不同,想起当初打探出的那些解释不清的困惑。他甚至有种感觉,这个戒指和司徒嫣的身世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不过既然司徒嫣不愿说,他也不会强问,他相信总有一天,司徒嫣会愿意将她心中的秘密与他分享。

    第二日一早,端木玄即打包行装骑着“奔宵”,带着铁血卫墨字营赶赴边城,而将暗字营留给了司徒嫣,临行前还特意叮嘱赤雨,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妻子身边。

    如今以李三郎的身份,如不是司徒谨和端木玄授意,他只怕连司徒嫣的面儿都见不到,好在这两个男人都没把他当外人,所以今儿司徒嫣送行,自然也叮嘱了李三郎几句。

    “三哥,玄哥身边有铁血卫,你却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此去边城路虽算不得远,可边关不太平,三哥且记一定保重自身!”

    “小五放心,俺记着呢!小五也得答应俺,不能再瘦了!”

    “好!”司徒嫣觉得自己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可是能吃的多,晚饭一吃就是三碗,可在这几个男人眼中,她只怕胖成只猪也只是个瘦的。

    送走了端木玄和李三郎一行,正好暗冰也从司州河阳县护送粮种到了幽州蓟县。“影风,你们一路辛苦!”暗冰此行是由靖王府的影字营一路护送到了幽州,对于影风司徒嫣自然是要以礼相待。

    “少夫人,属下职责所在,不敢承少夫人谢!”

    “一路可还顺利?”

    “遇到了些山贼和抢粮的灾民!”还没等影风往下说,司徒嫣忙出声相询,“可有人受伤?”比起粮种司徒嫣最在意的就是人命,不过也只是她在乎的人。

    “回少夫人,并无人受伤!且粮种一袋未失!”影字营与这位少夫人接触的最少,原也不明白为何主公一手训练出的铁血卫。会对一个小女子如此看重,先是墨字营倒戈,后有暗字营相向。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这位主子行事与少主竟然如出一辙。都以属下生死为重,难怪墨、暗、赤三营对这位少夫人甚至比靖王妃还要尊敬。

    “没受伤就好,粮种交给暗风他们就好,你们歇上三天,再起程回京吧!”

    “是!”影字营此番只管护送。并没有接到主公授意命其留下来帮忙的任务,所以司徒嫣也不愿将这些人算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吩咐暗夜安排食宿,她自己则将刚修订好的有关城墙、屋舍修复的条陈命人送去给了司徒谨,又亲自带人去浸种,想赶在入冬初雪之前再收上一茬粮食。

    “主子,您为什么让暗冰他们只带些苞谷种?”暗夜一脸的不解,庄子上最多的可不是苞谷而是麦种。

    “这苞谷浑身都是宝,粒子可以当粮食,而秸秆可以做成马饲料,到时各地收上来的秸秆都就地加工之后运往边城。玄哥那里的战马这一冬倒是不愁吃了!”司徒嫣可不单单只是想帮司徒谨,只要是她能力所及,所有的亲人她都要守都要护。

    赤雨虽不懂这些,可也看的出少夫人此举不仅帮了其兄长,更多的还是在为着少主打算,不由得为着少主高兴。一想到当初少主非此女不娶,如今看来倒是少主独具慧眼。

    “少夫人,这些粮种够多少城村之用?”

    “只怕12郡治所县城都不够用,好在沐兄和东方兄那里还会帮着添购一些,剩下的就需我们自己想办法了。只是怕粮种运得太晚,来不及夏种秋收了!”司徒嫣可是掐着指头算着日子的,甚至临近极北之地的辽东、菟丝等四郡只怕就算是这一刻将粮种送到也来不及了。

    “昨儿我已与兄长商议过,边城四郡这次就不粮种了。冬日以施弱布粮为主,只要让百姓能撑过这个冬日,等到来年开春,万物复苏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一切听少夫人安排!”“是!主子!”司徒嫣向二人解释这些,就是在告诉他们什么事最为要紧必须急办,什么事压后些再办也是来得及的。

    给司徒谨送去的条陈罗列详尽。根本无需更改,司徒谨直接照本宣科,吩咐着各郡县照着去做。

    “少夫人,您怎么知道各地官员不会阳奉阴违,要知如今幽州界内各县城任上的代县令可都是武将出身!”

    “颁令官是我训练出的人,他们身上都有靖王府的名剌,自少在明面儿上不敢疏忽职守!”这是司徒嫣离府时,公公靖王爷送给她的三份大礼之一。

    “主公连这都为少夫人想到了!”虽说王妃不待见少夫人,可主公看重少夫人在这些铁血卫心中即会当司徒嫣是自己主子。

    果如靖王爷所料,这些人见了靖王府的名剌哪敢再看不起司徒谨这个连升六阶的文状元。甚至几个原是靖王府出身的更是一呼百应,最先行动了起来。

    幽州界内耽误之急就是点算人口,务农产粮、修城盖屋。只是能用可用之人比起要做的事百不足一。司徒谨所提之事虽各地官员未敢懈怠,可收效甚微。

    “嫣儿,这政令再好,可哪儿哪儿都得用人,如今真是寸步难行进属缓慢!”

    “早在我等离京之前,靖王爷就已为我们准备好了,只怕这会儿可用之人已在路上,兄长无需担心!”

    靖王爷送给儿媳司徒嫣的三份大礼之二,就是吴国境内所有非死刑的带罪之人,原本只是鞭笞等轻刑者,也全都改成了流放,而流放之地正是幽州。一时间吴国境内各地牢房全都空了出来,典狱官都成了闲职。

    “靖王爷这次真是帮了大忙,先有名剌投石问路,后送人服役服刑,不过为兄还是要早做准备,这么多人来了幽州,只怕各处连个住人的地方都不好寻!”司徒谨心中大石好似也轻了三分,多日未见的笑容也挂在了脸上。

    司徒嫣在蓟县呆了足有半个月见诸事已布上轨迹这才起程,暗字营随行相护,而司徒嫣自己的亲卫暗夜等人则是留给了司徒谨。她所计划之事虽不如预期,可都在司徒谨可控制范围之内,又有暗夜他们从旁相助,自然会事半功倍。

    到了离别这天,司徒嫣一大早天没亮就起了,昨晚儿入夜前,该装上车的都已装上了车,该整理的行装也都打理妥当。等到天尚未见亮时就离开了剌史府。

    她一向不喜离别,不愿感伤!可等她临近城门时,身后还是传来了司徒谨的声音!

    “嫣儿,怎的一大早的就走了,你大嫂还在灶房里准备早点呢”

    “兄长知我不愿和你们分开,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难受,与其分别时痛苦,不如只留相聚时的喜悦!”

    “分别虽苦,可却寄托着亲人间的关切之情!且为兄还有好多话未叮嘱呢!”

    “兄长都已经叮嘱了大半宿了,不会还没说完说全吧!”司徒嫣昨儿可是耐着性子听司徒谨啰嗦过了子时,如果今儿再叮嘱过午时,只怕她不死也疯。

    “你呀,为兄临出门时,你大嫂还说我追不回你,让我把这些点心带上,这可倒好,还真让语儿说着了!罢了,你如今出了嫁,自有子恒去担心!”司徒谨这话听起来不免有些泛酸。

    “兄长,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到过年的时候让你看到一个比猪还肥上三分的小妹,不过要是我变丑了,兄长可不能不让我进娘家的门。也不知真到了那会儿,玄哥会不会嫌弃我,到时我被休在家可是要吃兄长一辈子的!”

    “你就算真的胖成猪,为兄相信,以子恒的性子也决对不会负了你!”司徒谨对端木玄倒是很有信心,引得司徒嫣一个劲儿的撇嘴。

    告别兄长。司徒嫣跟着暗字营所有人往边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