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人还活着吗？
frinov10:13:58bsp;2015 太阳透过青草色的纱帘照进房间。【】她揉揉眼，朦胧的眼神像只慵懒的猫咪。想起身，腰跟断了一样使不上劲。腿也酸软的动弹不得。 脖颈后面传来呼吸，她开口，“我要上厕所。”发出来的声音软软的，含娇带媚。她自己似乎都没注意到自己在撒娇。 这要被白朵听见，脸上的表情估摸着跟中五百万彩票一样精彩。 他拦腰抱起她进卫生间。等她上完厕所，用湿毛巾笨拙的帮她洗脸，擦手，再抱回床上。她身上青紫，带着红斑，映衬着白皙的皮肤，看的人有些惭愧，心里带了些莫名的疼惜。 触碰到被子，她无意识钻进去，头也跟着埋了进去。 “起来吃点东西。”温柔得不像季风的风格，但季风似乎没有觉察自己变化。如果他现在头脑是清醒的，怕是会被自己恶心到。 她埋在被子里摇头，“不要，我好累。” “肚子都饿得叫了。”他附耳轻声念叨。她伸出手，摸到他的脸，毫不迟疑推开。 他抓住她的手，抱起她，用被子裹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用勺子喂她吃饭。 她闭着眼，张嘴。 喂了小半碗饭，她噘嘴把头埋进他怀里，死活不吃了。 “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季风哄着她躺好，把碟子碗端下楼。 “疯子，不大对啊。”净白的斯文老板捉狭的冲他眨巴眨巴眼。“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上心……”话没说完。故意的。 季风把托盘放在吧台上，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上几口，瞬间燃了一半。 他心尖也在发慌。 这他吗真的有点栽进去的势头。 净白的斯文老板把托盘递给服务员，自己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吧台。“你给人姑娘累成啥样了？这都下午了，还没下楼。” 季风脸一黑。这话戳心窝子了。 吗的，真没想到她会累成这样。一想到她身上青紫的伤，他都觉得自己是畜牲。 他没控制住。 碰到她，他嗓子就发干。蛮惯了，手上也没个轻重。谁能想到她一身细皮嫩rou这么不禁折腾。 “去给我找点活血化瘀的药。”季风掐灭手里的烟头。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把白净的斯文老板说愣住了。随后扔了手上的抹布指着他问：“我艹，你给我撂句实话，人还活着吗？” “把小黄找来，拿着药。”季风避而不谈。他本来打算自己上去给里加抹药，又想着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别再伤着她。 “小黄——”白净的斯文老板扯着嗓子冲后面喊。不大会儿从后厨跑出来一个17，8岁的小丫头，扎个马尾，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叫我干嘛？” “咱店里的跌打药呢？快去找来，跟你疯子哥上楼。” 小黄惊讶的打量季风，“老板，你逗我呢？疯子哥看着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啊。” “谁说是给他用得了。哎呀，你废话怎那么多？叫你去拿药你就麻利点，问这些没用的。” 看出来老板跟季风脸色都不好，小黄赶紧应声跑后面找药去了。 作孽呀—— 小黄看见床上闭着眼不知是死是活的姑娘，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边埋怨季风给人害了，把人伤成这样，数落季风不是男人，居然对女人动手。一边抹着泪给里加上药。 睡得迷迷糊糊的里加听见小黄说的话，虽然眼睛睁不开，却没忍住笑。 小黄托住里加的头，喂她喝了3钱药酒，给她全身做了推拿。然后又给她喂了3钱药酒，跟着喂了些热水让她喝。这才抹着眼泪收拾东西下楼。 “作孽哟……”小黄念叨着下楼，季风可以想象她会跟白净的斯文老板说什么。那语气，那动作，那口吻。一样不带差的。 季风小心翼翼抱她入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拍她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她在他怀里钻钻，蹭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晚上小黄又上来一次，喂她酒，给她推拿。临了下楼前怨恨的瞪了季风好几眼。 睡了一天一夜的里加终于在抵达镇子第三天清醒。其实她是被饿醒的。 蹑手蹑脚下楼，没惊动一晚上守着她没敢动一下的季风。下楼前还体贴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身上还是有些疼，酸，软。不过好歹还能忍住。不像头一天完全动不得。 刚走到二楼，就遇见小黄。小丫头欢天喜地的握着她的手问她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她想起来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数落季风的声音，就是这丫头的。她摸摸小黄的头，“好差不多了，谢谢你。” “老板，老板……”小黄准备去找老板邀功，里加连忙拉她，“哪有卖早饭的？” 小黄一拍自己脑袋，“哎呀差点忘了你昨天没吃东西。你跟我来！”她领着里加走向后厨。把里加安排在后院坐下，自己先给她倒了杯药酒，等她喝了盛给她一碗八宝粥，又给她剥了个煮鸡蛋。等她吃个五分饱，不让她吃了。 “你昨天饿的太久，别着急吃太多。回头把胃撑坏了。过几个小时就该吃午饭了。” “好。”里加胃不好，一直都是少食多餐。虽然吃的不多，也没觉得没吃饱。 身后传来乒乒砰砰的声音，小黄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里加见她惊呆得模样，好奇的扭头看自己身后。 季风没穿上衣，光着膀子赤着脚，兴许是小黄刚打扫完卫生楼梯有点湿滑。他冲下楼的时候滑了一跤，要不是身手好，这会儿已经摔地上去了。 楼梯口斜对着后面的院子，所以季风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背对着自己而坐的里加。纤瘦的身影，自然垂下的长发铺满整个后背。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微微仰头，面对阳光，轻然微笑。 “你是要五体投地拜拜我吗？”她回头看着他笑，笑容带着匪气。他心咯噔一下，默念，艹，这女人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 小黄听里加说完，十分不给面子的大笑。笑声引来老板，老板连问怎么回事。小黄跟老板说完后，老板瞧着里加的眼神都变了。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弓长张，大家都叫我老张。”老张朝里加伸手。里加回握，指尖触碰，收手。礼貌且娴熟：“里加。” “木子李？” “田土里。” “别致！” “谢谢。” 老张不亲不近的三两句恭维仿佛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里加不咸不淡的回应。 “中午想吃点什么？”老张势头不减，像为引起异性好感而主动出击。里加始终在微笑，疏离，清冷。“这要问疯子，我对这里不熟。都听他的。”球抛开，老张呵呵的笑着，镜片折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色彩。 季风注视着她，像挖掘埋葬在土里的宝物，一层一层深入，一点一点扫去表面的尘土。 起始至今，她有太多不一样的面孔。冷漠的，慌张的，焦急的，脱线的，稚气的，娇媚的……这些揉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她。他简直爱死了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痞笑。 季风不是有耐性的人，特别是在自己欣赏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盯住的时候。他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吓得里加差点惊叫出声。谁能想到这人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中午不用你cao心。”季风不冷不硬的撂下一句，抱着她上楼，老张在后面笑得像只jian诈的狐狸。 他没看怀里的里加，心底却在感慨，怀里的她真的好小一只…… 里加攀着他的脖子，谨防自己摔下地。这高度，掉下去腰不断，也得折。 进屋好半天，他只瞅她，不说话。瞅得她一头雾水。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她：“还能开车吗？”问完不等她回答又说：“算了，你坐我的车吧。我一会儿叫人来把你的车开去我姐家。”顿两秒又开始安排：“你要去哪儿？自驾游？”忽然冷笑：“单身女人上藏区自驾游，胆儿不小。” 里加深呼吸，鼓着腮帮吐出一口浊气。“我不是自驾游，目的地是卡龙沟，我娘娘在那边定居。” “嫁过去的？” “姨婆是嫁过去的。娘娘算当地人了吧？不过姑爷也是外地的。” 他进卫生间洗漱，她换了长裤，v领的短袖，加外套。头发也扎上了马尾。他低着头从卫生间出来，穿上衬衣，系上鞋子。她好奇地盯着他胸前的雕牌，看不明白上面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材质的。 他朝她勾勾手指，她疑惑的靠近。长臂勾住她的腰俯身就是一记长吻。她后仰的身体弯折到一定弧度不敢再动，身体还没复原，这是很悲催的事实。 忍住想啃噬她锁骨的冲动，在脖子上留下一串吻痕放过了她。 她冷瞪他，从背包里找出丝巾围在脖子上。掩盖被侵犯的痕迹。 他笑。一口白牙。 他拿着她的背包在前面，她跟着他下楼，听他打电话，找人来开她的车。她微微扬起下巴，注视着他高大的背影。这算纠缠在一起了吗？还是说，暂时搭个伴，互相厌倦后好聚好散？她宁愿相信现在的关系只是简单的搭伴，所以不会深入太多不该去触碰的底线。 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可能会轻松些吧。 到楼下，他让她坐吧台等着。拿了她的车钥匙把车里的东西搬到他车上，一番收拾。 她坐在吧台外面的高脚椅上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没有感动？”老张学她支着下巴看外面忙碌的男人。 她没看他，淡然回应：“你想呢？”大多时候，她是一个不愿意动脑子的懒女人。不去要求，也就不会让自己受累。 “我认识疯子十多年，看他闯荡，看他漂泊，从来没见他为一个女人亲历亲为做个什么事。当然，他家人除外。以前来过的女人可没这待遇。” “我该感激涕零还是该跪谢垂怜？”她勾唇扬起一抹淡笑。 老张扭头去看她，平静的脸上缀着淡淡的忧，他敢打包票，这忧跟季风没任何关系。 “疯子不容易。” “在外面闯荡的人都不容易。”一句话掐死老张原先想说的话头。 季风进来叫里加，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太对。目光扫过斤里加再扫过老张，招呼一声，带着里加离开了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