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来亲戚了

    thunov13:59:29bsp;2015

    车颠簸的前行。【】得亏季风是越野，要是轿车，走到这儿恐怕要直接搁浅了。

    季风左小腿整个儿被包扎了起来。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血水浸透了绷带。

    他身上穿了一件雨衣，也穿得吊儿郎当的，里面早就湿透了。

    脱了雨衣递给别人，他单臂抓着车门框上的扶手坐进车里。看她小小一只，几乎趴在方向盘上，直接笑了。

    她笑不出来。递给他毛巾，目视前方，一本正经的开车。

    她车开得挺好。季风不吝啬称赞。她那小巴掌几乎连方向盘都握不住，却开得很稳。油门不会往死里踩，遇到该慢的地方也不会突然一脚拍死刹车。

    她的车速不慢，出了危险地段，她的车速一直控制在100码。这速度在这路上，有点飘。

    其实他可以开车。伤的是左腿，他一只右脚就搞定了。

    她忽然说，“我不认路。”

    他简直就是被当头一棒。他光顾着看她了，她光顾着开车了。这下……悲剧了。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呢？

    雨势减小，他分辨了一下方向，给她指路。

    到了一个村子，路边有人举着一杆小红旗挥舞。季风让里加靠过去，下了车窗。举着小红旗的人说的藏语。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季风让里加开车跟着那人走。

    这时候天已经漆黑了。

    虽说是个村子，并没有里加想象中那么破烂。相反，白墙红顶，依山而建，呈阶梯状。

    车停到一个坝子上，里加下车。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她背上背包，坝子上早就站了个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见他们到了，立即过来扶季风。

    三个男人走前面，里加背着包跟在后面。坡度有点陡，慢慢的，里加觉得有点吃力，她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到最后几乎是机械的重复爬坡的动作。

    终于进了一户人家，里加回望了一下，他们现在在半山腰。

    “来，我带你去洗一洗。”屋里有个少数民族女人，穿着简单的黑色宽腿马裤，大花衬衣，外面套一件黑色马甲。头上带的头饰像藏族。女人的普通话不太好，生涩的音调说得很慢。里加听懂了。

    没来得及看一眼季风，她就被女人带去了里面。没想到居然有淋浴。她有种喜出望外的惊喜感。

    水并不是很热，简单冲洗了一下出来。女人就过来了，拿了她的衣服要去帮她洗，她连忙摇头。这里面可是有内衣的……女人见她不愿意也没再要求，领着她绕去后面一个水泥搭的洗衣台前。她手速很快，麻利的洗完衣服，女人带她去后院晾上了。

    女人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她摇头。担惊受怕了一天，她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女人带着她上楼，打开一个房间门让她进去休息。屋里布置得很简单，很居家。她谢过女人，女人替她带上门。她放下背包，从包带上解开刚才洗澡后打成结的毛巾擦擦头发。

    手摸了一下铺好的床，热乎乎的。瞧了瞧，发现了电热毯的踪迹。山里要是不下雨白天还有20度左右，现在下雨晚上直接降到5度以下，下雨的时候被褥湿润，要没电热毯，这一宿别想睡了。

    躺进被窝，因为头发没干，所以她把头搁在床边，长发顺势垂下。冰凉的手脚与到温热的被窝，那种幸福感满满的。

    季风敲敲门，没人应。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扶他上来的汉子跟他说了两句转身走了。季风本来还挺哀怨的。他受了伤，从下了车，她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这会儿她还睡着了。可走进屋，看见把头搁在床边，蜷缩在被窝里睡得脸蛋红扑扑的里加，心瞬间就满了。

    他去借来吹风机。特别老的一款吹风机，蹲不下，只好弯着腰。慢慢给里加吹头发。吹风机虽然款式挺老，声音特别小。当然，风速也小。

    里加头发不算太多，但是很长呀。等吹干了她的头发，季风头一遭感觉腰已经酸得直不起了。

    他上床，进了被窝。把里加抱进自己怀里，小心避开自己的伤腿。他身上那一股子凉气儿，直接把里加吓一激灵。醒了。

    “是我，是我。”季风忙抱住她低声耳语。她在他怀里抬头，“伤口包好了吗？”

    “你个没心肝的，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伤口包好了没。”季风戳她额头，戳完又抱着她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你们说话我听不懂，怕去了添乱。”她可怜的样子看得他心酸。忙哄她：“这里的藏族的村落。拿小红旗那个是这个村的村长。坝子上来扶我的是他女婿。”

    “招呼我那个女人呢？”

    “那是他老婆。”

    “那么年轻？”

    “很年轻吗？”

    “对呀。”里加乖巧的点头，季风被她逗笑了。

    “咱们遇上路滑那地儿不是冲下去一辆中巴吗？中巴车上只有四个人。山边都是树，所以没伤着性命。救上来三个，还有一个卡在下面，他们系着绳子滑下去还差一点。我就去试了试。结果滑下去的时候没注意到树杈子，脚下一滑，腿就被劈了。”季风讲故事一样跟她说白天发生的事情。

    “不会有影响吧？”她怕他感染。他坏笑着咬她的嘴，“要不要试试，看影响什么了。”

    她揪他耳朵，“滚！”

    两人在床上闹着，她突然一僵。他不明所以的看她，“怎么了？”她眨巴眨巴大眼，十指蜷起抵在脸上，纠结的皱眉。“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她欲哭无泪地说，“我好像来亲戚了。”

    “嗯？”他没听懂，“你在这里有亲戚？”

    “白痴！”里加骂他。小心挪了挪自己的身体，下床。一离开被窝，冰凉的空气害她手脚都不会动了。

    哆哆嗦嗦从背包里找出专门装卫生巾的防水小布包，又过去用被子蒙了盯着她看的季风，死死压了压被角，警告他不许抬头。才去换卫生巾。还好她知道自己这几天该来事了，一直用着小迷你护垫，不然刚才肯定血染床单。

    “到底怎么回事？”里加刚提好裤子，他就憋不住掀了被子问她。

    她用湿巾擦了手去掐他的脸，“没听说过女人会来例假的吗？”

    “靠！”季风担心半天，原来是来了例假。重新抱她入怀，他小声问她：“你说，我们什么措施都没做，你会不会怀孕？”

    “不会。”里加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吃惊她的笃定，她拉过他的手，触到小腹下侧问他：“摸到有个小坑吗？”他点头。她解释：“我以前做过囊肿手术。一开始以为要大面积开刀，手术是我前男友给我做的，只留下了这么一点小疤痕。”

    “难道你不孕？”

    “我体寒。不宜受孕。”这算什么解释？她颦眉看他，“我下面的话说出来，你肯定得爆，所以我想先问你，你听吗？”他挑眉，毋庸置疑，肯定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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