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隐瞒，没有意义
第二天，兄弟几人商量散伙的事。讨论进行了整个早餐时间。最后决定一起去季雨的旅店。 季风让里加他一起去，里加拒绝。 季风不高兴地问她为什么。她解释：第一，季老财主虽然在公司坐镇，但是让他那么大年纪还在公司奔波，实属不孝。第二，她在大漠经历这么多天，虽然现在看起来身体状态不错，她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好，不想再出差错。梁历说得很对。她怀孕头三个月，前后就保胎两次，虽说事出有因，作为一个母亲，实在是不尽职。 季风拧着眉，不情不愿接受了这些理由。 但是，季风走了两天就回来了。而且就他自己。季风说，回去刚开始季雨还挺正常。没一会就发现赫失忆。不管真的假的，给人虐得，简直不要不要的。赫也傻，被虐了还乐呵呵的受着。越发惹季雨不高兴。其他几个看情况不对，都找借口溜了。大木小木联系到别的活，撤了。老张阿金放心不下自己的店，回去了。季风再不走，一准被波及！唯一稳得住的，只有混吃泡妹子的阿泰跟腿伤还没好的虎子。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反锁。李好捧着文件去了四次都没人理他。哀怨的跟小玉抱怨，“这老板当得，也太不敬业了。” 小玉笑嘻嘻的打开一包零食，分给他，“正好啊，我们也能清闲一下了。这几个月，都累傻了。” 老板娘是个傻女人，傻气影响了自己手下的员工。连带他们也冒着傻气跟着像陀螺一样转，还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唉，命啊…… 里加拼命扯贴上身的季风。劲儿大了吧，又怕动胎气。劲儿小了吧，根本就不起作用。 里加呵斥，“滚开！” 季风抱着她，小心避开她的肚子，“滚哪儿去啊？往哪儿滚啊？”泼皮！ “大夫说了，头三个月避嫌！”里加讲道理。 “我问大夫了，过了三个月注意点就可以了。”季风不依不饶的去亲她。她推开他的脸，问他一个最实际的问题，“你有轻重吗？” 呃—— 问到点子上了。 他特么有轻重才怪！那次不弄她一身红红点点？常常带点青斑，偶尔有些发紫。 默不作声的抱着她，使劲儿嗅她脖间的香气。欲罢不能的啃她的肩窝。 “老婆……” “老婆——” 哼哼唧唧，磨磨唧唧。他根本就不罢休。吃不到就磨，磨不死她就磨死自己！里加被磨得抓狂。 一脚把季风踹出办公室，鸠占鹊巢的架势，正主还没意见。 没几分钟季风冲进办公室，一合她面前的文件，“快走。季雨出事了！” 什么情况？季雨出什么事？赫不是回去了吗？有自己男人在身边还能出什么情况？ 季风一下车就听见店里中气十足的叫嚷声。里加坐在车里没下去，不明情况的情况下，作为孕妇，她最好避免任何可能性与隐藏性的危险。 “我告诉你，阿克库，你要不跟我回去，我女儿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的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是阿爸逼的他们。村子里是不会容忍像我女儿这样嫁给外族人的女人。” “阿克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里加扯扯季风的衣服，“阿克库是谁？” 季风解释，“赫失忆后是那个村子里人救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就起了个阿克库的名字。后来村长的女儿看中了他，一定要嫁给他。他们说他跟村长女儿生了一个孩子。所以不放他走。” 里加想了想，把吉普车座椅上的颈椎枕摘了下来，套在腰上。得亏她瘦，不然没法套进去。 “姐……”凄凉一声呼喊，哭哭啼啼的人一手还撑着后腰。“姐——呜呜呜——” “阿里？”季雨也被那几个家伙洗脑了。里加听着称呼，心里翻个白眼。戏还得继续演。“怎么了这是？你自己回来的？疯子呢？” “我要离婚！”里加话不惊人死不休。吓傻店里认识她的所有人。声音太大，镇住不认识她的所有人。 季风在外面差点被口水噎死。 “疯子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季雨彪悍的声音穿透房子，季风咬牙，默念，老婆，你要说了是……你就再也见不到你老公了…… 谁知里加话锋一转，“呃，姐，这是？”目光扫过屋里所有人。最后落在那个孩子身上。心里翻滚无数个可能。 “那是赫的儿子！”见里加盯着那孩子，季雨还算平静的口吻告诉她。 里加傻愣愣的反问，“这孩子吃的六月肥吗？” “你怎么说话得呢？”中年男人指着里加，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我很纳闷啊。赫失踪才几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那孩子怎么看也有8，9岁了。 中年人跟那女人激动的说起了里加完全听不懂的少数民族语言。阿泰好心翻译，“他们说，阿克库不是你们的赫。” 里加犹豫了一下，搓搓手。有点小紧张。“姐，能听我的不？” “嗯？”季雨没明白。 “你转过去。”里加推着季雨转身。然后又对那孩子的妈说，“你也转过去！” 孩子妈犹豫的看向中年人，不情不愿背过身。 “来，虎子，你用手机录音。阿泰，你写。”尽管不太明白里加要做什么。两人力挺！ 录完音，写好单子。 里加拿着两张纸，招来季风。本来打算自己去对照单子跟赫身上的细节。一想到季风可能出现的臭脸，把单子丢给他，“你去。” “把他给我扒了！” “老婆，他是男人！”季风不乐意。里加瞪眼，“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我来！”季风大喝一声。拿一脸无辜又无所谓的赫出气。一把就扯了他的T恤。裸了。上半身。 “这不是咱妈对付我那招吗？”季风顿时就明白了。里加撇嘴，“哟，还不算太傻。新伤不算，看旧伤。” “为什么？？”中年人不干。只看旧伤，他们就没优势了。 里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鼓鼓腮帮：“嘁，大叔，我们有五年没见过赫。难道你觉得我们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可以知道一个五年没见过的人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中年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阿爸……”女人犹豫了。中年人奋起维护自己的女儿，季风生气归生气，又不能真把人怎么样。一时间吵得难分难舍。 赫一脸跟自己无关的样子，看他们笑，跟着笑。看他们气，还是笑。里加趁乱靠近他身边，“这五年，你没碰过那女人吧？” 赫看她，依然笑意盈盈，“咦？” “那孩子也不是你的。为什么你不说？” 赫不理她，继续笑。 “若是不爱老板娘了，直接跟她说一声就足够了。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里加也不看他，淡淡的，静静的，瞧着一屋子的混乱，置身事外。 赫眯起眼，笑，渐冷，“你都是猜的吗？” 里加反而笑了，“五年前我也不认识你。不是猜的，难道还是亲眼看见的？” 赫不说话。 里加去拉季风之前，轻轻说：“不用再装了。不然老板娘也不会揍你。有什么话，该说都可以说。隐瞒，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