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无利不起早
那是……罂粟……顾初夏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竟是毒药,果然,没有凤舞不敢做的,只有凤舞不想做的。【】 顾初夏料想过很多结果,可是她却遗漏了这一种,凤舞是毒品交易的大本营啊,她居然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顾初夏靠着椅背,声音有些无力虚软:“别的不行吗?我不介意暴力。” 如若毒品,一旦染上,那便永无止尽啊。 男人没有止步,离着顾初夏仅有一步之遥,唇微扯,笑得阴柔:“尝过之后你不会后悔的。” 男人慢条斯理,一点一点撕开塑料袋,针头朝上,透明色的液体经由灯光折射到顾初夏眼中,莫名有种凉意。 顾初夏干脆闭眼,似是绝望:“看来这次一败涂地了。” 安景旭,我输了,你如何……如何继续我们的游戏? 安景旭…… 手腕上骤然被束缚,顾初夏似乎已经感觉到针头在一点一点靠近,紧紧蹙眉,她强忍着淡定。 没有预料之中的刺痛,迷迷糊糊之中,顾初夏只听到一声局促的重响。 “砰——” 安景旭……是你来了吗?只有你吧……安景旭,我很怕,是你对吗? 是啊,她很怕,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几年前就不该有的,可是她害怕,本来不害怕,可是想到了安景旭却会害怕…… 顾初夏猛地张开眼,如梦惊醒一般地望向门口,门口处的灯光很强烈,猝不及防的射进顾初夏的眸子里,云破日出的光亮成了那个身影的背景,可偏偏,那个人不是她等的唯一。 不是他,不是安景旭……竟是他,赵顾墨,为什么是你…… 也许此刻顾初夏心中有微不可见的失望吧,她唯一希冀的东西被搅乱,她不记得害怕,只是搅乱这一池心海,难以思考,恍恍惚惚地觉得似在梦中。 赵顾墨一个人,没有一贯的美人在怀,顾初夏发现赵顾墨身边如果没有女人,倒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感觉,顾初夏好笑,一定是错觉吧,居然会觉得花花公子像谦谦君子,果然是乱了阵脚。 赵顾墨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随意敞着西装外套,微微凌乱的碎发不显狼狈,倒有几分慵懒性感,嘴角似笑非笑,慢慢走进,桃花眸潋滟,至始至终看着顾初夏。 为何是你……为何要来……从顾初夏淡漠的眼里,赵顾墨解读到了这样的意思,这个女人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那是罂粟,是一旦沾染到便难以摆脱的毒,居然如此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到底是对自己无所谓,还是对他不顾一切,不知为何,不管是哪一点,都让赵顾墨很不舒服。然而心里却庆幸着自己没有晚一步,难道他就这般找虐?赵顾墨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刚才那一刻不顾一切地闯进来。 赵顾墨撇开眼,不去看顾初夏那双冷淡的眸子,省的自己后悔。望向蓝爷,显然自己这样做有多不明智,在蓝爷的眼里有明显的怒气。 只听蓝爷阴阳怪气地念了他的名字:“赵顾墨。”唇一勾,笑得诡异,“我的凤舞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没有人放在眼里了。” 赵顾墨倒是处变不惊,依旧步子不缓不慢,语气不温不火:“蓝爷的规矩我自然知道,不过,蓝爷可否卖我一个面子?” 睃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顾初夏,眼里交织着喜怒不明的灰暗,视线却灼灼落在了她手腕上的绳子上。 蓝爷看了一眼顾初夏,似乎有些怀疑:“你要帮这个女人开脱?” 真是不简单啊,一个安景旭,再加上一个赵顾墨,两个不轻易被女色迷惑的男人究竟是为何?这个女人又有何不同?游戏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赵顾墨狐疑片刻,摇头:“不。”顿了顿,深意地说,“我只想和蓝爷赌一次。” 生意人不喜欢的便是豪赌了……自然蓝爷是受了蛊惑的,饶有兴趣地说:“说说看。” 倒要看看耍得什么……一个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错也,一个女人不能翻天,却有本事让男人为她翻天…… 赵顾墨已经走到顾初夏身边,顾初夏倒是一眼也没看他,像是看好戏一般,听得认真,赵顾墨继续:“十分钟,赌十分钟。” 顾初夏,我给你十分钟,一个傲慢的女人又该如何对待这样的援助呢……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不,这个女人是顾初夏,是冷漠的顾初夏,自然是置若罔闻…… 诶,赵顾墨好像忘了,他自己也是个生意人,居然做了亏本的生意。 蓝爷想了想继续问:“十分钟?赌注是什么?” 赵顾墨从容地坐在顾初夏旁边的位子,看着她手上的绳子,说:“十分钟,如果安景旭没有到,蓝爷被中央局扣住货,最多三天,一定会到蓝爷的手里。” 安景旭,我给你十分钟,你自己的女人要是你不能救,那就……那就?怎样?好像赵顾墨从来没有想过……还是第一次如此失了理智,忘了筹谋,步步恍惚…… 蓝爷沉默片刻,笑问:“赵少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赌?” 赵顾墨笑得诡异:“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走过去,躬下身子,斯条慢理地解着顾初夏手上的绳子,“八年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十分钟安景旭来了,蓝爷得到了你要验证的事,就算没来,还有凤舞的货,怎么也不会亏。” 不亏是生意人,不未雨也绸缪…… 顾初夏看过去,还是自赵顾墨进来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正视他…… 安景旭,果然还是这三个字对她有吸引力……这个女人…… 顾初夏诧异,到底蓝爷与安景旭有什么恩怨,好像赵顾墨也知道,这样看来不是什么小磕小绊,真是越来越复杂了……顾初夏活动活动被僵硬的手腕。 蓝爷看着赵顾墨,眼神灼热,深意地看着赵顾墨……这个男人,不简单……不过,蓝爷问:“赵少也是商人,商人从来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赵少想得到什么筹码?” 钱,权,似乎这个男人都不缺,赵顾墨手头有个华娱,而且是出身高干,这样的天之骄子,确实看不出他到底有何所图。 顾初夏似乎也是好奇得很,看着赵顾墨,似乎等着他的回答。 赵顾墨笑笑,一语带过,说得迷雾一笼接一笼:“我也和蓝爷一样,想要验证一下而已,到底这顾初夏对安景旭怎样?” 这样的理由信吗?蓝爷不信,顾初夏自然也是不信的,赵顾墨自己怕也是敷衍塞责吧…… 只是他们不知道,赵顾墨似乎只做其想,有时候一个永远步步筹谋的人,糊涂那么一次,反倒让人聪明,只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蓝爷看了赵顾墨许久,还是揣测不透:“你对安景旭的事情好奇?你们——” 赵顾墨摇头,不温不火地说:“不,我对这个女人好奇。” 白皙剔透地手指指着顾初夏,眸子卷起涟漪,似有以往春水,不停荡啊荡……顾初夏恍恍惚惚了,究竟这厮唱的哪出啊……似乎他们之间不熟,难道又是安景旭……诶……真叫人头疼啊…… 蓝爷笑,看着赵顾墨,似乎惺惺相惜,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 抬手,蓝爷看着赵顾墨笑:“只剩八分钟了。” 顾初夏下意识地看着门口……会来吗? 赵顾墨却看着顾初夏,那样希望他来吗?就算不来……左右不过是个女人,讨来了也不过是那样大的事…… 额,不得不说,有时候,某人确实不会自我慰藉,这样的借口真真叫人无语…… 赵顾墨拉过顾初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语气颇像情人之间的耳语:“不害怕吗?” 真是,这人,似乎他们之间没有这么熟……顾初夏缩回手,干笑说:“害怕有用吗?” 害怕这样无用的东西她早就不敢有了,很久之间,那时她跪在太平间一天一夜,便磨平了那个叫做害怕的东西,那是要不得的弱点,随时会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赵顾墨看着顾初夏这幅不冷不热的模样,莫名其妙地决定心疼,声音不由得柔和些许:“你还是女人吗?放心,安景旭会来的。” 这个女人就不能和他见过的那些女人一般,非要如此尖锐,像个……像个刺猬,对刺猬。 顾初夏看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悠悠说了一句:“我讨厌被当成赌注。”更加讨厌如此不明不白地被当成了赌注。 赵顾墨啼笑皆非,似乎真拿这个面冷心硬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我救了你。”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感激……不尽如此,还一副被多管闲事之后烦闷的表情…… 顾初夏很不识趣地回了一句:“我好像并没有拜托你什么。” 弄得如今地步,顾初夏着实有些受不了场了,本只想拉顾志诚下水,可是偏生这么多人自己跳下水,难道不怕淹死……他们会不会淹死顾初夏倒是不知道,只是自己似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