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复仇（上）
自人类诞生以来，自爱恨情仇开始在人们心中形成以来，复仇一词，怕已便是伴随出现。只因人类情感复杂，在众多利益的冲突下，有着规模大小不同的战乱。在这战乱冲突后，便是有着无法制止的众多复仇者。由复仇者所重新掀起的战乱，往往会超越先前。因为仇恨容易形成，却是很难化解。最为可怕的，便是那复仇中的恶性循环。那沉浸于报复心理的复仇者们，能够真正手刃仇敌者，只是少数。然而不管是否完成了复仇大业，复仇者几乎都没有好结果。在那复仇的最后，得到的，往往也只有空虚以及更多的仇恨。饶是如此，江湖之中，仍是有着前仆后继的复仇者，一旦停止复仇，他们便感受不到生命的延续了。 夜月堂大殿，一袭黑衣身形妖媚却威严十足的女子居于首座。扫视着下方的四个男子，她猛地向着座位一拍，勃然大怒：“一群饭桶，足足四年了，竟然还是没有找到杀害水火长老的凶手。你们还算什么情报队若不是夜月堂正值缺人之际，本座早已将你们统统除掉了。” 四个男子冷汗直流，不敢说话，不过心中还是暗自庆幸，至少捡回了一条命。堂主像现在这么仁慈，的确是极为罕见。 一个白发老者自站立位置中走出，他是夜月堂的大长老，道：“堂主息怒，恕老朽直言，杀害了水火长老的凶手，我们还是不找为妙。从天水地火的尸体上，我们能够发现，那凶手所使用的剑法，极其玄奥复杂。若是老朽所料不错，那人恐怕是天刃门的弟子与天刃门为敌，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天刃门”夜月显然一惊，那燃烧着的怒火，也不由得停滞了下来。沉吟片刻后，夜月冷声道：“既然是天刃门弟子所为，那么我们便把这仇恨暂时放下。待得天刃门衰弱之时，这笔账，我们可得好好讨回来” 其实夜月早已察觉到这点，只是碍于颜面，一直没有明面说出了罢了。天刃门的弟子众多，且行踪诡异，这四个家伙，又怎么调查得清楚，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让那四个家伙还有命活下来。 “堂主大事不好，外面有一人正在向总部闯来，弟子们根本挡不住”一个少年弟子神色慌张地冲入了大殿，他面色极其难看，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一群废物”夜月怒火中烧，在她正值愤怒之际，竟然还有人胆敢来找死 “你们都随我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我夜月堂送命来了”在众长老惊异的目光中，夜月已是当先冲出了殿外。看来堂主的确是发怒了夜月那前行的速度，他们也不由得惊叹，先天高手，果然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正是月黑风高之夜，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夜月堂大门外，她背负长剑，一步步地向前迈进着。她的手中，有着一柄随手夺得的长剑，她每前进一步，便是会有着一道剑影闪现，紧接着，便是有数个弟子同时倒地。 夜月堂弟子心中极为震骇，来者不过也和他们一般年纪，但这剑法上的造诣，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这少女使用的剑法，不知为何，他们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似乎曾经见过。 在这银发少女犹如闲庭散步般轻松杀敌的威慑下，众多弟子下意识中向后退去，作为生物的本能，他们想要逃避开这恐怖的强敌。然而少女的剑气，却不知何时将他们尽数笼罩在了其中，区区数剑下，想要逃离的弟子，便是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此刻，守城精英与长老们皆是赶到，这让得弟子们都松了口气，任凭少女再怎么猖狂，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然而不管来人是何种境界，少女根本难得去看，她只是不停地随手轻挥着长剑，带起一片片不同飞溅的血花。在这数百人的围攻之下，少女依旧是如若无人之境，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黑衣银发的少女，实力简直不可想象在十数个一流高手的不断攻击下，她依旧是游刃有余。 冷颜全身鲜血淋漓，但这全部是敌人的血液，这些卑微的生命，还没有能力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她缓慢地战斗着，只是为了享受，享受这最后一战带来的乐趣。自己的身体不是一直渴望着战斗与血腥吗？那么这一次，就让它好好满足吧。沾染血腥之后，埋葬她的，便会是那永恒的黑暗了 少女特意将力量压抑在先天境下，便是为了缓慢地进行复仇，若是使用先天境特有的先天剑气，就凭这些人，根本不够她杀。 夜月那黑色身影悬浮于半空中，扫视着那满地的尸首，她的心中感到无比沉痛。这些弟子，可都是她夜月堂的心血那可是耗费了大量资源，方才造就出来的她怒目对向少女，释放出强盛由黑白二色交织的先天气场。周围的弟子，则是被尽数震开。 少女仍旧是稳稳地站立于原地，她的的视线，缓缓转向夜月。 夜月心中发寒，少女那鲜红的双眸中，展现出的冷漠与决绝，竟然还在她之上她极为清楚，这是必须经历过无数血战与哀伤后，才能换来的眼神夜月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女，已是踏入了先天境。对于一个如此年轻的先天高手，饶是夜月，也不得不郑重对待。 夜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然道：“阁下究竟何意，我夜月堂，应当与你无仇无怨吧。” “无仇无怨？”少女忽是放声冷笑，只让得夜月亦是丝丝发寒。夜月不断回想着历来大事，但却想不出什么时候结下了这样可怕的仇家。 “那么就让我用剑法，来唤醒你的记忆吧”冷颜纯白色的先天气场，也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那丝丝白气，在少女的cao控下，化作了一道道锐利的剑气。 “不自量力的家伙，都还未完全将先天灵气融入己身功法，便是迫不及待的来找死了”夜月森然一笑，不管她什么来历，今日也别想离开了。她莫不是天真的以为，凭她那刚入先天境的实力，便可与她这临近先天中期者抗衡？ “先天初期顶峰吗？”黑裙少女漠然出语，并无惊慌神色，“还好，还在控制范围内，否则仅凭北斗派的功法，我便无法取胜了。” 丝丝纯白剑气，呈现出北斗七星之状，不断蔓延开去。也正是看到这精妙的剑技，夜月方才恍然，这个少女，竟然是北斗派的遗孤？ “这不可能”挥舞着长剑抵消着剑气的同时，夜月难以置信，斩草除根的道理，她还是十分清楚的，当年攻下北斗派后，应该没有留下隐患才对 少女冷哼一声，并无作答，继续着她那剑剑杀意浓厚的攻击，在连绵不绝的猛攻下，夜月竟然是连连退后。 夜月十分骇然，通过那剑气之间的对拼，她已然发觉，少女先天灵力的总量远在自己之下，可是那种质量，却远非她能比。以至于在自大之下，她竟然是落入了下风。 那些赶来的长老们，皆是目瞪口呆，他们着实无法想象，竟然会有如此年轻的少女，在与堂主的交手中，还能取得上风。 在场中先天剑气的对杀下，他们根本毫无插手的余地。那大长老喃喃道：“这等本事，也只有星黎殿的那些人能够做到吧。” 夜月难以还手，暗自心惊，少女的天赋简直难以想象，北斗剑法在她手中，完全是发展为了另类。 很明显，北斗剑法，少女学的并不完全。但少女却是根据那自己掌握的功法，自创出了这只为杀人之剑。不，确切地说，简直是只为了杀她夜月而创造的剑法这七颗星辰中的剑气中布满了重重杀机，直让得她透不过气来。 “澹台玄呢？以他的天资，不应该也是踏入了先天境？怎么，不让他来协助你吗？”冷颜尽量压制着胸中的怒火，比起夜月，对于澹台玄，她是更加仇恨的。 “澹台玄”那困境中的夜月，面色中也是有所疑惑。 而后她大笑道：“看来你是误会了什么啊，澹台玄那般人才，我夜月堂可还容不下呢。澹台玄，他可是星黎殿的嫡系弟子。” “澹台玄是星黎殿的弟子”原本胜券在握的冷颜，忽是停止了攻击，面色由漠然转为了疑惑。回想七年前的事迹，冷颜感到了不安，的确，并没有人直接说过澹台玄便是夜月堂的弟子那也只是娘亲的推测罢了，澹台玄并没有直接承认，难道在夜月堂进攻北斗派的幕后，还有着星黎殿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