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下葬
ì师父反应极快另一只空闲的手挥起一枚铜钱砍断了阴木藤。阴木藤倒落在地上渐渐变成了绿白色。 周围的那些阴木藤因了师父的这些动作。分分向这边探过来寻找具体的方位。 像一颗颗黑色的蛇头。 我紧紧贴着师父的身子不敢动弹。 进来时的道路还在。只是这些阴木藤活动着我们不可能轻易走出去。 师父牵紧了我的手让我多注意脚下不要被石块绊倒。 才迈出一小步近处的数十根阴木藤便围拢了过来。我只觉眼前一记白光闪过所有的藤条都掉到了地上成了绿白接着萎缩变成一截枯枝。师父收剑握在手里斜斜挥出又带着我走了两步一根阴木藤从上方袭来一把缠住了我的头发我呼痛师父反手一剑。将那阴木藤截断。我的头发也被削掉一缕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往下落。师父伸手接过放进了口袋里。 就这个当口我看到一根阴木藤缓缓地靠近了师父的右手。像是有双眼睛在指引一样极轻地攀上了衣袖师父根本未曾发觉。 “师父当心!” 我话刚一出口感觉自己的小腿一紧低头看去一根阴木藤不何哪里冒出来竟然躲过了师父的阴令剑。把我的小腿给缠住了。我的手此时还被师父牵着脚不敢乱动便用手去挠师父的掌心。 师父正忙着对付前面的阴木藤一时没空理我。 腿上的阴木藤又多缠了几圈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一扯往上一提。刹那间身体就失了重。我被阴木藤倒吊了起来长发落在师父的脸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猛地从师父的手中抽出我本能地想去抓却抓了个空。师父挽了一个剑花刺出阴木藤倏地将我扯上去两三米高躲过了师父的剑锋。 这一甩一拉附近有数十根阴木藤被我吸引从四面八方卷过来一部分去攻击师父少数几根缠上了我的手臂。我被呈大字型吊着原地打转了几圈那阴木藤更是缠得像大姑娘的麻花辫一样。 原以为这样就算了没想到这边动静越大来的阴木藤越多一根根没完没了往我身上缠。有一根来势猛了些直接抽在了我的脑门上我脑子当时就嗡地一声变得晕乎乎的。 阴木藤将我裹成一个大粽子在成千上万的枝丫间拖着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迷糊中感觉阴木藤不再继续前行了之后我想要睁开眼却发现有一层水雾将我的视线挡住一般。全身都是阴木藤上传来的凉意我接连打了几个寒战。做了个深呼吸缓过神来透过阴木藤的叶子看到四周全是数不清的阴木藤十米开外站着一个男子。青布长衫头上长了两只角仿佛正是那个被封印在玉石台的男人。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 我努力在阴木藤里挣扎了几下想让他发现我被困在阴木藤里好来救我。阴木藤被我的动作唤醒变着花样来缠我。 那男子果然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缓缓回过身来。 我不由怔住。 剑眉凤目鼻正唇薄肌肤细如美瓷。 他朝我一指那些捆在我身上的阴木藤突然全部松开退了下去只留一根将我的脚缠着像荡秋千一样把我甩向这个男子。 我努力睁大双眼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阴木藤到底要干嘛距离这么远这男子可千万要将我接住啊。 脚上忽然一松最后一根阴木藤放开了我我的身子立即自由落体往地上扑去。那男子向前奔跑两步跳起来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又落回地面单漆跪着紧紧抱住我。 还好还好没有被摔死。我在心里庆幸。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我本来就被阴木藤折腾得全身疼现在他这么抱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快デ快出人命了…;…;”我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他一听身子紧绷了一两秒猛地将我松开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死死盯着我看眼里满是惊疑。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糊涂了缓了缓便道:“这位哥哥你救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您能不能放我下来”他眯起双眼一把将我推开又欺身向前右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眼带杀意。 我吓得双腿直打颤。 “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被封印得太久长时间没有讲话。 我摇了摇脑袋意识他先把手拿开。他迟疑了一会儿放开了我后退一步道:“对不起在下认错了人。”说着闭上了双眼脸上浮出悲色“我早该知道我要等的人她们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她们是谁你等她们做什么” “我害死了她们。”他头顶的两只角突然闪出了红色的火光手一展一把折扇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稳稳落在他的手中。他拿着扇柄在另一只手上轻轻打着拍子俨然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姑娘你走吧我也该走了。” 我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既然如此那再见哈。”转身走了几步那些阴木藤迅速向我围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那男子他挥了挥手道:“让她走。”话音一落那阴木藤自动往两旁撤去让出了一条小道。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又动了动脚真的没有阴木藤再缠过来不由大吃一惊。 他竟然能cao纵阴木藤!他究竟是谁 不会是那头怪牛吧 抬脚刚准备走一个修长的黑影在小道的那头缓缓行来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剑尖直朝地面。近了发现居然是师父。 我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挽住师父的手。师父抚了抚我的头发语言虽是埋怨却调子温和:“不是嘱咐过你遇到危险要握着灵凤玉的么怎不听话” “情况太紧急我一时给忘了嘿嘿…;…;” 师父检查我身上的伤口低声道:“疼么” 我摇头:“一点都不疼。”只是些皮rou伤没有伤到要害。 正与师父说着话一道白光射来师父眼神一变拥着我闪电般地转身一甩手凌空将那光给握住了。——这套动作几乎就在半秒之内完成我甚至都还没看清楚那白光是个什么东西。 “大殿下久违了。” 一个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头上长角的男子。 我左右看看这里除了我们三人再没有其他人他喊的大殿下是谁 师父将我往身后一揽同时阴令剑出鞘正对着男子而去。 男子头顶两只角上的红色火光暗了下去侧身躲过阴令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到了十米开外。 “大殿下仍是那样铁面无私啊。”他道。 师父淡淡地回:“善恶到头终有报吾不过依法办事罢了。” “哼。”男子仔细看了我半晌然后转过身去也没有继续理我们独自向前走。每过一根树枝阴木藤便自动往两旁退去为他让路。当过了这一小段路那些阴木藤便又重新围扰起来遮住他一部分身影。 月光幽幽洒下他独自朝阴木藤深处走去偶有几片来不及退去的阴木叶拂动他的头发。发丝扬起又落下莫名添了些凄清。 我望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师父的袖子:“师父他到底是谁啊” “一头牛。”师父收起剑牵着我往相反的方向走“许多年前他杀了三名百越族人我将他封在了伏牛山。” “什么” 恰好跟我听来的传说对着上口! 可是怪哉!被当成传说的事情至少得有百十来年师父的外表这样年轻他到底多少岁啊 师父牵着我走我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几岁了”叉呆低血。 师父停下脚步白月光照得他的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小佛我告诫过你有些事该知道有些事不该知道。” 我愣愣点头鼻头一酸不敢再多嘴。 走过阴木藤的黑雾结界到了黑雾峰这边的悬崖上。 师父忽然问我:“小佛大道言有十方世界我们到底处于哪一方世界之中” “啊十方世界”我一听懵了。 “你知道庄周梦蝶么” “知道啊。” 庄周梦蝶大家耳熟能详是出自战国时期道家学派的庄子之口。那是一个非常有哲理性的命题。大意是庄周有一天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飞在花中惬意无比可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是庄周一时惊惶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庄周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里变成了庄周。 师父没有再问我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我轻轻推了推师父他回过神来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投向悬崖下我也跟着看去心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