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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我都听你的

    第270章我都听你的

    我记得这句话是民国才女张爱玲写的,写在她一张照片的背面,最后这张照片连同这句话一起赠送给了胡兰成。

    张爱玲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极富才情,且性情极倔强的女子。即使知道胡兰成当时比自己大14岁,即使知道胡兰成已有妻室,她依然选择了爱他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她觉得胡兰成是懂得他的男人,所以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在邢敏qq空间的最新几篇也是有关于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其中有些段落和句子都是引用他们自己的话。

    “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当我爱的更多,付出更多的时候,我自己都会发觉自己的卑微,是真的吗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所有学不会慈悲的女人一个个走了。黛玉算是典型吧。而只有慈悲的女人,依旧会在爱情的殿堂里做自欺欺人的梦。”

    “所谓爱情,只是一次花期,有的花只开一次,轰轰烈烈,有的话,可以应季。可是女人可以被感动,而男人,却是不懂感动。

    低到尘埃,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心,就会心疼他的不能,就可以知足地守着这个人走一世。

    不是爱,是怜悯。

    可是怜悯亦可以成为爱,凡世间的温情。

    男人对女人的爱,是玩物。不能轻易,不能和气。女人对男人的爱”

    “许多年之后,胡兰成深情写道,这世界上,但凡有一件事一句话是关于张爱玲,皆成其为好。这样的倾慕,又是来自旧日恋人,换成其他女人,即使不感动,起码会感慨。

    胡兰成在那部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今生今世里,他使尽半生本事,搜肠刮肚搬来无数华丽言语,什么“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天然妙目正大仙容”,并称自个打她那儿开了天眼,生平只烧两柱半高香,有一柱便是敬给爱玲大仙。

    但这个时候,张爱玲对胡兰成已经“不买账”了。而且据说她忍他忍到了内伤的程度。”

    我一边浏览着邢敏的空间日志,一边心想,这丫头怎么突然开始研究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罗曼史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抓起电脑桌上的手机一看,恰好是邢敏打来的电话。

    “哥,你在家么”邢敏在手机那头问我说。

    我道:“敏儿,我在家。你在哪”

    “哥,我在等公交车,准备回家呢。”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等公交车你去哪了”

    “哥,我去车站西街了。”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车站西街晚上你去车站西街干吗”

    车站街就是火车站附近的那条以乱闻名的街道,全滨海城最乱的那条街,那一片区域均为“红灯区”。

    上次程灵素就是在那里招惹了那帮放高利贷的人。“嗯。我去那里见一个人。哥。”邢敏说。

    我道:“见谁”

    “谢鹏。”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谢鹏。他现在跟你在一起么”

    “他已经走了。”邢敏说。

    我急声道:“走了去哪了”

    “回旅馆了。”邢敏说。

    我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有点生气地道:“敏儿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我正到处找那混蛋呢”

    “哥。谢鹏不敢见你。”邢敏在手机那头轻声说。

    我道:“为什么”

    “他说他出卖了你,没脸再见你了。”邢敏说。

    我骂道:“靠什么话没脸见我,怎么还有脸见你”

    “谢鹏要离开滨海城了。所以来见我一面。”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急声道:“离开滨海他要去哪”

    “哥,你现在能出来么我想当面给你讲,电话里讲不清楚。”邢敏在手机那我道:“行。我去接你吧都这么晚了恐怕都没有公交了”

    “不用了,哥。我看今晚我需要打出租车了。”邢敏说。

    我道:“别说了。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过去接你”

    如果邢敏不欠肖德龙那二十万,她打出租车回来,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她现在正缺钱,打出租车到爱“琴海的阳光”,也要十几二十块钱吧

    我有车,何必要邢敏花那个钱呢晚上路况好,我一刻钟就能赶过去。

    何况深夜搭出租车不见得就十分安全,坏人伪装成出租车司机专载单身女性抢劫强见的事儿,电视报纸上时有报道。

    邢敏把具体位置告诉我之后,我叮嘱她道:“站在公交站牌下不要乱走”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而且她还身在滨海城最乱的一条街道上。

    在去车站西街的路上,我在想几个问题。

    其一,谢鹏为什么偏偏要约邢敏在车站西街见面呢

    其二,这么晚了,谢鹏能放心邢敏独自回家他怎么能在邢敏还没等到车的情况下,就自个儿先撤了呢

    尽管我反复叮嘱了邢敏,可还是出事了。

    事情经过并不复杂,邢敏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站在公交站牌下等我。

    这时候走过来三个流里流气地社会青年,一看那头发那纹身,就知道是混迹在这一带的古惑仔。

    那三个人走着螃蟹步朝邢敏走过去,为首的一个光头撞了一下邢敏,手机被撞在了地面上。

    那伙人就以要跟邢敏协商赔偿手机为由,连推带扯地将邢敏弄到公交站旁边的一条巷道里。

    那伙人给邢敏两个解决的方案:

    第一个是赔手机,说那部手机值几万块,买不到这款手机,就赔偿现金

    第二个是陪人,说只要邢敏陪他们去酒吧里玩玩,这手机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邢敏两个解决方案都不答应,她说是那光头故意撞在她身上的,即使那部手机那么昂贵,也不应该由她来作出赔偿。她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街道那么宽,他为什么偏偏要撞她呢

    听邢敏这么一说,那帮人就火了。

    他们开始推搡邢敏,在推搡的过程中,他们开始动手动脚,趁邢敏慌乱之际,开始动手动脚,不过被她用力打开了。

    那光头穷凶极恶地盯着邢敏道:“小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越挣扎,哥几个越兴奋”

    其他俩小混混都“哈哈哈”地放肆大笑起来。

    邢敏对那伙人说:“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光头说:“我们没有欺负你呀小妞我们只是想带你出去玩儿喝喝酒,跳跳舞。”

    邢敏说:“我已经喝了很多酒了,有点头晕,再喝我就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光头盯着邢敏笑道,“人生能有几回醉嘛”

    光头的笑是yin笑,目光始终在邢敏身体的敏感部位间绕来绕去的。

    邢敏说:“行跟你们去也行不过,你们得让我歇一会儿。我有点头晕。”

    “不错嘛,妞,”光头盯着邢敏的嘴唇yin笑道,“很识时务。”

    邢敏对光头说:“如果你够绅士的话,就应该去给女士买瓶酸梅汤。喝了酸梅汤我就跟你们走。”

    光头道:“行妞够爽快”

    接着光头吩咐边上一个混混去街对面的商店买“酸梅汤”。

    邢敏没话找话地跟光头和另外一个混混瞎扯一通,直到那个混混买了“酸梅汤”回来。

    邢敏接过“酸梅汤”,一口一口喝了起来,还不时地朝街道上张望。

    光头道:“妞我们边走边喝嘛酒吧就在这附近了。”

    邢敏说:“绅士守则第五条是什么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吧绅士守则第五条,就是当女士喝东西时,请不要催她。知道了吧”

    光头道:“那你倒是喝快点啊”

    又过了一会儿,那“酸梅汤”还只喝了一半。

    光头不耐烦了,盯着邢敏道:“快喝啊你老盯着街上看什么不要上厕所,你可以就地一蹲,有我们哥几个帮你把风,你怕什么”

    邢敏转脸看光头一眼说:“又开始催我了”

    混混甲怒道:“妈的我看这妞是在耍我们”

    “她不会是在等人吧是不是有人来接她”混混乙警醒道。

    光头的眉梢拧巴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邢敏道:“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混混甲盯着邢敏yin笑道:“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打晕了再拖走”

    光头男上前拽住邢敏的胳膊,将她手中的“酸梅汤”用力摔在地上,狠声道:“走快跟我们走”

    “放开我”邢敏伸手猛力推开了光头。

    光头被推了个趔趄,恼羞成怒了。

    “妈的喜欢来硬的是吧臭婊子”

    邢敏拔腿就朝巷道出口拼命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混混甲和混混乙在巷道口堵住了邢敏,俩人将她牢牢地抓住了。

    光头男有些气喘地奔到邢敏面前,抬手“啪”地一声给了邢敏一个巴掌,恶狠狠地道:“敢耍老子待会弄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邢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混混甲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打你你还笑”

    “哥儿几个,这娘们一定在等人我们赶紧把她拖走为妙”混混乙道。

    邢敏冷眼盯着混混乙说:“你说对了我在等青蜂侠”

    邢敏这话一出,三个混混差点笑叉了气。

    “在这块地盘上,”光头逼近邢敏一步,冷冷一笑道:“没人能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东西给我把她拖走”光头对另外俩混混厉声道。

    邢敏挣扎着大喊:“哥我在这了哥我在这里”

    眼前的情景让我吃了一惊,我说公交站牌下怎么找到邢敏的影子呢

    我循声奔到这条巷道口,看见了三个小混混正在拖拽邢敏。

    见我出现在巷道口,那三个混混愣了一下,都扭头看我。

    邢敏挣扎着说:“哥”

    我道:“别怕有哥在”

    光头盯着我,狞笑一声道:“cao这就是你的青蜂侠啊”

    另俩混混附和着大笑起来。

    光头男道:“看老子怎么把你的青蜂侠修理成熊猫大侠吧”

    我盯着光头道:“小子别说大话”

    混混甲对光头男道:“光头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青蜂侠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光头男朝混混甲摆摆手道:“放心希望老天保佑他能接住我三招。

    我道:“看得出来,你应该练过,但是,你绝对不是高手高手没你这么多废话”

    光头男被我这话激怒了,一边朝我逼近,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双手握住在一起把掌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哥小心呐”邢敏朝我叫道。

    我笑笑道:“没事。就当一次实战了,练这么久了,也想知道自己的拳脚到底有没有杀伤力”

    说着我也朝光头快步奔去。

    光头男开始冲刺,冲到离我大概一米远的时候,他左脚一点地,一个迅猛的“腾空侧踹”朝我头部踹了过来。

    我弯腰,一个后撤步躲开光头的腿锋,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抬脚用力蹬向他的辟谷。

    双脚还没落地的光头,被我直接踹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巷道的墙角里。

    我收势,低头看着光头男,笑笑道:“朋友街头格斗的第一要则,起腿不过腰”

    光头男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甩了甩脑袋,大概是脑袋被摔晕了吧

    他盯着我,围着我慢慢转动着,寻找进攻机会。

    我道:“还来。”

    他借我说话的时机,使出一个垫步侧踹,速度很快,来势很凶猛。

    我后撤步,同时用前手拍击他的腿锋,消减了他的腿力后,我迅速使出一个垫步侧踹直取他腹部。

    光头男中招,被我再次踹到墙角里。

    我低头看着他笑笑道:“朋友街头格斗的第二要则是,尽量不要先出招,谁先动,谁先受制于人。”

    光头男接连吃了我两脚,简直怒不可遏了。

    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疯狂地朝我扑过来。

    前蹬腿开路,继之以一组凶猛地组合拳猛攻我。

    我接连后闪,躲避他迅猛的拳势。

    光头男瞅准了一个时机和距离感,起了一记凶猛的高鞭腿,直取我的太阳xue。

    我将计就计,飞快地潜伏近身,用身体猛力冲撞他的下盘,直接将他撞飞出去,只听“噗通”一声,光头男再次重重摔倒在墙角里。

    这一次他没能马上爬起来,而是在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粗气。

    我低头看着他道:“街头格斗的第三要则,要冷静,而不是愤怒刚告诉你起高腿危险尼玛的又不是在拍电影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做什么”

    混混甲冲横躺在地上的光头男道:“光头你没事吧。干脆跟他动刀子算了看他腿法犀利还是刀子犀利”

    “闭嘴。”光头男又恼又羞道。

    我盯着光头男道:“还来么”

    光头男盯着我道:“这次算我输给你了人你可以带走了”

    “光头这。”混混甲看着光头道,“那我们回去怎么跟老大交待”

    光头男怒声道:“别屁话放人”

    我走过去,把光头男扶了起来。

    我自认为搀扶光头男起身,并非是纵容不法分子的行为,恰恰相反,这是个很讲原则的动作。看得出来这小混混也是个有点原则的人。

    事实上,有时候我觉得有些小混混比所谓的那些有为青年要讲道义得多。

    扶邢敏回到车上,我看着她问道:“他们没伤着你吧”

    邢敏要摇头说:“没有。”

    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她道:“我不是叫你呆在公交站牌下,哪儿都不要去的么”

    邢敏低头说:“是他们硬把我拽到那条巷道里去的。”

    接着邢敏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对我讲述了一遍。

    我拧着眉头道:“这些小混混都是太无聊了让他们去工地上抗沙袋,他们就不会有力气大晚上跑出来寻衅滋事了”

    邢敏低声说:“哥,我又让你cao心了”

    我道:“没什么。你没吓着吧”

    邢敏说:“没有。我知道哥会来的。”

    我突然想起那个混混后头说的一句话,什么怎么向老大交待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三个小混混纠缠邢敏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早有预谋呢。

    可邢敏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又何至于此呢

    在回去的车上,邢敏告诉我她和谢鹏是在附近的酒吧见面的,之所以去酒吧,是因为谢鹏情绪不好,想喝酒,邢敏只好陪他了。之所以约在车站西街这里见面,是因为谢鹏就住在这附近,因为这里的旅馆便宜,这里的酒吧也比步行街那边的便宜得多。

    之所以谢鹏没送邢敏回家,是因为他马上要去车站赶火车,此刻他应该已经身在飞驰的火车上了。

    邢敏将一张纸条递给我说:“哥,这是谢鹏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伸手接过,因为在开车,所以没办法看,只能回家再看了。

    我看了邢敏一眼道:“谢鹏准备去哪”

    邢敏说:“他说要出去转转,具体去哪他没有说。”

    我叹了一口气道:“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谢鹏没说。”邢敏看着我说。

    我皱眉盯着前方的路,怒声道:“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家伙哪天让我看见他,我非揍他个半死”

    快到“爱琴海的阳光”时,邢敏转脸看着我说:“哥,我们去那家24小时麦当劳店说话吧”

    我转脸看她道:“去麦当劳干吗去我住处吧。”

    “方便么”邢敏说。

    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还没去过我的寓所呢。”

    回到“爱琴海的阳光”,乘电梯上楼。

    邢敏打量着我的寓所,对我说:“哥你的房子真漂亮”

    我笑笑道:“公司租的。要是我自己的就好了呵呵。”

    “哥,我相信你以后会住上比这更漂亮的房子”邢敏看着我笑了一下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但愿如此。你到沙发上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饮料压压惊”

    “不用,哥,”邢敏看着我说,“我不怕的。”

    我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吓傻了这么晚,被三个小混混纠缠,你竟然不怕”

    “因为我知道哥很快就会来救我了。”邢敏说,表情挺认真的。

    我道:“你别傻了幸亏你们没走远,万一那三个混混把你带走了我到哪里去找你去”

    邢敏朝我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是成功拖延了时间,直到哥出现了么”

    我笑笑道:“总算还有那么点小聪明。”

    “哥你的功夫总变得那么厉害了”邢敏看着我说。

    我道:“哥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再加上这几个月坚持不懈地练习,所以有点小突破。”

    邢敏看着我说:“唉我一直在想,林总跟哥在一起,一定会很有安全感的吧”我站在饮水机边上,回头看着她道:“哪个林总”

    “你跟曦儿姐真地分手了么哥。”邢敏看着我说。

    我倒好了一杯纯净水,走到沙发前,将水递给邢敏道:“喝杯水吧。”

    邢敏接过水杯,依然仰脸看着我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哥。”

    我在邢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点了支“万宝路”吸一口,讪讪一笑道:“分了。”

    邢敏轻轻“喔”了一声,勾下脸说:“其实,曦儿姐内心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凶凶的。”

    “敏儿,我们不谈曦儿了。”我喷出一口烟雾道。

    邢敏又轻轻“喔”了一声。

    我道:“说说谢鹏吧他晚上在酒吧里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邢敏低头喝了一口水,抬脸看着我说:“谢鹏说他对不起你。他说他欺骗了我们,还利用了你们的哥们情意。他说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说你在五光十色夜总会救了他,他最后还要恩将仇报他说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道:“既然他都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还要那么干真是岂有此理”

    “哥谢鹏都是被逼的”邢敏看着我突然说。

    我皱眉看着邢敏道:“什么被逼的”

    邢敏看着我说:“谢鹏也是没有办法,他心里其实也挺苦的我今晚见到他时,他的情绪很低落,他喝了很多酒,还一直哭。”

    “臭小子”我骂了一句,同时又叹了一口气。

    接着邢敏把谢鹏晚上对他说的话都告诉我了。

    在进入“丽人”服饰之前,谢鹏的确是“紫兰蕊”服饰的员工,在一次公司聚会上,他和“紫兰蕊”服饰的设计部经理庞光聊得十分投机,庞光对谢鹏说他很欣赏他,有机会一定提携他。

    不久之后,庞光和谢鹏签署了一份私密协议,协议的内容是这样的。

    庞光给谢鹏一张十万块的银行卡。而谢鹏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进入“丽人”服饰,并潜伏在“丽人”服饰内部,为庞光窃取“丽人”服饰的设计方案,尤其是林曦儿的设计方案。

    庞光对谢鹏承诺,只要谢鹏向他提供三份“丽人”服饰的重大设计方案,他就可以重回“紫兰蕊”公司,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谢鹏当上企划部的副经理。

    庞光告诉谢鹏,让他不要害怕,即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能不能当上“紫兰蕊”服饰的企划部副经理,谢鹏根本不在意,但那十万块是救命钱

    谢鹏的爸爸嗜赌如命,赌场上输了很多钱,借了十多万高利贷,逾期还不起,人家放高利贷的已经发出通牒,如果再不还钱,就要砍掉他一条胳膊。

    为了救父亲,谢鹏没有别的路可走。

    在庞光找到他之前,谢鹏甚至想过拆西墙补东墙的法子,就是从另一个放高利贷的地方借钱补他爸之前找的那家高利贷的钱。

    所以当庞光找到他做这笔交易时,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听完邢敏的讲叙,我心中的疑团也慢慢解开了。

    我喷出一口烟雾,念叨了一句道:“庞光啊庞光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邢敏看着我说:“谢鹏说庞光是个很有野心的家伙他想在滨海市大展宏图,想把紫兰蕊公司做成滨海市最强的服饰公司”

    我道:“有他这么大展宏图的么投机取巧歪门邪道”

    邢敏说:“自从丽人服饰迅速崛起之后,曦儿姐的许多设计作品抢尽了紫兰蕊公司的风光所以庞光才想利用这种手段”

    我道:“我看庞光他注定成不了大事不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设计工作,成天想着抄袭别家公司的设计方案”

    “谢鹏说庞光一心想得到欧阳家族的认可所以才不择手段”邢敏说。

    我道:“急于求成的家伙最终十有都会失败”

    “哥,其实我挺理解谢鹏的心情的。”邢敏勾下脸说。

    我道:“我知道。你和谢鹏都是被逼的。”

    “可我们的做法都是错误的。”邢敏说。

    我道:“如果把我换做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想我也会那么做的。这里头有对与错的问题,但更多的是你们没得选择一个人如果还有的选择,ta就不会孤注一掷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哥,我知道你在为我开罪”邢敏说。

    我道:“不是。世事都是相对的。看见自己的亲人遭受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管,或许这才叫真正地罪过”

    “谢谢你。哥。”邢敏看我一眼说。

    我看着她道:“谢我什么”

    “很多很多”邢敏勾下脸说。

    这天晚上,邢敏没有走,就睡在我的寓所里。

    睡在我卧室旁边的卧室里。

    等邢敏睡了之后,我冲了澡回到床上,靠在床头上,展开了谢鹏留给我的纸条。

    “顾哥。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想我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在爱上邢敏之后,我曾经想过放弃,可最终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知道我必须要为那十万块钱付出代价。我现在已经品尝了那种代价。我不得不离开敏儿,忍受着爱而不能的煎熬。我知道我也会失去你这个朋友。这些或许都是我要品尝的代价吧顾哥,我欠你的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照顾好敏儿,我知道这是一句废话,可我还是想说。因为敏儿跟我一样,我们同病相怜再见了,顾哥”

    我搁下纸条,叹口气道:“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非揍你个半死”

    礼拜一上午,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想一个创意方案。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夕儿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大概意识到自己没敲门就直接进入了,夕儿抬手拍了一下额头,看着我说:“噢我忘记敲门了”

    我笑看着她道:“难道你还想退出去,重新敲门进入”

    夕儿说:“下不为例行不行”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她笑道:“行。反正没被你看到我刚才面墙练倒立时摔下来的样子。”

    夕儿朝我挤了挤眼睛,走到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上坐下,看着我,张了张嘴巴,但没发出声音来,似乎是有话要说,却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

    我看着她道:“怎么了十万火急的样子”

    “出事了”夕儿看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道:“出什么事了”

    还没见过她这么紧张的样子。

    夕儿说:“公司的事情我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我道:“公司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思美公司风平浪静的,运作井然有序,哪里出事了

    夕儿看着我说:“不是思美阳阳,是鹏程地产”

    “鹏程地产”我看着她道,“你家老头子坐镇鹏程地产,还能出什么事”

    “我爸和阿泽都去了三亚他们得在那边呆一个礼拜那边搞的那个大项目近期也正在筹划开盘预售”夕儿看着我说。

    她着急的样子倒是显得更可爱了,细眉微微蹙着,唇角向一侧微微扭动着。

    我看着她道:“鹏程地产到底出什么事了”

    夕儿看着我说:“我刚接到电话,他们说公司旗下的一处楼盘出事了。该楼盘的售楼大厅里业主们正闹得不可开交呢电视台的那些记者们已经闻讯赶来。销售部朱经理说现在售楼大厅比菜市场还菜市场呢”

    我看着夕儿道:“怎么回事那些业主们为什么要闹事呢”

    接着夕儿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我讲述了一遍。

    “鹏程”地产旗下新开发出来的这栋楼盘叫做“黄金海岸”,是澳洲风格的。而且主要是精装修房。

    目前适逢楼盘一期交房,二期正进入强销期。之前销售势头良好,销售额一直稳步上升。

    但在验房时,业主发现该处楼盘的门、窗、室内装修等方面存在诸多质量问题,与预售合同交付标准不符。业主们高度怀疑承建商在装修的部分用料上以次充好。

    今天是交房日,由几个业主牵头,率领诸多业主集体到售楼处闹事,还拨打了媒体的电话,让媒体来曝光该楼盘质量问题。

    业主们还扬言还要向市政府房管局投诉科进行投诉,还要找消协,找律师,替他们维权。

    听完了夕儿的讲诉,我摸了鼻子道:“貌似问题挺严重的”

    夕儿看着我说:“如果一经媒体曝光,到时候黄金海岸无疑会陷入滞销的泥沼。众所周知,房地产业的资金周转都很紧张。鹏程地产今年下半年开发了两个大项目,一处就是黄金海岸,另外就是三亚的椰岛风情。椰岛风情耗资更大,几乎是黄金海岸的三倍假如黄金海岸的资金回笼不顺利,那么鹏程地产很可能将面临资金断裂的危险局面”

    我看着夕儿道:“这么严重的问题,林董该回来处理才是啊”

    夕儿说:“我爸刚给我通电话了他说真地回不来,要我跟鹏程的高层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事儿。务必要妥善处理好这起事件”

    我道:“如果林董实在走不开,让欧阳泽回来一趟也行啊”

    夕儿说:“阿泽一向都不参与我们家族公司的事儿。这是原则问题。”

    我看着她道:“那怎么办”

    夕儿看着我说:“你帮我想想办法嘛阳阳”

    的有没有搞错“鹏程”地产那么大,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顾阳发号施令啊

    我道:“拜托你要一个房地产门外汉帮你想办法,你拜错神了夕儿

    夕儿撅撅嘴唇看着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也不太懂房地产行业的事儿。”

    打火机在我手里来回转动,我看着夕儿道:“林董身边没有谋士么像业主不满开发商吵闹的事件很常见,想必他们应该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以往是有过业主取闹的事儿,但他们说这次事件跟以往的事件不同,这次那些业主们很顽固,好像、好像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似的。”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有人给他们撑腰谁”

    “以前出现类似的事件,都能协商解决,但这次业主们的态度很强硬,好像都抱着你死我活的态度,今天他们还找来了媒体。好像他们压根儿就不想给鹏程地产任何回旋的余地。”夕儿看着我说,有点气愤。

    我道:“怎么听你说起来,好像他们不是来买房子的,而是来找鹏程地产麻烦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么阳阳。”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这些业主们都是奔黄金海岸的楼盘而来的,这说明他们心里确实认可了黄金海岸。如果期间遇到质量问题,只要不是重大质量问题,只要开发商承诺做出整改措施,业主们不应该抱着跟开发商拼个你死我活的态度啊这似乎说不过去”

    夕儿说:“阳阳,你分析得有道理。黄金海岸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交通便利与自然环境都很好。所以,朱副董事长也很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恶意煽动这些闹事业主们。”

    我看着夕儿道:“那会是谁呢。”手中的打火机用力敲在办公桌面上。

    夕儿摇头,蹙着眉头说:“目前还不清楚,阳阳,你分析分析,看谁会在幕后恶意煽动那些闹事的业主”

    我点上一支万宝路,用力吸了一口,沉思了片刻后道:“如果确实有人在幕后搞恶意煽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鹏程地产的竞争对手,一种可能就是跟林家有仇的人。至于究竟会是谁,需要调查才能得知。”

    “我想也是的。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阳阳。”夕儿看着我问。

    第一次见她慌神的样子,而且她似乎把我当成了救世主了,眼神里满是依赖与期待。

    坦白说,夕儿的这种神态让我作为男人的尊严得到了升华,而且这种升华在向有关责任的方向演变。

    我吸烟,抬手揉着前额。

    “阳阳,这次的情况真地有些危急由于业主们的维权闹事,不但使得一期交房工作陷入困境,而且直接影响二期销售,而且若整改而拖延交房,则还会面临延迟交房反而违约罚款,更糟糕的是此事将严重影响公司品牌和形象”

    我点了点头。

    “阳阳,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夕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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