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暂时无害的魔王大人【1】
威尼斯。 这是诺丁公国南边沿海最大的沿海城市，也是这个国家最为繁荣的港口。 海水淹没了曾经淹没一切，永远都让土地存在与海水之下一米左右的距离。巨大的岩石地基是威尼斯的基础，让一座有着数十万人的城市就这样出现在了海面之上一般。这里几乎没有陆路交通，就算是平时出行基本上都是小小的船只。 这是诺丁公国最为美丽的城市之一，同样也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摇钱树，如果不是因为王室的力量依然是贵族之中最为强大的，这里甚至很早之前就会被瓜分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威尼斯算是一个自治区，这里只有总督，或者说是整个城市的管理者，在某些国家之中被称为城主，而总督则是完全向诺丁的国王陛下负责。 这些是我目前所在的城市的一部分信息。 我咕噜咕噜地像是一条鱼一样吐着气泡，原本根本无法在水下呼吸的我，此时却能够从海水或者是河水之中直接分离出来溶解在其中的氧气，而整个过程，我完全不需要像是鱼类那样的鱼鳃。 这是一个不算是很大的玻璃水箱，长宽大概就是两米的样子，比两个我还要短一些，不过高度的话大概有着四米的样子，而水面一直都维持在三米的样子，足够让我在其中翻跟头，当然……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如果要说的话，我应该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天的时间了。除了得到关于了这个城市的一些信息之外，我还见到了魔法师。那是一个水系的，或许应该被称为见习法师才对，对方每天不得不在我面前呼唤出来足够多的纯净的淡水，然后同时将我所在的玻璃箱子里面的水替换掉。 他的名字叫做鲁丁……这个是他自己在我面前做自我介绍说出来的。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人类，当然，因为是见习法师的缘故，其实还是有一点地位尊贵的样子，不过他总是在我面前抱怨着如果不是因为看在金币的份上的缘故，他早就不干了。 而从头到尾……不，应该说从我来到这里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几天时间里面，我一直都在思考着怎么才可以完成其中一部分代价。 因为我现在这种样子，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做到所付出的那一部分代价，从而出现了像是诅咒一样的反噬。 对了，我现在被称为美人鱼…… 这是我最为无语的地方了，我其实真的见过美人鱼，在那些魔王开聚会的时候，我见过其中一个魔王带回来一条称为美人鱼的……嗯，应该算是怪物的一种。那个魔王本身就是水生生物，所有能够抓到美人鱼这种其实非常恐怖的生物，倒也没有什么。 在我的印象之中，我依然停留在美人鱼有着恐怖到了极点的一排排苍白色的锯齿，就算是海洋之中的锯齿鲨之类的深海霸主在美人鱼的面前就像是开胃小菜一样，那张恐怖而且庞大的嘴巴，一口就可以将锯齿鲨直接嚼碎，完全不要再次动一下。 因为印象实在是深刻无比，并且不是在我所丢失的记忆之中的那一部分，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家伙可是直接将一座山直接掏空，然后注入足够的海水，就像是一个内陆湖一样大小的空间才将那条美人鱼装下去。 所以，我真的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美人鱼这种恐怖的生物。 由于没有及时付出代价的某种诅咒的缘故，我下半身是某种有着五颜六色的鳞片的鱼类的鱼尾，那每一片鱼鳞都像是一片片的宝石一样璀璨，当然，那仅仅只是鱼鳞，我自己拔过一些，完全没有可以献祭的价值，仅仅只是好看而已。而上半身则是保持着我人类的样子，被我缩短的银色长发不知道为什么在维持着美人鱼的状态的时候完全无法改变了。 一点点鳞片将人类所谓非常重要的位置护住，就像是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 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让抹茶变成镜子，从而让我仔细观察过自己现在的状态。身体的力量并不弱，但是也无法打碎这种非常坚硬的玻璃箱子，或许有可能是由水晶制成的，毕竟那个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了某个被称为炼金师的家伙，将大量的沙子融化掉，然后直接塑造成为了我现在所在的大水箱。 “你很快就要被卖掉了。” 这一次终于不是自我介绍，还有说着那种完全不切实际的想象了。 我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他好像显得十分高兴的样子。 “相信我……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一定能够把你救出去的！在那之后，我就带你去找我的老师，他的地位足够将这种事情压下去了。” 眼前这个似乎并不算是很大的青年自言自语着，不时看我一眼，在和我的视线接触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甚至会出现一丝潮红的感觉，脸上带上了明显的兴奋的神色。 “如果美丽的你……怎么应该被送上拍卖会呢！” 他之后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其中一些词语完全没有实际的意思，这应该是我吃掉的那些灵魂之中所谓的胡言乱语，然后随便开骂之类的根本不需要确切的意思的话语了。 他在我这里呆了三个小时的时间，除了将我的水箱里面的水换掉之外，就是在不断地自言自语。 在他不得不守在门外的守卫赶走了之后，我才能够清静一下。 除了我之外，四周也有着一些铁笼子，上面蒙着厚实的黑布，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其中一种非常血腥的气味……而且那些家伙也能够感受到我的气息，所以都显得非常乖巧，并没有乱叫。 在第一天的时候，我放出抹茶在其中一只像是草原狮子一样的生物身上，让抹茶分出一根触手从对方的耳朵里面钻进去，然后……在对方的身体里面转了一圈，从对方的另外一只耳朵里面出来之后，那些家伙瞬间就老实了。 抹茶的实力变强了很多，甚至我已经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神奇的史莱姆了。 那明明就是我花费了将近10w金币换回来用来对付康斯坦丁，算是某个已经彻底消亡的魔王的身躯的一部分。 抹茶或许就是从那一部分之中更加细碎的残骸里面生长出来的。 这样就可以说清楚为什么在我沉睡的地方有着史莱姆的存在，并且算是守卫一样守护我那么久了。在抹茶得到了自己所渴望的污染魔力之后，随着那被我凝结出来的结晶不断地被消化着，抹茶的实力只会变得越来越强，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一个达到高等魔物的等级的史莱姆…… 好吧，其实这些事情目前都不重要。 拉尔尼克大陆实在是太大了，为了能够避开纣，我将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扩大了十倍，直接跨越了将近一小半大陆，对方根本不可能察觉到我现在的位置了，所以我真的一点都被着急。 而唯一让我后悔的就是这变为十倍的代价实在是太恐怖了。 原本仅仅只是10件好事，现在是需要100件好事…… 虽然我明白好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原本的职业是魔王的我而言，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做到。更为可怕的是在我得到的那些灵魂的残余记忆之中已经算是好事的定义，但是真的做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负债累累。 完全不同的定义形成了恐怖无比的诅咒，正是我现在的样子的由来。 而那个时候，我记得是帮助某个渔夫一样的家伙抓鱼。有了抹茶的帮助，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容易了，我直接将一些不错的大鱼直接送到了对方的渔网里面，甚至都听见对方不断地念叨着今天的语气实在是太好了之类的话语。 在那之后……属于我的贤者职业终于爆发了，那些竟然不算是好事，而且还催动了贤者的诅咒，让我从有着四肢变成了现在只有一双手还有一条鱼尾的模样。甚至由于那个瞬间的变化让我不适应的缘故……我被那个渔夫抓住了。 在告诉对方我是帮助他抓鱼的那个之后，对方竟然还说要抓起来卖掉我。 所以，我直接让抹茶吃掉了对方。 但是这竟然算是一件好事…… 一想到那个时候的经历，我脑子里面就隐隐作痛，这种完全不好判断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将这些笼子都打开，将那里面凶猛的生物都放出来也能够算是好事吗？ 在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之后，我觉得还是试试比较好。 如果成功了呢？ 在失去了双腿之后，我忽然之间才发现大地是多么可爱诱人…… “抹茶，打开笼子，先放一个家伙出来。” 抹茶的动作变得更加拟人化了，甚至那圆滚滚的身子在回答我的时候特意拉长了一些，勉强做出来了点头的动作。 对于现在的抹茶而言，这种原本无法短时间之内腐蚀的金属现在也不算是什么了。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地冒出来……栏杆直接消失了。 笼罩着笼子的黑暗之中，一双碧绿的眼睛忽然睁开。 同时……我笑了，这样竟然真的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