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第一次电台
当元漫裹着大衣来到会所的时候，秋允玹和张太瓷正肩并肩低声说着什么，林泰锡抱着手机不知道又在勾搭哪个女孩子，房间里似乎总是少了一个人。【】 “志成呢？”元漫脱掉大衣，拿起墙上的衣架挂上去。 “来啦？”秋允炫看到元漫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待到元漫坐好后，便蹭了过来，伸手挽上她的胳膊，“志成被他mama逼着去相亲了，今天就我们仨。” “说说吧，怎么回事。”元漫点头，看向张太瓷。 张太瓷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一派悠闲的模样：“就跟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一样，金艺恩病变了。” 秋允炫接着说：“是我听到叔叔在说才知道的。” 秋家是医学世家，秋允炫的爱人更是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就等着院长退役然后继位的。 “听说本来养的好好的，但是有一天金英敏去探望了一下金艺恩阿姨后，隔天她的病情就严重了。医生的意思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又是金英敏？ 元漫皱起眉头，总觉得这个现仍的s.m社长在其中担任的角色似乎太大了些。 “有时间你跟我一起去探望一下吧，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也是和金艺恩阿姨有过来往的。”秋允炫说。 元漫点了下头，肯定了她的话。很小的时候，她确实曾经和金家的人打过交道，但是却并不深厚，也许是因为同龄人太少的原因吧，那时候□□岁的她和二十多岁的金艺恩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共同话题，她就算天生聪颖，也从来不会被大人们当做同辈来对待。 “有时间我会去的。”元漫说。 张太瓷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特有深意的说：“其实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阿漫，你别错过了。” 元漫的脑中也闪过一个想法，却并不具体，听了张太瓷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太过认真的去探讨：“那你们呢，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吗？” “我会去，”秋允炫说，“怎么样，好歹金艺恩阿姨以前也照料过我，不过阿瓷和泰锡应该不回去的，志成嘛，估计是更没时间了。” 元漫能够理解秋允炫说的话。毕竟金艺恩的身份不同，不是谁都能去看一眼的。 几天后，从拥挤的通告时间中挤出一天来的元漫拎着一篮子的水果和一束白百合花，低调的走进了第一医院。vip病房在住院部的上面几层，紧急手术室也被安排在同一层里。 她做过登记后，才被允许去探望金艺恩。 金艺恩的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带着闭着眼睛沉入睡眠，手上挂着吊针，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般的身体在医院那宽大的病服下显得特别鲜明。 她放好自己来探望的礼物，然后静静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金艺恩，就这么看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后，才缓缓离开。 虽然说是来探望人家，但第一她还在睡觉，第二他们并不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所以元漫宁愿就这样安静的来，然后又安静的走，只要稍微知道她的情况还可以，便能安心些了。 “你是...元漫？”转角处一个擦肩而过的男人忽然叫出元漫的名字。 元漫愣了下，转头去看，一眼便认出了身后的男人是谁。 “总监...李老师？” 带着黑色塑料框架眼镜的中年男人，不就是那个被外界粉丝咒骂的很惨的李秀满。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在媒体前强硬的气势，眉宇间带着无法忽视的愁虑，虽然他依旧是一副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微笑样子，但最近对李秀满多加关注的元漫清楚，他内心此刻并不平静，他的生活也同样不平静。 “老师怎么在这里...而且是这个时间？” 元漫一脸惊讶的样子，摆出副完全不知道金艺恩在这里的表情。按照s.m公司的旧历，这个时间明明是固定的每周会议，李秀满作为艺人监制，他不可能不参加。居然能这么巧在这里相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该说得上是孽缘？ “我...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李秀满说，他摘下眼镜，拿出口袋里的手帕，细腻的擦了下，然后重新带回上去，满脸平静的说道：“有空，和老师聊聊吗？” 曾经，元漫因为一时之气，和父母吵架，硬是说要去参加什么选秀，当明星。当然她其实对艺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爱好，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总是那么听话，所以才想要做出一些叛逆的事情。而当时，她所寻找的第一家艺人经纪公司就是s.m公司，仗着叔叔和李秀满有点关系，就硬冲冲的跑到他们公司要求去见李秀满。在听过她唱歌，跳舞和演戏后，李秀满并没有因为她是好友之侄就好言好语，反而是摆出一张笑脸，然后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除了好看的容貌，你没有什么能够吸引我的地方，如果你来参选，或许能够成为外貌组冠军吧。 这句话，对于当时觉得自己除了外貌和学习外，在其他方面也很厉害的元漫来说简直就是打击。她生平当时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她除了外貌以外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人好心称赞她的模样，也会让她心生不满。理所当然，李秀满那么说了之后，更是把元漫的反抗心理激的更加厉害了，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音乐天赋是天生自带的，她没有天赋，即使勤加训练，唱出来的歌还是那个样子，勉强在调上就已经很勉强了。而跳舞和演戏？更别说了，情商低到一定境界的她只会粗浅的模仿，却无法理解对方所表达的真正的感情。 在大概过了两个月后，李秀满又一次来找她，他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和善的笑脸，让人觉得亲近：“不要浪费你的才能。当艺人不是你想当就可以的，你完全没有那份心思，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他给她指了一条路，让她去做一个助理，旁观艺人私底下的生活，如果在那之后，她真的能明白，艺人所包含的意思是什么时，再来找他谈。 结果呢？结果理所当然，死倔的元漫在东方神起的五人身边被激起了另一种不同的感情，至于和李秀满继续谈？谈什么？光是处理他们五个人的事情就忙得不行，她要学的事情那么多，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谈。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李秀满对她，也算是人生中的另一种具有指导意义的老师。 虽然她无论如何都看不惯，在私底下的时候，因为一个小错误就任由经纪人打骂五个少年，对于被踢踹的他们冷眼旁观，没有一点心软的姿态。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就别想做什么第一天团，永远的超越不了h.o.t。 娱乐圈不是玩玩的地方，受不了也要受，记住当初你们心中的愿望是什么。 彼时的她完全不明白李秀满这句话的意思。凭什么一边要记住他们的愿望是什么，一边又打又骂？凭什么只是一点点小小的错误，都要那么用力的抽打？凭什么任由经纪人把他们当做情绪的发泄物，像是玩物一样没有人权？ 但是在韩国，前后辈制度这么强硬的地方，又怎么会有所谓的人权？作为后辈就要听从前辈的拆迁，年长者教训你的时候必须要好好的听着。别说是娱乐圈了，就算是在学校里，被老师打骂羞辱的学生还少吗？借着惩罚之名行猥亵之事的还少吗？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她渐渐的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公平。 如果有公平，世界上就不会出现公主和穷小子了。 “算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吧？”李秀满说道。 元漫点点头，低着脑袋看向地面，说：“是的，自从...之后。” 那隐而不语所表达的是什么，他们都明白。 李秀满抬起头，看向远方的蓝天，笑道：“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那几个傻小子，做到这个地步。” 元漫知道他说的在天秀三人，轻轻笑道：“因为我想保护他们，在我有能力的时候。” “我以为你是打算一辈子袖手旁观。”李秀满说，“毕竟，当初闹出合约的时候，你明明就可以提出异议，用你的背景帮他们一把。” 元漫摇头：“那时候的我，帮不了。”她抬起头，看着已经日渐苍老的李秀满，“毕竟连老师都无法帮助他们，不是吗？” 零八年零九年都发生了什么糟心的事情，那时候，对第一批的仙后们和妖精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也许妖精们还能稍微承受的住些，但是对于人员浩大的仙后们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直到现在，都依然会有不甘心的粉丝们在论坛或者个站上坚持，一定会等到五只重聚的一天。 当时的事情，明明就是公司不对，最开始元漫也责怪过李秀满。毕竟是他带大这个团队的，东方神起是怎么红的，是如何培养出那么多死忠粉的。从艺人转变成幕后老板的李秀满是最清楚的，因为这个团队就是他亲手打造的。但是元漫不敢相信的是，这也同时是他亲手毁灭的。在五个孩子都那么需要他站出来说几句，都需要他能够反对公司的侵权时，他却只是淡然的站在一旁，不发表任何意见。 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发表了，却根本没有人听从吧？毕竟那个时候，李秀满就已经被束之高阁，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裁决权利了。 “你这孩子，现在终于看明白了？”李秀满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无能，还是在笑元漫的看清，“不过现在也不是挺好的，他们能够渐渐的重归舞台，你的努力和付出不算白费。” “但我还是不开心。”元漫道，“即使这样，当时他们走的太狼狈，甚至明明后面还有那么多的活动，那么多的单曲...全部都取消了。”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跟李秀满一样轻轻看向天空，“虽然是他们的助理，但我同时也是他们的粉丝，我不甘心他们就这么突然的散，即使过了这么久，我依旧觉得不甘心。整个韩国娱乐圈，已经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加出色的男团，比他们更出色的合音了。老师，这当初可是你一个个挑出来的孩子，你看着他们一点点从最初懵懂的新人，渐渐成长为能够肩负起重任的大男人，大偶像，你真的甘心眼看着他们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 “呵呵”李秀满嗤笑了一下，“你这孩子，你忘了当初hot是怎么过来的吗？世事无常，hot都能同台，参加节目接受采访，你还那么年轻，难道就等不到那一天吗？” “老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元漫颓然的弯下了背，脸上是弄弄的沮丧。 毕竟她是从五人时期过来的，可以说，她是除了他们五个外最了解他们感情的人了，怎么能够就甘心，因为所谓的利益，将这身后的情感一刀两断呢？ 李秀满看着一旁的元漫。她的脸上早就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时候的稚气，五官长开后的她特别的出色，不只是她的外貌和气质，还有她的能力，更是不容忽视的，只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你固然这么想，可是你不觉得这样自私吗？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的意见？” “老师的想法你不懂，实话说，老师当初就是没有能力能够维护他们，就连守护他们成为整个娱乐圈没有换过公司，没有换过成员，平平安安的顶过第一个五年的能力都没有，更妄论现在了。” “你还是太年轻，想法太简单了。”李秀满站起来，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就要打算走。 “可是难道我连看他们再唱一次hug的机会都没有吗”元漫满脸怒意的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李秀满说的对，现在固执的想要看到五人合体明明是她自己的自私的执念，却为什么执迷不悟，“作为一个粉丝，难道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 “那当初hot的粉丝也同样没有这个权利，没有人问过他们远不远看着团体解散，不是吗？” “可是你是他们的老师啊” “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 李秀满没有发火，依旧像是看着邻居家的孩子般，平静地对元漫说道，然后便慢慢离开，但是那背脊，却不知为何没了曾经的坚韧。 元漫收起脸上的怒气，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手看着时间。现在李秀满要是回公司，应该会刚刚好和金英敏撞上吧？不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有没有用呢？ “喂，阿瓷，你那边怎么样？” “呵呵，我办事你不放心？有哪次让你失望过？” 挂断了手机，元漫也离开了第一医院，神色平静，完全没有方才那副被激怒的样子。 s.m门口，刚刚从医院回来的李秀满走下车，正要进门的时候，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金英敏。 此时的金英敏一点都没有电视上的和煦，反而是一脸怒意和愤懑，抬头一看是李秀满，更是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