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来，听我说一个故事
“喂喂喂，大叔你的故事可还没说完呢~”无论在小巷子外面打的多么热火朝天，在小巷子里却始终带着欢声笑语，明明早就已经睡下的剑心此刻却怀抱着逆刃刀，带着笑容看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小鬼，能够在这个世界遇到一个人聆听自己的故事，还真是很不错呢，在这个没有人认得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那些事情，只会被人当做故事吧，茶余饭后，成为别人笑谈的故事。 这种感觉很不错呢，因为不会再有人听到这个故事，对着自己流露出恐惧，也不会有人听着这个故事，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斥着仇恨，在一个什么人都不认识自己的世界，这些曾经祈求乃至于希冀的东西，现在都一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感觉很不错呢~真的...真的太美好了~ “故事的话，要隔着一天之后在听才能有所触动，这也是因为为什么那些说书的人，基本都是卡住一段话说来日再说，因为听故事的人，总是需要时间来理解，然后看待这个故事，深入了解了才行。”说着，剑心笑着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而且现在这里也不安全，你要赶紧回去才是真的，虽然你是个小乞丐，但是你不会没地方住的吧~” “才不要，剑心大叔在这里肯定只是待上一晚上而已，我知道的，剑心大叔既然能够在身上佩戴武士刀，一定也和大街上的那些武士们一样，但是剑心大叔看起来不像是身份尊贵的人啊~因为身份尊贵的人，怎么可能躺在这里睡觉。”说着，小乞丐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说起来，剑心大叔...剑心？大叔你的全名叫什么？” “绯村剑心。” “诶诶诶诶？？？！绯村剑心？！难道就是那个！就是那个漫画上面的！”说着，小乞丐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剑心，随即指着剑心大声的说道：“怎么可能！剑心大叔都不知道多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喜欢玩COS的中二！这已经不是大龄中二了，已经是老年了啊啊啊！” “小子，声音放小点。外面可是还在打架呢~”说着，剑心敲了敲小乞丐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我可是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然后在跑来要大声喊着杀掉我之类的，我可不想再去打架了，太累了。” “这可不是一个武士大人应该说出来的话，而且剑心大叔居然沦落到睡大街的地步，其实你是个madao吧~”说着，小乞丐捅了捅剑心的肩膀，那脏呼呼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我记得在歌舞伎町的公园那里，一直都是madao们的聚集地，剑心大叔该不会最终的目标就是那里吧~” “歌舞伎町的公园，里面大概能遇到熟人吧~”剑心摩擦着下巴看着黑夜里身处在巷子里有限的天空说道：“在这个世界的长谷川先生，该不会已经彻底的进化成了一个madao了吧~不会吧...就算没了我的接济，他也会奋斗的...吧，毕竟他可是还有着一个爱着他的老婆的啊~” “剑心大叔，你对江户，对幕府是怎么看的？”说着，小乞丐将双腿曲起将脑袋放在膝盖上，空洞的眼神看着黑暗处说道：“我已经在江户流浪了快4年了，从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到现在，我也已经15岁了，因为没有具体的身份证明，也没有亲人在这里，更加没有遇到好心人收留，无法进行工作，也没人养着自己，就算去黑市里推销自己，看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也是没人会要的，就这样和野狗抢食物，依靠着那些人的救济一直活到了现在，剑心桑，我想知道你对于江户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江户吗...”说着，剑心转头，看着外面还在战斗着的大街，那刀剑纷飞的剑影与人类之间愤怒的嘶吼声，脚步在地面的践踏声，是如此的熟悉，剑心无奈的摇摇头：“听到了吗？这就是江户，没有把握的话，还是远离这里吧，江户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里，还是不要在这儿行乞了，哪怕是去江海也好，去武州也好，去长川也好，都比在江户强。” “可是我已经在这里混的很熟了啊~就算这座城市我有很多的不满，可是我！”小乞丐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里没有身份证明，你是活不下去的，想要有身份证明你得去幕府报告，但是最基础的1000报名费你就不会拥有，再者说他们还需要一个监护人，你的话，是没有的吧，在这江户外表光鲜亮丽之下，隐藏着的黑暗要远远胜过光明，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于那些黑暗也是有所耳闻的吧~说不定也亲眼见过。”说着，剑心指了指外面的情况淡淡的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去到这个世界的武州去，虽然那里也不算平静，但是比起这里来，果然还是武州让我更加怀恋一点儿。” “那个女人...在这个世界里怎么样了呢？”说着，眼睛里眷恋的神色一闪而逝，那个自己牵挂着的，寻找到可以皈依的港湾，三叶，在这个世界还在武州等着土方他们回去吗？不同世界的话，这个世界的三叶一定生活的好好的，什么情况也不会有的吧，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去到她的身边陪伴着她，是此刻唯一的梦想，什么攘夷战争，什么虚，什么天道众，已经拼尽自己的一生去面对过一次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去理会那种东西，仇恨也好羁绊也好，难道来到这个新世界重新开始的人生也好伴随着与他们的孽缘吗？ 那是不被允许的，剑心决不允许自己再度开启的新生活里，有那些东西的存在，剑心累了，身体上，心灵上都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看到他们，也不想在和他们有所关系，在自己的一生里能够少有的增添一些快乐的时光与笑容，这些美好对于绯村剑心，也就是自己这个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算了，不去想那些东西了，大叔继续说故事啊！我还要听啊，后来那个在攘夷战争里的武士，有没有击败那个叫做胧的存在？他的师傅松阳一定被他救出去了吧，他是那样的强大，就连几千人都留不住他，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救出他的师傅的，然后带着那个凉小姐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这种大团圆结局虽然有些俗套，但是就攘夷战争当时的情况来看，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对于他们彼此来说！”眼睛里散发出憧憬与崇拜的目光，小乞丐兴致高昂的说道。 “...啊~是啊，他是那样的强大，正如同你所说，他成功的拯救了他的老师松阳，然后退隐了，和他喜欢的，最喜欢的，十分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的凉小姐，结婚生子，一起度过了接下来最美好的时光。”沉默了足足好一会儿，这才摸着小乞丐的脑袋，剑心带着笑容说道：“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对于那个武士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是他当时...不，是他一生之中最期望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已经满足了。” “就是嘛~剑心大叔，难道这故事是真的？”小乞丐说着，环抱双腿看着剑心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攘夷战争里有这么个故事，虽然距离我很遥远拉~但是这种事情...” “假的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因为这本身就是个故事啊~”空洞虚妄的目光看向了巷子深处无尽的黑暗里，那在巷子最深处的垃圾桶上围绕着的苍蝇都足以看见，但是在剑心眼里，却看不到通往后面的道路，一片漆黑，就算是现在的自己，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漆黑，在那孤独一个人前行的道路上，伴随着尸体的腐臭与血海，一步步的，走向更深的抵地狱。而自己说出来的故事，又怎么能够当真？ “切！剑心大叔居然骗我~我可还才15岁诶！”小乞丐不满的拍打着剑心的背部，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而剑心则是没有说话，微笑着抚摸着小乞丐的脑袋：“是的呢，那只是个假的不能再假的..故事了~”啊~很假吧，剑心微笑着将脑袋仰着靠在了墙壁上，就这样看着夜晚没有一点星光的夜空微笑着，笑着，笑着... 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