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弥赛亚之殇18
虫子脸和佛脸一阵乱晃,平稳后,虫子脸说:“我就当你说的是好话,是奉承呢。但这不是是不是人的问题,如果这里被改变,影响的必定是这个位面的人。从理论上说,所有历史中存在的人都有可能对当下产生影响,哪怕微小的一点儿变动就可能长生巨大的后果,比如惊扰一对野合者可能会使儒家不出现在历史中,因为你的惊扰让本来该形成孔圣人的精虫错过卵子而被射到草丛中。这就是蝴蝶效应了,哪怕当初只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放了个屁,那声浪就能搅起巨大的漩涡。可实际上这样的时空点都是有限的,在很多时候,在大量的地方,即使巨大的改变也不会影响到当下。比如牧歌似的西进运动中,多杀几批印第安人与否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在明末清初的天府之国,你可以任意的杀伐,不必有任何的顾忌,怎么高兴就可以怎么来,想杀多少人都可以,想怎么杀都可以,无论怎么杀,无论杀谁都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而不杀却是不可以的。于是问题就相当的有趣了,即使你不杀,别人杀也不会改变当下的状况的。这些时空点就可以更开放的面对,而有的就要保持原样不可改变,一旦受损就要重新修复还原,这叫打补丁。” “补丁?”吕清广惊叫道,“你是说我们现在感觉到的不是陷阱而是补丁!” 佛脸金口微开:“如是。” “补丁……”吕清广从新审视自己的感觉,将之与补丁进行比对。不说不觉得,一说是补丁立刻吕清广看到的历史上就打满了补丁,补丁罗补丁,一层又一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补丁呢?”吕清广惊叹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所有位面的历史都是这样的吗?” 佛脸虔诚的说:“不敢妄语。” 虫子脸不满的说:“我又不是专修历史的,我哪儿知道这些,位面到的不少,可历史进入的次数却是有限,毕竟时间穿越并非我的常项。”虫子脸这是春秋笔法,讲究为长者讳尊者讳,自然轮到自己了也得讳上那么一讳的。实情是这样的,虽然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力强悍,可是他对于时间的维度是完全一点儿领悟都没有的,也就是说他这门儿不止是挂科,完全就是一点儿都不会不懂。 吕清广看着打满补丁的时空,觉得历史其实挺可怜的,可是不探究一下又不甘心,跟慈悲大妖王商量:“貌似在剥离中历史可以改写的是吧,我记得当初你说过这个问题,似乎是只改写那么一段儿,就是剥离进程开始到结束的时间段落,开始的时候就是那个兰学登进入的时刻。当时你还说兰学登是个靶子,是第一个落下的棋子。对吧?” 慈悲大妖王没做声,佛脸郑重虫子脸斜视,等着吕清广的下文。 “要是我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吕清广接着说,“只有兰学登出现后的时间段是可以改变的,改变的时间是有序的,是不可逆转的,到剥离结束,这也是参与的各势力博弈的时间。那么,可不可以这么推论,出了那个时间段以外的时空就都是不可改变的了呢?比如现在我们所在的这刻,这是被术法屏蔽了的,这里的所有一些都像是有写保护的,不管怎么修改反正无法存盘,所以等到剥离完结的那一刻,等到重新开机的时候,都又会回到其原来的摸样,我们一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的。是不是这样的呢?” 慈悲大妖王点头,虫子脸说:“差不离儿,就这么个意思,但是也不绝对,要是换一个穿越者来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了,而他又压根儿来不了这里,你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即便是有写保护但你也一样可能损害到原始文件的,因为你的灵力属性太高了,完全可以毁坏这里的存在,比如物理损伤,损坏磁盘划花磁道什么的。” 吕清广有些意动了,问:“那么我小心一点儿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啧,哎——。”虫子脸一啄牙花子,猛吸一口气,然后长叹一声,说,“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只要自己控制好自己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想到了就去做,但整个过程一定要能够自控。” 所谓自控那就是血色门户只能当门户来用,不能做别的,而又要不断完善和强化血色门户作为血色门户的效能,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儿,紫府中仙界潜规则已经做好了必要的准备,对血色门户的应用有了相应的区域专一去掌控,这样一来整个血色门户的灵力控制就完全由紫府来调控了,应当是不会再有事的了。 紫府对调用多少灵力,从何调集,迅速的做出了计划,然后按步就班的一一到位。 说起来这好像挺慢的挺繁琐的,其实一点儿也不,而且以后就更不用专门关注,一切都是按照这个程序来进行,精确而又安全,丝毫不会有误差。 但这是出意外后第一次使用血色门户,吕清广做得中规中矩,连收放慈悲大妖王的程序也一丝不苟,当重新回到意外发生的那一刻的时候,吕清广听到犹大说:“以前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在沉默中忍受着,但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相信您就是弥赛亚,这也是事实是千真万确的,您就是弥赛亚。他们相信弥赛亚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他们相信您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上帝派弥赛亚到人民中来不就是要他带领大家去战斗的吗?”
这番话吕清广已经是第三次听到了,可听到耳朵里还是充满恍惚感。 另外的十一个门徒开始了怪异的表演,先是表情眉目的互动,接着就交头接耳,却并不说一句与犹大的议题相关的内容,他们说到天气,说到面包的香甜,说到今年葡萄似乎比去年的更甜了,说到回家乡的道路,说到去朝圣地道路,说到靴子和袜子,也说到脚上的水疱好了又长而长了又好……就是没有一个词汇挨上战斗的边缘,他们绝不往这个上面去接近,绝不,他们匆匆忙忙的绕了开去。 基督耶稣的手里没有酒杯,他也早早的将面包和葡萄推得远远的,他的手臂支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神情庄重安详,他同样没有提到战斗,他抿着嘴一个字也不说,他看着面前的表演,等表演都充分到位了,等犹大已经彻底失望了,他才竖起两个手指,示意大家安静。 房间里渐渐地肃静下来,十二位门徒的目光都注视向耶稣基督。 耶稣基督平和的说:“你们中现在有一个人出卖了我。” 众门徒一震,然后纷纷激昂惊怒的要揪出叛逆者来。 可是,吕清广却看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巨大的补丁,明显、生硬、粗糙的贴在那里。吕清广的紫府中衡量着,调整着血色门户的灵力输出,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血色门户推移过补丁的缝隙,从中看到被遮盖住的另一个重叠在一起的画面。他看到在新的画面中—— 耶稣基督平和的说:“你们中现在没有一个人没出卖我。” 众门徒一震,然后纷纷激昂的表说自己的坚贞而指着别人是叛徒,他们有的震惊有的愤怒有的无辜有的悲伤,可每一种表情都是在做戏,因为这依然是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