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朋友
“这里这里，这里就是旧都哦！里面比较热闹，哦，还有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鬼族的酒！”拉着少女的手，古明地恋，这个刚刚才认识的妖怪女孩，现在正带着初到旧地狱有点路痴的少女到处介绍，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导游。 “嗯。” 念念不忘的是空啊！少女强迫症一般想纠正错误，不过还是不了了之。原因？太麻烦。 “嗨嗨！要两壶酒！” 被强迫性拉到一个鬼族开的店铺，坐在木凳上，古明地恋熟练地招呼店老板，一个头顶长角，个子高大壮实的鬼。不过从外表上来看，倒更像在生者的世界所看到的那些大叔。 周围的气氛相当热闹，喝酒的妖怪很多，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吆喝，甚至还拿了类似骰子之类的东西来赌，还有喝到兴起准备出去打一架的鬼，当然了，喝趴下的也不少。 将脚向桌子里收了一下，离一个喝趴下的妖怪更远一点。 “呦！是地灵殿的二小姐啊！带着朋友来喝酒了！”店老板将两壶酒放到桌上，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少女，打量了两下，才恍然大悟一样一拍脑袋，“原来是亡灵啊！还真少见，这地方除了怨灵居然还会有亡灵，而且还没被污染。” 礼貌地点了点头，对于旧地狱里的怨灵，少女这一路上倒是见了不少，不过幸亏生前的【她】，倒也不会因为亡灵的敏感污染成怨灵。而且因为不知名原因，那些怨灵见了少女都是绕道走的。这也免了动手的麻烦，退治怨灵，需要备置符纸什么的，麻烦到不能再麻烦。 “嗯，是朋友哦！”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古明地恋的笑容很温暖，让少女也不由得柔和的表情。 切换。 “嗯？这就是鬼族的酒吗？期待了好久好久啦！” 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因为是千末空。 抓起酒壶，鼻子凑上前闻了闻，酒气的烈性冲的那张一贯苍白的脸都多了几分红润。倾斜酒壶，舌尖试探性地上前舔了舔。 辣味，苦味，冲的千末空不由得将头后仰。 “嘿嘿！不是期待好久了吗？” 咕咚！ “咳咳咳！离…..离我……远点！不要灌啊！！！” 由于古明地恋那恶作剧的一推，酒液直接灌了进去，把千末空呛得不行，差点一口喷出去。 “嘛！空的酒量原来不行啊！” 依旧是那软软的声音，但却不再是一种享受，在现在的千末空眼里，古明地恋的声音，与恶魔无异！ 甚至那因为酒喝多而略显昏花视线里，女孩的背后还冒出一对恶魔翅膀，裙子下面钻出一条恶魔尾巴，嗯，就连脑袋，也长出一对小小的犄角。 “哇！怎么能这么想象人家啊！才不是恶魔呢！” 果然……是恶魔。 切换。 被直接替出来的少女还有点搞不清状况，不过身体的问题她还是清楚的。果然，喝多了。 嫣红的小脸，比起往日的苍白，更添了几分可爱，而那向来一尘不染的白狩衣上，也洒上了好几滴酒液。 狼狈而又可口。 在古明地恋眼里，少女就是这样的存在。尤其是红红的脸，很想上去啃一口。 不过狼狈的景象也没持续多久，用灵力强行分解体内的酒精，而狩衣上的酒渍也被直接清理。 对灵力的cao控不擅长是曾经的事，在千末空的训练下，少女对灵力的掌控力早就提升了不少，至少这些不算精细的cao控是做得到的。 不过把灵力运用于这些小事上，对常人来说浪费的行为，因为少女有着庞大的灵力量做后盾，也不用担心。而且经常性地使用这些小技巧，对于灵力cao控也是有好处的。 “好可惜。” “说出来了。” “真的很可惜啊！刚才的天黑，很可爱呢！”凑过来的古明地恋，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还是不能纵容。 “否定，是空。” 嗯，还是不想承认，刚才那失态的人是自己。 “但是外表是天黑哦！” “强词夺理。” “一点也不丢人，真的真的。” “……” 读心，还真是麻烦的能力。尤其是作为有读心能力的觉妖怪，更麻烦。 “不喜欢吗？被看穿内心什么的。”声音一下子低落下来，古明地恋的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麻烦。 在心里这么回应着，不准备说出来，这样，对着孩子或许要好点。而且，这也是真实想法。 在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了，那些，不管是妖怪还是鬼，都会下意识地避开恋，而且还会投之厌恶的目光，哪怕是这家店的店老板，看着恋的目光里也隐含着忌惮。 觉妖怪，读心的妖怪，被人厌恶和恐惧。 这是本能里所附带的资料。 就算是在妖怪里也极不受欢迎的妖怪。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完全看穿内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容侵犯的狭小空间，那是绝对抗拒外来者的。而觉妖怪，则是少数可以侵入其中的，这种存在，被厌恶恐惧也是，常识。 “麻烦，只是麻烦吗？不害怕？也不讨厌？”抓着少女的手，很紧很紧，绿色的双瞳直直地注视着少女，连带着身前那只睁得大大的读心之眼。 “只是麻烦，不害怕。讨厌……除去本能的一点不适，其他的，都没有。”说话有点意义不明，因为真的不擅长用言语表达。不过，不用担心，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恋能读懂，能看见，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拉着的手逐渐放松，松到普通的力道。 “很开心，没有说谎。谢谢，不讨厌。”用着与少女一样简略而又表达不清的语言，古明地恋这次没有笑，不过那柔和的表情，或许是比笑容还要耀眼的宝物。 “是朋友，否定吗？” 少女表情认真，语气也一样，摆脱了那无感情的状态，认真地有点违和感，不过，却让人很安心。 “不否定。” 学着面前白发少女的说话方式，读心的妖怪女孩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