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到三途川
路西恩笑了很久，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 没办法，这只鱼人说的话，让路西恩想到了之前那个世界的某个⑨….所以，感触很深。 水面，水草下，则冒着一圈泡泡…. 好一会儿，等路西恩笑够以后，这只鱼人才慢腾腾的浮上来。不知道为什么，路西恩看他的脸两边都变蓝了。 “嘶嘶，嘶嘶嘶！” 可恶，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还有为什么要笑的这么恐怖！地上的人！ 觉悟吧！鱼斯拉大人要和你拼啦！ 呀呀！！！ …… 这是一只老鱼人的故事。 这是据他说，他已经很老了，在鱼人部落里。 他有一个大鱼头，两只扁平的眼睛可以直接望着天空，望着水面。紫色的皮肤上是紫色的鱼鳍，脚上，手上都有，还有一条不长不短的小尾巴。 他以前是个强壮的鱼人。 可惜现在这个故事要结束了…. 他失去了一条鱼的尊严，屈辱的匍匐在地上，勇气和睿智在此刻好像也抛弃他而去。 “我错了！我错了！食人魔哥哥，我的鱼rou不好吃啊！我可以给你更好吃的斑点鲑，只要你放了我，呜呜…..” 他的眼角留下了腥涩的泪水，不多时，小小的他脚下这水洼已经和食人魔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一样多了。 “呜哇，吃。吃。” “算了吧，快把他放开。” “呜沃沃哦哦。” 鱼人啪嗒一下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力气都消失了，连忙可怜地坐了起来，将他的嘴对着天空，不停鼓动的胸腔飞快地换气…. “你不要紧吧？‘呜哇’他看到你和我打招呼（鱼斯拉：…）就直接把你抓起来了，我先给你赔个不是。不过看到你真高兴，我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过你这样友好的生命，他们看到我就冲上来舞刀弄枪的，真是让人很头疼呢。” 拍了拍手，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鱼，落在鱼斯拉身前。 ….这是？ “算是赔礼吧。啊，鱼人不喜欢吃鱼吗…对不起，我不是太清楚。” ….不是啊！我问的是这条鱼是从哪里来的啊。我已经好久没吃过rou质怎么好的鱼了，自从我失去了我那隐形的翅膀（老化退化的鱼鳍，自恋中），我就只能退居河边，终日捉些小鱼小虾小螃蟹小螺丝小水草小青泥小浮游生物…. “是嘛，那倒是我想错了。因为我是人类，但是我不吃猴子。” ….哦！彼此彼此，我也不吃猴子（猴子是什么？），陆上的人，感谢你的食物，你先等等… 鱼人说完以后，就将地上的斑点鲑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然后仰面一口吞了下去。这样下来还不够，还绕着路西恩跑了几圈，跑到他累了，才停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陆上人，你的鱼我已经吃了，而且现在已经消化掉了，你该不会利用完我就要回去吧？不过…可怜的鱼斯拉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反馈给你的，要有，也只有我这顶帽子了。 说完，便他头上那团水草摘了下来，不过好在他还有自知之明（其实对这顶帽子恋恋不舍），没有直接丢过来。这团一直泡在水里的水草好像已经有些腐烂了…. 路西恩有些哭笑不得。 “那条鱼我已经给你了，才不会要呢。”为了证明自己很‘富有’，路西恩又让隐形仆役去河里抓了好多条鱼回来。这也是路西恩最近新发现的一个能力：实际上，有隐形仆役的帮助很多事情都会变得轻松很多。如果用鉴识术测定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远不止法术描述上的那么简单：‘低空飞行’，‘变形双手’，‘魔法生物’这三个隐藏的特性让他们不怕障碍物，能挖土也能炒菜（只要你教他怎么炒），不知疲倦也不会受到外界气温变化影响，体表也不会附着灰尘和水珠…. 路西恩能一路轻轻松松地，全靠他了。 搜索食物也是，食人魔‘呜哇’虽然在小镇重建工作后又被自己抓了过来，但是他要去找食物的话指不定找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后怎么来的路西恩只能怎么放掉。 【隐形仆役】可就靠谱多了。 而鱼人的反应却比路西恩想象中要更加强烈，他看到了这么多的鱼，二话不说直接扑了过来—— “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老大！” “等等，你会说通用语？” “嘶嘶….”没有没有，你绝对听错了。 …… 总之，路西恩又收下了一个鱼人小弟。 前往河流源头的事情，路西恩也确实需要一个向导，这里土生土长的智慧生物可能比起自己更有经验。路西恩也听从他的建议避开了很多危险… “嘶嘶”….这可都是鱼斯拉我宝贵的经验啊！ “嗯，说来你也怪可怜的，不管是什么生物都可以吃你。” 跟着他躲开一只大螃蟹，路西恩默默想起自己前天…还是再前天？那种螃蟹就加入过自己的豪华晚餐…不过路西恩也没有扫他的兴致，毕竟看着一个鱼人的死鱼头上出现抗日游击队那样紧张兮兮的样子，其实也挺有趣。 而且这样躲开而不是一路杀，却是提高了自己的速度不少，不过这种想法等到前方越来越的怪兽们溃散地逃向远方时，这种想法就变成了庆幸。 成百上千，不同种族的怪物们，一波一波的逃走。 “他们到底是在逃什么？” ….不知道。 鱼人再次用他“嘶嘶”地声音回答着：…我是被我的部落逃得时候裹挟出来的，他们一制神经兮兮，像着了魔一样。….他们应该一直都这么笨，还说比我聪明。依我看留在那里才好，这些跑掉这么多蠢货那里的鱼大概会好捉许多。 “那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了路边。” ….是河边！ 说完，他就不再说话了，感觉到自己好像讲错了话，路西恩也沉默了一会儿。 好久，在一只豺狼人被发疯的食人魔踩死以后，路西恩准备岔开一下话题，于是自顾自的感慨道： “人类把生物的界限分为了人类和怪物，但是怪物不只要被人类打，还要被怪物打。” ….可不是么，就算是鱼人自己的部落，也会和别的部落打起来。 “这点人类倒也差不多，哈哈。” ….诶，人类太轻松了。这么简单就可以收获吃不完的鱼。 说着，鱼人又开始抱怨起来，路西恩就当是故事听着，这里面有太多‘野怪’们心酸坎坷的一生，不过他们始终为了土地和食物，乐此不疲。 路西恩又看了看旁边的食人魔‘呜哇’，他正在抱着一棵树亲昵地蹭着，好像是他不高的智力把他当成了什么。这就是种族智力低下的悲哀..为此，人类付出的身体机能上的代价，换取这样的智慧，是多么明智。 不过听了那么久，路西恩也发现了，这个鱼人并不是属于它那没有脑容量的亲戚之一，而是一个聪明的鱼人。至少他的智慧已经比路西恩见过的许多人类还要高了，几个小时的旅途，他不断地讲着他的所见所闻，还有自己的一些猜想，词句用的很恰当和流畅，让人不会心生厌怠。当然，这也可能是路西恩【通晓语言】带来的效果，不过他‘嘶嘶’的声音，也是很有节奏感的。 “好了，接下来就不用你去了。我要去山上，你可不好离开水太远。” 路西恩走在岸上的时候，鱼人鱼斯拉一直沉在岸边的水里，路西恩作出道别之后他也不再说话了，噗咚一声沉了下去。 路西恩的心情有些落寞，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在荒野的长途跋涉中，他是自己遇到第一个能说话的人。 “那，我走啦。” 路西恩走后，水面泛起了一阵连续的泡泡。 咕嘟咕嘟…. …… 因为河水两岸的地势一路变得高了，在靠近山川的时候两边直接变成了峡谷，路西恩不得不离开了河边，一个人独自向着山峰前进。 这座山峰之后，则是一个传说之境——三途川。 传说中万物生灵死去以后汇聚的地方，滚滚起落的冥河水会将一切冥魂带走，送去远方….不过和这片大陆上数之不尽的异次元裂口一样，这条冥河也只是冥河分支之一罢了。在多元宇宙中，有一条冥河贯穿了所有位面，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从上层位面一只通向无尽深渊，为炼狱注入新的灵魂。 如果路西恩要继续往上层位面去的话，逆冥河而上就可以，就不用去考虑复杂多变的其他次元门了。不过这也就是想想，因为冥河的特性，他上方是绝对‘禁空’的，不要妄图想要飞行过去。一旦落入河水，再坚毅的灵魂也会沉沦….被冥河束缚，被冥河带走，被冥河吞噬。 不过冥河也是直接与路西恩之前一路走过的河水连在一起的，不过冥河的力量只是一种规则的投影，并不是真正的河水。他离开最靠近这个位面的地方之后，其力量就开始消失。不过即使如此，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和周围这些因为河水而茂盛丰饴的地势还是有明显的差别…. 三途川，就位于这个山脉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