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各自散去
“是的。” 不想欺骗，所以路西恩从来也没主动提到自己的来历，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给予绝对正确的回答。 “是啊….” ….加若平静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至少，路西恩是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说：“半神之力的强化，受制于这个世界，是阿哈利姆很久以前触摸世界规则时，受到泛意识的回馈。…所以，对于外来者来说，这只能是毒药而已。” “我相信你。” 摆了摆说，路西恩没让加若再解释下去。 “那么我也是。…哈哈，不用那么严肃，我也和外层生物交流过，那是每一个法师的必修课之一。每年，也有很多异界生物到我们这里来，虽然有破坏，但也带来了进步。因噎废食地不与外界交流可不是我的原则，而且说实话，你是异界人里面难得一个同样是法师，而且可以正常交流的家伙呢。…其他来客要不是嗜血的猛兽，就是低智力的猪猡。” 伸手重新握了一下，加若补充道：“很高兴重新认识你，路西恩。” “再说你就很欠打了。”手臂轻轻捶了他一下，路西恩道：“你现在也接受了十四分之一的力量，说说现在有什么感觉？” “无非就是加强我的元素感知力，不过现在，我要好好和你说说这次事情的经过了。” 神色郑重了起来，加若将自己的感受一笔带过，开始用叙述的口吻，娓娓道来。 “起初，这次‘窃神’的发起人是达贡，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份可以夺取神力的仪式，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准备它。并在三十年前扶持阿托斯上位，作为一个魔法阵最后一个基座。然后说服了所有人，共同谋取这份力量。” “当然，再小心，如此大的动作也很难不瞒过一些人的耳目。既然我都能发现，那么肯定还有人知道，但是却没有伸张。…因为阿哈利姆并不关心自己。” “后来的你也知道了，不过，结局却并不是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因为，我，不想只在一旁旁观。无论是我的实力，还是我的资格，以及我身后的老师，都允许接受这份力量。同样，达贡也不希望同样分到了阿托斯超过他的掌控，所以让一直是监视者的拉比克也来夺取他。…不过无论是我们，还是我们身后的人，都不想彼此开战，于是选择了合作。” 加若的意思，概括一下，大致是首先，路西恩拿到了神力规则也没用，因为异域规则不受到这个初生位面的承认，其次，他们两个背后都有一方势力支持。哪怕加若他现在是个人行为，但是一旦捅出去，他的老师Eul也会庇护他的。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仪式已经彻底结束，想来，这场博弈中的每个人都得到了所期许的东西。” 扶了下帽檐，加若的声音说不出的平静。 “不管是否愿意，这里的人都将安分一段时间吧。只是等这股暗潮一过，这里可能就要变成战场了。” 阿哈利姆神力。 是这个世界规则的伟力。 任何法师一生所求的，不过是探天知地而已。元素，灵魂，诅咒，潮汐，空间…即是法师们运用的手段，也是隔阂。哪里有世界直接告诉你真理来得快呢？ 贪婪的目光，必将落于此。 而6位大魔导士，在彻底吸收了自己那七分之一的力量之后，也势必会对准别人。 “嗯。”路西恩点了点头，“那么，你打算离开这里吗？” “不，我打算留下。”加若傲然一笑，“我打算试试看我的极限在哪里，放心，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战争，每个人都想杀死他人，合作和阴谋随处可见。即使我刚刚到达这个程度的力量，也绝不会第一个死掉。” “…一个月不见，我像重新认识你了一样。” 路西恩再次看着加若，他又长高了。挺拔的身躯配合着齐齐的金色刘海，已经拥有了一个成年人应有的魅力。不再是当初霍文镇遇到的半大少年了…. 不过路西恩没有再说劝阻的话，他如此肯定，应该有自己的把我。路西恩也不是没有一意孤行过，每一次做出决定，都是属于一个成熟的人，应有的权利。 “习惯就好，我带给人们的惊讶，可不只是这一次呢。”带着自夸嫌疑的自嘲，加若摇了摇头，缓缓张开口：“我这次来，是还有另一件事….” …… 加若走了。 他是来道别的。 路西恩往楼上走回去，到了之前那个举行仪式的密室，拉比克一样也不在了。这座石塔空空如也。 路西恩仰头望向墙壁的空洞——这里之前直接被那位被爆成番茄酱的力场法师打出了个窟窿，隐隐可以看到石塔外面： 青色的天空有些阴沉，却能让人举目万里，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寥感伴随着外边同样青色的风，吹了进来。 地面上都是灾难的痕迹，不过已经平息了差不多了。 没有人了。死了活着跑了。离开这片地方。 只有偶尔，幻觉般的在碎石中出现一点悸动，好像是阴影下的老鼠。 加若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很详细地告诉了自己他今后一段时间的安排。以及，影承的最近几日都发生了些什么，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我想这个你可能会感兴趣。” 路西恩还能回想起他当时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自信，骄傲，充满希望的力量，让人无法不被他吸引…. “…具体的咒文就是这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也可以一样，和我活一万岁，十万岁…吧。” “我早已知晓，我们终将相离。” “无时不刻，和你相处的时候，有些时候会觉得你很可爱，但有些时候又会觉得你很奇怪：你的眼睛早以告诉我，你不属于这里。” “那么，我也不会挽留你，或者延迟这份属于你的时间。但是我希望时隔多年后我如果还在这片大陆上漫游的话，遇到你的时候你不会是一堆枯骨….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路西恩回想着，实际上现在他的记忆力，已经能把那段并不长的咒文印刻在脑子里。他只是在想着加若说这些时候的样子。 …这些一个一个的咒文，从口中发出，被声音传播，终而凝固在天上。 四周稀薄的空气中，涌现出大量的元素精灵，她们脸上带着各自人性化的表情，好奇地看着这些奇怪的符号，手拉手，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期待你未来给我的惊喜，路西恩。” 废墟中的人们静了下来，抬头看着空中的这一幕。元素精灵本身是没有智慧的自然虚影，只有倾注了世界意志后这里才会变得如此生动，活泼，甚至出现欢乐的笑声。 这是属于这个上古世界的歌声。 在未来，这个新生的世界将受到来自各个异空间的力量，原本单一的规则，将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也谢谢，有个人能陪我一起看下去。” 咒文结束。 路西恩闭上了眼睛，感受那些元素精灵们的律动。 她们本身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不过拟人化的着装还是偏向于小女孩。背上则长着两对薄薄的翅膀，轻轻震动着，空间被她们的翅膀所扇过的地方出现了各种元素组成的萤火。本质上说，他们和法师们本身的元素之心没有两样，甚至有法师抓到过元素精灵，改造元素之心的例子。不过自然界她们太少了…. 一下一下。 洁白的小脚在空中踏着节拍，好像踏在了人的心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力从空中投射了过来，落在了路西恩身上。等到它离去之时，路西恩感觉身体里多了些什么。 「这就是永生咒么…」 ———————————————————————————————————————————————————————————————— 某作者：诶！完了完了！要吃存稿了！！！！！ 存稿：不要啊！不要吃我！！！ 一言难尽。。。。。人生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