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怪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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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八方让其免遭殃及，七实摘下刀，用刀鞘正面接下老者的这一发重拳。 “……” 小臂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这真是，真是，非常的带劲。 自从上一次在池田屋交手到现在已经有了段时间，在这期间七实是将这个暗乃武的首领的武功同自己熟识的人做过对比的。 千锤百炼的rou体和技巧，就算已经老去，但数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依旧带给了他无法被抹消的刻痕。 功夫上乘。 “总觉得，小姑娘你更加厉害了。”见自己的突袭无果，老人感叹着。 “这样的成长速度，着实让老夫觉得眼红。” “……” 嘴上说着客套的话手下却不见怠慢，乱拳交加，看似无章法的拳击招招狠毒，几乎每拳都带着破风力气，他在逼迫着七实去接招，若是动了闪避的念头，老者的拳掌必定会寻到破绽然后瞬间击溃少女。 七实没有慌乱，她已经同对方交过手，老者的拳法路数早就被自己记在脑中，现在如果有机会就算和他正面对拳也不是不行。 ‘记住的只有招式。’ 但体制上的差距无法弥补。 已经后退至小土坡，七实最后反借对方一拳之力蹬在岩石之上然后高高跃起落至老者的背后。 “喝！”反身本能性的一击，老者没有看七实落下的位置，但正中目标腹部。 继池田屋之后再次，她的身体被“击飞”。如波涛汹涌的浪潮中的一叶扁舟。 “好小子！！”看似被他打飞，但是老者感觉的到自己的拳头上没有击溃敌人的爽快感。 七实的刀已出鞘，她及时撤身卸去磅礴的拳劲，借力飞至半空之中，而已经使用过不下千百次的招数龙槌闪本能般地施展出来，如果老者没有及时后撤，只怕此刻脑瓜就已经开瓢。 “……”跳的太高了，如果能够再低一些。 落回地面小碎步后撤了点距离，七实摆好架势，他将刀尖指向老者的咽喉随时都准备再次出手。 “唉。”摸了摸额头，满是茧子的掌心沾上了鲜红，老者长叹息，这声叹息中蕴藏了太多不甘心。 连续全力挥拳是多么需要耐力的事……七实完全了解，一个老人家还能有这样的耐力，如果他再年轻个十五岁，对七实而言可能就会有些难办。 当然，只是难办。 “果然，你变得更强了，我的拳法都被你看穿。”老者这话说的充满遗憾。 前后三次交手，第一次只是儿戏，第二次七实取其左眼，老者重伤七实，第三次老者已经连碰都碰不到这个剑客少女，看着她持剑伫立的身子，老者感觉已经看不到自己获胜的可能。 “还要再来吗？”七实沉声问他：“再来吧。” “……”老者摇头说：“不了，老骨头不中用了。” 八方滞在旁边，这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就开始交手，打的有来有回风风火火，接着又瞬间结束，她不懂这些功夫上的事，只觉得不论是七实还是暗乃武的老者都很强。 “才几天，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对手，这真是不像话。”说不交手了，可老者还在抱怨着，他现在唠唠叨叨，这样子七实看在眼里，在这次的短暂交手之后他真的变得像个老人。 将刀收回刀鞘之中，少女随手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灰尘。 “那么，敢问前辈为什么要追我的朋友？” 明明自己和八方也只算是旧识，交情并没有多么深厚，可现在七实为了同暗乃武一边交流也是强行“朋友”，毕竟为了抓住八方就连卸组织的首领都已经出现，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发现其中的不妥。 八方对暗乃武的意义为何？ 况且七实可不会忘了，这个组织是鹰乃宫心爱雇佣的组织，在京都初次见面时对方也很是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杀死刽子手拔刀斋。 刽子手拔刀斋就是剑心，而剑心就住在附近。 倘若不是不明确的东西还太多，如果不是想要多知道些有关鹰乃宫的事，七实见到老者后就是直接斩了他！以此来断绝后患也不是做不出。 反正也没有情谊，有过生死对决的对手在败北前也绝对会留下让自己惊艳的绝技。 那就足矣。 “她？你的朋友？哈哈哈”老者的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世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 “没错。”轻轻皱眉以显不满：“多年前有过些交情。” “现在的年轻人也能谈多年前了，朝仓姑娘，你说话的语气倒像个云游四方的浪人。” “过奖。”浪人，自己还是没有放开去做浪人的魄力。 况且如今，七实已被太多的人情世故给束缚，这一年来经历的每件事都化作了沉重的锁链，它们将自己挂在七实的身上，让其不得脱身。 所有都和比古清十郎对剑心说的相同，当他投身乱世便将不得善恶，纷争的浪潮就是再强大的剑客都无法驾驭，被吞没是迟早的事。 剑心被吞没了，然后就连为寻找剑心而下山的七实也同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老者从七实阴晴不定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他变得有些颓然，双手上的肌rou也不再展现力量，找了处还算结实的石块坐下，老者干脆同七实聊了起来。 现在，他像个真正的暮年老人。 “鹰乃宫心爱欺骗了我们。” 欺骗？ “池田屋事件，老夫折了不少手下，为了同你们新选组周旋我们也是下足血本，全是因为那个女人给出的报酬实在太过诱人。” 明明心爱并不比七实大多少的岁数，却称鹰乃宫为“那个女人”，称七实为“小姑娘”，差别显而易见。 “老夫在这道上行走了半辈子，一身本事其他不求，只求钱财，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折在了这钱财之上呀！” “鹰乃宫……她骗了你们？” “幕府的人在京都设下层层包围圈，你们新选组日夜抓捕维新派，我们这种浪人组织也是完全不放过，老夫的手下在你们新选组的手下又是折了不少。” 七实承认 “毕竟你们暗乃武和我们有过交手，原四番队队长亦因你们而死，发布抓捕令理所当然。” “结果便是，半身事业，一朝散尽，老夫手下本事高强者能逃出来的不过二三啦。”说到难忍之处，这个七实还不知道名字的老者又无力了几分。 “九死一生逃出京都，这时候又从哪里找得到那个什么鹰乃宫呢？！” 七实眯起眼睛审视老者。 话语真假谁能分辨？ “那，你们为什么会去抓八方。” “小姑娘，你可是剑客。” “你觉得，这个叫八方的刀匠所铸之刀，价值多少？” “……” 老者从怀里取出一柄农家用的镰刀，他站起身朝着自己坐着的坚石挥下，镰刀几乎没有遭遇阻力无声地没入坚石之中。 这什么鬼玩意儿？ “这镰刀，就是你旁边这位八方‘师傅’做的，她住在附近一个村庄，靠着打造农具而活。” 老者指着八方的脸，吓得八方赶紧缩到七实的背后。 “你觉得她身上背着的刀剑，价值几何？！” 为钱财所迫，他已然红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