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比武招亲

    第二日，常赟找着檀智喝酒，常赟故作不喜之色长叹道：“哎。。”檀智有些不解，问道：“常兄这是怎么了？”常赟并没有回答他，继续叹息着，檀智更加疑惑了，拉着她的衣襟说道：“常兄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是小瑾跟孩子的事吗？”

    常赟见他这般真诚，也不想再蛮他，说道：“哎，檀智兄啊，你看兄弟我今天算是成家立业，过上好日子了，可你。。哎！”檀智似有些不解地摸了摸长着几寸头发的脑袋说道：“我？我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还问我，我跟你嫂子都急的很呐，你可赶快别再住那庙里了，再住下去可又要出家了。”

    檀智苦笑道：“出家有何不好？除了清规戒律外，我看比做什么都好！”常赟叹息着说道：“是啊，出家是好，可你看看你，哪一点还能出家？我跟你嫂子合计了，准备给你在这里讨个老婆，你看怎样？”

    檀智愣在那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找媳妇儿这件事儿，就算是想过，也早在陆瑾嫁给常赟后断了这个念头。檀智苦笑着，大口喝了一杯酒，随即笑道：“常兄果然够义气，自己生活过的好了，还没忘了兄弟我！我是实在感谢你。。和嫂子啊！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若是娶了哪家的姑娘，那人家可不得委屈死啊！”

    常赟正在苦劝檀智，但却一直无果，只好作罢归来，陆瑾见他愁眉苦脸，便知道了结果，宽慰一番后说道：“我去试试！”常赟只好默然点头。

    陆瑾来到檀智处，缓缓说道：“檀智大哥，我跟相公都是为你好啊！那个男子不需要个女人在他身边为他开枝散叶呢？就算是晚上暖暖脚，说说话也有个知心人啊！”檀智此时还在喝酒，听了这话，不觉眼泪掉了下来，混着浑浊的酒水沾满了脸颊。

    陆瑾完全没有想到檀智会这样，一时也有些错愕，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之后，檀智惨然说道：“小瑾啊，我俩认识多少年了？”“五年吧。。”陆瑾失声回答道。“没错啊，四年两百九十六天，快五年了！”陆瑾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虎头虎脑的男人竟也有这么细致的时候。

    檀智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陆瑾缓缓点了点头，檀智继续说道：“那次你一袭雪白的衣衫，好似仙女一般，那时候的我，却肥的跟猪一样。”缓缓，檀智摸了摸胸口的剑痕说道：“这里的伤疤到现在还留着呢，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时的印记，我可还舍不得离开它哩。”

    陆瑾的眼眶似乎也湿润了起来，满心都是过去的回忆。她捋了捋散落的青丝，颤抖地说道：“是啊！那时候你多傻，替我挡了那一剑。”檀智苦笑道：“傻？你怎么会觉得我傻呢？我觉得我这辈子唯一做的像个人的一件事，就是替你挡住了那一剑。要是当时看着你到在我面前，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陆瑾喉头有些干涩，缓缓说道：“那。。那你不后悔？”檀智破涕为笑，但眼圈确实通红：“后悔？我告诉你，就算是现在，我依然愿意为你挡这一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愿意！”这声音震耳欲聋，似乎在向全天下宣布，他要保护眼前这个女人一辈子！但随即他低下了头说道：“现在，现在你不需要我的保护了。你有常兄弟在身边，我也是安心的，安心的。。。”

    陆瑾被他说着眼泪不觉已经留了出来，她压低着声音说道：“檀智大哥，你别这样，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我们都朝前看好吗？”檀智的面目突然变得有些可怕，他陡然说道：“朝前看？前面在哪？”陆瑾不禁有些害怕地倒退了两步，随后缓缓说道：“这不，我跟相公想要给你找个媳妇儿，你看怎么样？”

    檀智的双眼渐渐闭了起来，他心中愁肠百结，但却无处诉说，话已至此，檀智咬了咬牙说道：“小瑾，你真的希望我找个媳妇儿吗？”陆瑾点了点头，檀智笑了，笑的很自然，但嘴角却有些抽动，这是一个男人伤心时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状态。

    他缓了缓，目光朝着屋顶看了看，慢慢说道：“好！既然是你想我这么做，那我定然是要去找媳妇儿的！只不过。。这就不劳烦你们俩啦，我檀智自问还是找得到媳妇儿的！”说着大笑了起来，陆瑾却没有笑，她知道檀智对她的心意，但却不愿意去面对。

    若问这个世上，她最爱哪个男子，那一定是常赟，但若问这世上哪个男子最爱她，答案却不是唯一的。陆瑾不愿说破，她希望留住这个为数不多的生死之交，也希望他能够找到幸福。檀智挥了挥手手说道：“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天色这么晚了，难道你要在我这破庙里过夜啊！”

    陆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叹息道：“好吧！好吧！那可说定了，等你找着媳妇儿，可第一个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檀智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味地挥手，陆瑾便慢慢走了回去。

    沿路看见不少正在锻炼的年轻男子，陆瑾有些疑惑地问常赟道：“咦？进来村子里这些男娃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有精神嘛！”常赟笑道：“那事情解决了？”“可不是嘛！就等着他的好消息吧！夸告诉这是怎么回事？”陆瑾继续好奇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不知道沙河镇的赵员外在比武招亲吗？村子里这些男孩儿可不都是为了这才这么勤奋的嘛！”常赟解释道。“哦？比武招亲？这听着挺新鲜的啊，要不过两天也去瞧瞧？也好带着jiejie出去散散心吧！”

    常赟点了点头，陆瑾这时候拍着脑门说道：“对了！那天也带上檀智大哥岂不两全其美？”常赟捏了捏陆瑾的鼻子说道：“就你鬼机灵！”

    过了几天，他们一行人来到沙河镇，镇子不大，但跟他们村比起来却还算得上是比较繁荣的了。此时镇上正是万人空巷，几人走了一路都瞧不着个人影，走到一酒家门口，正要坐下喝杯茶再走，那店小二却已经在关门了。

    檀智拦着问道：“哎我说，小二哥，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这么早关门了？”小二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赵员外在比武招亲呢，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去了，这不，老板今天给我放假，得了空闲自然是要去那里的。”

    檀智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小二哥，你看要不给我们随便弄点茶水来吧，大人倒没事，可这小孩儿却不能渴着啊！”店小二随即拿来一壶茶说道：“呶，几位客观你们将就着喝点吧！回头等比武招亲完了你们再来，保证有好酒好菜招待着。”

    他们喝完茶便跟着店小二来到比武招亲的地方。果然是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陆瑾跟陆瑜死死地抱着孩子，生怕被人群给挤散了。常赟跟檀智则护在他俩两边，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台上的一幕让他们眼前一亮。

    台上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穿一身紧身红色罗秀衫，头发束成两个小马尾，面颊涂着淡淡的腮红，眼波流动，身材高挑，好生精神。檀智跟常赟两眼都看直了，似乎好久没看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

    说来也是，一直住在村里，村里头的姑娘都是些不爱打扮的姑娘，且常年做农活，俊俏的脸庞早已消磨殆尽，就算是绝色美人般的陆瑾，生完孩子后的这些年面容却也有些憔悴了。陆瑾的眼神中似乎也放出了些许亮光来，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原来这小姑娘便是赵员外的女子，名叫赵茗儿。据说这小姑娘自幼机缘巧合下，习得一身绝好的武功，在小镇方圆几十里颇有名声。且长得眉清目秀，典型的美女，最最关键的是，她有个有钱的爹爹。

    赵员外的家财可谓是遍布沙河镇，哪里都有他家的田产，哪里都能看到他家的佃户。朝代更替却影响不到他在这小镇中呼风唤雨的能力，这不，这次借着比武招亲的名头，他还要向众人宣示：皇帝年年换，老子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