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落难青州府
邓虎果然不负众望地重振了丐帮的威名，壮大了丐帮的声势，最终却将这好好的丐帮拱手让给了胡天明。这一天邓虎正与丐帮六大长老们商讨着进军江南的计划，胡天明大步走了进来。这却让大家都有些不适应，因为胡天明这个帮主不参与帮中事宜已经快十年了，此时却出现在了议事厅中，未免有些奇怪。 邓虎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上前拜道：“属下邓虎拜见帮主！”几位长老见邓虎拜了，也都一一跟着拜了下去，胡天明笑着拉起邓虎说道：“兄弟啊！这些年辛苦你了啊，不过往后你放心，为兄定当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好帮主！”这句话无疑放出了这么一个信号：老子回来了，你爱哪儿哪儿呆着去。 邓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胡天明，突然感觉他有些陌生，陌生到自己感到有些害怕。邓虎低着头迟迟没有说话，诸位长老也都不愿说什么，胡天明也顾不上这些，朗声说道：“诸位长老，近日听闻武林盟的梵温盛气凌人的很呐，胡某以为是时候杀杀他的锐气了！”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虽然丐帮帮主当年没有参与武林盟的组建，但梵温也是他们公认的武林盟主，如今胡天明却要杀盟主的锐气，这未免有些荒唐了。传灯长老劝道：“帮主可能不知，我丐帮也是武林盟中的一员，梵温也是我们的盟主。。。” 他话还没说完，胡天明大笑着打断了他，说道：“传灯长老果然好记性，但且不知长老还记得一千多年前楚庄王九锡之美谈吗？”众人愕然，显然胡天明这回出山绝不是无端而来，这一切似乎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了。 于是一场精心的部署开始了，胡天明没有读过多少书，在沙盘上挥来喝去，指点江山，好生惹人发笑，但没有人敢笑，又有谁敢笑自己的帮主呢？ 一场激烈的争辩后，最终胡天明拍板道：“好了，就按照我说的办吧！”丐帮出其不意中夺下了武林盟的总舵，梵温落荒而逃，等逃到青城山一带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逃跑，自己手下毕竟握有重权，领导着天下武林人士，再想回去的时候，为时已晚，只好在青城山暂时扎下营盘。 胡天明这一出奇的举动着实让众人大为不解，当年若是想要做这武林盟主，他似乎要比梵温希望更大，但他没有去争取，如今木已成舟了，他却暗渡成仓，谁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知道丐帮在南方的局面大为风光，尤其是梵温当年待过的地方，几乎都成了丐帮的地盘。 直到这一天，一个清丽的少女走进了武林盟的大殿，邓虎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她的注意，更确切的说，是她背后那个人的主意。要想统一天下，势必要先统一武林，自打东晋王朝灭亡后，上百年的你争我夺，导致整个武林也是一盘散沙。杨家无疑是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家族，而杨柔，作为大隋皇族，亮丽的外表下，包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呢。 邓虎不敢再去猜测，但无疑的是，胡天明已经彻底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住了，以至于不会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终于，丐帮大局已定的时候，邓虎带着独孤秋菱和三个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邓虎离开后，整个丐帮便成了杨柔掌中之物，六大长老因为提出了异议，相继被她以各种罪名赶出了丐帮，就连一向公正廉明的传灯长老都难逃厄运。除此之外，丐帮又注入了一股新的势力，便是杨家的亲信，短短半年时间，胡天明便由被邓虎架空变成了被杨柔架空，不过这回他倒是乐意的很。 在黑衣人的支持下，梵温很快便重振旗鼓，四处求援后，众人还是很给这位落魄的武林盟主面子的，半个月的功夫，聚集了五十多个门派，三万多人，这架势足可以打一场规模不小的仗。双方在南朝展开了拉锯战，分界便是荆楚之地。 段帅安置好天剑后便带着陆瑜赵念和可可北上，想要在天山隐居。途径青州府之时才发现，这里早已是一边蛮荒，依稀记得十年前来此之时他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如今却已为人父，当年的青州府是多么的繁华啊，如今却人事凋零，打听之下才知道，这里驻守着北齐极少没有投降的两位将军高湛和韩鸾。 高湛手里有六万嫡系高家军，韩鸾手里有从斛律金手里接过来的四万铁骑，两方人马在青州形成掎角之势，相互依靠，杨素的三十万大军迟迟不能攻克北方这最后两个顽石。以至于杨忠命杨宪大军北上，暂且搁置了南下的打算。 杨宪四十万大军，杨素三十万大军，共计七十余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将青州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在青州这些年经营的还算不错，北齐一些王公大臣们都逃难到这里，带来了不少粮饷。这才勉强维持着。大战打不起来，小战却持续不断，青州界外的一些小城池早已沦为一片焦土，坚壁清野的政策使得青州真正成了一座孤城。 段帅想要北上，势必要经过这里，但此时莫说是一家四口，就算是只鸟，似乎都没有飞出去的可能。这路程刚走了一半，迎面便冲来了不少山贼，这些个山贼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虎背熊腰，可可见了赶紧躲在了母亲身后，偷偷巴望着。一行人约莫五十多个，衣衫褴褛，手里的兵刃莫过于刀枪棍棒，显然是落魄的很。 段帅还没来得及说话，为首的山贼便破口喊道：“要想活命，留下钱来！”赵念看着他们落魄的样子有些想笑，但见他们背后却有一群拿着弓箭的弓弩手，这到嘴边的笑容嘎然而止，若论单打独斗，世上怕再也没有人是段帅的对手，但如果万箭齐发，再厉害的人怕也是难以全身而退，更不用说带着妻儿了。 段帅也早已察觉到了这一切，凛然抱拳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一家人均是逃荒落难到此，身上并没什么钱财，还望大哥行个方便！”山贼头头重重地呸了一声说道：“他娘的每次都这么说，最后从你们尸体上不还是搜刮出不少财宝嘛！”说着他挥了挥手手，身后几十名弓弩手便齐刷刷地走了出来，弯弓搭箭，只等着老大的一句话。 段帅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取出包袱中的钱袋来，说道：“诸位好汉切莫动手，钱都在这里，还望诸位行个方便。”那为首的山贼摆了摆手，弓弩手们便都一一退下，随即便有人过来取钱，取完钱后，那老大掂量了一番，觉得分量还可以便喝道：“快滚快滚，他娘的兵荒马乱也就只能挣这点钱了。” 段帅赶紧带着陆瑜几人匆匆离去，没了钱袋子这吃喝就成了个大问题，总不能自己也去打家劫舍吧！正想着，赵念忽然说道：“段大哥，距离这里二十里地有一处聚义庄，庄主秦敢为人仗义豪侠，乃是一方豪强，特别喜欢结交武林人士，对有功夫的人都是礼敬有加，我们倒不如暂且投靠他那里，也能解一时之危难。” 他们来到聚义庄后秦敢亲自出门迎接，原来赵念跟秦敢早就相识，秦敢笑着挽着赵念的胳膊说道：“哎呀，我的好贤弟，你怎么今日才想到来我这里啊！可想死哥哥我了。”赵念也笑着说了几句，随后便介绍道：“秦大哥，这两位是我的哥哥和嫂子，这是他们的小女儿可可。。。”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敢便笑着说道：“既然是赵贤弟的亲人那就是我秦敢的亲人，几位若不嫌弃，就在我庄上住上个一年半载。”段帅见过不少江湖侠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慷慨豪放的人物，心里不免多出了几分尊敬之意。 聚义庄非常大，大大小小的练武场足有七十余处，每处都有少说十来个习武之人。秦敢朗声笑着说：“当年赵贤弟来我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小毛孩啊，才到我这。”说着他朝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接着感叹道：“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吶！你们看看，他如今俨然就是个大人了啊，比我都要高出不少来。” 当年赵念在山上从黑瞎子手里逃出来后便一路流浪着寻找陆瑜，没想到误打误撞便来到了聚义庄。秦敢见这小孩儿可怜的很，便收留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小的小毛孩，居然还有些功夫，顿时新生喜爱，聘请了不少棍棒教练教他习武，久而久之，两人便成了莫逆之交，感情至深，自然不可言表。 赵念似乎也想起了当年的时光，心中波澜四起，眼泪便涌了出来。段帅见他们都伤感起来，便岔开话题问道：“秦庄主，如今这青州府为何会便成这般模样？”秦敢长叹了一声说道：“还不是战火惹的祸。我青州当年在整个大齐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如今却四野凋零，都是姓杨的害的！” 段帅听到姓杨的，立马想起了投军从戎的杨宪，赶紧问道：“哦？莫非是周国的杨宪？”秦敢顿了顿，问道：“莫非段兄认得此人？”段帅赶紧摆手说道：“只是耳闻。”秦敢也没有太在意，继续说道：“如今杨素跟杨宪的七十万大军都驻扎在青州府外，高湛将军跟韩鸾将军的十万大军都被困在了城中，以至于此地山贼四起，灾祸连年。” 可可插嘴道：“就是就是，前两天我们就被一帮山贼给劫了呢！”秦敢听了此话大伟恼怒道：“当真有此事？赵贤弟难道没有报我的名讳吗？”赵念叹了口气，说道：“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报了大哥的名号当不会有此祸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