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后果
“你怎么来了？”在司空地离去之后，白夜也随之解除了武装，回落到陈哲身边，不带感情地问道。 “敢突入帝都入侵第二学院，我也对这样有大气魄的人很感兴趣，然后就跑来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老熟人。”陈哲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为什么要放走他？”听到这个不满意的回答，白夜终究是难以压抑自己的怒火，质问道。 “喂，第二学院被偷袭我也很气愤，可你也冷静一点好不好。”陈哲见白夜突然发怒，蛮不讲理的质问，无辜地反驳道。 “我很冷静，如果你不出现，至少我还有五成把握将他拿下。”白夜面色冰冷地道。 “喂喂喂，这话可不是帝都魔法团第二席长老该说的话，别忘了，这里可是近郊，逼急了他，周围的人可都有生命危险。为了五成的可能性，这样冒险值得吗？”陈哲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不是五成，是七成，还有两成把握击杀他！”白夜恼怒地纠正道。 “那也不至于为了七成的可能性，把帝都的民众们置身与这种危险的境地吧！”陈哲依然坚持道。 “是吗，我倒觉得这样的赌局值得拼一把。神人级别的恐怖分子……，错过了今日，大概以后损失成千上百倍的民众，也抓不住他了。你别忘了，这里是帝都，他都敢这么嚣张，其他主城也不过仅有一位神人而已，抛开帝都，还有什么是他所畏惧的。”白夜质问道。 “你作为帝都魔法团长老的立场，这样想自然没错，毕竟你们的职责是护卫帝都安全。牺牲小部分人来保全大局，自然无所非议。可是军方是以保护民众安全为前提的，既然我来了，自然先要考虑民众的安全。其次才是抓捕司空。你的想法。我无法认同。”陈哲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但愿如你所言。”陈哲话音落后，白夜眼神闪过一丝异色。说道。言下之意也不知道是在质疑陈哲这话的真实性，还是对他的这个决定有所质疑。 “希望你今日的决定，不会对更多的人造成伤害。”仿佛也清楚了自己的话中有话，白夜不动声色地又补充了一句。 □□□ “阿戎？阿戎？”第二学院的战局终于告一段落。将武装尽数解除之后，紫苑迅速闪身到左从戎身边，推开了围在左从戎身边的蓝枫和雅明，趴到左从戎身边急切地呼喊了两声。 “小弟？小弟？你们让让，我会治疗！”继紫苑之后，索菲雅也迅速赶了过来，喊了两声之后。向把围在左从戎身边的几个朋友说道。 “别担心，这家伙命大的很，死不了！”这货明显没什么优点，身高在一般男性中只能算偏矮的一类。而且长得还不是很壮硕，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平日里还经常耍宝出丑之类的，可偏偏有人钟意，钟意也就罢了，没想到连第二学院的学生会长，甚至连名震阵营的音梦小姐都这么在意他，明珠一阵不爽，说道。 虽然紫苑和索菲雅的速度都不错，在“明镜止水”解除之后，就迅速赶来，可毕竟此前左从戎一直和这几位朋友呆在一块儿，在两人赶来之时，明珠已经粗略地勘察了一下左从戎身上的伤势。 也不知道左从戎的身体是怎么长的，之前在幻境里被公孙羽一刀刺中心脏，很快就自己止血，伤口也很快就愈合了，反倒是皮外伤，大面积的伤口都是经由明珠之手治愈的。此刻情形倒也和一贯的状况有些相似，虽然身体被贯穿了二三十处，可贯穿脏器的也不过三四支冰刺。而贯穿脏器的冰刺，此时也都已经融化不见，脏器之上被贯穿的伤口，也已经自动止血，伤口也在缓慢的愈合，生命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这其他地方的伤口，就有些微妙了，细细数来，这前前后后，对穿的窟窿眼足有二十四个，其中还有六个伤口泊泊地滴着鲜血。很显然，因为脏器愈合，冰刺融化，冻结的伤口此时完全消融，内里的脏器虽然自动愈合了，可皮外的伤势，却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快速止血愈合。 这下可让明珠为难了，自己只是一个能力者级别都没有达到的魔法师而已，虽然会医疗，可毕竟程度有限。先说那些融化了的冰刺，虽然冰刺已经消失，可残留在伤口上的能力波动却还在，以自己的能力强度，很难再对伤口用魔法进行干涉。而刺穿伤口的冰刺，虽然没有要了左从戎的命，而且由于温度低下，也连带着冻结了左从戎的伤口，不会出现失血过多的状况。可毕竟这都是实实在在穿刺在左从戎身体里的，时间一久，谁能保证不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等会儿？你说你会医疗？”有些烦躁地明珠在制止完两人之后，突然间意识到索菲雅说的话，抬起头追问道。 “对啊，不过没事就好了。”索菲雅一愣，回答道。 “你过来看看，能不能治得好，这样下去搞不好阿戎会扛不住。”明珠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这样还怎么下手？”索菲雅走到左从戎身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随后剥开了左从戎的大氅，露出里面被鲜血浸泡着的身体，惊道。显然，对于医疗也颇为熟悉的她，也看出了左从戎此刻的状况，虽然暂时确实没有生命危险，可若再拖延下去，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了。 “你也没办法吗？”明珠见索菲雅这样说，失望地问道。 “没办法，皮外伤还行，只是这冰刺已经刺入了内部，还有对方特有的魔力干涉，很难治疗啊，没想到这群家伙会这么狠！”索菲雅看着左从戎的伤口。说道。 “好像这群人本来就是冲着阿戎来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对阿戎下这样的杀手。”明珠解释道。 “你说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杀左从戎？”在明珠话音落后，一个声音追问道。 “对啊！”明珠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人再次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在阿戎身边。那群人在弄伤阿戎之后就撤退了，而且你看。阿戎被伤……”明珠说得正起劲，抬起头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向她发问的人，可不是这个小团体里的伙伴们。而是左从戎的班主任老师叶秋还有第二学院的院长，白夜……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们都保密一下吧，也是为了左从戎好。真没想到……”白夜嘱咐完几人之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左从戎若有所思地话说一半，就此打住了话题。 “哦！”被下蔫了的明珠几人低声答道。 “你们先回去吧，把左从戎留下来。我会处理。”顿了一顿，白夜向几人说道。 □□□ “阿戎不会有事吧？”明珠心神不宁地向几人问道。在白夜的强硬态度下，几人将左从戎留在了第一演武场中。既然院长开口要求，几人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毕竟左从戎的伤口上有着极限能力者的波动干涉，短时间之内是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了，交给院长的话，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没事了，紫苑姐不也在旁边吗，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不经过大脑，和你合作真困难，以后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你给卖了。”雅明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只顾着阿戎的伤势了，怎么能注意到院长来了，再说了，你们不能提醒提醒我吗。”明珠有些不满得抱怨道。 “这么说还是我们不对了？算了，我也懒得和你理论了，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去早点睡吧。唉，难得的音乐会，就被这么粗暴地破坏掉了。”雅明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从演武场正门走了出去。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紧跟在雅明身后出来的明珠，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失魂落魄地说道。不止是明珠，其余的几人也都和明珠一样的表情，再怎么说也都还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何时见过如此凄惨的场景。 在演武场内还没有什么现实感，虽然有二十多名强者在演武场内搏杀，可这些人都有明确目标，再加上专门用来实技演练的演武场，比起一般建筑要坚固不少，所以第一演武场内倒是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而且由于撤退工作做得也比较完善，伤亡人员也并没有太多。可是，出了第一演武场之后，众人才清楚地认识到了这次的袭击事件到底有多么严重。 原本宁静祥和的校园内，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残垣断壁，华丽的建筑被摧残地支离破碎，要知道，这些学院内部的建筑可不像普通民宅那样脆弱，为了给学员们提供最安全的设施机构，这些可都是经过魔法加持以及炼金术强化过的，可是没想到连这些自然灾害都无法破坏的建筑群，竟然被这般人为地轻易破坏掉了。就连方才雅明准备要回去的宿舍楼，现在也没有一栋是完好矗立着的。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建筑被破坏的话，几人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也应该能够接受，毕竟几人都是贵族出身，金钱上的问题，几人还真没看在眼里。 可是，除去建筑之外，在远处，偌大的校园cao场上，此刻已经摆满了床垫，不少伤员已经被转移到了那边，明显人手不足的医疗人员此刻忙碌地奔波着，尽可能地去救助更多的伤员，血腥之气四处弥漫，直使人闻之欲吐。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学员们，没有人去理会，显然那些都是已经失去生命的同学们。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够顾及到他们了，因为，有更多的伤员，或者被建筑埋压在下面的待救人员，更需要他人帮助。仅仅一墙之隔，人间和地狱就被这样隔断开来。任谁也不会想到，即使有着六名强者守护，居然还能被破坏到如此程度，看到这幅场景的几人。心灵顿时遭受了莫大的创伤。 □□□ “怎么样？伤亡人员大概有多少？”白夜双臂撑在桌子上。十指紧扣撑着头部，十分疲惫地问道。 深夜。在经过这样一场浩劫之后，所有学员都安排妥当之后，学院的负责人们在白夜的要求下，在白夜的办公室开起了大会。如果在平日。开会自然会去议会厅，可此时，在议会厅被毁掉之后，众人也只得在这个幸存下来的院长办公室里拥挤地探讨问题了。 “具体数量还没有统计出来，教职人员有二十七人殉职，还有十三人轻伤，无重伤人员。学员死亡人数在四百人以上。重伤一千多人，轻伤人数太多，现在还无法估计……”江院长沉重的将这些数字报了出来。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白夜听完江院长的汇报之后。沉思了良久，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临末了才又向江院长说道。 “是这样，由于音梦这场音乐会是追加的，所以有十分之一的门票是对外发售的，只是这对外发售的十分之一门票之中，有人混入了进来，这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在第三首钢琴曲开始之后，突然有人掐断了第二学院的电力系统，第二学院的通信设施都是由电力系统提供动力的，所以在第一时间断电之后，我也去启动了第二套电力系统，不过也被掐断了，通信系统从来都是所有势力中的重中之重，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有内鬼，把第二学院的情报系统泄漏了出去。”江院长猜测道。 “不可能！”江院长话音刚落，紫苑在一旁立刻反驳道。 “不可能？为什么？你说说！”白夜见紫苑又不同意见，立刻问道。 “是这样，在电力系统被对方瘫痪之后，我击杀了一名入侵者，也正是因为被我杀了一人，所以对手才提前暴露了目标。算上我击杀的那人，对方总共派出了十二名强者，也就是说，对方应该是以我们学院有八名强者为前提实施偷袭计划的。八名强者应该是七位教职人员，再加上学生会长这样估算的，毕竟教职人员中强者的数量还有有渠道可以探听到的。而且在他们退去的时候，有谈到过这个问题，那个水元素适合者说过，‘发来的情报有问题，没想到我们学院会有十二位强者’这样的话，所以，我觉得，内鬼不是出在我们学院内部，应该是帝都方面，要不然不会误判了我们学院强者的数量。”紫苑解释道。 “这样……，好了，你继续！”听完两人截然不同的猜想之后，白夜思索了片刻，再次向江院长示意道。 “通信系统中断之后，我发现第二学院外部的感应阵图也被置换成了屏蔽阵图，一切信息都无法向外传输，所以我们只好以自己的力量去尽量将伤害减免到最小。恰巧可能对方也有什么目的，在我们苦寻敌人的时候，十一道强者的气息散布出来，其中一道在第一演武场，另有七道也向第一演武场方向突破过去。因为演武场内有叶秋和法兰紫苑在，神尾美玲在前些时间也已经突破到了强者级别，所以我让两位副会长前去演武场内部接应。” “对手很狡猾，应该是想用这种方式把尽量多的强者牵制在第一演武场外部，可是即使明知对方有此打算，我们也实在不敢冒险让强者前去援助了。两万多名学员仅靠我们几个人很难看护地住，虽然只有三名强者，可是他们隐藏气息混迹在学员内部，并且不断偷袭残杀学员，将我们六人牢牢牵制在外边。只是这样倒还好，毕竟那三人人力有限，而且几人都很注重隐藏踪迹，倒也没有太大的伤亡，虽然教职人员也被杀害不少，总的来说避难工作还算顺利。只是最后在屏蔽阵图撤去之后，突然袭来的十几柱龙卷风，将学院的建筑毁了大半，学员们的伤亡也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十几柱风暴造成的。我觉得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真正目的并不单单是像十几年前那综灭门惨案一样，对第二学院进行袭击。”江院长沉声说道。 “嗯，第一演武场呢？”白夜将问题抛向了紫苑。 “大体情况和江院长所说都相同，我们这边因为突然出现一名强者帮手，给我们这边减轻了不少压力，撤退工作也托那位的福，做的还算不错，而且叶老师还顺利击杀一人。”紫苑报告道。 “嗯。好了，这几天大家多辛苦一点，把所有的伤亡数量都统计出来，安置问题明天我自会解决，其他的大家就多费些心，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职，对不起大家了！”白夜听完两人的报告之后，思索了良久，给大家安排工作之后，鞠躬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