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8、赶尸人后裔（十）
抽烟的老汉叫做胡大爷，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画出了艰难生存的痕迹，听到邓泽成这么问，并不意外，说道，“这些年，来村子里找柴家老头赶尸的人越来越少了，因为他已经老了，又不收徒弟，现在赶尸都是找他老搭档合作，算是绝户了。” “你们是想找柴家老头赶尸的话，恐怕得等比较久，年纪大了，赶路慢。”看在收了礼物的份上，胡老汉没有赶人走。 不过，虽说生活在农村，但是胡老汉看到对方出手这么阔绰，穿的衣服也很考究，一看就不是穷人，需要赶尸的一般都是租不起车马的穷苦人家，这种有钱人甚少会找赶尸人。 如果是来打探消息的，他还真的不能说什么。 见村子里的人松了口，大家都很开心，只想知道赶尸真假的李欢立刻问道，“你见过柴家人赶尸么？” 胡老汉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悠远，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然是见过的。” “那你能描述一下柴家人是怎么赶尸的么？” 对于李欢的问题，胡老汉有些难以回答，“我怎么知道柴家人怎么赶尸？我可是老实的庄稼人。” 李欢意识到胡老汉误会她的意思了，不开心她问的问题有毛病，立马换了个方式问道，“胡大爷，我刚才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见过柴家人赶尸，那你能说说他们赶尸时候的场景么？比如得几个人干事，他们各自的分工是什么，有没有借助什么工具一类的？” 作为科学研究社团的人，李欢其实内心已经认定了童心兰说的赶尸方式。 不过害怕这些村里人也不敢走近了瞧柴家人赶尸，会往鬼神上面说，所以才按照童心兰说的方法引导着胡老汉去思考。 胡老汉回忆了一番，说道，“因为柴老头不会在赶尸的时候带尸体路过我们村子，我也是去山里打猎的时候，在山里偶遇的。” 李欢适时地问道，“那你遇到他们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呢？” “夜晚，鬼才能上路，白天，尸体不会动的，当然是晚上遇到的。”胡老汉有些惊讶于李欢不懂这些民俗传说，也不开心她打断自己说话。 “哦，对不起哈，你继续说。”李欢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 胡老汉抽了口烟，说道，“那时候我还年轻着呢，还能上山打猎，胆子也大，一个人拿着猎枪和一把砍刀就进了山里。” “那时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现在是不行了。”胡老汉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去，虽说大家对于他的过去不感兴趣，但是也知道有些人说话就是这样找不准主题、亦或者要铺垫一下，慢慢才能回忆起来。 大家都耐着性子等着胡老汉说到关键点。 “那是秋天，快要入冬了，我要进山打猎准备过冬，我想多打一点猎物，猎户也在山里建立了小屋给我们打猎的时候使用，可是那一次，我偏离了往日的路线，因为另一条路上的小动物更多。” “那边的猎物之所以多，是因为柴家人把他们的作坊建立在那边的山里了，大家比较忌讳，所以看到那边有猎物也不会过去，不过，我当时不害怕，而且，我想着柴老头不是出去赶尸了么？肯定不在小屋的。” “所以，我就去那边山里打猎了，那边的猎物真的很多，我发现了柴家人搭建的草棚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干干净净，有床板、有灶台还有铁锅子，不过其他生活物品就没有了。” “晚上，我打猎之后，就准备去借住一晚，结果就遇到赶尸回来的柴老头他们了。” 说到这里，胡老汉也吞了一下口水，看得出来他已经进入了气氛，会想到了当晚害怕紧张的画面吧。 大家没有催他，胡老汉缓解了自己的害怕情绪之后，才说道，“首先，我听到了一阵鞭子抽打在什么东西上面的声音，啪啪啪的，然后一阵昏黄的灯光从树林间透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个个人一上一下的蹦着往小屋子那边走。” “我心想，坏了，怎么自己就那么倒霉，遇到柴家人赶尸回来了。” “虽说以前都知道柴家人赶尸，但是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一晚，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柴家老头是真的有本事，五六具尸体，一个个都乖乖听话，他们的手臂搭在前一个的肩膀上，由柴老头带头，它们真的跟在他后面在走。” “真是太神奇了，那些都是尸体啊，死人竟然会动！”村里有老人去世，大家也见过死人，人死之后，尸体会僵硬，根本动不了，而那一晚看到能够动的尸体，胡老汉真的吓尿了。 不过胡老汉肯定不会说自己的糗事，他只是后怕的抽了口烟，吐了烟圈之后，道，“后来，即便看到那边的猎物再多，打死我，我也不去那边林子打猎了。” 夹杂着胡老汉自己的事迹，几个人总算听完了他见过的赶尸。 可是这听起来也和外面人传得差不多，因为他没有说清楚好多细节。 邓泽成问道，“那你有看清楚，柴老汉肩膀上有竹竿么？” “没有看到什么竹竿啊，那些尸体手臂搭在柴老头肩膀上走的。”胡老汉自然不知道什么竹竿，童心兰听到的传闻也只是科学的一种赶尸解释罢了，更别说深受迷信思想影响的古人了，肯定不知道用竹竿怎么赶尸。 邓泽成他们又仔细询问了一会儿，发现，果然通过外人打探柴家人赶尸的事情不靠谱，因为这些人因为害怕，不会上前询问，也不会仔细观察，他们吓得都不敢仔细看的。 从他们那里问到的消息，肯定是玄乎的那一种。 李欢和邓泽成都觉得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了，打算告辞离开了。 而这时候，叶薇却开口问道，“胡大爷，你知道为什么柴欣兰的爷爷不收徒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