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综]苏爽世界崩坏中在线阅读 - 第95章 94

第95章 94

    作者有话要说:12月9日:

    本章更新字数统计为4060。

    ps.谢谢小天使ylyzfi、宅猫、青时茹黔和向佐走,向鼬走的地雷!(づ ̄3 ̄)づ╭?~

    特意在此说明一下:因为本周(12.3.-12.9.)这篇文上了同人站首页的封推,更新要求是7天内要写2.5万字,所以作者菌计算了一下,采用了7x每章三千字更新(实际更新字数绝对多于3k)然后再额外多加一章4k(实际更新字数为4060)的方法,请各位小天使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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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丧失了图案上的参考价值、只能凭借不规则的边缘形状来对照,毕竟给他们两人的拼图大业设置了不小的障碍。

    宗像礼司在细框眼镜之后的那双眼睛也微微沉下、眉心稍微皱了起来,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好像想到了满意的结果,眼中微微一亮,盘坐的姿势稍微舒展开来、上半身压低一点往前探出,打算探手到那堆零散的拼图中去拿某一片——

    正巧此时对着自己的成果冥思苦想、终于又发现了一片拼图能够对得上的柳泉,啊的叫了一声,也同时猛地往前一倾身,伸长了手要去捞那片被她锁定的拼图。

    什么?你说接下来一定就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额头碰额头继而两人四目相对说不定紧接着还会爆出粉红色隐藏事件】的cg回想?!图样图森破了啊sao年!基本上这就不是一个乙女游戏好吧!!

    于是下一秒钟咚的一声,柳泉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宗像礼司的前额。

    柳泉发出嗷的一声痛叫,一瞬间疼得当即就飚出了两管——眼泪。

    鼻子酸痛得简直像是马上就要四分五裂掉在地上。柳泉往后跌坐回去,右手捂着鼻子,眼泪哗哗的落下来——完全是出于应激反应,简直想忍都忍不回去。

    被这么结结实实的一撞,宗像礼司大概也很痛,他下意识伸手揉着前额被柳泉撞到的地方,指节顺便屈起来推了推被她撞歪的眼镜,然而语气还是很冷静——

    只是声音稍微有一点变形。

    “哦呀,撞到了呢。没事吧,柳泉君?”

    柳泉还一只手整个盖在鼻子上——顺便把嘴也盖上了——只露出两只眼泪汪汪的眼睛,挂着宽面条泪,听见他因为疼痛影响而稍显低哑的嗓音,于是就这么抬起头来,却好像痛得说不出话,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宗像礼司看清了她那副“t_t”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继续揉了揉自己前额疼痛的部位,然后又改用一根指头按揉了一下那个部位四周,确定没有被撞出一个大包来,于是拿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闭上眼睛用手指按了按鼻梁两侧和内眼角的位置,显出十分伤脑筋的样子来——此刻他的表情终于带上了几分无奈,原先那种“品行方正大明神”的模样崩解了。

    “我说啊……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来偷袭我呢。”他终于放下了手,显然额头上的那一阵疼痛过去了。看了看柳泉还是一副继续飙泪的可怜样子,他想了想,起身往前挪动了一点,半蹲到柳泉面前,把眼镜重新戴回去,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她。

    柳泉虽然因为那次碰撞而飚出了两管宽面条泪,然而她原本就视力上佳,隔着一层水雾也能勉强看清宗像礼司现在的样子——他的前额正中有碰撞形成的红痕,好在看上去并没有肿起来;此外他的鼻梁两侧也有眼镜的镜框被波及而撞出来的小小的红印,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看清楚了生徒会室室长并无大碍之后,柳泉鼻子的酸涩程度正好也降低了一些,她终于能够勉强克服那种疼痛、发出一点声音来了。

    正好赶快替自己辩解一下。

    “对、对不起!”作为小卒子就是这么悲催,虽然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动作、很难判定到底是谁的错,然而炮灰不背锅,难道还要让领导来承担责任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一张口,被牵动的鼻泪管又开始作用,她条件反射似的又流下两道眼泪——柔弱小白花形象简直一秒钟get!

    宗像礼司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然而他的身上不知为何却散发出一股无奈的感觉。眼看她的右手还是捂住自己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和两道宽面条泪在外面,他咳嗽了一声。

    “哦呀,不把手放下来吗?难道……是因为流了鼻血,不想被我看到?”

    生可忍熟不可忍!!

    柳泉顽强地把手捂在鼻子上来回揉着、缓解自己那快塌了的鼻子犹存的酸痛感,大声答道:“错!是因为鼻子塌了卖相太难看所以不能放下手来!”

    宗像礼司一怔,随即微微低下头,发出一阵呵呵呵的笑声。

    不过与柳泉预想中的那种【大魔王的邪恶笑声】不同,他这么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意外的——有点柔和?甚至缓解了他身上总是隐约带着的那种威压、鬼畜和高不可攀感(?)。

    “没关系,不会比伏见君那张可怕的脸还糟糕的。”他一本正经地安慰(?)她道,顺便十分自然地伸出右手扣住她顽强地巴在自己脸上的爪子,微微用力将她的右手从脸上拉了下来。

    ……其实她看上去也还好。鼻子没塌也没歪,只是鼻头因为碰撞和飙泪、还有刚才她一通乱揉而显得红通通的。脸上还有清亮的泪痕,眼眶也是红的,双眉因为疼痛而可怜兮兮地撇成八字形,嘴唇也扁着;被他这么一看居然还抽了抽鼻子,完全是一副仓鼠的既视感。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笑出来真的有点不厚道,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很恶质地笑了。

    “下次要撞到别人的时候,记得用你的超能力把对方定住呀。”他居然还给她好心地出了个主意,“上次体育祭的时候你对伊佐那君和周防,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柳泉又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怒视着他。

    “距离那么近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使用超能力!等我在心中想到了‘室长快定住’这件事的时候,早就已经撞上了好吗!”

    宗像礼司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也许是种错觉,看到她愚蠢的样子以后,他好像心情变好了……?!

    “哦呀,这么说来,有必要加以练习呢。”

    柳泉一呆。“你……你说什么!?”

    宗像礼司微妙地勾起唇角,又露出了她经常看到的那个黑得出汁的笑容。

    “那我们就来练习一下吧。看看你能不能在和对方非常接近的时候也能及时发动超能力,把对方定在原地,如何?”

    柳泉的表情唰地就刷成了白板。

    “开、开玩笑的吧室长……这、这要怎么练习啊……?”她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钟她不好的预感就应验了。

    宗像礼司一脸正气凛然地严肃说道:“啊,很简单。和刚才一样,我们先是接近对方到一定距离,然后你试试看能不能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发动能力并且成功。”

    柳泉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爆炸了。

    ……到、到底是怎样的恶趣味,才能想得出这种练习的方法啊?!

    然而她的大脑里还明晃晃地挂着四字大横幅【绝对服从】,这是在同人原作里沙耶妹子那个天然呆做过的事情。

    所以柳泉尽管内心已经呐喊了一千一万次“不要不要坚决不要”,身体却只能很诚实(大雾!)地点了点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那……那就……试试吧……”

    ……真想死啊这难道不是一种慢性自杀吗?!就算再有余力去发动超能力,谁敢真的把室长sama定在原地啊啊啊啊?!

    柳泉打定主意,虽然不能真的使用【定身术】把室长sama定在原地,然而假如到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以至于让人尴尬的话,她就使用一下自己以前在本生世界中用得很熟练、偶尔会拿来装病骗个假条的【打喷嚏】**来应对,冲着宗像礼司的脸打个大大的喷嚏!

    ……然而游戏不往往都是这样吗?玩家在做任务之前想得都很美好,然而一旦开始战斗、实cao起来之后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尤其是当玩家要一个人单刷该副本终极**oss的时候!

    眼看着宗像礼司果真摆出一副【真是没办法呢为了督促本社团后辈的进步自己这位部长也只好牺牲一下了】的正义凛然貌,表情非常严肃非常凝重地——缓缓向她面前倾身过来,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分分缩短,柳泉却仿佛像是自身中了自己的【定身术】一样,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既不能像是之前说好的那样也主动(?)去缩短和宗像礼司之间的距离、也不能发出任何超能力。

    事实上,她的内心几乎要混乱成一团糟,哪里还有心思去专心一致地默念[室长马上停下!]这种咒语(?)啊!!

    她瞪圆了一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宗像礼司仍然表情严肃、像是在处理每一项重大事务时那样正气凛然,那张愈是接近、就愈是显得英俊的面容慢慢地一点点缩短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已经接近到了能够看得清他高挺的鼻梁、细框眼镜下的长睫与狭长明亮的眼睛——眼眸居然是紫色的!

    而且,和她因为紧张和茫然而愈发显得急促起来的呼吸截然不同,他的呼吸依然平稳,表情非常镇定。

    随着宗像礼司的逐渐接近,柳泉的上半身不由得随之慢慢往后倾,一直后倾到了自己的腰部发出酸痛难当、无法支撑的信号,她突然失去了重心、双手下意识飞快地伸向身后撑住地面,与此同时猛地闭上眼睛把脸转向一旁——

    ……这一幕,在同人原作里,沙耶妹子也曾经经历过吗?她当时表现得像是自己现在这样茫然而愚蠢吗?!

    下一秒钟,她突然听到已经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喉间发出低沉的轻笑声。

    几乎与此同时,和着几乎吹拂到她脸上来的、对方的气息,有人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脸上拂过的温热鼻息随即消失,宗像礼司后撤了一些,直起身子,轻声一笑。

    “看起来是失败了呢。”

    柳泉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脸转了回来,感觉脖子发出僵硬的咔咔响声。

    “……什么?”

    宗像礼司一本正经地答道:“你的超能力训练啊。”

    柳泉:“……”

    ……系统菌,请问玩家可以画个圈圈诅咒一下重要剧情人物吗。

    宗像礼司站起身来。

    “啊,已经这么晚了啊。”他望了望窗外,有感而发(?)地说道。

    “回去吧。我送你。这些拼图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了,明天再来补完也是一样的。”

    柳泉一脑袋乌烟瘴气地也紧跟着他爬了起来,觉得自己头好痛,现在只想赶快休息,把这些糟糕的事情都抛到脑后。

    把拼好的那两大部分小心翼翼地平推到墙角、确认不会有人碰坏的位置上之后,宗像礼司又把剩下没拼完的拼图片片都收回了包装盒里,然后检查了门窗、关上灯,锁了门。

    他坚持了自己刚才看起来似乎随意说出来的话,果真一直把柳泉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当然也没有多远。

    然后他站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柳泉。

    柳泉拼命把头垂下去,恨不能直接埋进地里。

    ……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啊……每天都被这个人涮一遍也真是醉了好吗!她又不是牛羊rou又不是蒿子秆再涮也不可能涮出好味可以吗!

    出乎意料地,宗像礼司没有再黑她一把(?)。

    他只是突然伸出手来,啪地一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说道:“回去吧。谢谢你今天帮忙拼图,我会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感谢你的。”

    然后也压根没像小说里的男主角或者好尼桑那样站在原地目送着柳泉上楼再离开,而是就这么转身走了。

    徒留柳泉一人站在宿舍楼外,盯着他颀长挺直的背影在夜幕中愈走愈远,感到一阵瞠目结舌。

    ……这、这无限趋近于负·无·穷·的男友力!也真是逆天了好吗!!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一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份其实只有一页纸的文件——艾利克·苏尔特的简历——随手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也许是有人委托冰川组对十束下手,也许是冰川组的什么人看十束——或者周防不顺眼……打击十束的话,也就等于同时打击了周防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宗像礼司继续说道,语气很淡,只有在提及周防尊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霎。

    柳泉腹诽——你倒是很了解周防前辈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最大的对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或者“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之类的吗?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些潜台词,宗像礼司轻咳一声,面色更加端正了。

    “总之,查到这里线索就中断了。赤部的那种行事风格,一向不乏对头;冰川组又是那种可以被雇佣来作为打手或杀手的暴力社团,所以其动机到底是什么,除非将之连根拔起,否则是不太可能被查明的。”他作了结论。

    柳泉觉得自己开始真正惊奇起来了。

    “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品行方正大明神’,在这里满不在乎地说什么要把校外暴力社团连根拔起的话……真的大丈夫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吐槽了一句,“这果然不是一部校园漫应有的画风吧……”

    宗像礼司的五感大概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对于一切黑暗,必须予以预防和铲除,这也是每个好市民应有的理想和义务。”他一脸正气地微笑说道。

    柳泉语塞。

    ……可不是每个好市民都想着要去拔除暴力团伙啊尊敬的室长sama!这么看起来跟你一比我压根就不算是好市民啊于是只有被你比成渣渣的份吗!

    当然她不敢再出声吐槽,只好予以心音抱怨。脸上的表情也板正起来,以掩饰自己对宗像礼司双重画风的槽多无口。

    “说起来,既然幕后黑手是冰川组,那么我可以假设——你和此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宗像礼司又施施然抛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柳泉觉得要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等级,简直有可能当场爆种。

    “我怎么可能和暴力团伙有什么关系!每次豁出命去救同学还要受到质疑的话这样下去谁还敢见义勇为啊!”她没好气地答道,因为担心自己一抬头就会冲着生徒会室室长翻白眼,于是只好低着头,因此也错过了宗像礼司脸上掠过的微妙神情。

    “啊~‘豁出命去’,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形容。”宗像礼司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嗓音醇厚语调方正,听上去真是正直得不能更正直了。

    除了青部那些被他折腾得已经没了脾气的可怜手下,又有谁知道他的内里简直黑出汁来呢?!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和赤部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羁绊,才会一再地‘豁出命去’也要救他们的成员。”他一本正经地用一种学术探讨的语气继续说道。

    柳泉:“……不这纯属误会——”

    宗像礼司看起来似乎还打算再问,然而柳泉的终端却在这个时候嘀嘀地响了起来。

    柳泉不得不向着宗像礼司做了个“对不起请稍等一秒钟”的手势和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终端一看,却是木野花沙耶发来的一条消息。

    【周防前辈单独去找那个冰川组了,怎么办】

    柳泉一愣,下意识立刻回拨沙耶妹子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才被对方接起。沙耶妹子显然是有点惊慌,背景却很嘈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喂喂……”

    柳泉立即说道:“沙耶,我先来提问,你尽量用不会被人误会的简单言语来回答。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周防前辈单独去冰川组的?”

    沙耶小声答道:“就是刚刚……”

    柳泉又续道:“你确定没有人跟他一起去吗?”

    沙耶:“是的,其他人都在这里。”

    柳泉:“有可能知道他已经走了多久吗?”

    沙耶的声音有点发虚。“不知道……听说整个下午他都翘课没上所以……”

    柳泉:“十束前辈也在你们那边?”

    沙耶:“??是的。”

    柳泉:“好,我马上来想办法。你有事随时跟我联络。”

    沙耶嗯了一声之后,柳泉挂了电话,马上转向宗像礼司。

    很显然以宗像礼司已经max到爆棚的双q来说,肯定已经从她刚才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了事态的真相,所以现在她只是简洁地问道:“冰川组是个很难对付的暴力团伙吗,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的眼中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柳泉继续问道:“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略微沉吟了片刻,右手摩挲着自己弧线优美的下颌,然后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意。

    “现在啊……真是没办法呢。”

    柳泉愕然。

    然后宗像礼司径直绕过她走向生徒会室的门口,吩咐道:“你去找伏见君,要他召集青部全员,到以下地点来。”

    他随口报出一个听上去十分陌生的地址,柳泉猜想那就是冰川组的总部地址或者藏身处什么的。

    柳泉立即跟上他,一边走一边直接在终端里找出伏见猿比古的号码,给他拨通了电话。

    伏见虽然平时一副看着她就不耐烦得像是看到了总是在追着自己要房租的房东一样的表情,然而自从她被当作【室长的秘书、助理兼杂役】使唤之后,他接她电话的速度还是不慢的。在他接起电话之后,柳泉立即语速十分流畅、一个磕绊都没有打地把宗像礼司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包括那个地址。

    伏见发出“哈?!”的一声,然而柳泉知道他一定会照办的,于是就一秒钟都不浪费地挂上了电话,仍然努力一路小跑地跟在宗像礼司身后。

    一路疾行的宗像礼司终于在校门口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笑着叹息了一声。

    “柳泉君还真是……省事啊?”他仿佛一时间找不出什么恰当的字眼来形容她似的,稍微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是让你直接去找伏见君,召集齐青部全员再一起赶去的吧?”

    听了这句玩笑似的话,柳泉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却是——哎呀,第四个任务要糟!

    那个什么【绝对服从】之类的,听上去就很可疑的任务……绝对不能现在失败啊!她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天天被奴役得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不是吗!

    柳泉立即辩解似的说道:“我确实执行了室长的话。”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一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份其实只有一页纸的文件——艾利克·苏尔特的简历——随手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也许是有人委托冰川组对十束下手,也许是冰川组的什么人看十束——或者周防不顺眼……打击十束的话,也就等于同时打击了周防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宗像礼司继续说道,语气很淡,只有在提及周防尊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霎。

    柳泉腹诽——你倒是很了解周防前辈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最大的对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或者“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之类的吗?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些潜台词,宗像礼司轻咳一声,面色更加端正了。

    “总之,查到这里线索就中断了。赤部一向不乏对头。”他作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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