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惊天大战（下）
天地仿佛在震动，所有人都感到了畏惧。 那两个人，上上下下，出拳极快，带着邪气，惊天动地，王潜不知所云，天光始祖也完全摸不着头脑。虚真与吴邵的大战，把生死宫弄得动荡不安，以至于没有人敢上去阻止，只能叹为观止。 忽娜几次想上，被望川抓着:“虚真如今已经认不出你，你这一去定是性命难保”。 忽娜做罢，唉声叹气，时不时安抚怀里的婴儿。虚真吴邵不分上下，周围的一草一木，已是灰烬，二人碰的一撞，四面的地板都成了碎石，同时他们也停了下来，各站两旁。这时，外边又来了一对人马，咋一看，正是吴柳溪和无义剑派的人。 “何人？”天光始祖问。 吴柳溪看见始祖，这才拱手:“无义剑派掌门吴柳溪见过天光始祖”。 “原来是你啊，来有何事！”。 吴柳溪刚要说什么，只听见远处传来虚吴二人的咆哮，便指道:“吴邵！”。 “你认识那人？”天光始祖又问。 “何止认识，他是我门下弟子”。 王潜见二人谈话，忍不住了:“天道！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快拿来《天行书经！》”。 这时，荆封从人群中来，跃到天光始祖身旁，对着王潜道:“哼！你若要书，且先过我这一关！”。 “哼！不自量力！”王潜说完，双掌运功，好似周围黑气环绕，荆封自然也不示弱，冲了上去，与王潜对抗。 也正是此时，忽娜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来到天光始祖身边，急忙道:“始祖！请您救救虚真吧！”。 “放心，忽娜姑娘，我定会尽力救他”。 荆封和王潜不过是对上两三招，又见天空划出一道光，原来是吴邵和虚真又打了回来，打断了王潜与吴邵的对决。二人打的激烈，完全没有顾及周围众人，这时吴邵突然大吼，抓住虚真的脖子，按在地上，虚真自然不怕，同样也抓着吴邵的脖子，两人僵持着，那吴柳溪见是机会，拔剑向前，天光始祖已经来不及阻止。说时迟那时快，剑刃穿过吴邵的胸口，吴邵瞬间无力，虚真见状，甩手把吴邵与吴柳溪二人打飞至甚远。原来，吴柳溪用的真是毒谷老的【穿心七绝毒】，被吴柳溪涂在剑刃上，且这毒被毒谷老加大了剂量，恐怕吴邵这一世都无法练武了。 天光始祖见这般，惊讶不已，这时候，又来了一大波人，看去，竟然是【虚空】【百毒】【天罡】的人，带头的是毒谷老等那些门派掌门，吴柳溪没有想到这一切，嘴角带着血，扶着没有意识的吴邵指道:“毒谷老！你竟然....”。 “哈哈哈，吴掌门，你怎么会如此天真，不错，是我骗了你，而且从一开始和你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我怎么会背叛六大派去帮你这废物？”。 说完，萧莫生命令道:“来人，给我把吴柳溪抓起来！”。 正去时，虚真起身大喝，震退了所有上前的弟子，众门派惊怕，王潜也不知该如何控制，便道:“你们江湖门派之事只能等日后再算了，如今如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是那虚真！”萧莫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虚真已经越来越狂了，谁也不知该做什么，一切都被打乱了，直到生死宫中又响起一阵崩山地裂的声音，突然，一人从门内出来，青烟伴随，是韩生尘，他已经悟出了《天行书经》的一切道理。 “韩...韩生尘？”萧莫生差点说不出话来。 天光始祖嘴边笑了一下，表示欣慰，虚真也看到韩生尘了，嚎叫着，而韩生尘飞跃上前，一指按去，正中虚真额头，可见这力道甚打，把虚真向后震开，忽娜哭着哀求道:“韩大侠，必要把虚真带回来”。 韩生尘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面目冷静，好比当初。他缓缓向前，来到虚真一米处，道:“虚真，你我是兄弟，希望你能找回自己，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说完，虚真扑上来，韩生尘没有紧张，双拳而去，正中虚真胸口，这一击，可谓是狠，直接把虚真打跪在地，可那不过是片刻，虚真勾拳往上，也打中了韩生尘的下巴，令他退后几步，虚真没有歇停，借着地面的力，弹至韩生尘处，掌心而去，韩生尘用双手招架，可还是抵不住这全力一击，口中吐出血来，但，这并没有结束，虚真跃身到韩生尘头顶，挥腿而去，这一腿好比火焰，令韩生尘感到火辣炙热，天光始祖见这般不行，急忙来到吴柳溪那，问:“你刚刚用的是甚么毒？如今如此，再不止住虚真，在场的都得丧命！”。 吴柳溪已经虚弱不已，他犹豫片刻，但还是从衣中拿出一方药:“此毒可乃剧毒，可让人武功尽失....不过我看，如今这般，要如何让他服毒.....”。 天光始祖也觉得懊恼，还是借过药:“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服下”说完又看去王潜的地方，发现他早已不在，暗觉不妙，起身即走。 荆封看到天光始祖表情犹豫，过来问:“怎么了？”。 “王潜不见了，他一定是趁我不注意，进到生死宫去了”。 “不好，若让他找到《天行书经》可不妙！”荆封说完要进生死宫中，被天光始祖阻止。 天光始祖把【穿心七绝毒】交给荆封:“你拿着这个，必要的时候给虚真服下！”。 “这是？”。 “这正是吴柳溪刚才给那吴邵中的毒，只有这个毒才能让虚真恢复！”。 荆封接过毒，凝重的点头，天光始祖便往生死宫去了。 韩生尘一直被虚真压制着，节节败退，萧莫生等人也在一旁商量。 “如今虚真与韩生尘都在此，这正不是我们苦苦寻找的？”萧莫生的声音。 “凤凰在二人身上，可虚真已经如此强大，我们如何下得了手？”。 萧莫生笑了笑:“让他们两败俱伤！”。 “那之后呢？”薛莲子问。 “杀！” “杀？” “没错，凤凰害得江湖动荡不安，除掉他们，对你我，甚至整个江湖都有益！”。 众人沉默，虚真这时已经把韩生尘完全压制住，当然这也只怪韩生尘没有用全力，而虚真则不留任何情义，荆封等人看得也是紧张，忽娜忙问:“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望川也看不下去，想上去:“让我来！”。 “不可！”荆封止住，“你上去又有何用！”。 荆封拿出来那包毒，望川疑惑:“这是？”。 “这是对付虚真的办法”荆封说着，拿出一把匕首，把毒付在上边，“只有我上去了！”。 另一边，王潜摸索着来到那间韩生尘待过的密室，看到那面被韩生尘拼好的石壁，大笑起来:“哈哈哈，师父，你瞒了我这么久，如今还是被我找到了！”。 “住手！”传来的是天光始祖的声音，原来他已经来到了密室内。 “哼！天道，今日你休想阻止我！”。 “非也！”天光始祖隔空弹指，伤中了王潜的脸颊。 王潜一惊，恼羞成怒:“你....你难道不怕死吗？”。 没错，这阴阳功随不能对对方下手，但若强行去做，那将经脉自爆而死。 “除非你不还手，否则我今日必会杀了你！”天光始祖用内力压抑着，使经脉疏通。 “你是想同归于尽吗” “我不想死，但师父临终前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天行书经》给你，所以，若要死，那也是没有办法”。 “哼哼，仲摩老头对你不薄，什么都听他的”。 “师徒讲的是情义，当初师父就不该收留你！”。 “不！今日我要证明他是错的！”王潜说罢，也回击天光始祖，“我已找到抑制经脉自爆的办法，今日死的人只有你！”。 就这样，二人大战于密室之中。 荆封手持匕首，往虚真而去，被虚真察觉，在抵御韩生尘的同时，挥手而去，把荆封打到一边，匕首掉落。趁这时，韩生尘使出【五指神功】，虚真抵挡不及，被戳中手臂，使得更加愤怒，用内力震开韩生尘，在原地嚎啕大吼，这时，忽娜怀里的男婴大哭起来，引得虚真注意，向那处驶去。 “不要！”韩生尘没来得及起身，绝望地叫着。 薛莲子在另一旁看不下去了，跃身而去阻止，毒谷老和萧莫生见状，一齐上前，可都被虚真震开，望川作为最后防线也没能拦下，忽娜此刻也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突然，虚真停下了，好似看到忽娜，走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母子，忽娜哭丧着脸:“虚郎...你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儿子...”虚真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离去几年，我怀下了他，他可是你的亲骨rou啊，你若要杀了他，就连同我一起杀了吧！”。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然而躺在地上的荆封吃力地对韩生尘道:“...用那把匕首.....快....”。 韩生尘一下子便明白，紧握着匕首，跃上前去，虚真虽然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他使出内力，虽然匕首上的毒已被那火焰般的内力消去一半，但韩生尘还是刺中了他的臂膀，结果，他和吴邵一般，倒在了忽娜身前，一切都结束了......... 这时，萧莫生带领着众人围了过来，都带着刀器，韩生尘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转身面对着数十人，护着虚真一家，毫不畏惧。 “韩生尘！你这是干什么！”萧莫生怒道。 “萧掌门，你若要伤他们一家，我韩生尘是不会答应的！”。 “哼！你且给我让开！否则我连同你一起...”萧莫生没有说完，只见一道光闪过，他手中的剑断成了两半，再看，他的脚边插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原来那真是当初他赠予韩生尘的。 “萧莫生！当初你送我的这匕首，我今日还你，如果你真要来，我一概奉陪！”。 “好！韩大侠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在下佩服！”薛莲子突然拱手说道。 “薛掌门，你....”萧莫生听到这话，不高兴了。 “嗯，今日老夫也受了伤，不便再出手！”就连毒谷老也随着薛莲子的意思，拱手尊敬。 “毒谷老，怎么你也....”萧莫生带着无奈，心中懊恼。 “那么，老夫先告辞了！”毒谷老没有搭理萧莫生，说完便走。 “告辞！”薛莲子也走了，只留下萧莫生和门下弟子。 这时候的萧莫生，又气又恨，不过又不能做什么，现在只剩下天罡派，若是动手，岂不是坏了他的名声，此时他看去吴柳溪的地方，一惊，原来吴柳溪趁刚才混乱的时候，已经带着吴邵逃去。这让萧莫生更加懊恼，甚至愤怒，只好指着韩生尘:“好！姓韩的！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放过你一命！但你别高兴太早，我们的账来日方长！”。 “多谢萧掌门不杀之恩...”韩生尘虽然拱手谢过，但话里带着讽刺，萧莫生也懒得跟他计较，冷哼一声，带人离去了。 这时，人都走了，只剩下荆封等人还躺在地上，大概是受了重伤，忽娜在韩生尘身后，怀里抱着虚真与婴儿，已经不哭啼，忽娜轻轻道:“谢谢你....”。 韩生尘回头一笑，笑得虚弱:“...你们没事就好...”说完过去扶起荆封和望川。 这时荆封突然想到什么，便道:“不好....天道他还在里面和王潜....”。 韩生尘听到，二话不说，便冲进生死宫。而在密室内，天光始祖和王潜还在继续打着，若是仔细看，已经发现两人表情艰苦，二人一齐跃向对方，掌心相抗，周围震出不少灰尘。 “天道！你不怕死吗！”王潜用全力顶着，额头冒着汗。 “死又如何！我已活了百年，早已厌倦！”天光始祖也很吃力，但说话还是很强硬。 “好！今日我便成全你！”王潜说罢，咬紧牙，又加一层功力。 这时，韩生尘已经赶来，看见二人这般，轻功而去，使出一掌，天光始祖发觉到他，大叫:“别过来！”。 天光始祖松懈了，王潜趁势用力把他推开，再用一掌回敬韩生尘，韩生尘功力不及，口中喷血，倒在地上。 天光始祖被刚才王潜的那一张，也暂时无法起身，此时王潜掐着韩生尘的脖子，大笑:“天道！你竟让这小子学了《天行书经》！为什么！我要杀了他！”。 “住手！”天光始祖变得虚弱了，他已经感到经脉的血液正在沸腾，看来他撑不了多久了。 “哈哈哈，你已经快不行了，怎么来阻止我！”王潜越掐越用力，韩生尘正失去意识。 这时，天光始祖没有别的办法，若要救了韩生尘，并杀气王潜，就必须与他同归于尽，他双手合十，好似在运气，王潜一惊，但为时已晚，天光始祖纵身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了王潜，也正是此时，荆封等人也已感到，看到这一幕，荆封大惊:“不好，天道用的是【阴阳化灭】，看来是要和王潜同归于尽！”。 “天道！住手！”王潜痛苦的叫着，话音中带着哀求。 “如今的江湖武林，早已不该是你我所留，今日你我一起下去见师父罢！”天光始祖说着，两人身旁冒出不少强劲的内力波动，很快把二人包住，不多时，生死宫震荡不已，好似要倒塌一般，这时天光始祖突然命令在场众人:“快离去！这是我的宿命！”。 荆封愁苦的看着天光始祖，最后还是轻轻点头，让望川扶着韩生尘，离开了生死宫，正在那时，生死宫倒塌了，在那之前，有一丝微微的内力传出，众人都明白，那是天光始祖最后的一丝内力.....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生死宫已经没有往日的雄伟，如今只留下一缕烟，一座废墟，还有曾经的人..... 荆封心中悲愤，怀有留念，最后跪在生死宫的废墟前，不知该说什么。 忽娜在原处抱着虚真与孩儿，心疼的哭着，她抚摸着虚真脸颊，仿佛找到了曾经的他，这时韩生尘等人走了过来，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良久，荆封才缓缓问:“韩大侠，今后你要前去何处？”。 “现在我也不知该去何处，不过我还是要去西域，完成我的任务”。 “那虚真呢？”一旁的望川问。 “虚真就先让他随我去寻乐岛吧，显然那匕首上的毒只是让他暂时退去魔性而已，我带他回去疗伤，随便寻退去魔性的办法罢！”。 “也好，若今后我办完我的事，定会去寻乐岛看看你”韩生尘拱手，“那望川兄呢？”。 “我嘛，还是随他们回寻乐岛吧，反正在那逍遥快活，每天还能喝炼酒将的没酒...”望川顿了一下，“...而且...若虚真出了什么事，我也能有个照料”。 众人说完，不约而同的看去废墟，似乎想到了什么，直到他们走时，废墟前立着一座石碑，上边写着:圣人之天光始祖天道墓。 韩生尘等人在渭州分离，离开时，忽娜谢过一番，便走了，韩生尘也进了城中，歇息一晚，又想到在东京的师父已有久日不见，第二日则向东京城的方向去了。 待一日走到晋州，风和日丽，他正要去客栈寻点酒水，刚到门口，见到一对人马鲁莽走出来，那些人白色衣衫，手持刀具，整整齐齐，而那带头的是一名女子，戴着面纱，韩生尘看着那女子，那女子也注意到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便离去了，但这一眼让韩生尘震了一下，因为他看到的那女子，竟然与楚香非常相似..... 吴柳溪和一些残余弟子带着昏迷的吴邵隐秘走在一片林中，他们唯一想的，就是快点回到无义剑派中，突然，风声响起，无数暗器驶来，瞬间把那些残余弟子击杀，吴柳溪一惊，拔出佩剑:“何人在此！给我出来！”。 说罢，十来个人跳了出来，一看，竟然是百毒派的，吴柳溪恍然大悟，不久，毒谷老带着jian笑缓缓走了出来。 “...是你...”。 “哼哼，没错，只有我，没有别人”。 “你想干嘛！”。 毒谷老没有说话，手成爪状，向吴柳溪打去，由于吴柳溪身负重伤，根本毫无抵抗力，这一掌下去，已经濒临死亡，血流不止。 毒谷老派弟子拿住了吴邵，笑道:“哈哈哈，吴掌门，你这宝贝徒儿我且先带走了！若有来世，你再寻我报仇吧！”。 吴柳溪越来越虚弱，直到看见吴邵被毒谷老带走，他才怨恨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起来过，落叶很快就飘下来，埋在了他的身上，就这般，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