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9 亚丁战云(九)
古德亚哥目光扫过眼前遍布海面的战舰残骸,神色冷峻的抬了抬手,向身后的一名海军军官说道”告诉陆军方面,障碍已经扫平,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 “现在就让陆军上岛吗?”那名海军军官脸色露出一抹古怪 “就是现在吧,我们是海军,不是屠夫,扫荡余孽抓捕奴隶这种事,陆军方面更有经验” 白发苍苍的古德亚哥嘴角露出一抹自嘲,背后的双手紧紧握着,亚丁海军与南细海军之争,今天终于算是彻底终结,事实上对于这些还在坚持的南细海盗,亚丁海军上下还有或多或少有一些钦佩的意思在里边,五十年的坚持,哪怕是敌人也会为之动容,而且将南细海盗一直留着,也是亚丁海军能够向军方提出维持军费的一种手段,这也是让主要是陆家派系的军方对此咬牙切齿的地方,这次陆家要海军证明自己的实力,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求海军拔除这颗总是让陆家不自在的眼中钉 “是,明白了,司令官” 那名亚丁海军军官脸色黯然的点头,亚丁海军虽然也有不少暴掠行为,但是相比于亚丁陆家的臭名昭著,已经可以算是相当有荣誉感了,亚丁陆家可是号称过路之处,寸草不生,亚丁王国总人口三千余万人口,其中奴隶就占了两千三百多万,大部分都是陆家在历次扩张中从敌国掳掠而来,而最大的一次掳掠,就是十五年前,亚丁陆军攻破南细帝国的莫尔卡王国首都来慈,将莫尔卡王国从国王到平民总计一百余万全部变成了亚丁王国的奴隶,其中仅仅沿途饿死的就超过三十万人 “路亚大人,古德亚哥大人传话,下面就交给陆军了!” 在一艘巨大的亚丁运输舰上,看见旗舰方面传来的消息,一名亚丁海军军官立正身体,向作为陆军参战的亚丁王国军务部次官哈尼格撒侯爵禀报,这名哈尼格撒侯爵,今年三十六岁,亚麻色的短发在喜好蓄发的亚丁贵族中并不多见,金色头盔顶部的两道交错弯刀的装饰,表明其出身亚丁陆家派系有名的哈尼家,是已经卸任陆家大臣的王国三大元帅中资格最老的哈尼古都的二儿子,因为与埃罗人的作战中表现不凡,已经被视为亚丁陆家派系的一颗非常耀眼的将星 “哦,很不错的表演,不过如果海军只是比如此实力,那还真是令人失望了!“ 哈尼格撒嘴角冷冷的一撇,整个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得南细船只,只有随着海浪漂荡的密密麻麻的南细人的尸体,木屑碎片将整个海湾的水面完全的覆盖起来,无数南细人的尸体随着破碎的船甲板漂浮,撞在从亚丁海军主力开出的数十艘运输舰的侧面然后又弹开,一个小时以内,亚丁海军就完成了作战,在完全占据数量优势和强大火力的亚丁海军主力面前,这些还cao作着数十年前老旧战舰的南细海盗,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从海军的眼光来看,这次突袭作战堪称完美,南细海盗绝大多数都被几成,只有区区三艘快速风帆船重创跑掉,其他的全都变成了这片海湾随浪起伏的残骸,亚丁海军方面战损只有两艘,还是在发起冲锋的时候,因为cao作不当撞在了一起,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但是落在如哈尼格撒这样的陆军眼里,这次突袭结果只能算一般, “动用了超过对方三倍以上的兵力,竟然还能让对方有残余溜走,本身就是一种失败,如果是在陆军作战中,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哈尼格撒嘴角冷笑,转身登上一艘登陆的运输舰,随着一艘艘的运输舰靠上岸滩,一万五千名亚丁步兵从运输舰登上了眼前泰虎岛的沙滩,朝着南细海盗残余可能躲藏的核心区域前进,身穿轻便锁甲的亚丁骑兵最先穿越岛屿外围的密林,出现在一座大半都是土墙构成的城市前方, 南细海盗盘踞泰虎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多年下来,泰虎岛上已经有了初具规模的城市,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南细海盗的家眷们就在这座城市内,从港口方向传来的消息,已经让城**一片恐慌,而出现在城外的亚丁骑兵,更是让城内上万的南细人陷入了绝望,亚丁陆军的残暴人尽皆知,一旦攻破城墙,全城之怕都会被亚丁人掳掠一空,不仅仅只是财物的损失,所有的人都会被变成奴隶,,所有的老弱都会被剔除出来,就地被无情杀掉,这是亚丁军队的传统,他们要的是有价值的奴隶,而不是只消耗粮食的累赘,老弱是没有价值的,就算是奴隶也不会有人要,随着城外亚丁军队的数量迅速增加,土城内的南细人也开上了城墙,各种各样的残缺武器出现在土墙上, “这什么呀,传闻中的泰虎城,南细海盗们窝藏了无数财宝的地方,就是眼前的这座大茅坑吗?“ 哈尼格撒手中握着一方手帕,做出掩鼻的样子,目光中带着浓烈的冷意,在他的前方,上万的亚丁军队已经集结完毕,跟指挥官哈尼格撒一脸厌恶的表情不同,亚丁士兵的眼睛亮的怕人,前面可是泰虎城啊,传闻中满是金银珠宝的城市,而且这些南细的男人大部分都已经死在了海湾,现在城内只有一群老弱妇孺,财富,美女,简直是伸手可得,亚丁人发红的眼睛,就像是一群暴徒看见穿着单薄麻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美女 “亚丁军规,所有的战利品必须上缴一半!”哪怕只是一半,也足以让亚丁士兵们激动的了,他们穿着厚甲,耀武扬威的用金属的盾牌和长枪开始推进,眼前的土墙对于他们来说,不会被一推就倒的土篱笆强多少, “冲啊!” “上啊!“亚丁军队呐喊着上前,如同一道海浪扑打在土墙上,队列如扇面展开,一排一排长枪,叠加在一起,人踩在人的肩膀上,直接爬上土墙的高度,南细人被推的倒退,亚丁士兵凶猛的扑上去,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砍杀,躯体倒伏,鲜血飞溅,交战线上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猛烈的厮杀声就像被顷刻间点燃,面对凶狠的亚丁正规军,南细人的抵抗近乎崩盘,眼前是一片明亮的金属反光,无数的刀剑砍劈、长矛戳刺,南细人一片片的倒下,就象厚厚的一叠吸水纸,每一张都准备饱满地吸收鲜血,人血顺着土墙流淌到了地面上,黑烟滚滚直上云霄,土墙之内,已经是一片地狱,冲入城内的亚丁士兵,冲进每一个房子,将里边的人全部都驱赶出来,有敢于抵抗的人就是乱刀砍死 “大人,城内一切都已经掌握”两个小时后,一名身穿铠甲的亚丁将军跪在哈尼格撒身前,右手放在胸口上,向哈尼格撒报告大致清理出来的物品和抓获的南细奴隶 “仅仅只是这么一点?你们是不是搜查的不够仔细,所有的土地都翻了一遍没有,将那些南细人都拷问一遍,我就不信会找不出来!”哈尼格撒脸色愤怒的将手中的清单狠狠丢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看向那名将军“知道为了这次任务,家族花了多少钱上下打点吗?足足五十万金,可是你现在却告诉我,整个泰虎城内所找到了的金银珠宝加起来只有这么多,怕是连三十万金都不到,真的以为家族是傻子,我是瞎子吗?” “大人,属下绝对没有敢欺瞒大人,欺瞒家族的胆子啊” 那名将军头重重的碰到地上,脸色变得惨白,声音发颤说道“确实是已经彻底搜查过了,而且我们还对南细人的高层进行了拷问,根据南细人的交代,就在一个月前,岛上刚刚用数十年的积蓄向猎鹰帝国方面购买了二十艘最新的风帆战船,保守估计,最少也有二百万金左右,现在岛上所剩下的就只有这些” “你是说,南细人在向猎鹰帝国购买最新的战舰?”听到军官的话,本来怒气冲天的哈尼格撒的脸色,脸色错愕下,却一下变得凝重,目光闪闪发亮,就像是一下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气息也有些古怪起来, “确实是如此”那名脸上冒汗的将军呼吸急促,身躯微颤,神色揣测的回答,他虽然是将军,但可是哈尼家的私军,他的生死对于哈尼格撒来说就是一句话而已, “看在还算有点意外之喜的份上!”哈尼格撒目光扫过在发抖的部下,嘴角冷冷一笑,内心的那点愤怒已经被这个消息冲淡了许多,虽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财富,但是有这个消息也可以弥补了,钱财固然重要,但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亚丁王国即将对中比亚地区展开远征之际,这个消息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泰虎城的财富,帝国的触手,已经伸到了亚丁湾了吗?
“立即清点财物,所有能够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就烧掉!” 哈尼格撒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是中午,他神色冷酷的命令,想要立即赶回去,将这个足以震动亚丁高层的消息带回去,谁都知道,现在最让亚丁高层头疼的就是猎鹰帝国,而南细竟然跟猎鹰帝国搅到一起了,这个消息可就不得了,自从当初击败南细帝国,征服南细帝国的边缘,亚丁湾地区,就已经被亚丁王国视为自己的势力版图,现在突然发现南细人想要翻身,想要从新夺取亚丁海的霸权,而且南细人竟然能够从猎鹰帝国方面购买战舰,谁敢说,南细人就没有与猎鹰帝国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帝国的触手,已经伸到了亚丁湾,对于整个亚丁王国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地震, 相比于一个已经没落的南细帝国,已经称霸欧巴罗,又在东方截断亚丁商路的猎鹰帝国,无疑才才是亚丁人的心头之患,这次王国殿前会议所作出的出击中比亚的国运赌博,就是想要从猎鹰帝国的压制下摆脱出来, “是,大人”那名将军暗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如释重负的连忙说道,额头上都是汗水,看了一眼黑烟滚滚的泰虎城,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大人,这次俘虏的南细奴隶足有两三万人,如果要全部运走,没有海军方面的帮助,我们很难做到”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话,我说了的,能带走的都带着,不能带走的就烧掉,难道为了区区几个奴隶,就要我哈尼家族去看海军那帮人的脸色?”哈尼格撒目光冷冽,就想要一把利刃扫过来,数万奴隶不是小数字,但是相比于哈尼家在陆家派系中的面子,无疑哈尼家的面子更加重要 “明白了!”那名军官身躯微颤了一下,连忙点头,弓着腰倒退出十米外,才转身走向土墙,他算看出来了,哈尼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奴隶!哪还有什么犹豫的, 火光冲天,犹如一片晚霞将半个岛屿的上空都染红了,海湾方面,海水混着无数的尸体和碎木撞击在船舷,看着远处近乎绚烂的红色,海军总司令官古德亚哥脸色一片冰冷,其他的亚丁海军们也都拥挤在甲板上,对着红光的位置指指点点 “看来泰虎城完了,也不知道这次陆军抢了多少!” “可恶啊,听说南细海盗将所有的财宝都放在泰虎城里,本来是我们海军的,没想到让陆军赚去了” 耳边听着水手们的议论声,古德亚哥从远处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一名军官“那三艘逃走的南细战船,都已经派人盯住了吗?” “是的,司令官在海战中风帆受损,,如果不是我们故意放水,他们是根本就跑不出去的”军官神色振奋的回答道 “那就好,他们会带着我们,找到我们一直想要找的东西的”古德亚哥皱皮的眼眶内,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