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过问往事
阿呆同连漠进入山林，一边四处查看一边往上攀爬，不一会两人爬到一座矮小土峰顶部，连漠向着四周望了望，指着一处对阿呆说道：“田兄，我观那边相对别处气氛不同，似乎不大对劲，咱们先到那边瞧瞧如何。” “连兄还懂得望气之术吗。”阿呆向着连漠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正是这片山岭最高的一座山峰所在，此山峰高并未超过云端，但看其方圆广阔，山峰陡峭，其上多有突出的嶙峋怪石，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算一处险境了，不过危险归危险，阿呆左看右看却并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他心中不禁暗暗疑惑。 “嘿嘿，走吧”连漠神秘一笑，当先飞奔而出，阿呆连忙在后面跟了上去。两人边说着话边施展轻功翻过一个个山头，走了一段路到达先前所指的石峰底部，接着他们在峰底探查一番，商讨了几句后，挽起袖子开始向峰顶爬去。 “恩，要是不施展出绝顶的轻功，想爬过这段峭壁可真要废上不小的功夫啊。”连漠两手扒在一处石缝中，一只脚踩着下面突出的石体，一只脚悬空的对着身边同样趴在石壁上的阿呆笑着道：“田兄，你确定要这样爬上去吗？” “当然，这里是最好的埋伏场所了，说不定一会便有人带我们上去。”阿呆说完，向上爬了两下，忽然抬头笑道：“你看，来了。” 连漠抬头，果见头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一下便将他们裹在其中，大网将两人兜住，接着向上徐徐升去，同时陡峭石壁上端探出几个人头向下面望了望，有人哈哈笑着说道：“他娘的，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又抓住了两个人，兄弟们，看来咱们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 此时，山峰之上的某处平缓地带，有一个丈许大的土台依着石壁而建，土台上竖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木质十字架，无论是十字架还是土台均血迹斑斑，看着异常可怖。 “哈哈”土台边山洞中传出一阵狂笑，一个身穿金袍看不出年龄的男人走出石洞，而在男人身后，又有几个男子押着七八个被绳子捆绑的人从山洞中鱼贯而出。 一群人走到土台边，金袍男子伸手拍了拍一个断臂老者，开口说道：“我说洪老头，没本事就不要装什么英雄，报什么仇，你看给我送了这么多血引子，在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完他得意的仰天大笑了几声。 “哼”断臂老者被人架着，抬头微睁双眼看了看男子，他似乎受伤极重，声音微弱的哼道：“魔头，这次轮到我了是吗，呵呵，老夫会和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作恶多端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洪老头，我说过要让你看着你带来的人个个都不得好死。至于你，嘿嘿，就留着看我是怎么好好活的吧，让我不得好死，这武林中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哦。”金袍男子边说着话，边随手抓住一个青年男子向着土台上拖去。 “畜牲”，“住手，有种就先杀我”，“钟哥”几人看到青年被拖上土台，挣扎着或惊呼或怒骂，然而金袍男子却不理会，将青年绑到十字架上后，拿出一把短刀对着其左手腕就是一刀。 鲜血顺着手腕滑落，青年痛哼一声，双目圆睁恨恨的盯着金袍男子，而金袍男子却浑不在意的笑着道：“嘿嘿，小子，慢慢享受生命流逝的快感吧。”说着，提刀又走到另一边向着青年右手腕划去。 然而短刀尚未触及到青年皮肤，忽然斜刺里飞过来的一块石子，当的一声将短刀打落在地。远处树丛中，一个灰布蒙面头戴斗笠的男子走出，几步便来到了土台不远的地方，在男子出现后，一个身背宝剑的男子拖着一张大网跟着走出，网中有几个男子正自哀嚎不休。 这两人便是上山的阿呆和连漠，他们借助大网上了山，轻松便将几个普通武者反制与网中。阿呆打飞金袍男子的短刀后走出，在土台边看了看，沙哑的道：“来的还算及时，喂，你就是传说中的挖心魔头吗，坏事做绝也不怕遭天谴。” “哼，好啊，别以为抓了几个小罗罗便天下无敌了，敢来坏我的好事，今天休想活着离开。”金袍男子冷哼一声，说着话跳下土台，接过一下人递上的宝刀，一刀向着阿呆劈来，其周身乌光大盛，连宝刀都覆盖着一层黑色真气。 “竟然是位使刀的宗师级武者，不错不错，连兄，你先救人，让我陪他练练手。”阿呆大笑一声，抽出常空刀，周身释放出一股红白掺杂的真气，飞身同金袍男子站在一起。 金袍男子是宗师级武者，阿呆也是宗师级武者，并且还是身具灵气rou体强横的宗师级武者，因此金袍男子自然不可能是阿呆的对手。不过金袍男子刀法老练，有颇多可取之处，阿呆耐着性子一边观摩一边拆解，过了几十招后发现他招数开始有所重复，阿呆才暗暗点头，不再留手的用上灵气，身法猛地加快，在男子猝不及防下，一刀将金袍男子的宝刀劈为两截，接着左掌从腰间探出，迅速在男子腹部印了一掌。 一掌拍实，金袍男子惊叫一声，接着口喷鲜血跌落一旁，当即没了动静，阿呆走近看了看，收刀一笑，转身走到背剑男子跟前道：“好不容易练到宗师级武者，你说这人不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跑到深山里为非作歹为的哪般？” “谁说的清楚”连漠扯了扯手中又多装了几个人的大网，注视着土台道：“这土台看着像个祭坛，可是跟祭坛又大不相同，有些古怪啊。”说完他忽然跳上土台，向着十字架走去，手中大网被他拖拉着往前一扯，里面一群人立时东倒西歪，嚎叫着求饶不已，不过连漠却是混不在意。 “大哥，你怎样了。”一声惊呼传来，阿呆转过头，发现几个人正围着一个断臂老者。 “无妨，扶我起来。”断臂老者摆了摆手，在几个人的搀扶下走到阿呆身前，挣扎着施礼道：“多谢大侠相救，大侠之恩我等无以为报，今后愿以大侠惟命是从。”另外几人跟着施礼，满脸感激之色。 “嘿嘿，无以为报，你这个将死之人当然不可能再报答我什么，至于唯命是从，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小人，说不定哪天就被你害了。”阿呆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将头一转，看也不看断臂老者。 “这”，断臂老者一时语赛，众人不知哪里惹恼了阿呆，一时间小心翼翼的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说话，只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断臂老者。几人中唯有一个身形粗犷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服气，过了会忍不住看着阿呆忽然开口质疑道：“大侠您这是何意，我们感谢您相救有何不妥吗。” 阿呆这才回头道：“当然没有不妥，只是他除外”，说完又对断臂老者道：“老头，我问你，你可做过错事。” “人生在世，谁不曾做过几件让自己抱憾之事，老夫自然也不能例外。”老者缓缓地道。 阿呆闻言冷笑道：“那就好，老头，你五脏六腑移位，经脉也碎了不少，这虽然是必死之伤，可是我却有办法救你，但我偏偏就不出手救你，你可恨我。” 众人听阿呆说有办法救独臂老者均都脸现喜色，可是又听阿呆说不会出手后一个个疑惑莫名，不解的看着阿呆，其中一个称独臂老者为大哥的男子更是忽然跪下求阿呆出手相救。 阿呆虽然表面倨傲，但却慌忙躲开不愿受礼，而独臂老者却挣扎着扶起男子，过了会喃喃的道：“我明白了，我说你所用的刀那么眼熟，原来是你。”老者顿了顿，咳嗽几声继续道：“不错，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吗，是一位世外高人，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仙人的威胁，一边是宗门，一边是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当初我虽然选择出卖你，可是心中的痛苦谁又明白。唉，罢了罢了，看到你还活着，我也没了遗憾，我命该绝，不会再求你了。”老者惨然说完，闭目任命。 “阿呆，是你吗，没想到十年过去你竟然连宗师武者都打得赢了。”身形粗壮的中年男子正是雷万山，他以前经常同阿呆过招，如今经独臂老者一说恍然醒悟道：“阿呆，你有所不知，洪老哥经常同我和徐大哥说起此事，说他对不住你，可是这事是三派大长老同那个高人商定的，洪哥他也爱莫能助啊。” “不错，王老弟，正是如此，大哥自你失踪后便一直深深自责，他也是想帮你的。”先前向阿呆下跪的便是徐掌柜，他又开口求道：“阿呆，自问在天刃城时我们待你还算不薄，如今就算你徐哥求你了，救救大哥吧。” “王叔，求你了。”“王兄弟，拜托了。”在场之人纷纷恳求起来。 阿呆眼中神情变了数变，忽然仰天长笑道：“原来如此，天刃城与那人互相忌惮，那人心怀愤恨，三位大长老就把阿呆交出去泄愤，哈哈，没想到功臣一转眼便成了可以舍弃的棋子，真是好啊。”大声说完，又连道了几个好字，阿呆忽然一掌拍在独臂老者身上。其余人大惊失色，不过阿呆行动迅速，他们尚未有所动作，阿呆又接连在老者周身拍了数掌，只见老者面色迅速好转起来。 几息的功夫后阿呆收回手，沙哑的道：“好了，你再吃下这粒丹药，性命便无忧了，记得回去以后多加细心调理，一年内不要动用真气。”说着话他摸出个丹丸递给老者。 “阿呆，谢谢你。”独臂老者感激涕零，另外众人也纷纷道谢，阿呆淡然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往事已矣，不要再提了，我叫田封，并不是王阿呆本人，其实你们口中的王阿呆已经死了，我是他的旧识好友，这次出山就是为了追查他的死因，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清晰了。”阿呆撒了个谎，了了结束了话题。 “田兄，完事了吗。”连漠站在土台边，对着阿呆道：“你快上来看看。”说完忽然又轻咦了一声道：“那个金袍人的尸体怎么不见了。” 阿呆转身一看，果然金袍人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他疑惑的道：“奇怪，难道我那一掌没打死他，恩，他就算不死，在我的灵掌下也决难活过一时三刻。”阿呆说着跳上土台，对连漠道：“先不管他，你叫我何事。” “哦，先等等”连漠站在土台边，对着台下一群人道：“大家先下山去吧，山林那边有一辆马车，车上两个女子带着一个女孩正等着你们呢，另外这一群人你们也带下去，是留是放全随你们。”说着连漠将手中的网绳抛给雷万山，指着一个方向让大家先离开。 众人又感谢阿呆同连漠一番，说在山下等他们后，便急急地押着大网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