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衣服脏
在卢沽湖这片瑰丽的土地上，不知道谁最初走进这片世外桃源。 就摩梭人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第一批到来的人。 最初卢沽湖的只有六大姓氏，“喜”、“洪”、“阿”、“呀”等等。 他们围着湖畔而居，共享着这片土地。 但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起，好像这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大家也不清楚他们从哪里来，甚至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 随着氏族的发展，在此基础上出现了许多不同的姓氏。 这些姓氏，大多根据家庭居住的地方而取的。 有的是根据村落的头尾，村头家叫“瓦巫尔”，村尾家叫“瓦满尔”。 如果分家出去，另建小家庭。 居住较为简陋者称为“报卢尔”，或者根据分家后居住的房屋新旧，老家叫“啊窝尔”，新家叫“啊破尔”。 有的是根据居住环境状况而取姓氏。住在山顶的叫“过巫尔”，住山脚的叫“过满尔”。 其中，居住在岩石下或者说丘陵下的人家，叫“岸坦尔”，而住在其上的人，这被称为“岸都尔”。 小落水有不少人家，世代都上以捕猎和采集为生。 和后来的家族不同，他们在这里住了很多年。 久到甚至家族也忘记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成为他们时代居住的地方。 春来秋去，在这里世世代代为生的人，也越来越多。 岸都尔依若玛，就是在小落水丘陵上居住的人家。 一个家庭虽然分成若干小家，但仍然共用最初的家名。 有的家庭如果只有男孩或女孩，那么为了不断香火，就必须有女子娶入或男子入赘，但其姓名既可保持原家庭的，也可随进入家庭而姓。 岸都尔一家本身人并不少。 即便是战乱，纷争，这些都跟他们无关。 后来有一天，豺狼虎豹等等动物被列为保护动物，岸都尔家赖以为生的生存方式改变了。 伺候也被村长和多人劝说，没办法再捕猎。 几十年的挣扎和犹豫中，岸都尔家族的人都逐渐离开了这里。 往外走，是为了赚钱，也为了谋生。 一个，两个…… 家里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也似乎不再回来。 原本住着26人的岸都尔家四合院，逐渐减少了人烟。 “所以，现在依若的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 “三个？这也太少了吧！”李萌萌皱着眉说道。 “没办法，结构失衡了，曾经离开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这不是最关键的，现在的问题是，她们家的状况不容乐观。” 瘦个子警官喝下一口热茶。 “缺乏资金收入来源吗？”李浔小声的说道。 “对，岸都尔思格玛，是年纪最大的祖母，但是她卧病在床。” “岸都尔依姆是持家的中年母亲，主要都在大落水工作。” “岸都尔依若玛，依姆是刚到18岁的女儿，从小就已经扛起照顾祖母的责任。” “所以，依若下午之所以出问题，就是因为家里的柴火不够了，她去山里捡柴火，但是遇到了意外，这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一口气说完后，瘦个子警察把目光放在躺着的女孩身上。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比坚强的孩子，已经要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李浔，李萌萌都陷入了沉默。 优抓医生把药配好后，放在桌子上，随后打破沉默。 “其实不需要想这么多，你们汉人说得好，穷人孩子早当家。” “在我们这边，从小当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当然，发生这样意外的情况就很少了。” 李浔点点头：“明白了，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在旁边客栈住下，有什么事情就给我电话。”优抓医生点点头，拿起他的医药箱。 上面的老旧痕迹，似乎彰显了岁月的蹉跎。 临别之际，李萌萌忽然询问：“那依若的祖母现在怎样了？” “何警官在照顾，你们早点休息吧。”瘦个子警察笑了笑，黝黑的脸上毫不在意。 “辛苦你们了。” “说这话。” 警官和医生离开，李浔启动了睡眠模式。 驾驶室收起了方向盘和座椅，沙发向前折叠下去。 原本在沙发上睡着的岸都尔依若玛，此时就变成在床尾。 “我们把她挪进去？”李萌萌犹豫了一番后说道。 李浔点点头：“行，我托着她的头和腰，你抬她的腿吧。” “这……”她犹豫了一会，但是评估自己的力气之后，只好丧气的说道，“你都一堆伤了，不能使力的。” “都是小问题，总不能让她躺这里。”完了李浔还补充说道，“而且，她还是很轻的。” “好吧，你先上去。”李浔脱掉了早就换下来的拖鞋，小心的爬到床上。 左手轻轻的托起岸都尔依若玛的脖子，右手再扶住脑袋。 就在李浔刚把手托住她的腰时，忽然，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额，吵醒你了？”李浔有点尴尬的说道，“我只是和萌萌把你抱到床上。” 乌黑的眼睛眨啊眨，随后伸出一只手，揪住他手上的袖子。 “不，衣服脏。” …… 李浔怔了怔，随后看向李萌萌。 居然有人在自己伤成这样的情况下，还惦记着会弄脏床的问题？ 是怕给人带来麻烦吗？ “没关系，床单被单都可以洗，很方便的。”李萌萌马上安慰她。 “不可以。” “你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才重要。” “不可以。” 李浔望着岸都尔依若玛，岸都尔依若玛也坚决的看着他。 手上的力度更是丝毫没有松弛，反而揪得更紧。 僵持了一会，李萌萌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这样吧，李浔，你去厕所换洗一下，我给她换一下穿在外面的衣服。” “我没问题。”李浔看向手上抱着的女生，“不可以再拒绝了。” “……”岸都尔依若玛小声的说道，“好。” 李浔这才轻轻的放下她，随后叮嘱：“脑袋不许动，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 “嗯。” “那我进去了，好了你告诉我。” “去吧，这里交给我。” 李浔点点头，虽然腿很酸软，但是走到厕所这点距离还是可以做到的。 况且他还需要擦一下身体，否则这样去睡觉，他自己都觉得难受。 李萌萌则是去找自己的衣服，适合睡觉的，布料要柔软一些。 看来看去，最后她还是把目光放在睡衣上面。 只是，那都是吊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