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光芒和恐惧
“星辰塔要来了，那位大人从这里告诉了我。” 索兰莉安取下腰间的饰品，放到地面，后腿几步。所有的精灵都看着光亮的水晶，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一闪一闪，等待他们忽然听到的星辰塔。这时，一丝丝纯净的奥能轻轻地透析而出，往周围延伸，越来越多，渐渐编织出对光翼，然后猛地向着天上一跃。 凯尔萨斯和他的部下们跟着飞越的水晶，高高地仰起头来，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意志即将到来。 “咒法学派......” 不知道为什么，凯尔萨斯想起了在奎尔萨拉斯时学习的时光，他的父亲把最好的资源给他，那时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回忆的力量使他的双眼不知不觉地湿润。 “王子殿下？” “不用说了，我们好好地看着，门被打开了。” 天空被奥能的羽翼点亮。 奥能编织的羽翼开始伸展，像树枝发芽那样越长越大，越长越宽，点点溢出的奥能像是羽毛那般飘落，落到这片焦土的大地上。 索兰莉安这边的精灵也像是凯尔萨斯那般仰望光之翼，一片奥能轻轻地落到了她的肩膀，‘清凉’般的纯净感让她的精神一振，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仿佛回到了清风吹拂的森林。在她的身后，一些精灵双手捧着去接到落下的羽毛，此时已是泪留满面。 羽翼下一道门被打开了，门的后面，一只巨物挤了出来，仰望中，精灵们只能看见天空被遮蔽，阴影布满大地。无数的光线从它们头顶的浮空岛上射向四面八方，唯独不对照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仿佛就像是天压了来，星辰塔就悬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只是渺小的一粟。 到了呢！ 虚空风暴特有的空间乱流，制止许多长距离传送。但是只要通过索兰莉安的饰品进行呼唤，与自身所在的空间连贯起来，便可以像开门进入那样完成远距离传送。 “黎明之星，神罚之星，惩戒所有虚妄；指引之星，慈悲之星，拯救绝望中的世人” “我们的救主充满光辉，这光照亮了心灵，我们爱祂，奉他的名的，也必被祂所爱。” “吾主，祢是希望之光，指引之星，司掌死亡秩序，给与万物新生的真神，黎明前最明亮的星辰。我们称颂您的名：黎明之神，因着祢的大能和大爱，蒙您的旨意，我们又走过了在世的一日。” 在索兰莉安的身后，祈祷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整齐，无数的声音汇聚起来就像是海浪一般向四周扩散。决定背离凯尔萨斯的精灵们本就是相信‘星辰’传说，而前去寻求拯救的。他们见到‘星辰’真的存在，立刻成为了信徒。 因为力量是真实不虚的，拯救是真的存在。刚刚那飘落的奥能，已经告诉了他们，信仰的绝不是什么邪祟，纯净的奥能唤出了保留许久的希望。 在这个时候，星辰上的光芒，绽放出了更多亮度，四射的光芒变得若有实质。两道光线好似穿透了时光，照向在地面祈祷的精灵中，有两名精灵被光柱笼罩。 牧师的力量在他两的体内被激活，理智之环不受控制的激发了出来，附近所有的精灵都感到了变化，心中恐惧，害怕等情绪被一扫而空。光柱没有持续多久，十来秒的样子便散去，新成为牧师两名精灵也学会了控制力量，在凯尔萨斯等施法者惊愕的目光下，两位牧师激动得颤抖着收回了光环。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是赐予吗？还是蛊惑？”凯尔萨斯的心里真正生出了恐惧，他见到了他不能理解的力量，像是他知道的圣光，但本质上绝对不是，这正是他的恐惧之源。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缓解情绪，在此，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从间谍带回的‘星辰’中他便感觉到了，现在则是可以完全确认：是永恒水瓶的气息。 ‘瓦斯琪自己投降了，却没有告诉我。’ “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在这里等一等，那位大人应该会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件物品。”他迅速地做出决断，镇定的说到。把话语传到每个部下的耳中，安抚他们。因为之前他们还在与头顶上浮岛的主人敌对，所有的抵抗在未知的力量之下，全部没有意义。 奥蕾莉亚飞了下来，她率领的那队空骑盘旋着落到了凯尔萨斯的对面。女精灵就像巡游的骑士那样看到了凯尔萨斯，以及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有几人曾经在银月城和她有公务往来。她跳下龙鹰，面对精灵们的王子。 奥蕾莉亚与凯尔萨斯，他们之间同样隔得远远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无言在他们之间流转，索兰莉安与凯尔萨斯已被鸿沟隔开，奥蕾莉亚也因为各种原因，也和凯尔萨斯有着隔阂。 其余队伍的空骑在浮岛周围环绕，俨然从空中包围了凯尔萨斯的队伍，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奥蕾莉亚！你的丈夫没有来吗？” 最终是凯尔萨斯先开了口，平静缓缓地说道。 “他要调理这片虚空的能量流，巨大质量对撞，已经引起各种维度崩塌，在灾害进一步扩大之前，他要把规则调整好，他是这样说的。”奥蕾莉亚远远地回到。 “你的丈夫真的愿意拯救我们吗？” “这并非我丈夫是否愿意，而是你们愿意被拯救吗” “你会怎么样安置投奔你们的精灵呢？食物，清水，能量，住房，我们什么都缺，就算是奥术的奇迹也不能无中生有。” “没有食物就去捕猎，就去耕种，就去交易，没有清水就去寻找河流，胡泊，没有能量就去创造，去建设。” “你的丈夫怎么拯救我们的族群？” “回家，然后点燃太阳井？” “是真的吗？” “是的。” “那么这个东西就给他，前提是放我们离开。” 一问一答之下，凯尔萨斯抛出永恒之井的水瓶，对着奥蕾莉亚说道。不管做什么活着才是保证。 奥蕾莉亚接过了永恒水瓶，她知道她的丈夫并不在意凯尔萨斯的生死，而且今天死去的精灵已经够多了，她在夏恩的身边也看到了大冲撞时的场景。 “你们走吧，今天的牺牲已经够多。” 凯尔萨斯带着部下毫不犹豫立刻转身离去。 “奥蕾莉亚女士，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呢？”有着仇恨的精灵在她身后问道，不只是他，在星辰塔寻求庇护的精灵们对逐日者王庭都有着仇恨。 “哎~~~~”奥蕾莉亚必须对他们解释：“逐日者家族就算再怎么没落，也会有着许多愿意为他们赴死的精灵。而我们的族群就算再怎么分裂，也不该有着内战。我们的信念不正是拯救更多的精灵吗？有的时候，真正的胜利不是打败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