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花大会
“真是多谢李管事赏脸啊！” 刚出门符灵凑出一张笑脸，搓着手靠近不远处的一名中年人。 李管事站在花丛旁，脸上带着一股傲气，与正常的傲气不同，这种更像是装腔作势，听到招呼声后也是转了过来，双手负于身后，轻轻点头，声音很细微的嗯了一声，算是一种回答。 看着这般做派符灵也不气恼，再憋屈的他都曾经熬过，如今这种算不的什么，也是继续保持热情说道：“李管事现在出发如何？” “知行，丑话说在前，别忘了你昨天亲口答应的话，是要请本管事去百花楼消遣的，可别临了变卦。”临走之时，李管事端着官腔提醒道。 “您就放心吧，银子准备好了，一定会给您找最好的娼女，好好伺候着。” 闻言李管事满意的点了点头，学着大老爷的腔调，步伐在前面走着。 在后面的符灵看的只感到一阵滑稽，有一个词特别适合他，是完美的形容：“东施效颦”虽然不明白他到底在模仿着谁。 “李管事等等我呀！”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回过神来，大呼一声，紧接着赶忙追上。 一般来说，大家族对赘婿有很严格的要求，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三纲五常？但最基础的禁足至少也得有，还得派一个人盯着赘婿。 不过这些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玉家是真正的彻彻底底放任不管，跟着李管事很轻松的就从小门走了出去。 走出没多久，就是繁华大街，各种古色古香的建筑也是印入眼帘，让人眼花，街边还有商摊，有小贩叫卖，也有各式各样的行人，感觉像是东京汴梁一般。 但现在这些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还是讨好李管事，快点去百花楼，把定好的计划第一步快点实施。 两人一前一后，玉家所处的位置是最繁华热闹的地区，也连接着各种消遣的地方，因此大概也就走了一刻钟左右，两个人就到了百花楼。 站在楼外符灵抬头观望，也是心中感慨，不愧是临川最有名的花楼之一，光是占地就极大，搭建所使用的材料也都是珍稀之物，上面还有许多红色灯笼装饰，建筑的风格则是唐代颇多，其中还掺杂了一点别的朝代，有点怪异，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同时这里的客人也是极多，纵然是白昼，门外也已经聚集了许多的来客，不过奇怪的是大门却是紧闭着，把广茂财源拒之门外，也真是奇怪。 “李管事这是怎么回事啊？”符灵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一怔，只能询问这个原住民。 李管事却也是挠着头，百花楼的消费情况非常的高，纵然是他也不舍得来，毕竟一次价格，就能找一个颜值不错的私娼五六十次，服务都差不多何必多花钱呢？因此这除了一些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只有富商才能经常光顾。 眼看问不出所以然，符灵向前走去，拍了拍一个书生的肩膀，紧接着拱手道：“敢问兄台，这百花楼为何大门紧闭？” 书生回头看了问话的人一样，那般穿着打扮让他顿时心生厌烦，区区家仆，也敢像他这种读圣贤书的清流搭话，真是毫无教养可言。 符灵看出对方的嫌弃，也不在意，咧嘴一笑，继续重复刚刚的问题。 眼看对方要死缠烂打，书生冷哼一声：“百花楼今天要办百花会！”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临了时还挥了挥袖子，像是在驱赶邪祟。 得到答案符灵便向李管事复述。 “原来是百花大会呀！”李管事眼神炽热。 “这百花大会是什么？” 李管事或许是因为大会缘故，心情好像变好了很多，也不装腔作势，声音有点激动讲解着。 过了一会，符灵也终于明白这个所谓的百花大会是什么了，也就是名妓出阁，与来访的客人研究诗词歌赋，待发现看上眼的便会挑选，然后客人不用花一分钱便能上床。 搞半天也就是个炒作了。 他也是一阵无言，原本还想着早些完事，结果遇到了百花大会，得等到晚上才会开门了，现在才下午，约两点左右，还得等四个小时。 也真是让人头疼，感觉时间被消磨。 不过除了他兴致缺缺，其余来者到都是情绪高涨，一个个都在讨论着各路名妓，有些还幻想着能不能成为入幕之宾。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越来越多，身份也是逐渐高了起来，有骑高头大马的公子哥，有坐着四人轿的富商，总之来头都不小，身边还带着不少的奴仆。 李管事直接把符灵拉到了一边，看着那有点愣头青的模样，语重心长说了起来：“这些人啊要么是富甲一方，要么是世代从政，都不可招惹。” 这种东西他当然知道了！不过眼下还要看他的脸色，自然不敢说出心中想法，也只能恭维道谢。 “吱呀……” 到场的人越还越多，天色也暗了下来，终于紧闭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刺耳的声音在人群的嘈杂声中也是尤为响亮，众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当大门两侧彻底打开，负责招呼客人的龟公鸨母都跑了出来，大喊着让众人排好队，交钱才可以进入。 当然，排队只是对于普通人，那些有身份的都是直接进入，还有着艳丽女子专门引路，这看的许多的牙痒痒。 李管事也是很不满的小声吐槽几句，紧接着满脸笑容，乖乖排队，同时很是兴奋的舔着嘴唇，搓着双手，百花楼的名妓很难得见，一般也只有花钱砸才能见到真容，如今能够免费见到。而且还不止一名，这让人怎么冷静啊。 队伍循序递进，也终于是轮了符灵两人。 “一人十两银。” 负责收钱的龟公连头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的重复着话语。 符灵没有犹豫，掏出了二十两，随后与越来越激动的李管事迈过门槛，进入百花楼。 刚进去就有跑儿迎了上来，笑脸嘻嘻的将他们赢到了特定位置。 到达以后符灵只感觉这青楼真黑心，一张处于末尾地区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壶清酒，接着就是两碟下酒菜，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就这二十两？！ 他现在也不富裕，全身上下三十二两，还都是全身省吃俭用攒出来的，结果就这一趟，活脱脱的两年白干啊。 相比于他的不满，李管事倒是一点不在意的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品尝，紧接着目光就放在舞台之上，眼睛就像要掉在里面一般。 也难怪被玉府的人说是最好美色，只要空闲便会去寻欢作乐。 看着李管事的这种做态，符灵只感觉计划越发稳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李管事不知想不想成为名妓的床上客？” 正喝着酒的李管事手停在空中，像机器人僵硬的转过头，嘴唇微微抽动，声音透露着期待：“你还会作诗不成？” “只要李管事能够答应我的要求，我必定保证您能报美人归。” “好啊，只要你能让我睡到名妓，四大院落随便你选，想调哪里调哪里。” 得到应许，符灵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花费这么多功夫讨好这家伙，也就是因为他有人员调动的权力，想要逃离刘妞，接近名义上的妻子，也只能用这种方法。 不然就只能一辈子留在西院自生自灭。 忽然之间清灵的琴声响起，四周同时飘来各种花香，顶楼之处还有花瓣飘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引得众人放声大叫，百花大会开始了。 “看呐，是花魁雪清！” “这般样貌真对得上月下仙子之称啊！” “今日能见花魁，心已满足已。” 花瓣之中有着一道人影，乘坐红带而落，膝放着一架凤悟琴，她容貌清丽出尘，肌肤白嫩，一袭白色纱裙，将完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瞩目。 同时随着雪清的出现，楼上的房门也是一扇扇打开，千娇百媚的名妓走了出来，有身材火辣，妩媚至极，也有面容稚嫩似孩童，总之就是包含着各种极品女子。 “啊，那是我的红抚仙子！” “清音仙子才是天下第一！” 喧哗之声如海浪此起彼伏，他们在拥护着自己所喜爱的名妓，就像是前世的追星族，各种的放声大喊，想让对方注意到他。 名妓们也都是以笑容相对，这些都是人气，不可以怠慢。 这个时候外边的夜幕彻底降临，漫天星辰与皎白圆月在夜空中显现。 夜生活，百花大会，全都正式开始！ 漫天的花雨还在飘落，被称为花魁雪清的也还在弹奏琴曲，乘坐的红带也在同步下降，离舞台已经没有多远。 白衣纱裙无风摇动，百花衬托，增添艳丽。 她的美丽仿佛超脱世俗，真就如同月下仙子一般，既不艳丽，也不妩媚，有的永远只是一种清冷感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也是这种感觉让无数人欲罢不能，臣服纱裙之下。 一曲终了。 花魁雪清终于正式登场！ 白皙的脸庞又透露这一种柔弱，让很多人看的口干舌燥，想要将其扑倒，蹂躏一番。 “欢迎各位公子来参加百花楼五年一次的百花大会！” “相信许多人也都知道规则，我看不少老爷都带了帮手呢，看来是势在必得呀，所以奴家也就长话短说了，诸位姐妹将会三个题目，而各位要以题作诗进行飞花令。” “三轮会选出一百人，到时各位还要再度现场作诗一首，由我的评价，成绩优异者或许能成我等其中一人的为入幕之宾哦。” 雪清的声音很冷，进行这种解说也着实是为难了。 不过众人也没在意，她的话语，已经让台下无数的男人燥热起来。 他们目光似狼，盯着柔弱白兔。 雪清目光波澜不动的扫视众人，很是牵强的扯出一片笑容，道：“我宣布百花大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