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新闻发布会
回到实验基地，杨柏在入睡前，吞下了一枚时间胶囊。 被闹钟吵醒时，他的意识，已然变换了时间和身体。 伸手拍在闹钟顶部的按钮上，将叨叨不休的铃声掐断，杨柏揉着脑袋，缓缓从床上坐起身。 脑袋隐隐有些疼痛和晕眩，发了一会儿呆，他才想起昨天…… 感官上应该是前天，那真是喝了一整天的酒，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连自己怎么回到肯尼迪航空中心宿舍的都不知道。 很明显的宿醉症状。 走进洗漱间，冲了个冷水澡，强迫自己精神起来，宿醉症状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离开宿舍时，时针刚好指向八点。 于是匆忙赶往训练场地，不过迟到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倒是让人安心不少。 就在宇航员们开始一天训练，肯尼迪航空中心停车场里，陆陆续续驶进厢式汽车。 从汽车上下来拿着笔记本的记者，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 还没到九点，停车场中已经挤满了新闻车。 至少上百个记者和摄影师组合，将肯尼迪航空中心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相熟的记者们互相打着招呼。 这里不仅有休斯顿本地媒体记者，还有大电视台派驻航空城的记者。还有些人，在昨晚或今晨赶飞机，从美国各地前来。 甚至里面还有说着法语、德语和西班牙语的外国记者。 原因在于，昨晚宇航员们还在火唇酒吧疯玩时，NASA就向全美新闻社发出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通稿。 直到十点整，航空中心才对外开放，有工作人员引导记者们，前往新闻发布会会场。 那么多媒体人，新闻发布会会场，当然不会在杨柏宿舍隔壁的新闻发言人办公室，那个办公室太小，通常只是一两个记者的小型采访或者专访。 如此规模的新闻发布会，会场安排在航空中心一楼大礼堂中，这儿就是专门规划，用来举行大型活动的房间。 来自欧洲和北美各地的记者和摄影师纷纷入场，按照新闻媒体平台规模，有序入座各自被安排好的座位。 但显然发布会会场并没有摆满椅子，不请自来的媒体人，要比NASA邀请的媒体人数量多出不少。 这些人只能站在会场两边。 NASA召开新闻发布会，这本身就是一个社会热点，全球媒体都会感兴趣，这点毫不意外。、 好在大礼堂面积足够大，足够容纳这些不请自来的媒体人们。 十点三十分，NASA高层陆续出现。 现任局长、兼任首席工程师的美籍德裔科学家，奥古斯特·安德烈。 安德烈如今已经56岁，他出生的第二年就爆发了一战，二战前被征召成为德军武器专家。 二战结束前一年，在FBI特工帮助下，逃亡美国并加入原子弹研究团队，毋庸置疑是一位世界顶尖火箭工程师。 航空主任科特·理查德。 他是掌握宇航员工作安排……换言之，就是掌握宇航员‘生杀大权’的首席人物。 同时，理查德本身就是一位优秀宇航员，通过水星计划被军方招募，也是NASA成立时最早一批宇航员。 在如今，七名水星计划宇航员们，其他六人主动退休的现在，理查德就是航空局现在资历最高的宇航员。 布莱恩·乔斯特，白宫航空航天幕僚，也被成为航空局白宫联络人，同时任职于白宫与NASA。 这位在一众航空局员工眼中，无疑有着政客做派，一切都以总统为主、总统优先。 他已经在NASA工作十一年之久，也就是航空局成立的那一天，就已经入职，并且无论美国政坛怎么变化，乔斯特依然牢牢占据着自己的职位。 不过实际上，要是没有乔斯特在航空局与白宫之间斡旋，NASA这十一年发展也不会那么顺利。 毋庸置疑，乔斯特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政客。 但无论是身为航空主任的理查德，训练宇航员们需要钱，还是身为首席工程师的安德烈，研发新设备、火箭、飞船等需要钱，乔斯特都会竭尽所能，在白宫忽悠……说服总统，给航空局继续增加经费投入。 不仅如此，乔斯特还积极奔走在军队和航空局之间，为NASA取得不少来自军队的外包项目，以填补航空局的资金缺口。 这点可真的不容易，要知道在NASA成立之前，空军早就已经开始火箭和卫星的研究，更是自主研发和发射过军用卫星。 因此，也是乔斯特极力说服几名军中上将，海陆两军才将卫星设计和发射计划外包给NASA，而不是空军。 这三人相比于发布会上出场的其他人，地位上明显高出一截，媒体人们关注重点也是三人的发言。 “……自古以来，人类仰望星空，无时无刻都在梦想征服头顶那一片星海，继续航空上的研发和投入，不仅仅是为了我国的未来，更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所以总统是不会放弃太空任务的。” 记者们在笔记本上将乔斯特的话速记下来，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在航空局，乔斯特说的话，基本上就等同于美国总统。 一篇‘尼克松政府表示不会放弃太空任务，美国未来是否会被尼克松拖入泥潭’的新闻腹稿，已经在记者们脑海中逐渐成型，就等着发布会结束，第一时间刊登在自家新闻载体上。 当然，乔斯特其实心知肚明，目前尼克松对太空任务的态度，依然是处于模棱两可的观望态度。 他这么说，实际上就是在逼迫尼克松做出选择：话已经帮你放出去了，究竟是继续支持NASA，加快太空任务进度，还是打自己的脸，让未来停滞不前？ “出于重新对月相的研究，阿波罗12号将提前两周发射，我们的宇航员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 理查德将NASA之前开会，讨论之后作出的这个决定说了出去。 月相即月亮位相，也就是太阳光照亮月表的变化描述，想要登月，那么月相就必须符合登陆条件，登月必须要在月表照明充足时，才能安全的进行。 当月球进入地球与太阳之间时，月球正对地球的一侧注定月相不好，对登月来说太过黑暗，根本不利于登月舱降落。 这次提前两周登月，其实NASA也是作出了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了。 两周后，刚好进入到这次登月窗口期最后一天，留给航空局的选择不多，登月舱只能在月表静海着陆，如果错过登陆机会，将意味着阿波罗12号登月失败，很有可能影响到白宫对太空任务的最终判决。 最后是一番安德烈安慰人心的总结发言。 “我们的登月计划，在各方面都更周密，我们不是在和苏联比肩，而是要超越他们。” “不仅如此，登月计划只是NASA庞大太空计划的第一步，我们的工程师，已经将载人航空探索计划拓展到月球之外，火星、木卫、土卫……甚至还有小行星带几十万颗富含矿产的小行星。” “人类对宇宙的探索，现在仅仅只是刚刚起步，我们将继续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