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黑暗降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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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光元气！？这两种元气你怎么都可以驱使？”江盈十分的惊奇。 “不是驱使，是元气回应了我的意志。”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元气又不是我们的奴隶，可能也不是我们的朋友，它是一种......老师是怎么说的？” “李老师没讲过，也许是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 “远不止这么简单，江盈同学，我觉得元气可能拥有自己的意志。” “是吗？你这种说法真是太......奇怪了。” “我不是说元气是某种生命，我感觉它似乎遵从着某种原始的规则。” “你说它有意志，又说它不是生命，又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吗？” “不是这个意思，打个比方：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有没有其他的答案？让一加一必然等于二的东西就是我说的意志，二这个结果就是规则，明白吗？整个世界的运作有它的规律，让这些规律永恒不变的是那种意志，换句话说我认为有某种存在创造了宇宙时空，他就是意志本身。” “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以前你总是沉默寡言难道是在想这些问题吗？”江盈笑道。 “好吧，算我吹牛皮，不过，你如果能够理解是元气回应了你，而不是被你驱使，可能对你利用元气有好处。” “每个人的天赋都不同，对元气的理解也会不一样，你刚才不是说不要拿自己的天赋和别人比较吗？” “那我再换一种说法，根据我自己的感受如果敞开心扉接纳元气，要比你说的驱使或者命令要好。” “你的意思是祈求？” “不是，不是祈求，是互动，心意相通......” “那是你的天赋，不是别人的啊，你还不明白吗？许平安同学，你的感受并不一定适合其他人。”江盈打断了许平安的述说。 “你是说每个修士对元气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天赋决定一切？天道酬勤就是个笑话？......”许平安说着说着眉头皱起，沉默不语，在自己原本的世界，虽然超越阶层艰难无比，但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丝机会，有那么一点可能，如果真的是天赋决定了你修行的最终高度，那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 “大部分人对元气的感应应该都差不多，可能你不一样，老师说得很清楚，没有人能够既驱使黑暗元气又驱使光元气，但你不是做到了吗？” 许平安沉默着，虽然知道自己的天赋可能万里挑一，但仍然对天赋决定一切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沮丧，因为一旦出生决定命运，那就和阿三国的种姓制度毫无区别，这样的话修士的世界里必然充斥着看不见的歧视和偏见，无处不在的隐形压榨和剥削，好不容易重生了，还要再趟一次这种混水？还要再次历经千辛万苦往上爬？ 这种悲观的念头刚刚升起，许平安又隐隐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残酷，而且章晴老师和林长官他们眼里也没有那种饱受压迫的眼神，想到这，许平安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维可能钻进了牛角尖，于是问道：“天赋是可以改变的吗？” “当然，每次晋级天赋都会提高。” 听到这句话，许平安沮丧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晋级难不难？我是说普通修士对晋级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老师没说，我们离晋级应该还早吧。” “是啊！还早得很。”许平安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思维很奇怪，在没有确定“天赋决定一切”的情况下，自己就肯定了这个“事实”，然后顺着这个“事实”联想到了随之而来的“悲惨世界”，从而一下陷入巨大的沮丧之中，这种“年少冲动”式的思维方式和情绪波动，自己在经历了许多年的磨练后早已将它们完全抛弃，为什么会突然再次出现？这和那次突然企图用元气标记整个土坡很相似，明显又是失控了，可为什么？如果只是穿越的后遗症还好说，万一有什么察觉不到的因素在影响自己的潜意识那就麻烦了，许平安深吸一口气，停止了刨根问底，条件不足的情况下继续思考下去，不但白白地耗费心神，还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你家里有人是修士吗？”江盈问道，光元气消失后，黑暗再临，她似乎还是无法接受几乎绝对的寂静。 “没有！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整个家族都没有吗？” “家族？我爷爷奶奶是从外地来到湖州的，在一场和普鲁国修士的战斗中被波及去世，然后留下我爹和我叔，我叔叔他们一家也都是普通人。” “那你娘的家族呢？” “我娘从来没说过。” “是吗，一般普通人家诞生有修士天赋的孩子几率非常非常小，你娘的家族肯定有人是修士。” “管它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有长辈的提携，晋级相对容易一些。”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晋级难不难吗？” “你问的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晋级需要对自己的修炼途径做出评估，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低阶修士，有个长辈指导总比自己摸索要强，而且晋级药剂的家族配方比普通大众的要好很多。” “晋级药剂！？还有这种东西？” “我猜你就不知道，家族的前辈针对自身特点摸索出来的配方很有用的，尤其是修炼途径相同的，几乎都不用经过调整。” “到时候在说吧，我娘也许不愿面对她的家族，我哪能强迫她。”许平安想想好像自己的母亲真没有跟他说过她娘家的事情，自己有没有表亲也是毫不知情。 “是啊，你天赋这么奇怪，说不定不用晋级药剂也行的。” “也就是说药剂不是一定必需的？” “是的！”小丫头嫣然一笑，在黑暗中格外动人。 就在此时，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不知道说的什么，接着又传过来一阵窃窃私语，而且这种奇怪的私语声正在靠近。 江盈在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就端起了冲锋枪瞄准前方，打开了保险。许平安拔出了制式左轮，小声说道：“我先开火，你补枪，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不需要你开枪，我会枪枪爆头的，你主要是防止有人近身，近身了就把弹匣打光，明白吗？” 江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神情明显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到时候你别把子弹扫到我身上就行了。”许平安安抚道。 小丫头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活动了一下握持枪身的左手，紧张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丝。 在许平安的带领下，两人缓步向前，这时低语声突然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江盈紧张得已经将手指压在了扳机上，随时可以扣动，许平安依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轻松模样，左轮的击锤都没有拔开。 也许过了一分钟，突然从前方传来女子唱歌的声音，有点像戏曲的调子，还是那种听不懂的语言，听起来婉转凄凉，可歌唱者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所以将一首本来感觉很沧桑的曲调唱出了一种明快的味道，非常的动听，如果不是这诡异黑暗的氛围，许平安可能就要鼓掌喝彩了。 “许平安！许平安！”一旁的江盈小声地喊道，语气非常急促，许平安转头一看，这小丫头满脸的惊恐，脸蛋都吓白了，“这是李沁怡的声音！是李沁怡在唱歌！” “你确定？！” “是的！虽然有点差别，但肯定是她！” “别紧张！说不定是被某种手段控制了。”虽然这样安慰江盈，但许平安觉得李沁怡被夺舍的可能性极大。 “嗯！”小丫头有些六神无主，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松开后又压了回去。 “如果她攻击我们，要不要开枪？”许平安问道。 “什么？开枪？我......我不知道！” “这样吧，如果她威胁到我们，我不打她的要害可以吗？” “好吧！”江盈茫然地点了点头。 “呵呵！”一首曲子唱完，那女子居然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的歌喉很是满意，然而许平安却被这“轻快”的笑声突然点醒，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李沁怡被夺舍了，那么夺舍她的是什么东西？喜欢唱歌的幽灵！？夺舍王总领的人形黑影又是什么？那黑影在夺舍王总领之前还夺舍了一名普鲁国的士兵，难道这些东西还可以随意挑选rou身？ 关于修士夺舍的知识完全没有，许平安无法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江盈要面对什么，这些“鬼魂”一般的东西到底从何而来？许平安觉得它们是修士“鬼魂”的可能性极大，可为何它们要抛弃自己原本的rou身去夺舍王总领这样的普通人？为什么王总领疯狂，李沁怡却在唱歌？“夺舍者”的修炼途径是属于体修的一种，然而主修黑暗元气的“黑暗主宰”是法修的一种修炼途径啊？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元气又是从何而来？一个顶级的黑暗法修带了一群能够夺舍的小弟在这边境地带和某个敌人或者敌对组织大战？这是唯一可能合理的解释了，虽然这个解释漏洞百出。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许平安原本没有将黑暗降临、王总领被夺舍这些破事放在心上，现在李沁怡也出问题，再仔细想一想诸多的疑点，波澜不惊的心态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