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师与师
将一个正常人变得比植物人还要植物，如同顽石一般。 这么恐怖的感受相信绝大多数人一分一秒都不想体验。 而从超级电脑程序变成真正生命的辉夜姬忍耐能力虽然比人强上无数倍，但也难以忍受七天这样的酷刑。 所以从小黑屋中释放出来后，辉夜姬的性格虽然还有些小恶劣，但也已经无伤大雅。 当然如果只是小黑屋惩罚的话，辉夜姬的性格还不至于这么快改变。 因为惩罚大多数时候带来的不是改变，而是怨恨。 像辉夜姬这样的存在的怨恨，不管对人类还是方想来说都是致命的。 所以为了能让辉夜姬明白自己的苦心，事后方想给她共享了一段‘自己’的记忆。 那是死亡的记忆，死亡为什么让人如此恐惧，就是因为死亡是一件比关小黑屋还要让人痛苦无数倍的事情。 那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的绝望感受！ 没错，小黑屋只是铺垫，这份记忆才是主菜。 当然没有小黑屋的铺垫的话，辉夜姬可不一定能感受到这一拳全垒打的威力！ 人之初性本善，属于婴幼儿的辉夜姬是还不明白生命的重量，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现在双重打击之下，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是有多荒诞，终于开始反省自身的行为！ 然后在辉夜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反省之后，她的各项能力指标都得到了飞速的提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好了，言归正传，辉夜姬平时开点小玩笑，无伤大雅，方想也就随她了，但这次就有点过分了。 正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时候再好好教训一下辉夜姬了！ 当然在教训辉夜姬之前，方想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先应付犬山贺！ 刚才这么大的动作想要不引起犬山贺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没事吧！” 面对上前来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犬山贺，方想有些心虚的摇头道：“没事，就是发动能力体力消耗的有点多了！” 越是强大的言灵，发动所需要消耗的体力也就越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犬山贺没有丝毫的怀疑！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得到犬山贺的吩咐后，方想便立刻头也不回的赶紧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犬山贺又叫住了方想。 当然犬山贺叫住方想的原因，不是因为被他看出了破绽，而是犬山贺让方想做好准备。 再过两个星期刚好是卡塞尔学院新的一届招生季，犬山贺准备让方想和这期日本分部派去卡塞尔学院的交流生一起到芝加哥去！ 两个星期，时间看似挺多的，但其实也挺少的，对方想来说确实如此，毕竟日本这边他不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就离开。 而且更重要的是方想想要放心的去芝加哥，还需要约某个兄控见上一面才行！ 这位兄控不说相信大家也应该知道是谁，没错，正是路鸣泽！ 至于方想为什么要约见路鸣泽原因很简单，蛇岐八家突然出现方想他这个异数，路鸣泽这半个幕后黑手不可能没注意到，所以很早的时候双方就打过交道。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可以说那次见面是方想重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差点就身死道消了。 不过好在方想在最后关头亮出了一件大杀器，让路鸣泽投鼠忌器，最终双方达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停战协议。 现在因为视频的缘故，方想突然要离开日本挪窝去卡塞尔学院，这势必会和对方的计划起冲突。 虽然时至今日，方想已经不是昔日吴下阿蒙。 这时候再和路鸣泽干一场，凭他现在的实力胜还是很难，但败也不简单。 至少像上次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是不可能再出现了的。 所以已经有了些许底气的方想不想再遵守当时定下的临时协议也不是不行。 但为了稳定考虑还是和先和对方通个气，看看他的反应再说。 “师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下去准备了！” “去吧！” 对着犬山贺鞠了一躬后，方想便再次转身离开了，独留犬山贺一人在这满目狼藉的道场内！ 然后独处一室的犬山贺目视着方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先是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在发愣，也可能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直到许久之后，才有所动作，径直迈步来到道场的一个角落！ 这里本来是一间待客室，但在刚才犬山贺和方想的疯狂攻击下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不过因为距离战斗中心较远的缘故，废墟中还是有些体积较小的物件幸存下来，比如说电话！ 犬山贺弯腰在一堆破烂中翻找一下后，很快一台手提电话便被他找了出来，握在了手中！ 黑色的机身上虽然有着不少的伤痕，但都是皮外伤，没伤到内部零件，所以手提电话还能继续使用。 接着在按下一串号码后，呼叫的嘟声刚响起，犬山贺不知道是犹豫了，还是后悔了，立刻挂断了电话。 然后凝视着手中的电话一会儿后，犬山贺可能觉得这样不妥，再次拨出了号码。 但和刚才一样，在最后关头犬山贺主动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行径犬山贺在反复数次后，电话拨出的对面可能有些不耐烦了，主动拨回了电话。 听着急促的铃声，犬山贺先是和刚才一样纠结一阵，但最后像是想通了，露出一副视死如归上战场的表情，按下了接听键。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电话？连续打这么多遍是想干什么？” 在犬山贺按下接听键的瞬间，一串沧桑带有磁性且中气十足的质问声从话筒中传来。 正所谓闻声如见人，可以想象电话对面一个身穿精致的手工西服，须发银白，浑身上下充满最正统的英伦贵族气息的老人，正带着一分愤怒，三分疑惑，六分思索的神色抓着手中的话筒！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校长，混血种世界的顶点，同时也是犬山贺豁出一切都想超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