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控
晚上,八点半。 夜晚中的滨城港口依旧灯火通明,码头上一台台大型机械正在船舶上进行集装箱货物的装卸作业。 值夜班的员工在一旁安排着船舶的进出和集装箱、货柜的安置工作。 距离港口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虽然爆炸发生后,审查处的灵纹使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对危库进行了抢险救灾。 但后来因为‘灰衣社’失了智般的突然袭击,使得场面一度混乱,危库又因余火复燃,到底是没保存下来,烧的只剩下空壳架子。 为了尽快将港口的危库重新建立起来,减少港口上货物堆积问题,这几天检疫处派遣了大量员工,针对爆炸事件后,危库内残余危险物的处理工作。 附近驻留着灵纹使,对现场进行严加看护,避免逃走的几个灰衣社成员再次袭来。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着实让负责排查工作的检疫员们,身体和大脑有些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等到轮班休息时间,几位穿着防护服的检疫员,从防护带中走了出来。 在附近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段,也不嫌脏,或席地而坐,或直接躺着。 摘下戴了许久的防护帽和防护镜,解开防护服外的拉锁,好让被包裹在防护服内的热气赶紧排出去。 六月份的港口,夜晚中的海风,冰凉且带有一丝爽意,轻轻的拂过身躯,不一会儿,积留在头顶的汗渍便顺着脖颈向下流淌。 随意胡乱抹拭几下,歇息片刻,待整个身体彻底凉快下来后,男子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先抽出一支,叼在自己嘴上,随后将剩下烟盒内剩下的散给了附近的同事,趁着还没点燃的功夫,嘴上嘟囔着,埋怨道: “这破活儿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啊?再这样下去,我快招架不住了。” “别说是你了,我的老腰都快断了。”旁边的同事附和道。 “估摸着这次收尾工作,还要两三天吧,主要是爆炸后,残留的危险品实在太多了,而且只能靠人力分辨。”一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子吐出口烟,道。 “谁说不是啊,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流魂结晶,我的天啊,这东西都有多少年没出现过了,我还是回家查了半天,才知道的。”其中一位长相憨厚的男子抱怨道。 “哎,忍着吧,我都觉得那什么灰衣社亏得慌,东西没找到,还差点全军覆没,跟搞笑一样。”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周围人附和着,不时传出愉悦的笑声,气氛逐渐欢快了一些。 “不过说起流魂结晶……”男子小声嘟囔着,“我今天倒是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这次爆炸案,好像死了个人。” “是嘛……你不会是瞎掰的吧!” “对啊,这几天报纸上也没报道过啊。” “你不会又在唬我们吧,胡大嘴。” 附近几人皆有些质疑道,毕竟这个称作胡大嘴的男子,是检疫科出了名的大嘴巴,总是爱夸大事实,添油加醋。 所以众人对他说过的话,都保持着自己的基本判断。 “嗨,怎么可能,”胡大嘴在听到质疑后,顿时有些急了,声调略微提高,反驳道: “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老肖啊,还记得一个多星期前,老肖在码头,主动和审查处的一个年轻人聊天吗? 好像是叫王诚吧,爆炸事件当天下午,还给检疫科打过电话,也是老肖接的。” 说完,还努努嘴,示意着。 众人听后稍稍沉默,顺着他的目光,偏头看向离他们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空地上,看着夜空静静发呆的男子。 这位被叫作老肖的男人,面容老迈,脸色看起来昏黄暗淡,脸上布满了沟壑褶皱的皱纹,隐约间,能看到额头附近,因长时间佩戴防护用具,留下的淡淡红印。 老肖感受到众人的注视,目光木讷转过头看向众人,沉默了片刻,才机械的点点头。 众人见他如此,并没有感到奇怪,似乎早已对此人的一些行为,习以为常了。 毕竟这位老肖,在检疫单位上也算是个奇人。 没人知道他在检疫处工作了多少年,就连现在检疫科工龄最长的老员工也不知晓。 加上此人性格实在孤僻不合群,除了本职工作外,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 不爱说话,且总是有空就陷入一个人发呆的状态,时间久了,大家也对他减少了关注。 只是偶尔听到过有关他的传闻,老肖似乎并不是滨城本地人,有一个长年昏迷在家,需要有人看护照料的女儿。 甚至更离谱的,说他以前是一位强大灵纹使。不过好像在某次动乱中受伤严重,导致自身灵碑破碎,成为了常人。 “哎,还是老样子,”周围人无趣道,小声的嘀咕着:“算了,我们继续聊我们的。” “看吧,老肖点头了,这下信了吧。”在被人证实后,胡大嘴理直气壮道:“不要总是质疑我,我也不是每次都瞎说的。” “行行行,再信你胡大嘴一次。” “切~难得和你们计较,”胡大嘴小声抱怨后,继续说道: “今天下午,我去审查处送资料的时候,途中无意间听到这个年轻人死亡的消息,你们猜怎么着? 那个年轻人,晚上,八点半。 夜晚中的滨城港口依旧灯火通明,码头上一台台大型机械正在船舶上进行集装箱货物的装卸作业。 值夜班的员工在一旁安排着船舶的进出和集装箱、货柜的安置工作。 距离港口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虽然爆炸发生后,审查处的灵纹使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对危库进行了抢险救灾。 但后来因为‘灰衣社’失了智般的突然袭击,使得场面一度混乱,危库又因余火复燃,到底是没保存下来,烧的只剩下空壳架子。 为了尽快将港口的危库重新建立起来,减少港口上货物堆积问题,这几天检疫处派遣了大量员工,针对爆炸事件后,危库内残余危险物的处理工作。 附近驻留着灵纹使,对现场进行严加看护,避免逃走的几个灰衣社成员再次袭来。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着实让负责排查工作的检疫员们,身体和大脑有些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等到轮班休息时间,几位穿着防护服的检疫员,从防护带中走了出来。 在附近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段,也不嫌脏,或席地而坐,或直接躺着。 摘下戴了许久的防护帽和防护镜,解开防护服外的拉锁,好让被包裹在防护服内的热气赶紧排出去。 六月份的港口,夜晚中的海风,冰凉且带有一丝爽意,轻轻的拂过身躯,不一会儿,积留在头顶的汗渍便顺着脖颈向下流淌。 随意胡乱抹拭几下,歇息片刻,待整个身体彻底凉快下来后,男子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先抽出一支,叼在自己嘴上,随后将剩下烟盒内剩下的散给了附近的同事,趁着还没点燃的功夫,嘴上嘟囔着,埋怨道: “这破活儿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啊?再这样下去,我快招架不住了。” “别说是你了,我的老腰都快断了。”旁边的同事附和道。 “估摸着这次收尾工作,还要两三天吧,主要是爆炸后,残留的危险品实在太多了,而且只能靠人力分辨。”一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子吐出口烟,道。 “谁说不是啊,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流魂结晶,我的天啊,这东西都有多少年没出现过了,我还是回家查了半天,才知道的。”其中一位长相憨厚的男子抱怨道。 “哎,忍着吧,我都觉得那什么灰衣社亏得慌,东西没找到,还差点全军覆没,跟搞笑一样。”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周围几人谈到灰衣社,顿时感觉到欢乐。 “不过说起流魂结晶……”男子小声嘟囔着,“我今天倒是听到一个消息。” “你们知道吗?这次爆炸案,好像死了个人。” “是嘛……你不会是瞎掰的吧!” “对啊,这几天报纸上也没报道过啊。” “你不会又在唬我们吧,胡大嘴。” 附近几人皆有些质疑道,毕竟这个称作胡大嘴的男子,是检疫科出了名的大嘴巴,总是爱夸大事实,添油加醋。 所以众人对他说过的话,都保持着自己的基本判断。 “嗨,怎么可能,”胡大嘴在听到质疑后,顿时有些急了,声调略微提高,反驳道: “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老肖啊,还记得一个多星期前,老肖在码头,主动和审查处的一个年轻人聊天吗? 好像是叫王诚吧,爆炸事件当天下午,还给检疫科打过电话,也是老肖接的。” 说完,还努努嘴,指向了某人。 众人听后稍稍沉默,顺着他的目光,偏头看向离他们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空地上,看着夜空静静发呆的男子。 这位被叫作老肖的男人,面容老迈,脸色看起来昏黄暗淡,脸上布满了沟壑褶皱的细纹,隐约间,能看到额头附近,因长时间佩戴防护用具,留下的淡淡红印。 老肖感受到众人的注视,目光木讷转过头看向众人,沉默了片刻,才机械的点点头。 众人见他如此,并没有感到奇怪,似乎早已对此人的一些行为,习以为常了。 毕竟这位老肖,在检疫单位上也算是个奇人。 没人知道他在检疫处工作了多少年,就连现在检疫科工龄最长的老员工也不知晓。 加上此人性格实在孤僻不合群,除了本职工作外,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 不爱说话,且总是有空就陷入一个人发呆的状态,时间久了,大家也对他减少了关注。 只是偶尔听到过有关他的传闻,老肖似乎并不是滨城本地人,有一个长年昏迷在家,需要有人看护照料的女儿。 甚至更离谱的,说他以前是一位强大灵纹使。不过好像在某次动乱中受伤严重,导致自身灵碑破碎,成为了常人。
“哎,还是老样子,”周围人无趣道,小声的嘀咕着:“算了,我们继续聊我们的。” “看吧,老肖点头了,这下信了吧。”在被人证实后,胡大嘴理直气壮道:“不要总是质疑我,我也不是每次都瞎说的。” “行行行,再信你胡大嘴一次。” “切~难得和你们计较,”胡大嘴小声抱怨后,继续说道: “今天下午,我去审查处送资料的时候,途中和熟人聊天,得知这个年轻人死亡的消息,你们猜怎么着? 那个年轻人,就是因为发现流魂结晶,之后倒霉催的,更是给亲自押送到危库内,正巧赶上了爆炸事件。” “是嘛,那也太倒霉了吧。” “世事无料啊!” “哎,谁说不是呢。” 附近几位人,随声应和,惋惜道。 “听熟人说这个叫王诚的年轻人,天赋很不错,很大概率能突破启灵阶段,成为灵纹使。” “所以啊……”胡大嘴缓缓的吐出口烟,感受到一丝冷意,拉起防护服重新穿好,耸了耸肩,感慨道:“所以我是看开了,这人呐,就该趁着现在还年轻,该潇洒就潇洒!指不定哪天遇到事,人就没了。” “诶,这只是小概率的现象而已,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其他的。”紧挨着身旁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比如,想想你现在都快三十五岁了,还没找到个女朋友,是不是更惨。” “去去去!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胡大嘴像是被戳到痛脚,嘴硬道:“我不是找不到女朋友,我只是条件高而已。” 紧接着,便说着些: ‘我只是单纯的享受着单身的快乐时光。’ ‘我要想找,随便就能找到’之类的胡话。 众人听闻后,皆哈哈大笑,周围的气氛逐渐欢快了起来。 港口的海风似乎变得冷冽,高杆照明灯不时的闪烁。 不远处的老肖,没有被这股欢快的气氛所感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缓缓地站起身,像是被cao控的木偶,一步步向几人的方向走去,眼神木讷呆滞,以及隐藏在深处的一丝惊惧。 …… 滨城市中心,中庭区,是行政单位最多的区域。 稽查司总部,就位于中庭区的香炉山附近的一座大厦内。 这座大厦总高不过三十米,占地面积七千多平方米,相当于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 大厦整体分为六层,第一层为稽查司的接待大厅,二到三层为普通文职员工的办公区,四到五层为晋升为探员的办公室和会议室。 此时位于六层,稽查司总探长办公室内,王诚正捧着一杯热茶,不时的抿上一口,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感觉惊奇。 就在一个小时前,王诚和江虎谈论档案的问题时,因为中途的一通电话,江虎脸色巨变,随后在他的安排下,王诚被急匆匆的护送进入稽查司总部的大厦中。 江虎当时的脸色严肃的吓人,配上贯穿整张脸的疤痕,像是一头噬人的猛虎,当场惊得王诚一身冷汗,甚至呼吸都感觉困难。 这也让王诚意识到,资深高等级灵纹使的可怕之处,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毫无招架的余地。 江虎的情绪突然失控,王诚了猜测,这次爆炸案牵扯的内幕,好像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至于他为什么被允许出院,在这里悠闲的喝茶,他的身体又为什么痊愈了…… 源于一剂江虎给予的愈合针,注射进身体后,身上的伤口的愈合速度让他感到惊奇。 简直就像是神药,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伤口就开始愈合结疤,到现在为止,已经看不出伤口了。 听李秋平说,这个愈合剂很稀有,至于怎么个稀有法,他询问道,李秋平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间办公室是江虎作为稽查司总探长,在总部的办公,休息的场所。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外面依旧被江虎安排了十多位探员,在门外严守以待。 至于其他人,则被江虎叫走,到四楼的会议室开会去了。 王诚在办公室内踱步,对面墙上挂着的钟表,传出滴滴答答的指针走动声,看了一眼,正好滑过九点半。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李秋平,询问道:“你说之前的那通电话里讲了什么?江哥怎么接听后,脸色顺便变得那么差。”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李秋平坐在一旁,半眯着眼睛,显然已经困得不行,听到王诚的话,强打起精神,回应道: “江哥不想说,谁都打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