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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话 春雪④

    (狂三:啊啦啊啦~这一话的标题是三个三呢,我要不是要出来露个脸呢~?)

    回到了房间里,幽幽子和魔理沙都不见了,段名义和博丽灵梦回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座位上。

    “不是……刚才魔理沙告诉我——”

    “你说那个长得像魔理沙的家伙吧?”

    “长得像……你早就知道她不对劲了?!”

    “那种程度的伪装还想骗过博丽的巫女?多半是前段时间一直想要招揽我加入纳萨利克的那个小毛贼吧,他很擅长乔装打扮,因为成为了英雄角色,他的伪装已经可以无视身高和体型了。”

    “所以八云紫说的入侵者就是她……?”

    还是说不通,八云紫是从妖梦口中听说了潜入者的事情,可是,在幽幽子命令妖梦去准备食材之前,妖梦一直陪在段名义等人身边。妖梦和八云紫接触的时机仅有“段名义等人到来之前”和“幽幽子到来之后”这两个时间段。

    但是八云紫还提到了“匆匆离开厨房的幽幽子”,也就是说,当妖梦发现潜入者的时候,幽幽子还在厨房那边,还没有来到这个房间招待段名义等人。所以,妖梦发现潜入者的时间,是在段名义进入白玉楼之前。

    除了假扮的魔理沙,还有其他人提前混进来了?

    这么说来,段名义刚进入这个招待室的时候,妖梦说过“其中一人心怀鬼胎”,幽幽子接着说“在我们面前耍小聪明是没有意义的”,那就是她们的公开挑衅。

    段名义叫住了趴在桌子上的灵梦:

    “喂,博丽的。”

    “哈?有什么事?”

    “我觉得……不,没什么。”

    话刚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只是想来这里拿走几个死灵而已,假设这个潜入者的目标是幽幽子,那么段名义插手调查就是自找麻烦,惹祸上身。

    可是,幽幽子知道段名义等人会来这里,那就表示纳萨利克已经知道了段名义的行踪,这个潜入者也有可能是被纳萨利克派来跟踪段名义的。

    对了,要是一开始幽幽子服从了纳萨利克的安排,假装不知道段名义会来到这里,那么段名义就不会知道“纳萨利克知道奇儿与段名义的行程”这件事,还会以为他成功躲过了纳萨利克的搜查。就算在这里发现了潜伏的敌人,段名义也不会认为和他有关系。

    原来如此,这个潜入者是针对段名义和奇儿而来的。

    假扮成魔理沙的那个家伙八成是同伙,故意给段名义灌输错误情报,段名义就会以为博丽灵梦也是纳萨利克的走狗,形成孤立无援的境地,进而击溃他就轻而易举了。

    不对,这么简单的离间计只能挑拨博丽灵梦一人,八云紫和八云蓝肯定会站在灵梦那边,但还有保持中立的幽幽子和妖梦会成为纳萨利克的阻碍……不,起初纳萨利克要求幽幽子服从命令,就是因为她们信任幽幽子。纳萨利克的行事风格就是武力镇压,他们认为败者必然归顺,他们很相信幽幽子不会做无谓的抵抗。可事实恰好相反,即使幽幽子在一小时前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她也不打算站在纳萨利克那边,她选择反抗纳萨利克。

    但幽幽子也不想张扬,她故意给段名义和博丽灵梦提供暗示,想要让段名义和博丽灵梦成为反抗纳萨利克的棋子!

    原来是这样,不管是潜入者,还是假的魔理沙,表面看来是纳萨利克布下了棋局,殊不知他们都在幽幽子的棋盘上!

    虽然被人利用很不爽,但这也算是找到了对抗纳萨利克的盟军!

    这一次,运气站在了段名义这边!

    段名义刚想到这里,突然发出了苦笑:

    “呵,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想法从‘井水不犯河水’变成了‘反抗纳萨利克’?只是为了保护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为了奇儿,我就妄想要和纳萨利克对着干吗?”

    灵梦没怎么理会他,擅自拆开了幽幽子藏在地板底下的乐事,说:

    “看你的脸色好像明白了什么,我不会劝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一开始你和我就不是一路人,只是刚好碰面几次。只要和异变无关,我都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也没把你当成朋友。”

    “这样就好,在这个本该没有魔法的世界,每个人还能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保持原样就是极限了。如果你是真心真意地珍惜当下,少和我们接触比较好,人的极限可没有多高。”

    “你为什么没有加入纳萨利克?”

    “你希望我站在你的敌人那边?”

    “不,只是……纳萨利克的待遇很好吧?你穷得连吃土都成问题了,急需纳萨利克这样稳固的靠山,可以减少工作量,可以拿到高薪工资,如果表现好还可以让你的神社火起来,躺着都能丰衣足食。”

    “喂,虽然我缺钱,为了钱我什么都会去做,但我至少还是个博丽神社的巫女,处理异变和举办宴会都是我神社的工作,如果为了那么点钱财,连天职都要交给别人去做,那和出卖灵魂有什么两样?”

    “如果灵魂能换钱,我觉得你会卖了它。”

    “嗯,我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商家,刚才我说的那个只是泛用比喻,请不要和我的个人状况联系起来。”

    “你真打算卖啊?!”

    “不要在意细节,反正我的意思是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加入纳萨利克,巫女信奉的事物只有塞钱箱和梦想封印,纳萨利克太多余了,最多只能维持一个‘合作’关系吧,就像上次解决红雾异变的那种。”

    “你就这样拒绝了?”

    “我没必要对那种组织献媚,反正我们也只是次元战争这场游戏的产物,和英灵一样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什么时候死掉都无所谓,我们本来就是‘不该出现’的人。但他们的态度比我预想的好很多,我们不是‘工作’而是‘伙伴’的关系,只要我不做出过分的敌对行为,就可以给我一直提供经济援助,不会抢走我的工作,我也不用为他们付出多少。我现在每天都可以吃上午饭了,不要妒忌我哦吼吼。”

    “……午饭,我每天都有吃。”

    “欸?”

    “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干什么啊?!”

    “你每天都能吃到午饭?!每天都能吃吗?!那、那晚饭你不可能每天都尝到吧?!用干净自来水煮出来的米饭哦!没有混进沙子泥土、白白甜甜的白米饭!”

    “没吃过的才叫奇怪!”

    “那、那个叫做早饭的东西你肯定……”

    “别说了,我鼻子有点酸……”

    这是段名义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同情”,原来是如此让人心酸的滋味。

    这样就搞清楚了,虽然博丽灵梦拒绝了纳萨利克,但依然保持着合作关系,要是段名义相信了冒牌魔理沙的话,那么段名义很容易就会确信灵梦是站在纳萨利克那边的,会主动拒绝灵梦的帮助。而八云紫肯定会跟随灵梦,进而成为段名义的敌人,这个八云紫和鲁诺巴纳身边的迪奥差不多,应该也是Berserker,脑子不是很灵光,不可能会思考其中有什么矛盾,只要她关心的人遇到难处,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敌人撕成碎片。

    幸亏幽幽子拒绝了纳萨利克的要求,加上一连串的质疑,段名义无意逃过了纳萨利克的离间计,找到了一条生路。

    可是,段名义也不打算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打败纳萨利克,如果有必要,他还打算把这里的情报提供给纳萨利克,以此换取活下去的机会。幽幽子作为盟友来说也许还算强力,但对手是当今的纳萨利克,与谁作伴都没有意义,结局只有“自己会死”和“大家全死”罢了。

    直到博丽灵梦带着乐事走出房间,段名义也没有再向她问一句话。

    段名义放下了混乱的思绪,不再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计谋。

    该去做正事了——

    “生死乃自然定律,连我都不能随便违背,更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你的要求。”

    正如段名义所预料的,幽幽子拒绝了他的请求。

    现在这里只剩下段名义了,幽幽子也不再摆出软绵绵的宅女模样,她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出了正坐姿势,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犹如一位深闺贵人。

    在阴暗的房间中,她的双眸形似两颗紫色宝石,如鬼火般栩栩生辉,足以烧却人心的壁障,将他人心中的想法完全看透。

    和刚才相比,这时的压迫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虽然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但应该说这才是幽幽子的真正面目。

    还没过几秒,幽幽子合上了扇子,又露出了阳光可爱的笑容,摆摆手说:

    “我也算是个淑女,当然不会让客人吃闭门羹的啦~。你的要求确实有点难办,擅自拿走死者的灵魂去做复活实验,可是会遭天谴的呢。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就会去做,比如借走你们的春天,让我的樱花树绽放,那可是比复活死者更大的罪呢,可我才不在乎那种事,我想做,那我就做,比我强的人不准我做,那我就不做,说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大自然定律什么的都随冬而去吧~哈哈哈哈~。”

    接着,她的眼神又变得冷厉,嘴角边仍挂着笑容,但却读不出让人高兴的信息。

    呼啦——

    门被推开,妖梦半跪下来,说道:

    “幽幽子大人,有事请吩咐。”

    “妖梦,和这个人打一场吧,把房子和庭院弄坏了也不要紧,紫会帮忙修理的。”

    “是。”

    唰——!

    妖梦一句话都没多说,挥出一道银色闪光,段名义还没来得及看清剑刃,旁边的一排门和走廊全被切碎了。

    段名义马上召唤白金之星,摘下面具和外衣,披上空条承太郎的灵衣,准备战斗。

    幽幽子明知故问:

    “哎呀,刚才还在讨论你想拿走几个死者的问题,现在我却要求你和我的妖梦打起来,你难道不觉得这个转折很奇怪?”

    “哼,你刚才说的很清楚了——对于一件事情,你想做,那就做,比你强的人不准你做,那就不做,说白了,就是实力决定了一个人能否为所欲为!也就是说,如果我比你们强,那你们也会抛弃那些烦死人的规矩,服从我的要求!”

    “所以——?”

    “只要我揍飞你,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欧啦!

    段名义向前一指,白金之星挥出一拳。

    唰!

    妖梦后退一步,抽出雪亮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