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结束,意依难平。
只见韩纪调整气息内敛锋芒,双眼紧闭,手中刀剑似乎微微震动,如有灵性一般。 “刀光剑影!”韩纪脸上出现略显妖异的纹路,持刀剑再次冲向闫瑾,不过此时的他,速度力量远超之前一大截,一刀斩马式朝韩纪腿劈去,右手剑反持成匕首握姿砍向闫瑾头颅,一刀一剑如同一把裁剪一样左右施力却又集中在一处。 闫瑾一改之前气势,“墨家心法!”只见他双眼似乎全部染成了墨色,深邃而又神秘。“节葬!”右手剑被三叉卡住,但这次并没有缠斗,而是顺势将剑向下压,“尚同!”左边锁链化作千斤重锤砸在刀上,闫瑾借力起跳,“尚贤!”左右边基本是同时下压,然后锤和叉被收回凝聚成一根长枪被闫瑾双手握住,此时韩纪双手都被压在下方,闫瑾一记长枪由上向下刺向韩纪脑袋。韩纪反应迅速,一个外头躲过了长枪但脸颊一侧还是被轻擦出血迹,韩纪决定以蛮力破局,已经下垂的双臂向上抬起想要用刀剑向上劈,下一刻长枪又化作链锁冲向韩纪头颅,锁链头部还保留着枪尖,枪柄化作另一条锁链盘踞在闫瑾脚底下化作盾牌。韩纪向前低头躲过了防不胜防的攻击,此时刀剑已至,与盾牌碰撞发出金铁碰撞之响,闫瑾借力向后一跃,将锁链全部收回。“天志。”还未落地锁链便凝聚成了一把大弓和三支箭矢,闫瑾一一射向韩纪,韩纪只好收起刀剑挡在身前把箭弹开。江湖儿郎拉弓臂,后羿射日犹可比。也并非真是夸张,闫瑾此等境界之人借助臂力射出的破空之箭,正面生扛下来,就算你有天生神力也会吃不消碰撞带来的余震,可韩纪也并非俗人,仅是后退几步,此外并无半分难堪。 “不如点到为止如何?”闫瑾还是顶着那双墨色的眸子,语气平静地说道。 其实如果不是韩纪的百般纠缠搜寻,他也绝不会再出手,出现在世人眼前。因为此举必然会引起一些注意,也很有可能为身边的人带来灾祸,真是够麻烦的。 “不行,今日若得不到天下第一,我没有脸去见她。”韩纪虽落了下风,但也没有半点退缩胆怯之意,依旧是架好姿势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唉。”闫瑾摇了摇头,“何以至此,为情所困。” “这不是情,这是报恩。”韩纪被正中了下怀,怒吼道。 “连感情都不愿意正视的鼠辈,有什么资格与我一战?” “那好,就在这招与你决出胜负。”说着,韩纪脸上的纹路淡去,双手的刀剑上滴上了几滴自身的鲜血。“原本想等到天下第一之后再宣告此刀剑的真名,不过感觉此时才是让它们重新回到世人视线的最好时机。”滴入鲜血的刀剑瞬间将血液蒸发,只见刀剑上出现冰蓝色的纹路。 “世人且听好,此剑名傲雪,此刀名寒霜,当年寒雪宗的血海深仇,此刻由我韩纪一一奉还。” “果然如此,那这么说双妙手也就解释得通了,寒雪宗有两派,两派秘籍听闻能拼凑出一部绝世武功,却因此遭嫉而惨遭屠门,传承也下落不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师父应该就是那位传闻第一位集两派功法大成的寒雪仙子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世人皆说天下太平相安无事,可一旦上位之人露出丑陋的真面目,不都还是远观火势,又有谁真的施以援手。” “世间黑白谁人又真的清楚,善恶又有是由谁来定,你难道要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吗?” “仇恨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了,她本可以独自逃走,却将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独自一人又去挡在宗门之前,这条命,我还不清!”说着韩纪周身温度骤降,已经能看到点滴霜雪。“闲话点到为止,请前辈赐教。”傲雪剑和寒霜刀上结满了寒霜,形成了锋利的冰刃。
“傲雪寒霜!”此时整个苏州城的突然天上下起了雪,韩纪的刀剑快速劈砍形成小型风暴雪冲向闫瑾。 “墨甲!”自求化作了一副覆盖全身漆黑铠甲,抵挡席卷风雪的猛烈攻势。 风雪过后,得见天明,阳光重新洒落在这片大地,临时产生的霜雪融化成了水汽飘散在空中,形成一层浅雾。韩纪单膝跪倒在地,手中撑着天蓝色纹路已经消失的刀剑,显然这一招他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韩纪看向雾中,并没有想象中闫瑾血迹横飞那般景象,只能见到一个黑影屹立在那里,闫瑾随后将墨甲收回,自求变成了紫球漂浮在闫瑾手心上,他竟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韩纪满脸震惊,闫瑾的墨色眸子也已褪去,他一脸冷漠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了一句。“你输了,快走吧,记住,绝不能活在仇恨之中。” 韩纪绷不住泪水,跪倒在地呐喊道:“你说的那么简单,可你又怎么了解我的痛苦!” “就因为百年前墨家就已遭受灭顶之灾,就因为我成为墨家子弟之后就要四处逃窜躲避仇人,就因为我的师父也是为了保护我而被仇人杀死。”闫瑾没有转身,只是喊出这些憋在他心里不知道多少年话。“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但也弥足美好。” 韩纪愣在了原地,眼神复杂,然后起身朝闫瑾离去的方向持晚辈礼。 谁说人间尽美好,江湖多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