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权柄与窥见
牧北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狗娃子独自冷静冷静。 二货猴子似乎想说点啥，但被牧北抓着呆毛，扒拉到了一边。 对于任何一个尚未觉醒的进化者而言，觉醒能力都是它们期盼已久的事，那些不知道自己能力是什么的进化者甚至会偷偷心怀各种憧憬与幻想。 就像人类小孩在年幼时会幻想着当超人，当科学家，当飞行员一样。 因此，当狗娃子知道自己持有的【朝闻道】竟是一个如此特殊的能力时，其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平心而论，【朝闻道】这个能力差吗？ 绝对不差！ 光是其初步觉醒，便可让持有者走上世间任何一条道路。 能拥有无比契合心中所想的能力，能走上自己想要走的道路，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机缘？ 只是……这份机缘更像是命运狠狠嘲弄了一番后扔下的施舍。 施舍就施舍吧，牧北还是不希望狗娃子觉醒，但是，倘若它以后真的选择觉醒闻道，那他无疑会为它感到骄傲。 朝闻道，夕死可矣！ 古往今来，【朝闻道】的任何一个觉醒者，都当得起“万世传其名”的赞誉！ …… 打发小猴子去一边玩后，牧北忽然朝小怨说道：“我知道我的权柄在哪了。” 小怨一愣，惊喜道：“主人您找到了？！” “身处梦境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牧北叹了口气，“意料之中，跟我猜的一样。” 小怨道：“那……” 牧北摇摇头：“只是确认了猜测而已，它依旧与我是分离状态，没法主动使用。另外，关于记忆的事，还是不行。不过看到小猴子的情况后，我忽然有了个猜测。”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莫名其妙少了一条命！ 而如今再回头看，那個时间点恰好处于有关自我认知的虚假记忆开始消散，真实记忆原本应该开始恢复的前夕。 正说着时，一行人中唯一还在沉睡的影猫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从梦境世界中脱离出来。 显然，半山集市之主所能提供的梦境之力已经到了极限。 事实上，若非早早地将小猴子和狗娃子踢出了梦境，影猫的梦境世界根本撑不到现在。 但就在这时，刚苏醒过来的影猫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全身炸毛！ 它豁然转头，看向被小怨抱在怀里的笨猫团子，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点！ 一股无与伦比的沧桑感和震撼感朝它扑面而来！ 这一瞬间，影猫只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时间、空间不复存在，自己好似一只渺小的蚂蚁，站在冰冷的宇宙中，抬眼见到了这颗古老永恒的星球！ 而哪怕仅仅只是望见它，便足以叫人心神为其所夺，思维渐渐停滞寂灭。 影猫呆呆地看着，瞳孔竟开始涣散开来。 这时，小怨忽然上前，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醒醒。” 她收了力，因而影猫只是脸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磕了一脸血，外加轻微脑震荡而已。 来自外部的冲击让影猫回过神来，它如梦初醒，冷汗淋漓，一瞬间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脸的心有余悸。 “它怎么了？”牧北错愕道。 小怨摇摇头：“小怨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它刚才状态很不对劲，就把它叫醒了。” 闻言，牧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笨猫团子，再看向像是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影猫，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影猫喘着粗气，勉强平复了下疯狂跳动的心脏，眼中明显残留着nongnong的惊惧之色：“星、星球！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身处太空的蚂蚁，一抬头，见到了这颗星球！” 哪怕现在感觉不到了，但一想起刚才的感受，它还是有种头皮发麻，心神为其所摄的感觉。 这时，影猫忽然想起了小猴子当初说过的话——“它的气息么，就只比俺老孙差一……差一……差一……一……好吧，是比俺老孙厉害一点的那种，一点点！就一点点！” 影猫嘴角顿时疯狂抽搐，忍不住转头看向小猴子。 这猴子……好他妈不要脸！ 你管这叫“一点点”？！！ 这倒是影猫错怪小猴子了。 小猴子虽然感知力异常，能察觉到笨猫气息的特别，但也仅限于觉得那气息非常强大，特别是位格，隐约有种远远凌驾于自己的感觉。 可以说，小猴子感觉到的东西，其实远远不如影猫刚才所感知到的，甚至连万一都不到。 当然，即便如此，说二货猴子不要脸也没错。 听到影猫的描述，牧北很是诧异。 弱小的进化者看见笨猫，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 这时代绝大多数的进化者都身处此列。 但到了兔子小姐、小怨这个层次，则能明显察觉到笨猫是谁，哪怕并不认识。 由此可知，神话时代的顶尖强者们若是能见到笨猫，应该也会有差不多的感受。次一些的，则感受弱一些。 总结一下就是，自身越强大，感知得便越清楚。 而这时代的进化者，则绝大多数连门槛都没到，由此可见它们在兔子小姐和小怨眼里到底有多弱了…… 牧北当初说影猫无知者无畏，可不是故意嘲讽它的。 它确实没到门槛。 至于小猴子，或许是某一代先祖的某种隐性血脉隔代大遗传，部分显化了吧，又或许是其他原因，他的感知力很异常，因而其实力虽未到，但却勉强可以感受到笨猫的气息。 但那也仅仅只是堪堪跨过门槛而已，像是雾里看花一样，只能模模糊糊感知到一些。 然而，听影猫的描述，它刚才那一瞬间所感知到的竟还远远超过了小怨！ 但要说影猫的实力突然变得比小怨还强，打死牧北都不信。 瞧见它那一脸血没？ 小怨刚拍的…… “现在呢？”牧北朝笨猫团子指了指，问道。 影猫心有余悸地看过去，仔细感受了下后摇了摇头：“感受不到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哦。”牧北点点头。 当初小怨跟影猫说，等它再变强一些，就能感受到笨猫的气息了。 看来，学霸口中的“一些”，虽然听上去好像有脑子就行似的，但对学渣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些”那么简单…… 影猫在梦境世界中肯定是有所收获的，但其实力依旧没到门槛。 刚才那一瞬间，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