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杂乱无章的开始
一个阳光倾泻的午后，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轻挑挑的落在有些起旧皮的课桌上，一个英俊潇洒、静若顽石的男高中生，正端坐着看书写字。 安静安静。周遭只剩偶尔响起的翻书声和空气的躁动声。 分明又听到了“砰砰”的心跳声。 是我正看着他吗？是我心潮起伏了，是我看着他移不开视线了。 他忽然停下翻书的手势，而后放下了右手握住的笔，他额间的头发晃了晃，在阳光的烫染下像金色的麦浪——他抬起了头！ 他缓缓抬头，仿佛我的青春要在这一瞬间绽放一样，我缩紧了心跳等待下一个心跳剧烈的跳动…… 啊？怎么是你？不对……你是谁啊？？？ “呼！” 谢漓迷蒙地睁开眼，眼神痴痴的像是还没缓过神。 她抓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实在难以理解刚刚的梦。 她撑手坐起来，走下床拉开窗帘去看窗外，阳光不烈，还好。再看看时间，早上八点零六。 回来坐在床沿上，谢漓又开始回味刚刚的梦。 我又以为是谁呢？难道梦里的我一直以为那个男的是……是向一阳啊……我去……怎么又做这种春秋大梦！ 不过他抬起头来也不是他啊，那个不是昨天在图书馆碰到的那个男生吗？哪跟哪啊…… 此刻的谢漓仿佛是深陷大雾弥漫中，又打翻了酸辣甜咸的各种调味瓶，各种刺激的味道扑面而来，难以言表的苦涩。 也许是潜意识里想念着向一阳吧，许久未见，他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不是的。谢漓晃了晃头，告诉自己，是因为碰见了帅哥，晚上梦见了属实正常现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开学这一天到了。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除了人潮攒动的紧张感，对新环境的憧憬之情，也就再平淡不过了。 谢漓拉着行李箱，别了送她来的何七，跨进大学校门的那一瞬间，她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 大学这四年，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首先迎接的重头戏，必然是每一届大学新生都躲不过的军训。 谢漓仰天咒怨，突然一种莫名的孤独与局促之感窜满了全身。 此刻她坐在被cao场上的灯光照的泛黄的绿油油的草坪上，远处一个巨大的路灯静静地亮着明晃晃的白光，似乎想把整个黑暗的世界照亮。 cao场上到处都是训练的方队，现在正是他们组织休息的时候。 偶尔和附近的同学搭两句话，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安全感可言。 几只在灯光里缱绻的小虫子胡乱地飞着，空气中的尘埃也如此清晰—— 又要开始训练啦。 谢漓趔趄着站起来，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穿着白T恤，黑色工装裤，微微蓬起的发型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暖的沁人。 他和一位辅导员以及一位教官说着话并排走过，他在最边上的位置，恰好能让谢漓看见他的整个左侧身。 谢漓几乎是瞬间想到那个人的，那个她在图书馆遇见的人。他们的背影真像。谢漓竟有些痴愣。 虽然谢漓看着有点余味未尽，但人已走远，训练也已经开始。 夜慢慢深了，涌动的人潮慢慢四散。今天的训练结束了。新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只想快快回寝。 回去的路上，谢漓和三个室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们提到专业的话题，谢漓的神经敏感起来。 “你们是怎么选到这个专业的呀？” “我是被调剂的耶。哈哈哈！” “我也是被调剂的，不知道选啥专业哎，没啥喜欢的。” “我真服了自己一理科生怎么选的这个专业哈哈哈哈——” “你呢？那你呢？” “我也是不知道选啥专业，没有太合适的。感觉人力资源就是面试官，挺高级的感觉哈哈哈……” 谢漓第一志愿便填的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她也确实不知道选啥专业，她没有太喜欢的。 但父亲和何七都有向自己建议过选什么样的专业。尤其是何七，他想让她读会计而后考研。而父亲以及爷爷奶奶亲属家人们希望自己当个老师，以后再考个公务员。 他们为谢漓铺的路十分清晰，这样的规划，目标明确，以后生活稳定，后顾无忧。 似曾相识的期盼。 谢漓心里空空的，好似攀登时突然找不到下一个可以抓住的东西，该怎么往上爬呢？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叛逆”的选择会走向何处，但她知道她并不喜欢他们期望的那条路。 只是，也许那条路对她来说，可能才是正确的。 夜已安静。谢漓躺在床上，想到了小镇子里的家，想到了还在家里的父亲，想到了坐在电视机前无比认真的爷爷奶奶，想到了从小玩到大的两个发小，好像，还想到了和向一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太阳照常升起，军训继续进行着。 九月的阳光似乎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九月的风里也闻不到太多清凉的味道。也许地域不同的缘故，谢漓总觉得这个夏天好漫长。 终于，今天多云，若隐若现的太阳不烈，偶尔凉风习习。 这才适合军训嘛。谢漓感受到久违的舒爽，心情舒畅。 她注视着队伍前来回走动的教官，认真练习着军姿和其他各种队列动作。 片刻后一声哨响，教官们被集合到主席台。 “稍息！” …… “你们听着啊！接到上面通知，现在安排的第一方队代表队还差十八个人，想在我们三营里选人，这是我们连表现的好机会，不过我们营有十二个连，机会难得，会优先选取有身高优势的优秀兵！另外还有表演方队想参加的直接去相应分列式报名！希望大家珍惜机会！好好表现！不许当缩头乌龟！给我把握住咯！” 教官激情昂扬、铿将有力一阵说完，撂下一句好好思考继续训练 就没了下文，学生一脸懵逼地回应他，只好开始训练。 间隙时间稍长了，谢漓一屁股坐在绿草地上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她看见好几团人围在一起拉扯闲聊、谈笑风生。她身边也有两三个同学，她此时未说话，想养养神，只安静地听她们讲。 “我刚才听见那个跟教官打的热络的那个女生说，代表队都是些不得了的好苗子，不单单是学生，听说还有优秀退伍军人，优秀特种兵，优秀辅导员都有，甚至还有来历不明的实习辅导员，贼帅的那种……” “贼帅？哈哈哈，你没听错吧，代表队怕搞的就是学校的门面吧——” “那不然嘞，国旗护卫队走完了不就是第一方队，代表队嘛？不过，那个实习辅导员我听他们说也应该是很厉害的，不然不会出现在第一方队。” “害，那么多优秀的人啊，关键人家选的是有身高优势的顶级兵，被选上的人跟那些人走方队得多气派～” “行了行了，你身高多少来着，嘿嘿——” …… 贼帅？实习？有身高优势…… 谢漓眼巴巴地盯着说话的一些人，提起兴趣又焉了下去。 她心想，每次上训下训盯了三四天了都没见过几个颜如玉，难道潘安在代表队？不过好看的也不少，只是在心底留下那种烙印的模样挥之不去的那种，还真没见到过几个。但又实话实说，大部分时间还是沉浸在疲惫状态中，谢漓也没心思带个放大镜看cao场上的人。 好看也就好看吧，也确实看到好几个哪怕流汗都能美艳动人的美女帅哥。 在这个颜值当道的时代，谢漓早已经不逃避这个事实。毕竟她自己也有点颜控…… 不过……要去到代表队，得要有…… 身高优势啊！优秀兵啊！ 但是去表演方队谢漓都觉得困难，更别说去代表队了。 不过谢漓决定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