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将入夜
陈如歌到达的时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食堂整个坍塌，伤亡是多少，一概不知。 他脸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故，明明只是将人进行隐秘的转移，已经制定好不要打草惊蛇计划的。 所以是那一环出了问题。 陈如歌走在废墟之上，不住的思考着，一种难言的烦躁充斥在他的心头。 他将废墟上的一个电话捡，短短的10几分钟时间，上面足足打了几十通电话，全部未曾接通。 手机屏幕是上一个躺在医院的小孩，有着无比干净的笑容，但是从眉眼之间能够看出，她正在承受无言的痛苦。 但即使这样她依旧想要将笑脸留给最亲近的人，那个临死也依旧放心不下她的人。 陈如歌很难想象，如果那个女孩得知这种噩耗，会有什么反应。 命运与不幸为何总是挑选那些已经无比苦难的人。 “怎么回事？”陈如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李杰成牙齿咬出血来，死死握着拳头，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曾经在他们朝不保夕，饿的两眼放光的时候，他们记得是谁给了他们帮助，是谁苦口婆心的教育他们不能这样，是谁跟他们说要学安排自己的生活。 虽然他们不说，但是那份恩情一直藏在他们心里。 就想着以后有机会了，出息了还回来。 但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一切都晚了。 李叔很严肃，但看见他们的时候总是会问一声吃了没，不论他们在那里，他好像总是能随意的溜达到附近。 赵阿姨很凶，最看不得他们这样，一日三餐，朝不保夕。 但是给他们留着的饭菜永远是最丰盛的。他们知道她有一个孙女，身体不好，所以她希望他们爱护身体。 还有张大爷，还有王大妈……还有……很多很多。 眼泪不自觉的，已经挂满他的脸颊。 他狠狠的砸在地上，一拳又一拳，鲜血淋漓。 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的情绪。 陈如歌一脚将他踹开，道：“妈的，现在这个随时会出现变故的坏境，你搞得一身伤，tm谁分心照顾你。” “要哭等活着出去了在哭”陈如歌骂骂咧咧道。 安慰别人，从来都不是陈如歌的强项。 “怎么回事？我感知到有王小腾的气息，你们看到它了吗？”陈如歌再次问道。 李杰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嘶哑：“当时一切都很顺利，所有人都快被转移出来了。 但是变故来得极其的突然，就像有人故意激怒了里面的那个东西一样。” “我们并没有看到王小腾，为了不刺激到里面的东西，大部分觉醒的人都没有去到里面。 转移工作是由李主任带着正常的护卫人员前去进行的。 为了不让里面的东西察觉到异常，他在里面谈了很久。” “那李主任怎么样了？”陈如歌皱起眉头接着问道。 “被救出来了，受了点轻伤。”李杰成回答道。 陈如歌看着废墟陷入了深思。 他回忆着无数的环节，一个个人影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他们的一言一行。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陈如歌总感觉有一种违和。 陈如歌问道：“其他人呢？他们有什么发现没有，谁跟王小腾交手的？” “变故来得太突然，只来得及救出几个人，当时并没觉醒者跟随进去，所以王小腾跟谁交手的，并不清楚。” “那宁盼呢？还活着吗？” “活着，但是她神态很不正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刚刚受到重大的打击。”李杰成情绪渐渐变得平静，但是眼睛中的悲伤依旧难以掩饰。 曾经的恩情再也无法偿还，但是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时间在有人庆幸，有人悲伤，有人心环鬼胎中慢慢流逝。 一间小房间中，陈如歌拉开窗帘，宁盼卷缩在床上的某一角，她把头埋在膝盖之上，泪水将裤腿打湿。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陈如歌看着盖着高楼，斜着射进房间，在做着最后告别的金灿灿的阳光道。 他知道要入夜了，这夜将会很长很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再也走不出来。 “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我知道他的，我知道他的”宁盼自古自的述说着。 好像这样就可以否定那个答案。 不可抑制的悲伤弥漫在房间之中，徐徐吹来的晚风，似乎读懂了主人的悲伤。 轻轻的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陈如歌语气有些复杂。 他有些懂的女孩的心情。如果那一天他也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一个人，黎依依也许就会和她一样吧！ 回答陈如歌的只有沉默，女孩这会并不想说什么。 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司空无忌带着黎依依走了进来。 “有个会议你应该出席一下”司空无忌道。 然后他才看向宁盼道：“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那么肯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变成这样的。你不说谁也帮不了他。” 黎依依来到陈如歌身边，轻轻的牵起他手。 前路漫长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她很珍惜这种牵手的时光。 漫天的霞光洒在他们身上，照耀着他们的脸，那种温馨的比肩天上的太阳。 但是房间里依旧沉默。 “你先考虑考虑，我们待会在来。”司空无忌继续说道。 说完几人便退出了房间，机械兄弟二人正守在门口，他们心情比之前低落了许多。 “我去调取了监控，并没有发现王小腾身影。 所以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潜入进来的。 或许因为校长之死陷入休眠的另一套监控体系会有答案，只是现在并没有权限进入。”去往会议室的路上，司空无忌边走边说。 “南千斗那里呢？当时校长死的时候，他不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吗？ 我可是听说学校的安保系统，最初就是由南氏财团设计的，而且一直都是他们在维护。不可能没有后门。”陈如歌问道。 “本来是有一个独立控制终端的，就在他们之前呆的地堡中。 不过撤离的时候已经被炸毁了。 虽然这是由南氏财团设计并维护的，但是毕竟链接着科防部那边。 所以除了那个控制终端，并没有其他的后门，再怎么说也得给科防部面子。 更何况在地球上也用不了那么多后门，在地堡被攻破之前援军早就到来了。” “所以这个夜晚怎么办？难道让我给他们盯一个晚上”陈如歌回问着。 “这就是这次会议需要解决的问题”司空无忌扶了一下眼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