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苏童的决心
清晨，比武台聚集了一大帮人。 这些人大多是少年，也是武馆新一届学员，凌云也早早的来到这里，人群虽然吵闹不已，却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不耐烦，都在原地静等老师的到来。 不多时，穿着武馆老师衣裳的秦明缓步走来，在其身后，还跟着一位身高一米八的冷俊青年。 冷俊青年神色平淡，静静的站在秦明，直到众人面前，余光扫过众人，在某处停顿，眼中露出些许柔和。 秦明走上前，抬起右手，对着众人故作高深地轻咳几声，说道：“咳咳！想必各位大概猜到，前几日传授你们武技，就是为了看看你们的悟性如何。我会安排实力相近的人进行战斗，切磋无意，点到为止。以感受自身实力为主。” “第一战！凌云对杨焱。” 秦明高喊。 “第一场就轮到我？” 凌云瞳孔微展，随后轻轻摇摇头，没说任何话，动身走向比武台的阶梯。 而在另一边，同样有一人动身，走向比武台，那人正是杨焱。 杨焱今年十四，也是新一届的学员，却长得有些着急，比凌云高不少，长有胡须，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 比武台是武馆有名的切磋之地。 形似圆锥。 台下修有二十三个阶梯，整个台面由玄阶材料——玄彬石，由十余位匠师历经百日打造而成，其根基无比坚硬，历经多少次战斗未曾出现丝毫裂痕。 建造比武台的初心，是为了学员们能在领悟武技后，有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同时周围还设下很多空位。 这不仅能让战斗中的学员，快速找到自己的不足，还可以给周围的同学观看战斗技巧。 两人站到台上，四目相对，战斗随时可能爆发。 “请指教。” 杨焱向凌云抱拳表示礼貌，凌云也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刚说完杨焱就用极快的速度冲到凌云身前，满是青筋的拳头，直直地逼近凌云胸口。 “好快！” 凌云将双臂挡在胸口，惊叹对手的速度，虽然及时挡下，手臂却震得发麻，这力道，应该接近二十兔之力。 —— 与台上的激战不同，下方的座位显得尤为平静，一旁的冷峻青年露出笑容，对着身边的老师秦明，道：“小焱刚进武馆虽只有十八兔之力，可我早上与他切磋，发现虎啸拳大大提升了他的整体实力，可谓进步如飞。” “虎啸拳更是修炼到第二境界：小有所成。眼前这孩子单独对战小焱，怕是有待够呛。” 他是杨焱的哥哥，名叫杨淼。 是三年前的学员，如今实力早在很久以前就突破二重境，听闻杨焱来武馆，特地过来看看。 “仅四天时间，提升一个半兔之力，并将虎啸拳修炼第二境界，恐怕这其中，不止有他个人的努力吧？” 秦明淡淡的看了杨淼说，一眼。 —— 比武台上，凌云将胸前的手臂推开，随后一个侧踢向杨焱的左脚攻去，却被杨焱轻松躲开。 “不行！这样下去胜率难分，很大概率会两败俱伤。” 凌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脸上的神情不由一沉，看来囚天龙爪是藏不住了。 他右手向后蓄力，五根手指上的力量迅速聚拢，猛然一转向杨焱抓去，并心里低吼道：“第一式，撕裂！” 杨焱注意到这一招不简单，速度极快，如同神龙的利爪，让他难以躲开，唯一的选择，硬接。 杨焱吸一口气，身体微弯，脚底迈出画分十字，出拳打向凌云的手掌。 “吼！” 正是虎啸拳。 第一式囚天龙爪与小有所成的虎啸拳相对，战斗一触即发…… ———— 济世堂中，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躺着一道瘦小的身影，他颤抖双手，捧着一颗红色的药粒打算放入嘴中。 突地！ 一双大手将药粒狠狠的拍在地上。 “你够了！” 一名中年男子抓住瘦小身影的肩膀，眼眸红润，肩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大声怒吼。 “你再这样吃下去，你会…” “那让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还没说完，瘦小身影便将他的手推开，语气癫狂却又沧桑无力。 看到他这般模样，中年男子心如刀割伸手想去安抚，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为什么！难道就只有修行就能决定一切吗！” 瘦小身影怒吼，随后抱头悲吟。 “我也想像苏荷那样学习药材，我也想陪着凌云去外面探险，我只不过是想过一个正常人过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说到最后…苏童已是泣不成声，手指刺进皮肤，鲜血从指甲里流出，浑然不知，一切是那样的无助。 苏童从出生起，便得上一种怪病，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苏普和济世堂的长老都没有找出原因所在，只能依靠各种药材，支撑着苏童的身体，但需要消耗的药材品质越来越大，甚至需要动用灵药。 渐渐地，长老们放弃了苏童，不再为他提供药材。 至此之后，苏童只能靠着苏普带回来的药材勉强度日。 就在这期间，苏童发现把血晶石磨成粉末和兽族血液混合成药粒，可以让身体暂时回复。 这让苏童惊喜万分，只是不久后，发现这种药粒因掺杂着兽族血液，而使人癫狂。 不过这癫狂是暂时的，苏童每隔一月便服用一粒。 而因为苏童的怪病，迟迟没有找出原因，导致苏童失去学习药道的机会。 苏普为了救治苏童的怪病，在济世堂的各个分店之中奔波，少有时间教导苏童。 渐渐地，济世堂里其他的小孩子，都认为苏童为了不学习药道知识，整天呆在家里，而少有来往。 后来苏童发现，自己吃完药粒，发疯的时间从刚开始的一炷香，到一刻钟，再到现在的半个时辰。 如果继续下去，那他一定会彻底变成一个发疯的怪物。 可他没了药粒的支撑，单凭苏普带回来的药材灵药，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陷入纠结。 苏普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内心里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他走出房间，不久后又走进房间，并且拿出两本古籍，都是颜色泛黄，边缘微微翘起似乎有些年头。 其中一本明显比另一本的年代更久远。 苏普先将灵药递给苏童，等他缓过来后再把两本书一起放到他手上对他说道： “这其中年份较早的，是你爹我这大半辈子关于药材效果和生长习性，所记录下来的。” “至于那本年代较久的，则是我年轻时，意外所得到的一本关于药物的书籍，上面的文字苦涩难懂，我能看懂的也少之又少。” “济世堂的年末考核，除了武道对抗之外还有一场药道比试。” “只要能进入药道比试前十，就可以获得玄阶极品的灵药。若每年药道比试都进入前十，凭借那玄阶极品灵药的药性，便足以支撑住你的身体。” 苏普的话，给到了苏童新的希望，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半跪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因为他支撑不起身体。 苏童抱着两本书籍，眼眸中充满璀璨光芒，那是希望 “年末考核吗？” “我会进入前十的……” 苏普道：“我会为你准备好年末前用来支撑你身体的药材，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天玄城。” 随即离开屋子。 走出房间，苏普的泪水再也压制不住，流了下来…… 要想进入前十，那是何等艰难！ 那些济世堂的长老之子从小便可以接触到各种灵药，更有专门的老师教导，苏童怎么可能在年末之前超越他们。 这一切，可能只是他给自己和苏童，最后一点安慰罢了…… 默默擦干眼泪，苏普走出济世堂，为苏童准备药材和参加比赛费用。 参加比赛的费用是一个金币，相当于一万枚铜币，加上支撑苏童的药材。 对于他一个练体三重的济世堂执事来说，这不仅仅要掏空所有积蓄，甚至要变卖部分家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