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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对不起

    顾知航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哪会允许人打扰到首扬?毫不怜香惜玉地飞起一脚

    聂绍仪忙躲,可还是没能躲开,被这快很准的一脚踹飞到院子里,全仗着身手不错才一个腾翻落地,没丢了太大脸面。

    顾知航眼里可没什么绅士风度,也不管聂绍仪有没有被踹伤,拿着首扬的换洗衣服就往外走。

    “顾知航你tmd挺嚣张啊”聂绍仪彻底炸了毛。整个top谁不让她三分?就连游黎这群顶头大哥她都不屑给好脸色,更何况是老大养的男人?

    顾知航也不理她,头也不回地对听到动jing走出房门的陈东阳说了句“麻烦别让这个疯子吵了扬休息,有什么事我顶着”,继续往外走。

    陈东阳扫了脸色已经铁青了的聂绍仪一眼,面无表情地双手环抱,“好,不过你要谢我。”

    聂绍仪岂能容别人在自己的地盘儿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提起拳头就挥向顾知航

    top里没有没用的人,更何况聂绍仪还是top令人闻风丧胆的骁勇杀神赫赫有名的十四洲主之一作为唯一一个女洲主,聂绍仪绝不是只能摆着看的花瓶,那彪悍的爆发力连男人都不得不为之心惊。

    顾知航一皱眉侧身躲开,磨牙暗道,top里果然都是不正常的疯子

    “我没打女人的习惯,请你放尊重点”

    聂绍仪一个回旋踢,“你tmd算什么东西?老娘揍你都是看扬哥的面子”

    陈东阳不禁皱了皱眉,这个聂绍仪,发脾气都不看对xiàng

    顾知航被她丝毫不收敛的高分贝惹恼,要知道,首扬的房间就在一楼。不再一味躲避,决定把这个噪声源迅速解决掉。

    院子里的兄弟一见自家大姐跟老大的男人打了起来,也都傻了眼。

    聂绍仪的腿脚功夫自然不是虚的,但很显然,在连游黎都讨不到好的顾知航面前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几个回合下来,聂绍仪身上的中袖长衬衣被扯成了旗,胸前背后都印上顾知航毫不绅士的鞋印。

    聂绍仪的牙都要磨碎了,内脏疼得绞成一团,也不知道肋骨被这个狂妄的男人踹裂了几根

    两个兄弟眼见自家大姐在顾知航手里被摔得惨不忍睹,也都站不住了,争相冲上前。

    “啪啪”两声两发子弹打在他二人脚边。

    陈东阳气定神闲地收起枪,“绍仪不知深浅,你们也敢以下犯上?”

    两个兄弟一个激灵,立刻想起来眼前这身手恐怖的男人可是老大“金口玉言”的钦点“姑爷”,顿时白了脸,只得忐忑地站到一旁。

    聂绍仪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陈东阳嚼碎吃了

    “顾知航你tm……”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聂绍仪便被卡住脖子狠狠撞到院子里的树上

    聂绍仪被卡得窒息,对着顾知航的下身就猛力踢去

    陈东阳脸色一沉,这女人,根本是自找死路

    果然

    “咯嚓”脆响声音快得仿佛只一声

    聂绍仪一个闷声,叫声被卡在喉咙里叫都叫不出来,一张脸由红变白,继而快速渗出了冷汗

    骨节脱臼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是常事儿,可就算一个刚毅的大汉也受不了手脚膝盖同时脱臼的滋味儿

    顾知航用手里被聂绍仪扯破了的衣裤将她牢牢绑在树上。

    聂绍仪的脸都青了,“顾、知航?你tmd、敢……”

    “怎么回事?”门被打开,身穿真丝睡裤的首扬出现在门边,口气颇有些不好。

    见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家伙居然这么快就醒来,顾知航皱皱眉,“怎么起来了?”

    首扬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不知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身体的原因而明显发白,“太吵。”

    被绑在树上的聂绍仪一见首扬出来,立刻用力挣着,恶狠狠地瞪着面无表情拍了拍被沾上灰尘衣裤的顾知航,“扬哥你是怎么管你男人……唔”

    顾知航一手撕了聂绍仪的衬衣,毫不留情地塞进她嘴里。

    无视树上只剩下一条背心的女人,顾知航走上前,“天黑之前不准放下来。”

    两个兄弟齐齐打了个哆嗦,现在可还没到中午老大的男人果真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恶魔

    首扬皱了皱眉,“你怎么把我的衣服当绳子使?”

    顾知航把他大敞的睡袍拢了一下,“打电huà再送几套,这套扔了吧。”说着,打横抱起首扬,“我陪你一起睡。”同时不忘再次提醒院子里的那两兄弟,“把门锁上,不准任何人再进来”

    瞪着竟然都不理会自己的老大,聂绍仪又是震惊又是恨得抓狂。

    那个彪悍得不是人的男人竟然、对老大……公主抱?还有老大,都不管自己被一个外人绑了的事儿

    聂绍仪使劲儿挣着绑得结结实实的衣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两个小弟努力躲得远远的,战战兢兢把大门锁上,装作看不到聂绍仪的眼神。

    聂绍仪更是气得吐血,这都什么手下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你。”陈东阳双臂环抱着走近。

    聂绍仪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陈东阳向lái古怪得变态,像这样的事儿他绝对是挑个好位置看戏可聂绍仪没想到这家伙不帮她也就算了,竟还胳膊肘往外拐地不许自己兄弟帮忙

    陈东阳握上她无力耷拉着的手腕,一用力,“咯吧”一声,腕骨被接上。

    钻心的疼一瞬间消失,聂绍仪浑身的汗水都在往下滚,依然不住喘息着。

    “他不是你能惹的人。扬已经够烦心,你差不多就够了,别总把大家的纵容当成你放肆的资本。”

    聂绍仪脸色难看得吓人,瞪着陈东阳的模yàng好像后者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东阳也不理她,帮她把骨节接上,故意瞄向聂绍仪只剩一条小背心的丰满上围,直到把聂绍仪瞄得脸越来越黑,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同时不忘提醒那两个倒霉的兄弟,“别忘了顾先生的交代。”

    不知是不是因为胸骨裂了四根的缘故,聂绍仪难得消停了两天。没了这个火爆女人的“狮吼”,整个分部的高温都似乎降下来不少。

    “挑了三合会在吉隆坡的分舵?虽然有点冒失了,不过既然动了手,就彻底一点吧。”

    宽大的沙发,首扬懒洋洋躺在顾知航腿上,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顾知航一手搭在首扬腰间,一手握着鼠标查看这几天公司的情况。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陈东阳也不把顾知航当外人,毫不顾忌地汇报top的事儿,“我觉得绍仪做得挺对,我们和三合会在俄罗斯都已经干起来了,挑了他们在吉隆坡的势力也是情理之中。我和千凡商量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全盘开战。”

    “现在还不是时候,闹大了国际刑警介入的话对我们不是好事。”首扬的眼睛半眯着,语气似乎很随意,“一旦全盘挑起,难保不会有其他不牢靠的帮派背后使绊子。而且,我们在各地的分部也会轻易曝光,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东阳这才脸色微凌,这点的确是他疏忽了。

    “三合会的势力主要集中在港台和内地,国外的势力随着这几年罗抿良的上台才开始隐隐做大,不过就算他做到了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三合会,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跟我们相抗。因为小小的三合会暴漏了自己,才是因小失大。”

    “我明白。”陈东阳点点头,“还有,罗抿良果真去了北美。”

    “去就去吧,就算把北美翻个底儿朝天,他也见不到罗御的骨灰。”首扬冷笑一声,张开眼,“告诉小花,等过段儿时间就可以回来了,罗抿良不会在北美呆多久,所以北美那边出不了状况。”

    “你觉得他会不会相信?”顾知航快速浏览者电脑屏幕,语气清淡如常。

    “信不信都是他的事,反正罗御死了就够了。”

    “东阳,”顾知航略过首扬,看向旁边沙发上的陈东阳,“想办法盯紧罗抿良身边的内堂总堂主,卫一白。”

    这是陈东阳第一次听到顾知航叫自己的名zi,不由眼神一个忽闪。

    “卫一白?”首扬的眼睛略显危险地眯起,隐隐觉得这个名zi有些熟悉,“他是什么人?”

    “三合会的二把手,号称‘罗抿良大脑’的人物和廖越安两人并称罗抿良的左右手。三合会管理层分内、外堂两大机构,以内堂为主、外堂为辅,下设十六分舵主,管理层又以总堂主唯命是从。”陈东阳他们早就把三合会的底细打探清楚,“罗抿良能在二十年的时间拿下三合会的大部分实权,卫一白功不可没。据说,罗抿良的十六舵主、八大堂主几乎都是经过卫一白的考察把关。”

    首扬嗤笑,“罗抿良会是别人手中的傀儡?”

    顾知航看了他一眼,“罗抿良,廖越安,卫一白,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首扬的眸光一寒,唇边突然扬起一抹阴冷,“卫一白我想起来是谁了当初把我带走、自称‘卫叔叔’的男人,可不就是他?”

    陈东阳的眉略微一皱,猜不透首扬的话带走?带去哪里?

    顾知航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东阳,三合会的水很深,小看的话必定吃亏,希望你回去提点一下,让兄弟们多小心。”

    陈东阳玩味地一笑,“能让许狐狸碰到个对shou玩儿玩儿也不错。”

    “现在先别玩儿大,这一次还是速战速决得好,以后有的是机hui。”

    陈东阳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嘶”的一声,首扬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身体也不自觉微微蜷了蜷。

    顾知航立刻停下手里的鼠标,“还是不舒服?”

    首扬强忍着摇摇头,但泛着白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好的模yàng。

    陈东阳眼中少见地泛起一抹担心,“扬,黎已经没事,有阿文和亦留在这儿照顾他,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没事,等黎醒了我就走。”

    陈东阳知道他的说一不二,看了顾知航一眼,不再说什么,站起身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首扬才皱着眉连吸两口冷气儿,好半晌才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儿,往顾知航怀里又蹭了蹭,“真是有够丢人的”

    顾知航放下鼠标,把他捞进怀里,“丢人还不回去?”

    “黎还没醒,我哪儿能放心走?况且亦还是那副模yàng,万一他再发疯,我不在谁能治得了他?”首扬又动了一动,忍不住捂着肚子再次蜷了蜷。

    顾知航心疼地直皱眉。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水土不服,来到吉隆坡之后一直上吐下泻,连邵文都没办法。

    水和食物全是进口国内,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首扬被折磨得惨兮惨兮,上吐下泻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几遍,整个人都要脱力了。

    顾知航摸着怀中人儿又瘦了不少的腰身气得直磨牙,他好不容易才给养胖了些,只几天光景又瘦得硌人了。

    翻腾一会儿,首扬又一次皱着眉起身,踢踏上拖鞋急急进了洗手间。

    顾知航脸都青了,恨不得把这个毛病多多的混蛋立刻带回去。

    “阿航?”被邵文一同带到吉隆坡的平淑做完瑜伽走进客厅,看了一圈儿也没看到首扬,“扬扬跑去哪儿了?”

    顾知航沉着脸看了一眼洗手间,“又进qu了。”

    “又进qu了?”平淑在他身边坐下,忍不住满脸担忧,“吃药了没?”

    “吃过了。”顾知航合上笔记本,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

    平淑眼尖地看到笔记本合上之前的页面,顿时皱眉,“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人煽动公司的客户一起到公司要账,不过差不多快解决好了。”

    平淑点点头,没再多问,像这种事对一个公司来说再正常不过,“那个余迎,你打算怎么办?你和扬扬”

    “妈,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顾知航并不想让平淑知道太多。

    找人造谣煽动客户?顾知航确信这点儿不入流的小伎俩绝不是t的主意,不过倒是正好暴漏了,还有蓝带的残余势力听从于余迎这个曾经的上层骨干

    好一会儿,首扬才白着脸头重脚轻、手脚发软地出来。

    “扬扬。”平淑顿时心疼。

    “妈。”首扬整个人都恹恹的,走过来坐下顺着平淑的手略显撒娇地往她身上软软一趴。

    感觉到首扬明显瘦了不少,平淑满眼心疼,摸了摸首扬憋憋的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想吃妈做的面了。”

    “妈现在就给你做。”平淑立刻就要站起身。

    “算了,”首扬趴在平淑身上抱着她不撒手,“这里的水有毒,我再喝的话干cui住在洗手间别出来了。”闻着平淑身上很好闻的味道,首扬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妈,你说色胚那家伙看到我这样吃妈豆腐的话,会不会气得跳脚?”

    “这孩子胡说什么?”平淑佯怒地揉乱肩膀上那颗脑袋瓜子的头发,“什么叫吃妈的豆腐?这是当儿子的说的话?”

    顾知航不会过问平淑和邵文之间的事,却不代表首扬不会问,“妈,说真的,其实色胚那家伙人还不错,我认识他都十年了,还从没见过那家伙对谁这么上心过”

    平淑拿眼角斜着首扬,“想拉红线?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儿料张口色胚闭口色胚,你就这么想给妈介shào个色胚?”

    首扬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三口两口把顾知航递过来的盐水灌完,继续扒着平淑不放,“这么说,我不叫他色胚妈就会答应接受他了?”

    “你这小混蛋怎么这么会cao心?”平淑轻轻扯了扯首扬的耳朵,“妈不过是喜欢旅游,出去玩了一圈儿,这么就迫不及待把你的人介shào给妈?”

    首扬翻了个白眼儿,“谁不知道色胚喜欢妈?”

    没想到顾知航也来掺合,“其实邵文还不错,挺合适。”

    平淑的脸都黑了,“两个死小子再胡说小心揍你们”说完,扒拉开首扬的脑袋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首扬眨眨眼,“顾知航,你说妈是不是害羞了?”

    身体一轻,就被顾知航抱进怀里,“大概是吧,邵文还算有几分能耐。”揉揉首扬又空了的肚子,“想吃什么宵夜,我去做一些。”

    首扬在他嘴上舔了一口,“这里的东西哪儿吃得下?我现在就想着赶快回家你给我做一碗汤汁儿很浓的手擀面。”

    “你留在这儿也无济于事,”顾知航知道首扬不怎么好受,暖暖的大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揉着,“乐亦不过是一时失控,不会有什么事,何况就算有事,以你现在走路都腿软的状态又能怎么得了他?”

    “这不有你在?我的人你想收拾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生qi了?”顾知航低头看着首扬,似笑非笑。

    首扬白了他一眼,“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top虽是从底层做起的,但毕竟今非昔比,兄弟们难免眼高过顶,偶尔教xun教xun也是好事儿。不过你把我的洲主揍得躺了两天不说,还扒了衣服吊在树上大半天绍仪若是失了威信,你哪儿再给我找个能震住这群混蛋的洲主去?”

    “你非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顾知航冷哼。

    扒那女人的衣服?真亏他说得出来

    首扬沉默了一下,“顾知航你丫的手往哪里摸?那是肚子?”

    “你人都是我的,往哪摸不一样?”顾知航压低声音,低头吻上那张细嫩的唇。

    闹腾了好一会儿,首扬手上不带力地才推开他,“去看看黎吧,顺便看看姨妈。”

    顾知航佯装不乐yi地又啃了两下,这才放下首扬。

    以这妖孽现在的状态,顾知航心疼还来不及,哪儿舍得真折腾他?

    游黎的枪伤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按照邵文的推测,人清醒过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虽然都知道游黎这次伤势太过凶险,的确需要好好休养生息,但还是心焦地祈祷游黎能快点儿醒来,否则另一个人恐怕就会撑不住倒下

    这些天,乐亦始zhong一动不动地守着游黎。每天被强行灌下些汤汤水水,食不知味地坐在游黎病床前不哭不笑不说话,甚至都不睡一会儿,好像生怕自己一闭眼游黎就会突然离开似的。

    首扬皱眉看着乐亦,没办法不心疼。

    几天xià来乐亦都瘦一大圈儿了脸色惨白得没一分血色,血红的眼睛黑眼眶,胡渣长了一大截儿,就连一头金灿灿的卷发都失了光泽,乱糟糟趴在头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消沉。

    首扬在他身后站了好久,乐亦始zhong没感觉到一般,麻木地坐着,没了焦距的双眼一片死寂。

    偌大的房间只有仪器很有节奏的“滴滴”声,更显冷寂。

    首扬抿了抿唇,上前握了握乐亦的肩,“姨妈,好歹去休息休息,黎醒来看到你这副鬼模yàng还不吓得立刻踹你出去?”

    乐亦还是不做声。

    首扬心中五味翻杂,不再说话,又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就要离开。

    “扬。”乐亦却突然开口叫出他。

    首扬一愣,没想到乐亦竟会开口说话。

    虽然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出本声,虽然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可首扬还是忍不住唇角一勾,稍微放下心来。

    “终于舍得说话了?我以为揍了你,所以忌恨不理我了”首扬故作轻松。

    乐亦没回头,干裂的唇瓣有些发颤,眼神颤抖了几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首扬的心颤了一下,像被什么狠狠揉捏一样不是滋味儿,可面上却还是笑得不在意,“真觉得对不起的话就好好吃饭,好好照顾黎这家伙”

    乐亦没做声。

    首扬的心有些颤抖,拍了拍乐亦的背,“姨妈,我欠你和黎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所以你要替我照顾好黎,至少让我别这么内疚。”

    乐亦的眼眶突然泛了红,“对不起……对不起”

    首扬的手僵了一下,“……亦”

    “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乐亦不敢看床上苍白羸弱的男人,更不敢回头看身后一直陪着他的男人。

    他的痛苦他的内疚在他头脑清醒之后越发沉重愈加积累,一句“对不起”勾出,乐亦悔恨的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那些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乐亦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句,“扬你要相信、不管我和黎怎样,不管、我们任何一个人……怎样、都不关你的事那些话、真的不是我、心里所想的我真不是、那样想的”

    首扬的心中泛着涩,唇角沉得往上翘都那么艰难,“好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只是急坏了,我不也揍了你了?”

    乐亦毫无顾忌地流着泪,低着头静静感受着肩膀上那只温热的手,“我、我真的急疯了我真的疯了……他是我最爱的人,你是我最心疼的宝贝可我害了黎,还对我的宝贝说出那样的话……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