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宫晏散
杨淑妃冷了脸色,轻瞟了安若彤一眼,低声道:“好生顾看着,难得皇上看重你。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安若彤恭敬的应下,安静的跟在杨淑妃的身后。宋云程正好过来,看着杨淑妃和安若彤二人在路上低声说话,便上前去笑着道:“杨淑妃和安美人在路上说什么悄悄话呢可要注意些千万被让人听了去。” 杨淑妃和安若彤回头过来看了宋云程一眼,退到一边去,躬身道:“贵妃娘娘。” “杨淑妃的身子可好些了”宋云程近前来停下,看了杨淑妃一眼关心问道。 杨淑妃躬了躬身,脸上仍带着几分病容,笑着回道:“多谢贵妃娘娘关心,臣妾这身子早年落下了这病根,等到了春暖身子便就好了。” 宋云程看了看杨淑妃的脸色,眼圈黑得厉害,浓厚的脂粉遮挡下依旧能看出脸色暗淡发黄,这病根怕是时日不短了,积压成疾。宋云程无奈的摇头叹了声,叮嘱了声:“杨淑妃还是好好调养着,心思开阔些,病也会好得快些。” 说罢,便带着绛云、素心往宫晏去了。 宋云程来得有些早,到场的都是些并不得宠的嫔妃,沈洛未到,朝中大臣和云楚国使者自然未到。几位嫔妃见着宋云程过来,都起身见礼,宋云程选了靠前的位置坐下。一旁的嫔妃都在旁小声的议论纷纷为何宋云程来得这般早,像是宋云程这等的贵妃,必定是要拿着架子最晚到才是。 莫不是真的失宠了 见到杨淑妃和安若彤过来,起身来见礼后,这才恭恭敬敬的坐下,也不敢再议论,接着林素瑶和梁才人、严宝林也过来了,接着王贤妃、余昭仪和其他几位嫔妃一道过来。 坐下没一会儿,沈洛一身明黄的龙袍领着一众朝廷大臣和云楚国使者过来了。沈洛的身边还带着刚封的楚昭容,当真是光彩照人,笑颜如花,如此青春的年纪,灵动中还带着一丝丝懵懂,这等的女子,还是公主的身份,这后宫里怕是又要热闹起来。 宋云程看了眼林素瑶,她虽还笑着,眼角却已经显露一丝的敌意。 众人落座后,宋云程偶然侧头竟然看到个熟悉的人,不过倒未多惊讶,淡定从容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那人却丝毫未将目光放在宋云程的身上。 沈越正好坐在宋云程的对面,宋云程与他相视一笑,便就别开目光。沈越也黯黯叹了声,举杯饮酒。 沈洛是断不会将注意发力放在宋云程身上的,因而宋云程更是轻松自在,席间嫔妃间的眼神暗斗与她无关,她便安心的吃东西,偶尔喝一两杯淡茶,又被茶的苦涩惹得直皱眉,丝毫不觉沈越与那个男子的目光总在她的身上流转。 一开始的时候,宋云程便已听着沈沈洛与那个男子的话中,得知那男子是云楚国的三皇子楚烨,将要留在大齐的云楚国质子。只是这男子分明霸气张扬,锋芒太过,这样的人留在大齐当质子,宋云程真是有些看不透。就冲着他孤身一人敢闯进皇宫这份胆色,他就不只是单纯的来当质子。 偏偏,沈洛还是一番高兴的模样,因为这回,云楚国使者进京,不仅送了云楚国的公主和三皇子来,还送了好几车云楚国的特产,白瓷品、白玉、四色锦,另外还有五十万两的白银。最重要的是,大齐无需送皇子公主去云楚国当质子。 宋云程暗自骂沈洛太过狂妄自喜,真以为云楚国是惧怕大齐的天威呢。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还有句话是: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云楚国怕是心思不纯啊。 宴中喧嚣,宋云程随意吃了些东西,添了几分饱意,起身向身边的公公交托了一句便离了宴席。正是十月夜,风凉入骨,宋云程紧拢了拢披风,仍是冷得厉害,因着殿内太过吵闹惹得头疼的很,这一吹风,便就头疼欲裂。绛云关怀着道:“主子,咱们先在落云轩里坐坐在走吧。” 落云轩是空着给来往主子歇脚的楼阁,里头也有宫女太监伺候着,平日里嫔妃们倒是经常来这罗云轩里坐坐。宋云程瞧了一眼,见几个不得宠位分又低的嫔妃正在里头坐着,便也不想去扰了她们,便摇了摇头:“不了,这儿离瑶华宫不远,本宫去看看赵婕妤。” 宋云程虽神智还清醒着,因着头疼的厉害,走路都有些恍惚,撑着绛云和素心的手才好生走着。 瑶华宫的宫灯昏暗,宋云程到的时候,宫人正好要落匙关宫门,太监见着是宋云程,赶紧着撤了钥匙,向宋云程请安。 “本宫过来看看赵婕妤,赵婕妤可是已经睡下了。” “主子还未歇下,刚喝了参汤,椅子上躺着呢。”小太监回着,引着宋云程往屋子里去。 赵婕妤正屋子里躺着,脸色苍白的厉害,听着屋子外有声响,怒喝了声:“一个个大胆的奴才,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宋云程进屋子里来,看了赵婕妤一眼,叹了声:“你才小产,身子还弱,不宜太过动怒。” 赵婕妤见着是宋云程过来,正要起身来,宋云程连忙示意她不必多礼:“好生坐着,本宫只是过来看看你。” 赵婕妤因着才小产,不宜多动,所以才没有出席宫晏,却是见着宫晏那边灯火辉煌,心中正是怨愤的很,又闻着宋云程这一身的端庄打扮,神色又忧愁了些,道:“宫晏下想必很是热闹,听说那楚昭容也是绝色美貌,贵妃娘娘怎过来了” 宋云程在一旁坐下,顺了顺衣裙的褶皱,回道:“宫晏也就那般,那么多嫔妃朝臣还有云楚国的使者都在,本宫也不须着跟那儿得皇上多看一眼,总归今日的宫晏最出彩的自然要是楚昭容。” 绿芜端了茶过来,让宋云程喝了口。赵婕妤脸上的怨恨比失去孩子的伤痛更重,宋云程看了她一眼,叹了声,她本也是过来看看赵婕妤顺便问问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产的事,你怕是心里有话要说。” 赵婕妤禀退了屋子里的宫人,才满是怨恨的向宋云程诉说道:“臣妾一直都感觉有问题,可是却查不出问题在哪儿,那个将水迹弄在地上的宫女臣妾已经处置了。”
宋云程略想了会儿,问:“你的胎象并没有问题,那日在凉亭中虽因为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可养养就会好了,那会儿都没事,怎么会越养着越出现见红的症状来” 赵婕妤突然怀疑的眼神看着宋云程,道:“臣妾的孩子没了,眼下后宫里可就只有贵妃娘娘腹中有龙嗣,贵妃娘娘的地位可是无人能比了。”连着说话的语气里都没藏着怀疑,这话简直就是在质问宋云程。 宋云程咳嗽了声,生了几分舒冷,道:“赵婕妤这话可真是莫名的很,当初丁才人腹中的孩子没了,不也是后宫里只有的你腹中才有龙嗣吗再说,好似本宫腹中没有龙嗣时,放眼宫中有谁的地位能比得上本宫。” 赵婕妤沉默,可眼中的怀疑仍旧不减,只说一句:“臣妾也不想怀疑贵妃娘娘,而对臣妾而言,贵妃娘娘是最不值得怀疑的人。可是,越是不可能的人偏偏最有可能。” 宋云程仔细的看了赵婕妤一会儿,问:“这话是何人同赵婕妤说的依着本宫对赵婕妤的了解,应当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挑拨的人。” 赵婕妤也是直性子的人,被宋云程戳破,便直言道了出来:“无人挑拨臣妾与贵妃娘娘,是萧美人说了句话,臣妾留心了。这宫里,臣妾谁都不服,只信贵妃娘娘,臣妾能在后宫里走到今日,全是依托贵妃娘娘,赵家能在朝堂中立足,也全是仰仗蒋家。臣妾今日问这句话,只为安心。” “本宫做事,从来没有那么多的歪歪肠子,赵婕妤心中应该明白。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好生歇着吧。”原是一番好心过来看看赵婕妤,没想到竟然得她一番怀疑,宋云程舒冷了语气,起身来,说罢便就带着绛云和素心出了瑶华宫。 此时夜色已深,瞧着那边宫晏已经散了,宋云程云也不耽搁直回了宣宁宫。 和喜正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走着,见着宋云程回来了连忙躬身行礼,道:“主子可回来了,十王爷身边的吉祥公公递了话过来,让主子小心些云楚国来的人,最好不要同楚昭容和那个云楚国三皇子来往。” 宋云程点头应下,自然是不能同他们来往的,如果云楚国心有异心,想对付大齐的话,首先就会对付蒋家。楚昭容和云楚国在宫中久了,自然就会发现沈洛对蒋家和宋云程的忌惮,肯定就要冲着她而来,要么将蒋家拉拢过去,要吗推波助澜,灭掉蒋家。眼下,宋云程看来要越发的卑微,让后宫人注意不到她,让云楚国的人真的以为蒋家早已失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