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八十章 天机城
人们像是在诅咒一般，诅咒着神明的后裔们。 纵使李家给天界极差的印象，但神族终究在人们眼中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是那遥远神话知道无上的神明的后裔。 然而，当乱世到来的时候，神族却消失了一般，如今魔族大军肆虐，肆意屠杀，依旧不见神族的身影，他们终于绝望的发现，一切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神族没有出现，他们没有出来拯救世界，而是躲了起来。 “魔族入侵，岂有当缩头乌龟之理？要知唇亡齿寒，我等被屠尽，尔等神族也不远矣！” 又是一位天界大圣，惨死在魔族手中，当最后一缕神识消散，他最后望了一眼地狱一般的战场，到处都是被屠杀的血腥场面，他悲痛的发现，他竟然看不到一点希望。 防线一触即溃，魔族的屠杀开始了，而且如此轻松的情况下，早已经在沿着防线一路屠杀过去。 如此惊天一战，隔着遥远的距离，也依旧能感受到那般动静。 聂云在外寻找机会的时候，忽然看着边界的方向，身体都在颤抖。 他能感觉到，发生大事了，即使不在眼前，都仿佛能看到那般天界被魔族屠杀的末日场面，血腥味像是扑面而来一般。 “魔族动手了吗？” 他一直感觉，魔族只是在积蓄力量，迟早发动更进一步的入侵。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来的这么突然。 嗖的一声，聂云朝着砸场方向赶去。 终于，他看到了那般地狱般的战场。 到处都是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像是活的一样，扑面而来。 他知道，前面的战场更可怕，天界在魔族大军的面前，毫无抵抗能力，就算一百个一千个他加入战场，也丝毫改变不了战局。 “逃，趁机逃出去！” 自知无能为力的聂云，自然不是来送死的，他知道越是这般乱战，越是有机会逃出去。他逃过最白热化的战场，悄悄进入了混乱的战场当中，身边不断有人死去，他很想出手，却是无法停下脚步，一路朝着内陆而去。 终于，连聂云自己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等到身边终于再无喊杀，再无哀嚎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逃出多远了。 回头眺望着战场的方向，一双拳头被他握得咯吱作响。 “我会回来和你们一战的！” 头也不回地，聂云朝着天机城方向而去。 数月后，他来到一座古老的城池外，斑驳的城墙仿佛预示着他的沧桑，不知经历了多岁月的洗礼。 天机城，原来不过是一座古老的城池而已，不见多么宏伟，也没有多么庄严，就这么静静地屹立在这里，成为诸子百家当中，最不可轻视，也是最特殊的一员。 城门口，一道身影像是等待多时一般，静静地看着聂云的方向。 拉下黑帽，聂云露出了真容，看着眼前像是在等待他的无痕公子，他迈步上前，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微笑：“看来天机城已经知道我会来了，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别急，这一路辛苦了！”无痕公子将聂云连忙将聂云这个老友引入城中。 虽然魔族暂时还在天界东部，但天界中部早已经乱了，否则也不需要花几个月来到这里，更不要说从天界东部逃出来，本身就在拼胆量和运气。 不久后，聂云终于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天赐小道长。 天赐依旧是简单的一喜道袍，比起当年，时间似乎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 “恭喜你逃出来，实际上你不应该回来，不过……这也符合你的个性。”天赐就像知道聂云回去了万象大陆，然后在关键时候又回来了一样。 对此，聂云却一点都不惊讶。 “有件事我必须要问，我会成魔吗？”聂云一开口便是他如今最关心的问题。 闻言，一旁煮茶的无痕公子双手一顿，他知道聂云身上发生大事了，不由望向了聂云。 “成魔？”天赐一愣，旋即摇头，然而不等聂云笑出来，天赐继续道：“你倒是成魔的好料子，至于会不会成魔，不在于我，也不在于魔，最终在于你！” “在于我？怎讲？”满脸好奇的聂云，始终望着天赐。 天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反问道：“你认为，什么是魔？” 一时间被问住，对于这个问题，聂云从未真正细想过，魔不就是从魔界而来，立于人族和妖族之上的可怕存在吗？可天赐如此一问，他反倒感觉不是这么简单了。 “和血魔交手，我灭过不少魔的本体，虽然他们也有生命，但他们的的生命感和我们完全不同，而且我总感觉，他们的存在和我们也完全不同，那种生命并不是我们一样意义上的生命，更主要的是，除了生命感，有某些地方和我们太像了！” 顿了顿，看到天赐的神色，聂云忽然试探着道：“魔，难道源于我们？” 微微点头，天赐面不改色。 然而聂云却是心中猛震，这个消息霎时间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过是试探着询问，却不想直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想，你能告诉我更多！”再次望向天赐，聂云眼中的神采变得无比炙热。 微微一叹，天赐少有露出这般神色，很是自然地端起无痕公子刚沏好的茶，微微抿了一小口，像是组织好了语言，这才道：“人们都说魔可怕，岂不知魔其实来源于我们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魔原本便是我们的一部分，很特殊的一部分。” “被抛弃的那一部分？”聂云忍不住接话道，心中却是震惊。 很是满意地看了聂云一眼，天赐似乎没有想到，聂云的悟性这么高，竟然这么快就意识到了关键：“没错，被我们抛弃的那部分。” 话锋一转，天赐忽然又道：“你可知道修炼的本质？” 聂云被这一问问得没头没脑，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关键，一切都会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想了想，不由道：“修炼夺天地造化，逆天而为！” 天赐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些自然不是修炼界对修炼正统的定义，但聂云在这般时刻说出来的回答，显然是自己对于修炼的真正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