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公主的邀请
离开烟雨楼的时候，周围的人一路撒花，秦汉走在人潮当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丁一临死前的嘱托，有些话还没有告诉云薇呢，这些天事情比较多，竟然把这件要紧事抛到脑后了。 秦汉没有回住所，而是直接去找蔡士信和周礼，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们两人。又去找清音门的人，同样也找不到云薇。 没有办法，秦汉只好先回练功居。阿绣做了一桌子的菜慰劳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秦汉却从她眼中看到了喜忧参半，喜自然是因为自己旗开得胜，获得众人的赞誉。可是忧呢？ 消息一向传的飞快，打败黑风骁骑团的人，这个消息在秦汉走出烟雨楼之前就传遍了河东郡。阿绣自然也听说了，更听说了无数少女仰慕秦汉，有的人还说要给秦汉生儿子。那些女子当中不乏貌美如花者，男人面对美女投怀送抱时，有定力的能有几个？ 秦汉想了想，也只有这一个理由才是阿绣忧的原因。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安慰阿绣，说得天花乱坠才让阿绣重新露出笑容。 秦汉翻了翻乾坤袋，本来是想教阿绣炼丹，但是翻了那堆杂物之后，发现了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想了很久之后，秦汉才记起来，这本发黄的小册子是那个金发青年武达丢失的。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小册子中记载了一种功法。通过召唤神秘的力量伤害自身，以获得男人专属的强大能力，夜御数女不是问题，功力越强次数越多，而功力的增加只能依靠一个途径，那就是阴阳交合，但是有一定的几率发功失败，进而走火入魔，而走火入魔的时候必须找到一个女子发泄体内的燃烧之火。 秦汉终于知道了那天武达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是想通过这种无名功法来改变yang萎的状态，当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侵犯应如是，应该就是走火入魔了。 小册子的最后几页还标注了这种功法的一个特征，那就是通过阴阳交合，可以吸收女人体内的月华能量，吸收到的月华能量可以用来疗伤，而且只能治疗通过此功法自残时的伤。就是说，通过这种功法自残后，必须要进行阴阳交合来疗伤。 这样的功法在旁人看来完全是愚蠢透顶，居然还有先自残后疗伤的功法，就为了提高一下那方面的能力？自残后实力大减，再说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女人用以疗伤？ 但是在秦汉眼中，这种无名功法就是个宝贝。因为在战斗中，很多时候都没有机会去慢慢挨打来提高攻击力，有时候敌人要是发出那种致命致残的攻击，归海破虚诀就算是再逆天，也无法改变死亡的命运。而且日后随着名声传遍四方，一定会有人看出归海破虚诀的关键所在，他们若是使出封印术的话，恐怕还是会败。 所以有了这种无名功法，就可以在瞬间获得巨大的攻击力，完全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和归海破虚诀正好能搭配到一起。 但是秦汉却不想把这种功法用在阿绣身上，阿绣修行不易，没有那么多的能量可以吸收，就算是有，秦汉也不想吸。自身再强也无法分身，无法一直保护阿绣，只有让她有自保能力才比较安全。 得到这无名功法后秦汉欣喜若狂，但是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父母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方砖，但是很不幸，大小姐那个呆傻蠢笨的丫头片子去游山玩水了，方砖作为管家兼仆人当然要保护她的安全，所以秦汉非常无奈。 几天后，万山帝国传来消息，公主要和秦汉面谈一次。秦汉不想去，却也得去，在河东郡混，多少要给帝国一点面子，况且应如是也不是那么讨厌。 午时吃过饭后，秦汉离开练功居前往约定的地点，白马寺。 然而秦汉却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住所后，阿绣也悄悄地跟在后面。 河东郡白马寺，是一个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只有帝国中的达官贵人才偶尔到寺中上香祈福。白马寺中有和尚，和尚都属于禅宗弟子，据说从前的时候禅宗地位超然，高手层出不穷，不知怎么竟然变成了香火之地，只能依靠世俗人的功德钱过活。 大殿当中香烟袅袅，高大的佛陀雕像静立两侧，木鱼声和佛号声低低传来。秦汉推开大门，门缝中长长的光影一直照到大殿深处，可以看到，最深处的大佛像下，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跪在蒲团上，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秦汉反手关上大门，大殿中顿时变暗了起来。缓缓走了过去，秦汉也坐在一个蒲团上。 侧面看去，应如是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雪白的脸上偶尔泛起阵阵红晕，似乎心里在剧烈斗争。她双手合十，努力做出虔诚的样子，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祈愿。 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唇不再开合，放下了双手，眼睛也微微睁开，却没有说话。秦汉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让人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久，还是应如是先打破了这无声的气氛。 她改变了跪着的姿态，而是盘坐在蒲团上，淡淡地说道：“我第一次来这白马寺的时候只有六岁，那时我和我哥哥一起站在这佛像前，我跪了下去，我哥哥也要跪，但是我父皇拦住了他。” 秦汉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出一句话，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应如是继续说道：“我父皇说，你是万山帝国将来的统治者，不需要跪任何人，只有旁人跪你的份，就算是面对佛陀，该跪的也是他们。” “当时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后来我才明白，我哥哥肩上的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荣耀。那种荣耀需要世代相传，需要世代守护。荣耀的守护者是应家的所有子孙后代，也包括我。” “为了守护这份荣耀，我们必须也可以牺牲一切……啊，有点说远了……”应如是像是醒悟了一样，偷偷地瞄了秦汉一眼，发现他没有任何异常，这才重新静下心来。 秦汉挠挠脑袋，还是说出了那句早就想说的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兜圈子了，我也听不懂。” 应如是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身份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秦汉摇头，“你这样做一定有苦衷，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就好，”应如是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其实你能去救我，我很开心，那个仇四海的修为深不可测，你能有勇气面对他。而且他的可怕之处不是修为……” 说到这里应如是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道：“……他居然做出那样的事，险些害的你我身败名裂。” 秦汉闭上眼睛想了想，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似乎自己陷入了一个谜团，一个阴谋当中。应如是的身份那样的保密，仇四海为什么知道？仇四海为什么断定自己一定会带着赎金去乱石山？他没有拿走赎金，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身败名裂？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应如是的呼吸突然加快起来，看了几次秦汉，像是鼓足了勇气，说：“我……你……我……”结结巴巴地没说完一整句话。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秦汉有些不耐烦了。 应如是脸上一片潮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哦，原来是说这个，”秦汉抬起头看着佛像，“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出来我怕伤了你。” 应如是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中的害羞、兴奋和期待瞬间变为失望，“是这样吗……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 秦汉很干脆地回答道：“是。” 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仿佛是应如是没有预料到的，她的脸更加苍白，久久没有说话。 香烛燃到尽头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那么低落，低声道：“她一定很幸福……你们认识多久了？” “啊，这个嘛，”秦汉仔细想了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起来也有十年了吧。” “把你们的故事说给我听吧！”应如是眼中闪着光。 秦汉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嗯，就说说最艰难的那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