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道即封神

    侍卫长与灭尘苦等良久，终于看见太子杨磊走出店门，便即双双迎上。

    杨磊神情肃穆，低声对灭尘下令：“不可动手，原路返回！”

    灭尘一怔，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兴师动众的来，没想到要这般无功而返，很不甘心，忙单膝跪地，低声问道：“太子殿下，何故突然下令原路返回？”

    杨磊飞身上马，急着回宫向父皇复命，不欲与他细说详情：“我自有道理，不必多问！”

    灭尘不敢抗命，又不想放弃此行目的，眼神闪烁，心生一计：“太子殿下有令，灭尘不敢违抗，只是既然来了，不如看看那妖人有何高明手段，是否真如传言般神乎其技？请太子成全！”

    杨磊没亲眼见过当年铁枪门创派祖师创下的神迹，只暗暗好奇父皇对那位名义上的师祖的隐忍讨好，明明要纵容玄冥神教打压铁枪门，可一听到铁枪门妖人传讯，则马上派他来见，态度低微、言辞恭敬，还让他也加入铁枪门，哪怕只是个门外弟子！也不知铁枪门妖人到底有何本事，是否与传闻般相符，一时对灭尘的话颇为意动，想了想，便低声道：“准！但你我须在言语上应付几句！”

    “是，太子殿下！”

    灭尘得到太子首肯后，站起身走向店门。

    门中童子拱手朗声言道：“我乃是铁枪门玄师祖母座下第四代由字辈弟子马由天，玄师祖母有令，今日只见当朝太子一人，其余人等，请自行离去！”

    灭尘走近，对着门内拱手大声言道：“太子殿下有令，我神教今日不得与女神仙动手，灭尘须得遵命，但灭尘有一桩私怨，女神仙今日辱我未央徒儿，又辱我神教，灭尘难以容忍，欲向女神仙讨一说法，不敢与女神仙动手，只想请女神仙施展一招半式，昭示实力，如能令我心服，我便离去！”

    杨磊喝道：“灭尘不得无礼！”

    灭尘心知太子开始作戏，便向太子躬身言道：“禀告太子殿下，女神仙责令我神教免收十三里铺全部例银，我未央徒儿已然答允免收马家帮六十七户每月例银一千六百两，只因马家帮受铁枪门庇护，免收亦合情合理；

    “然则，十三里铺尚有数千商户，每月收取例银几近一十万两，此事并未与铁枪门相关，我神教教主与铁枪门第一高手西门不败曾有约，河水不犯井水，如今西门不败先辈在此，便是要毁约，总得先拿出些真本事来服众才是！”

    灭尘说得有板有眼，杨磊也心中赞同，但又恼火灭尘当众宣扬在朝廷之下非法收取例银一事，尽管玄冥神教非法收取例银，实质有六成暗中上缴朝廷，朝廷纵容他，也是为打压铁枪门.....

    当下，杨磊为朝廷面子，喝道：“你收取什么例银？待孤查实，定要治你之罪！”

    灭尘忙应道：“是，太子殿下！”

    杨磊缓了缓，又道：“女神仙之神技，岂是你灭尘能够请出？！就算孤雁子来了，也是未必！你退去也罢！”

    二人配合作戏，店内杨小芸听得一清二楚，便掏出小手枪，低声冷哼道：“太子小儿与他皇帝老爸一个品性，小北不在，他们都轻视我，口服心不服......

    “小手枪呀小手枪，今日全看你的本事了，就算你打不死孤雁子，也得先让我出出风头、吓退他们嘛，你可得给我撑稳了......”

    听得店外灭尘又道：“太子殿下容禀，灭尘心意已决，请太子允准！即便女神仙今日施展神技，一招取了灭尘性命，灭尘也死而无怨，如若不然，就此回去，实是无颜面对教主及数万教众也！”

    杨小芸闻言又冷笑一声，招手对马由天说，“由天，你过来！”

    “是，玄师祖母！”

    马由天应了一声，快步来到杨小芸身边，没有玄师祖母吩咐，根本不必搭理店外灭尘叫嚣，心想有玄师祖母在，再多牛鬼蛇神也是不惧。

    杨小芸附耳道：“由天，你这样说......”

    马由天听罢点头，来到门外，朗声言道：“灭尘小儿你听好了，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我玄师祖母就满足你，只是我玄师祖母一旦出手，有何后果你自行承担，今日你领来之人，亦全部都要付出代价！”

    灭尘一听，正中下怀，哈哈大笑几声，厉色道：“放狠话谁不会，灭尘答应便是，若你玄师祖母不能服众，又当如何？”

    马由天毫不退让，针锋相对：“我玄师祖母神技，岂是你灭尘小儿可想象？一旦出手，必惊天动地！如令你心服，你便自断一臂，带来之人，自削一耳；若你耍赖不服，便由当朝太子评断，太子如断你有理，我即自断双臂，自削双耳，如何？”

    杨小芸大惊，心道，由天呐，我不是让你这样说的......

    这下惨了......

    杨小芸开始着急，翻来覆去地研究小手枪构造，这把小手枪，没有保险、没有弹夹，浑然一体，连道缝隙都没有，就像把玩具手枪，发得出子弹吗......

    听得店外灭尘哈哈大笑道：“好，看在女神仙面上，今日我灭尘便依你所言，求太子殿下见证！”

    杨磊皱眉苦脸，连连叹气，象是在懊恼没能阻拦住两人斗气定下赌约似的。

    马由天信心十足，道：“灭尘小儿，请出题吧！”

    灭尘早有计策，扬言道：“小子，你看明月之下，有一神鹰上下盘旋，你玄师祖母若能开枪将其击落，我便自断一臂，带来之人亦自削一耳，如何？”

    灭尘心中得意，今日就用你的矛击你的盾，看你如何应对？

    马由天不知神鹰由来，抬头凝目往明月望去，不由一怔道：“神鹰，如此高远.......”

    杨小芸却听得清楚，激动不已，神鹰来了？

    今早在二人世界里，我与小北在三鸟市场放生鸡鸭时，小北曾经说他在天龙国有一只机器神鹰，专门用来收集信息的，难道说的就是这只神鹰吗？

    如果是，它为什么不来见我，只在天上盘旋？

    难道它也像这支小手枪一样，要与我双向奔赴吗？

    那我现在应该怎样做？

    正想到此，只见小手枪在微微跳动......

    屋外灭尘笑道：“见你小子年幼，我便不怪你无知，倘若你承认无能、自削双耳，我便自行离去......”

    马由天气得脸红耳赤，争辩道：“你这根本是故意刁难！神鹰在月下，离此有万里之遥，你不如直接叫我上天揽月？！”又转向杨磊，拱手求道：“求太子殿下明鉴！”

    杨磊一脸为难，迟疑道：“这......”

    在此局势胶着之时，杨小芸右手持枪，翩然走出店门，灭尘大惊，腾空而起，退出数丈，双眼紧紧盯着对方一举一动，众人亦纷纷退开，让出几十见方的空地来。

    杨磊见状，翻身下马，迎上前拱手道：“师祖母稍安勿燥，灭尘之言，不必理会！”

    杨小芸俏面含威，深深地看了杨磊一眼，才微微一笑道：“乖乖徒孙免礼，且看你师祖母如何收拾灭尘！”

    此刻，杨小芸手中之枪仍在微微震动，便不再多想，抬手朝着月光的方向，直接扣动扳机。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枪膛之中，发出“叮”的一声，清脆悦耳。

    杨小芸确定枪已发出，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后坐力，心里也在怀疑，到底手枪里有没有子弹？

    杨小芸不敢望天，众人却齐齐望天。

    杨小芸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来吧，神鹰，来吧，神鹰乖......”

    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叫，杨小芸立即睁开眼睛，抬头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一道闪电掠下，一头比鸵鸟还大的银鹰掠入灭尘队中，无差别抓起三人，又一闪上天，从半空中将三人扔出，不知落在何处，但估摸着三人凶多吉少。

    又见一道闪电掠下，银鹰已站到杨小芸身旁左侧，鹰头鹰身紧挨着杨小芸，鹰眼迷离望向她，显得甚是温顺。

    杨小芸伸出左手去抚摸鹰背，银色羽毛手感柔和，不像是机器所造。

    突然，杨小芸耳边传来细微的电子语音，细得只有她听见：“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杨小芸心跳加快，知道银鹰在对她说话，便强作镇定，暗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想着便扫视了一眼人群，只见众人都在瞠目结舌地盯着她和银鹰看......

    灭尘错愕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朝杨磊单膝跪地，拱手道：“太子殿下明鉴，神鹰如此亲近于她，分明是她家所驯养，白日已杀我教三人，此刻又杀三人，而她开枪，只是传唤神鹰，并没如约将神鹰击落，因此，此局应判她输！”

    杨磊一脸为难，犹豫道：“这......”

    杨小芸又听见耳边传来电子语音：“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杨小芸一下被提醒，原来事情还没有完呢，子弹还在九天之上飞着呢！

    它要飞到哪里去呢？

    此时，马由天也朝杨磊单膝跪地，拱手道：“太子殿下明鉴，灭尘小儿他在耍赖！”

    杨磊又一脸为难，犹豫道：“这......”

    杨小芸抬头望着月亮，打断道：“由天呐，你玄师祖母岂能听灭尘小儿之令？让我打神鹰我就要打神鹰？凭他也配！

    “我这一枪，并非是为了击落神鹰，而是要让天下人看看，什么是神迹！

    “灭尘小儿你听好了，子弹还在飞、事情还没完，等着吧，今日就叫你们大开眼界，见识什么是神迹！”

    一听“子弹还在飞、事情还没完”，所有人顿时顺着杨小芸的视线齐齐望向月亮，包括心神大乱的灭尘与楚未央，也望向月亮......

    天上月明星稀，有几朵白云缥缈......

    忽然，月亮表面上竟然腾起一朵乌云，月光顿时变暗，当乌云越来越大时，遮挡住月亮，月光渐渐消失......

    十三里铺之夜，本来有点秋寒，此刻气温却随着月光的亮度减少而增加......

    大家都已忘掉时间，不知何时，只见乌云突然无声爆炸开来，乌云中心发出白光，霎时间，天空、大地亮同白昼......

    爆炸完全湮灭之后，天地间已是白昼一般光明，那月亮，竟变成了太阳......

    阳光耀眼，不能直视，众人无不低头，这时，马由天及其二伯、三伯、四伯、五伯，均已抢到杨小芸跟前双膝跪地，齐齐拜道：“女神降临，普照人间！”

    众人皆受感染，纷纷跪地，齐呼：“女神降临，普照人间！”

    太子杨磊，亦已双膝跪地......

    如此一来，站立的灭尘一众，尤为显眼，虽然不跪，却已呆若木鸡.....

    杨小芸杏眸移向灭尘，微微一笑道：“你服是不服？”

    灭尘彻底崩溃，绝望地双膝下跪，伏地哭道：“女神降临，普照人间！灭尘无知，冒犯天威，心服口服，只求一死。”

    身后百余教众，亦全部伏地齐呼：“女神降临，普照人间！我等冒犯天威，甘愿受罚！”

    杨小芸收回目光，望了一眼手中的小枪，心中犹在震撼感叹：“天呐，这是月亮之上的核爆啊，一枪打到三十八万公里之外，将月亮打成了太阳！小北呐，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这可是出道即封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