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化
八木上泓今年51岁，在平均年龄超过55岁的高层神官里面算小的，也正因如此，八木上泓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保持巅峰战斗力。 大部分青衣神官年龄都比较偏大，岁数小的也都在三十五岁以上，超过六十岁的更是比比皆是，二十多年的差距，足以让双方积累的经验差出一大截，而且现代不同于以往，明治神宫根本无需像早期那样和其他神社进行比斗，所保留的武力也仅仅限于自保，这也是明治神宫和天皇互相妥协约定的一部分。 现代的军队固然重要，但是个体的强大战力也是不可或缺，作为一个国家的高层人物，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远远没有那么太平，普通人也许以为异能者不过是小说里出现的，但实际上明治神宫的存在，就是日本方面刻意拉拢这些岁月悠久的强大战力，用来对抗无处不在的异能者组织。 多年下来，国家机器和异能者组织明里暗里的交手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对于这种不稳定因素，国家组织想要掌握在手里但是又担心不受控制，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换句话说，明治神宫的武力能够得以保留，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明治神宫的人很清楚自己的作用，一旦世界上没有了异能者，国家机器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他们，当然因为他们更容易拉拢，最后的结局也逃不过沦为打手的下场。 不论他们承不承认，明治神宫这一类的武力，实际上扮演的就是打手的角色，只不过她们刻意回避了这个事实。 青衣神官的数量占据优势，黑衣神官又是以质取胜，而作为明治神宫的一宫之主，又能够镇压这两批强大战力的大神官，八木上泓的实力远远在众人的想象之上。 面对这些闻风而至的异能者。八木上泓面无表情，他很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条件是他不可能接受的，也许其他人可以。但是他不行，花山院九条也不行，因为他们是大神官。 明治神宫多年的传承，绝对不允许他在这件事情上做出退步。 “那个人就是大神官？” 一个身旁漂浮着几团火焰的男子向着旁边人问道，他就是恶名鼎鼎的炸弹人，弗兰克。 “应该是，你看那个黑衣神官站在他的后面，不出意外地话就是了。” 周围的人看着一身白衣的八木上泓，心里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作为明治神宫的最高统治者。八木上泓有足够的资格让他们如此小心。 八木上泓面对着众多异能者的包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一个个的看过去，似乎要把对方的脸刻在心里，然后才吐出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诸位大驾光临我明治神宫。让我有些应接不暇啊。” 八木上泓这一开口，让对面的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八木上泓回来这么一句，甚至有内向的人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上门把人家家里给炸了，然后还想趁乱抢东西，这有悖于个人道德啊。 “八木大师。” 炸弹人弗兰克旁边的老头子眼睛贼溜溜的转着。却是用日语道：“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立刻撤退。” 柳生小林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依然站在旁边，没有八木上泓的许可，他不会出手。八木上泓看着老头子。 “你是伊贺家族名下分家的忍者吧，我听说过你，而且还觉醒了异能，伊贺青川。” “没错。”伊贺青川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的资料很好调查。在成立异能者组织之前，他的确是个忍者，而且是日本忍者里的嫡系，伊贺流一脉的分家。 八木上泓眯起眼睛：“既然也曾经是忍者，我想应该知道武道世家的三条禁令吧，你确定今天要来抢夺我明治神宫的东西？” “三条禁令又能怎样，反正和我没关系了，我现在是异能者，不是忍者。”老青川毫不在意。 武道世家所谓的三条禁令，就是“不涉政，避世不涉俗，不渎神。”顾名思义就是武道世家严谨插足政治，正所谓侠以武犯禁，这点不论放在何处都是真理，第二个不涉俗，就是不插手平民的普通生活，也就是所谓的“避世”，而第三点，不渎神，指的就是不涉及神社一类的组织。 这三条禁令，是从江户时代以后，忍者和古武世家开始迅速衰落，尤其是明治维新以后，西方科技带来的巨大变革，更是加速了冷兵器时代的结束，而这三条禁令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为的就是能够将武道世家保留下来。 政治不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分外敏感的话题，也是这些武道世家极力避免的第一条，很少有武者涉政，即便踏入了政治的洪流，武者的身份也会立刻被家族所抛弃，家族绝对不允许用家族的利益去冒险。 自古以来因为站错队而死去的人历历在目，这些都是前车之鉴，习惯打熬筋骨的武者，很少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其他的问题，很容易被花花肠子的政客所利用，这条禁令得到了广大武道世家的举手赞同。 而第二条则是因人而异，武道世家能够流传到现在，基本上都有着一定的底蕴，武者也是人，也需要吃饭睡觉花钱生孩子，而这些消费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依靠土地来收入，许多武道世家的名家，都有在世俗里开办的公司和企业，用来维持家族的正常开支，这一点算是武道世家的潜规则，双方各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会闲的蛋疼去打破这个平衡。 而第三点，则是有些被人遗忘了，和早期的时代不同，神社的地位可以用一落千丈来形容，最直接的就是神社里面的战力大大减少，除了明治神宫这一类的大神社因为特殊除外，其他小神社的战力已经彻底消失殆尽，变成了在普通不过的神社。再加上现代知识的普及，以前一些未知的现象被一一解释，众人对于神明的敬畏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因此不渎神这一点也渐渐被人所遗忘。 而八木上泓今天提到三条禁令，却是让柳生小林暗自叹气，作为柳生家族的前任大长老，他自然清楚现在的情况如何，除了第一条依然有着强大的约束力外，剩下的两条禁令已经名存实亡。 八木上泓看着青川老头子，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然后忽然看向了旁边的金发碧眼外国人，也就是天使道。 “这位怎么称呼。” “天使（angel）。”金发男子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保持着绅士风度回答道。 “天使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只要你们能够干掉他们，东西我们可以商量平均分配，你也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有多大。” 八木上泓忽然拉拢起了天使，倒是让众人有些吃惊，尤其是站在旁边的伊贺青川，脸色一沉，眼中更是惊疑不定。 他和天使本来就是临时合作，双方所谓的信任不过是建立在同一个目的，以及明治神宫太过强大的基础上，一旦没有了共同利益，谁也不敢保证刚刚还是盟友的天使，下一刻会不对他发动突然袭击。 天使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顿时有些玩味，看了看有些狐疑的老青川，对着八木上泓道。 “八木大师，我为什么要和你进行联手呢，我消灭了对方，下一个被消灭的就是我们吧，你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八木上泓声音淡然：“伊贺青川对于神社大不敬，所作所为已经是渎神，他本来就出自伊贺流忍者，按照禁令和我们就是死敌，而你们不过是临时过客，和你们相比，我们更愿意付出一些条件干掉他，至于我的承诺，明治神宫还是比较有诚信的。” 八木上泓的声音让老青川脸上抽搐了一下，急急抢在天使开口前怒道：“八木上泓，我不过是隔绝了结界的感应而已，论杀人我都没披风杰克杀的多，为了这么点事情你至于和我纠缠不休么！” 老青川心里越发有些不安，眼前的局势若是再拖下去，对自己一方越发不利。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华夏有古人言：莫以五十步笑百步，既然你没有敬畏神明的心思，所作所为还和别人有区别么？” 八木上泓面色如常，轻松地将问题踢了回去，老青川脸色阴晴不定，而他身后的几名异能者，也发觉了场上情况的部队，脚下动了动，向着自己人靠近了一些，谁也不敢确认对反会不会反水。 对于追求利益的异能者组织来说，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天使手下的人也是做出额防备的举动，八木上泓不过是短短几句话，就让这个小团体出现了分裂，实在是攻心之计，而天使看了看场上的众人，脸上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