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有些犹豫

    秦姨娘听了这话，面上反倒是露出几分复杂神情：“话虽然如此……只是……”那秦姨娘这话却说得也是小声的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也只是笑了笑：“大小姐……实在心善。”却听秦姨娘这话却说得带了几分心酸。

    封逐月却又并不在意：“姨娘生辰，本该摆宴庆祝，实在是秦姨娘贤良节俭……”

    秦姨娘不摆宴庆祝，却那里是因为封逐月说的那般理由？她却也听得出封逐月在刻意夸赞她：“大小姐谬赞了，其实不过是我素来喜欢安静罢了。”

    秦姨娘是不是喜欢安静，这一点封逐月不知。但方才那一来二往，两人聊得也没了什么间隙。而封家的七小姐常常暗暗偷偷看着封逐月，封逐月也看出封小七对自己十分喜欢。她来秦姨娘这里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封家的七小姐和秦姨娘现下都对她有了好感，日后要继续来往，也方便许多。

    却说封逐月来秦姨娘屋子的目的却可不是来看望秦姨娘的。她想要等封询来，却不是那么好等的。一来封询会来秦姨娘这儿这事情还不一定，二来这封询便是要来，什么时候来却也说不定。若封逐月只是前来撞撞运气，那这一趟似乎来得也颇没意义不是？可除却如此，似乎也别无他法。

    这一遭，还真只能撞撞运气？

    封逐月一双好看的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她继而嘴角勾起一丝轻笑：“逐月有些话，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姨娘对封逐月已经算是颇有好感，便笑道：“大小姐直说便是。”

    封逐月这才缓缓开口道：“姨娘今日生辰……这可不是小事。姨娘虽然不是好面子的人，故而才不做张扬……只是……”封逐月说着说着，那说话的声音却渐渐小了。

    秦姨娘其实也算是个聪明人，听着封逐月这般说，便已经渐渐明白了她要说些什么，只是秦姨娘也并无把握，只得继续听封逐月说下去。便听封逐月面上半带着浅浅笑意，模样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尴尬意味：“爹爹不曾来过姨娘这？”

    听着这话，那秦姨娘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她一双眼睛也带了几分冷冽，她冷冷瞪着封逐月，却是一阵哽咽。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姨娘对封逐月的确心存好感，可封询的事情却是说到了她的痛楚！封家大大小小的姨娘也有好几，秦姨娘本是最年轻的姨娘，生的也半点不比别的姨娘差了不是？可是她却素来并不如何得封询喜欢……封逐月当着她的面问起那话，岂不是在羞辱她？

    却看封逐月轻轻舒了口气，轻声安慰道：“秦姨，我方才那话问的的确不对……但是逐月并无半分恶意。”封逐月说着，一双眼朝着秦姨娘身上看了去，那秦姨娘也心觉封逐月并无恶意，故而神情便也又渐渐缓和下来。封逐月才又道：“其实逐月今日并非只是顺便前来……恰恰相反，逐月心知今日是秦姨娘的生辰，此行是特意来祝。逐月从前和秦姨的确并无过多走动……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许多事情总是要变的不是吗？话说到这个地步，秦姨娘便也该知道，我方才说及的那些事情，其实也并非偶然，恰恰相反……逐月是想要帮助秦姨娘。”封逐月说出这番话时候的语气却一直平静的很，颇有几分沉得住气的模样。

    那秦姨娘听她如此说，便也顿时明白了封逐月此行真正的目的。秦姨娘却是有些犹豫的，只是她反而不是封家三小姐那般心高气傲，并不会直接拒绝了封逐月的拉拢：“逐月说要帮我？”她缓缓开了口，这语气之中虽然带了几分犹豫，却也带着几分心动。

    秦姨娘在封家的处境其实也算不得极好。封家最是得宠的三位姨娘，木姨娘嚣张任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而清姨娘骨子里更带着一种小人得志，容姨娘素来淡漠，更不会和别的姨娘拉帮结派。宝姨娘从前便是清姨娘身边的丫鬟，自然是要靠着清姨娘的。便是周姨娘，她也对秦姨娘素来有些瞧不起。秦姨娘的处境本就是孤立无援。她在封家的地位虽然比起封逐月从前那般落魄模样要好了许多，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其实清姨娘因为“清姨娘”和“秦姨娘”这称呼听上去有些相似，以至于常常被人在暗下拿来比较或被人分不清楚，这般事情对于清姨娘却是天大的忌讳，因为这般小事她都常常迁怒于秦姨娘，眼下清姨娘虽然已经极得了宠爱，却到底也还是姨娘的身份，有朝一日清姨娘翻身做了封家的夫人，到时候还不知道她要如何……

    秦姨娘心中也很是清楚这些事情。但是，和封逐月合作？

    秦姨娘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她继而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在封逐月身上堪堪扫了一眼。其实听说封逐月前来拜访的时候，秦姨娘便已经开始猜测封逐月此行的目的只怕并不简单。而先前入座之前，她也已经在封逐月身上仔细打量过了，只是她如今再在封逐月身上如此打量，却已经换了另一种心境。却看封逐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却也是一派落落大方的模样，她才不过十岁罢了，却已经给人一种极其贤惠温婉的感觉。生在封家的嫡出小姐，的确该是封逐月此时此刻这般。

    但是现在的封逐月，和从前，的确是不一样的。

    而封逐月在她面前提起要帮她……

    秦姨娘稍稍有些犹豫，但是她此时此刻却也已经动了和封逐月联手的心思。本来封逐月并非她所能相信之人。一来她对封逐月并不如何了解，却也早就听闻封逐月生性怯弱无能，只是如今的封逐月的确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怯弱无能的封逐月不是吗？只是，二来封逐月如今到底又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