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没那么简单

    清姨娘听了封询那些话，自然觉得心中的怒气都不已经烟消云散。

    她转过头朝着封逐月看了一眼。目光相对，清姨娘的目光中顿时便带上几分得意。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仿佛是在嘲弄封逐月耍出那些无趣的小把戏到最后终究也没有一丝用处。而封逐月面色如常，让人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仿佛她对眼前的事情毫不在意。

    如此一来，清姨娘更觉心中怒火汹汹，面上却是带着笑意：“老爷，你就算这么说，但大小姐只怕心里还是不服……大小姐在这事情上实在颇为固执……妾身不知该要如何……”

    却听封逐月笑道：“姨娘说的极是。逐月心中的确还是有些不服气。”

    清姨娘的话被封逐月打断，她皱了皱眉头，却也不好接话。封逐月却是笑着：“逐月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逐月想……爹爹，逐月想逐月还有一事相求。”

    封询听封逐月这样说，也没有立刻回答，却是稍等了一会儿，他心中仿佛还有一些犹豫。封逐月道：“今日的事情这事情似乎的确不算是一件大事，也算的不复杂。可能是姨娘身边这位姑娘说的那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丫鬟听荷和听竹都是逐月身边跟了许多年的丫鬟，听竹已经做出那般错事，逐月万不能想到听荷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逐月有些不相信……逐月知道逐月的确有些钻牛角尖，可是即便如此……逐月还是想要问清楚。”

    “大小姐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清姨娘冷笑一声。眼下形势早就逆转了，她不觉得封逐月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但是去又不得不有所提防：“只是这丫鬟实在狡猾，她又死活不愿意开口，大小姐想要让她开口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换句话来说，却还是那句话……那丫鬟狡猾的很，她先前死活不愿意开口，如今再是开口，说的话也不过是为了骗取大小姐你的同情了。”

    清姨娘说完这话，便又转头看向封询：“今日的事情是妾身处理不当，实在是让老爷看笑话了。妾身从前的确对逐月这丫头多有疏忽，大小姐身边的人岂能是这般狡猾又满腹心机之人，妾身如今要管……却只怕也不好管了。但是今日的事情已成定局……妾身好似无从劝动大小姐……看来这才是今日这事情麻烦之所在。眼下只怕也唯独老爷你能劝一劝大小姐。实在是妾身无能为力啊……”清姨娘说着，面上露出更显几分可怜。仿佛今日这事情她真真是付出了全部心血一般，却又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爹爹，逐月没有别的请求，只是还想同那丫鬟说几句话。”封逐月将清姨娘的话打断。此时此刻，封逐月面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更无一丝顾虑。清姨娘一个冷冽的目光向着她看来，她却也分毫不在意。

    清姨娘有些想要出言阻止的意思，但是仔细想来，封逐月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若是出言阻止怕是不好。再来，眼下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不知道封逐月还能耍出什么把戏。若是封逐月早就同那丫鬟商量好了，之后莫非是还要在她面前演出一场好戏？可惜她们能演出什么？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封逐月根本拿不出什么真的证据说明什么，更没有捉到清姨娘的要害之处，她们要怎么折腾，到时候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这封逐月虽然仿佛极其聪明，清姨娘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人，可不要太聪明。这封逐月只怕是有些自负了，以为这么一点小伎俩便能动摇她在封询心目中的地位吗？太可笑了。

    如此一来，清姨娘也没能出口阻止，而封询对眼下的事情已然已不是太过在意。他虽不知今日这事情是否真的是清姨娘先前说的那般是封逐月有意找茬……

    他本来也并不会往这多想，但是清姨娘的话的确在他耳中回荡许久。封逐月也许以为那件事情真的是清姨娘所为，所以故意为难清姨娘？若是如此……那么……

    封询的目光不自然地落在了远处。丫鬟听荷独自跪在一角，一眼扫去，是十分明显的。封询的目光落在那丫鬟身上，心中继而便又多了几分猜测。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对着封逐月应了一声。

    封逐月嘴角勾起一丝仿佛没有表情的笑意，继而却是对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听荷好歹在我身边跟了许多年。我对她早就如同对待姐妹一般。不管她今日做了多少错事。念及旧情，我不想看她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她现在站不起来，你去把她扶起来吧。”

    封逐月的话中同样仿佛没带一丝感情。但她分明又是话中有话。只不过眼下这般情形，也未必会有人在意她究竟说了什么。但她一个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却说自己同身边的婢女早就如同姐妹一般……这种话若是传出去，当是要被人耻笑的。

    清姨娘在心中暗想着，封逐月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下贱胚子吗？什么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但她却三番四次被封逐月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口气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她本就对封逐月极其反感，轻易便能动下杀机，更何况她现在与封逐月之间早就已成了死对头一般的关系，她是迟早要弄死封逐月的。可惜的是封询现在对封逐月的确颇为偏袒，她想要在封询面前弄垮封逐月竟是极不容易。想要再用那些暗杀下毒的手段，似乎更没有可能。如此一想，清姨娘更觉气愤。

    “今日的事情实在劳烦姨娘了。”却听封逐月缓缓开口道。

    这句话听在清姨娘耳中却是一个笑话，即便如此，她也只有笑道：“逐月实在太过客气。”

    而此时此刻，只看丫鬟锦瑟缓步走向听荷，不过一会儿她已经走到听荷身边。但四下却并无人太过在意这般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