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小事？

    只看地上满是瓷器碎片，这房中用来装饰的花瓶古玩居然都是被砸得稀烂。便是清姨娘最是心爱的一个花瓶居然也是不能幸免。而又是什么事情能让清姨娘气愤到如此地步？

    封逐月从清姨娘这儿离开之后，清姨娘曾经同封询单独谈话。想来清姨娘眼下气愤到如此地步必定和这事情有关系。可是封询和清姨娘说了什么，这一点外人又怎么知道？只是今日的事情清姨娘身边的丫鬟也该是看在眼中，虽然不知道封询和清姨娘的谈话，却也该猜出一二了。

    清姨娘身边两位贴身大丫鬟进入房中，而其他丫鬟早就被赶了下去。

    只看那房中俨然已是一片随瓷，而清姨娘居是独自一人跪倒在一处角落。叫人看的唏嘘不已。

    想来清姨娘再是气愤，也不该将自己都弄得俨然一副凄凉模样才是。可是此时此刻的清姨娘看着真真让人觉得可怜不已。

    只看清姨娘跪倒在地上，正低着脑袋，叫人看不清楚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但看清姨娘的身影居然带着几分落寞无助。这样的清姨娘真可谓是前所未见。

    两个大丫鬟面上都是一愣，却也不敢上前。自从封询夺门而出，清姨娘便独自一个认在房中，根本不曾让任何人进去。她们二人却也是心中担心更是本份所在所以不得不进来这屋中一看。但眼下这么个情形，她们也实在不敢贸然上前。清姨娘兴许更不愿意叫人看见自己此时此刻这般颓废落寞的样子，她们贸然进来，清姨娘说不定还要大怒一场。到时候只怕要不可开交了。

    却听见屋中传来一声冷笑，万不曾想到清姨娘缓步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欲坠似的走了几步。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张本就面色不好的面容如今已是面如死灰一般，实在让人无从想到封询和清姨娘究竟说什么什么话，让清姨娘露出这般神情。

    那两个丫鬟见到如此状况，却依旧不敢贸然上前。谁曾想到清姨娘缓步走着，每一步都摇摇欲坠一般，最后竟然是走到墙边，一手扶着那墙面，继而却是做出一副要去撞墙的样子。

    两个丫鬟如此一看才惊觉不好，连忙上前去拉住那清姨娘。

    “姨娘……姨娘这是何苦……”清姨娘身边的丫鬟上前劝阻道。

    “让开。”清姨娘伸手推开身边丫鬟，然而她此时此刻却仿佛没得一丝力气一般，那两个丫鬟被她那么一推，却也未曾被她推动，反而只看清姨娘又是摇摇晃晃往后退却几步，险些便又要跌倒。清姨娘眼下分明状态极差，这二人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姨娘……姨娘有病在身，还是身子要紧。奴婢扶着姨娘去歇息歇息吧？”两个大丫鬟中其中一人如此说着，继而上前便要去扶那清姨娘。

    “退开。”却听清姨娘冷冷呵斥道，说着又要伸手去推开那丫鬟。以清姨娘现在这般状况，只怕她尽了力气去推也是推不开那丫鬟的。但看清姨娘说话如此决绝，那丫鬟也不敢贸然上前。

    另一个丫鬟在一旁道：“姨娘……身子要紧，有什么事情之后不能再做商讨呢？姨娘何必为了封逐月的事情气坏身子？”那丫鬟只当清姨娘是因为封逐月才如此。

    清姨娘冷笑一声，却也不说话，更像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只是一手扶着墙，面色越发难看，面上却是没的一丝表情，也不曾开口，叫人实在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但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清姨娘眼下的心情想必极差。这事情若是和封逐月没关系，那是决然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只怕还是因为封询。

    封逐月从清姨娘那儿离去，封逐月身边的丫鬟们便也遵照封逐月所言将那丫鬟听荷带回封逐月院中。清姨娘房中只剩下清姨娘与封询两人，再就是三两个封询房中的婢女。那会儿是封询亲口让那些丫鬟都退下的。再然后封询和清姨娘说了什么，便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姨娘……老爷若是因为大小姐的事情而无悔姨娘，姨娘就更不能这样了……姨娘现在这样，岂不是着了那封逐月的道吗？”

    “是啊姨娘，今日这事情，只怕一开始便是那封逐月算计好了的。那丫鬟听荷只怕也是个会做戏的。这大小姐才十来岁，居然已经有这般心思……但来日方长，姨娘可别为这事情气坏了身子。”

    “姨娘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先养好身子。姨娘本就病着，可莫要为这般小事动怒啊。”

    这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在清姨娘身边劝慰。但清姨娘眼下哪里听得进去这话？

    “小事？”只听清姨娘又是冷声一笑，继而慢慢抬起头来，用一双冷眼在那两个大丫鬟身上扫了一眼：“你们方才说什么？说这事小事？呵呵……”清姨娘的冷笑之中带着几分寒意，三两句话震慑的那两个大丫鬟不敢多说一句。

    “怎么不回我的话？”清姨娘看那两个丫鬟不作回答，又是笑道：“你们不是有着一张伶牙利嘴吗？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着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吗？如何不说话？”

    清姨娘用眼珠子在那两个丫鬟来回瞪了许久，那两个丫鬟看见如此状况便更加不敢多说一句话。

    “方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又不说了？方才老爷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也不说话？”清姨娘冷笑着，继而缓缓朝着那两个丫鬟走近，那两人看着有些怕了，俱是往后退却数步。

    “说话啊！”清姨娘冷声命令道。

    那两个丫鬟俱是一副受惊吓的模样，但想来清姨娘现在只怕要将怒气转移到他们身上，他们若是还不做回答，清姨娘只怕更加气愤。这两人之中其中一人开口道：“姨娘……姨娘，奴婢们也是一番好心。只是奴婢们都只是身份低微的奴婢，奴婢们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