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无需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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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锦瑟从前的过往牵扯太多不能轻易提起之事，又和赫连文之扯上太多干系，她也决然不会多问什么。 只是偶尔会在无意间听到锦瑟说起从前的一些事情，她也依稀能有所想象锦瑟从前过着的又究竟是怎样的生活。 那自然是同她所经历的全然不同的过往。 “说起来……小姐还记得当初你我初见的时候吗？”锦瑟问。 她还记得锦瑟最初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无悲无喜形同木偶一般之人。这话从锦瑟本人口中说出来，却更叫人徒然生出几分哀伤。封逐月对眼前之人其实素来是敬是怜。她眼下再听锦瑟说这话，心中更觉不是滋味。 锦瑟又道：“小姐大概不知道……若不是你，我并不会知道所谓喜怒哀乐又是什么……” 封逐月听了这话却又是一愣，心中却又不禁是无限感伤，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若真的如此……那我只怕也未曾教你什么……” 锦瑟却是柔声笑了笑：“小姐不知道也无妨……锦瑟会记在心中的。” 封逐月听她这么说，不禁笑道：“你这么说……那便是如此吧。若真的是我教了你什么，只怕我是真的没有教过你什么好的东西。”她自重生之日起就再没想过要真心对待什么人，锦瑟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将眼前之人当做利用工具一般……若真的是她教会了眼前之人什么事喜怒哀乐……她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中闪现一丝复杂，“我记得……你我之间其实是有些相似的。” 锦瑟轻轻点了点头，却未曾接话。 封逐月说着说着，却又苦笑道：“只可惜你仍旧不愿意做我的好友知己，不愿意做我的好姐妹。” “……怎么会。”锦瑟听了封逐月方才那话，先是一愣，随后才道：“奴婢说过，奴婢一直都是小姐的好友知己。也是……小姐的好姐妹。” 封逐月素来觉得丫鬟锦瑟外边虽然冷漠，内心却非如此，听她这么说，她自是欣喜，笑道：“若是如此，眼下既无外人，你为何不直接叫我名字呢？锦瑟……我知道你对我十分恭敬……”封逐月说着，却又顿了顿，她想着，自己想要的，原来并不是这样的恭敬，而是有一个人真的将自己看做好友知己，看做好姐妹……她又笑了笑：“可是你始终……不愿意叫我的名字不是吗？诸如“小姐”“大小姐”这样的称谓，却到底还是疏远了。” 封逐月的话音才落下，便听锦瑟笑了笑，又轻声唤道：“逐月。” 封逐月稍稍一愣，不想锦瑟这次只唤了她的名字。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锦瑟清秀的面容，看着对方清澈的双眼，那漆黑的瞳孔中倒影着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封逐月不知自己为何觉得眼前这人此时此刻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温柔到了极致。便是赫连文之有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可她也未曾看赫连文之像是眼前这人这般毫无一丝杂质的对待自己。赫连文之的目光便是温柔到了极点，目光深处却也总会有一丝复杂。可是眼前这人此时此刻的目光，却像是完完全全只注视着她一个人。锦瑟道：“逐月，我自是对待你如同好友知己。” “这一点……一直如此。” 好友知己…… 封逐月浅浅一笑，此时此刻，她是全然相信眼前之人的，她笑道：“好友知己……没错，好友知己。” 锦瑟轻轻点了点头：“对，好友知己。我一直都将逐月你看做好友知己，这一点不会改变。”他说完这番话，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随后又道：“小姐想要去城外庙中求符问安，若是今日出行，还是早先出发吧。只是小姐可要去秦姨娘那儿说一声？” 封逐月道：“既是明日才回来，的确该去秦姨娘那儿说一声，倒也不需要亲自去，找个人去说便是。只是秦姨娘也未必就在她院中。这事情……不单要同秦姨娘说，也该同爹爹说。” “奴婢这就去安排，让人去秦姨娘那儿一趟，再派人去清姨娘那儿同老爷说一声。”锦瑟说着这便又要出门。 封逐月笑道：“何须这么麻烦，只管让人去秦姨娘那儿知会一声便是。等秦姨娘去看望清姨娘的时候自然会同爹爹说起这事情。这件事情又不紧要，晚会儿再叫人去也无妨，你坐下来好好休息吧。” “奴婢并不觉得累。小姐既然要去城外求符，还是早点启程吧。” 封逐月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觉得封逐月大概还在想关于赫连文之的事情。若非是他本来打算亲自去赫连文之院中一探究竟他也不会知道封逐月竟也另外叫人去赫连文之那儿……想来还是因着今日赫连敏兰的出现吧？ 锦瑟缓缓开口道：“奴婢有一件事情想问，却又怕冒犯了小姐。” “你要问什么便问，何故会冒犯我？”封逐月道。 “因为奴婢想问的事情……和敏兰小姐有关。奴婢以为小姐并不会想要回答奴婢的问题。” 封逐月微微皱了皱眉头，想着自己本也有事情想问眼前之人，却不想眼前之人也同样有问题要问自己，竟然也都是同那赫连敏兰有关系。封逐月思忖了一会儿，才道：“我既然说将你当做好友知己，你我之间，自然和别人不同。” 这一句和别人不同，听着甚是简单，却让锦瑟心中一怔。 封逐月又道：“我之所以不愿意说，也不过是因为那实在不是什么需要说起的事情。” 锦瑟却知封逐月这么说其实还是不愿同自己说起那事情。但封逐月若是真的对那事情毫不在意，又怎么会特意派人去赫连文之那儿？她难道不是为了证实什么吗？封逐月虽然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同他说，可事实上但凡关于赫连文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