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十三章芝兰爱舍申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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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达宝了解芝兰的武功和暴烈的脾气，知道她要真杀他，就像杀个小鸡子一样容易。 一看她把刀高高举起，吓得魂魄都飞了出去。 他哆嗦着双手赶紧抱头，在芝兰的脚下卷曲起身子，把眼闭得死死的。 扯开嗓子，像杀猪一样嚎叫： “诶诶诶，别别别，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以后我听您的，以后我听您的” 芝兰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往下砍去。 只听“当啷”一声，刀被大林的长矛挡住。 朱大林冷不防，猛地一推芝兰。 几个团丁，架起张达宝就往外跑。 芝兰也被他们架了出去。 舍申、浩东带领村民正要追赶，被张大山拦住。 他们既然走了，今天暂且到此。 他团练有武器，咱也有武器，他团练有武功，咱们的武功不比他们差。咱照样练，看他能咋 想抓咱的人，没门 朱四，决不会就此罢休。他再作恶，咱再治他。 张大山接着把脸往上一仰，又回过来，摇了摇头道。 芝兰这闺女，是个好孩子。生在朱四家，实在难为她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反正芝兰是他亲闺女，朱四再恨她，也不能咋着她。 听了张大山的话，也就没再追赶。 纯真的爱情说无条件，也有条件。 芝兰就说，她爱舍申的原因有三。 一是她也酷爱武功，舍申武功最好，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她都从心里喜欢。 二是她倾慕舍申正直善良，崇义尚德的品格。 三是，两人的姥娘家，都是宋庄的庄稼人。小时候住姥娘家，两人玩得情投意合，从小结下不解之缘。 芝兰还知道，舍申家从八世祖张尔敏，到他曾祖父张世登，都是名医。民间流传着，他祖祖辈辈救死扶伤，怜贫惜弱的感人故事。 她觉得，别看自个的爹，眼下威风。 要把他的罪恶，和舍申祖宗的高尚德行相比，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一个魔鬼，一个神圣。 她更清楚，舍申的品格，是他祖辈血脉的遗传。 是他祖辈救死扶伤故事，熏陶的结果。 只要一听这些故事，就像看到了舍申本人的成长。 也是这些故事，不断加深着芝兰对舍申的认知。 认知越来越深，情感就越来越浓，对舍申爱的意志也就越来越坚定。 正是这越来越坚定的爱，使芝兰拒绝她爹指腹为婚给她定的亲，誓死要跟张舍申。 一个夏天的晚上，舍申的父亲张万成，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 二十几个孩子，有的坐在他前面铺地上的席上，也有的坐长登上、马札上、草墩上、拍子上，正静静地听他讲故事。 张万成驼背，坐那里仍然弓着腰。他用一只手的指头，捋了捋胡须不算太多的八字胡，另一只手扇着蒲扇，款款讲了起来。 清朝嘉庆年间，老祖宗尔敏爷，身着蓝灰色长衫。 清朝式的发辫和胡须花白，待人和蔼慈祥。 他正坐在桌旁，给病人号脉。 他医术高超，不论内科外科都独具专长。 病人一进外门，从病人走路的姿势，就能断定得的是啥病，长的是啥疮。 他号脉特准，不论啥样的疑难杂症，他号过脉，不用病人开口，就对症状、病因了如指掌，做到手到病除 故事听多了，在舍申的脑海里，祖宗积德行善的形象，逐步形成，并越来越清晰。 芝兰听舍申说，连做梦，也梦见祖宗救死扶伤的情景，并像亲临其境一般。 她听舍申讲，曾梦见尔敏爷，像他爹讲的那样，正在给病人看病。他梦中，曾想近前问尔敏爷，咋有恁高的医术。 每逢听舍申讲梦讲到这里，芝兰就会问，祖宗告诉你了吗 芝兰不仅和舍申一起，听过张尔敏的儿子张大祥，救活棺材里的难产孕妇故事，还听舍申讲，他曾梦见张大祥救孕妇的全过程。 老祖宗张大祥，在出诊回家的路上。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跟在抬棺材的后面，边走边哭。 老太太用手帕，捂着半边脸，哭诉道。 半年前儿子死去，留下个怀孕的媳妇。 原指望她，能生下个一男半女，俺老两口膝下也不显得冷清。 没想到，媳妇又难产死去。俺老两口，往后可咋着过呀 他听老太太哭得凄凉，就扒开轿车子的布帘，往外看。 见棺材往外滴的血，是鲜活的，不像死人的血。就跳下车，让抬棺材的停下。 对老者施礼道，请问两位老人，您儿媳何时死去 老翁叹口气说，死去都大半天了。 他一听，死去才半天，又是难产，棺材滴的血还恁鲜活，怀疑这产妇是假死。 就对老人说，我是张家庄的先生1张大祥，能否开棺让我一看 抬棺材的一听，愤怒道，哪有要给死人看病的真是胡闹 其中一人，听到张大祥的名字，兴奋地拍手道，我知道张家庄的张大祥，他是能起死回生的祖传名医。 今天真是遇上贵人啦不妨开棺让他看看。 万一他真能起死回生，不是您二老的福气吗 每逢讲到这里，芝兰总是和舍申同样兴奋。 他们对舍申的老祖宗如此崇拜，难道他真的能起死回生吗